第一卷 第076章 民族利益

在這一場滿天飛飛揚揚的大雪當中,安蒙軍第1師“狼居胥”騎兵團和日本關東軍所屬第5師團騎兵第5連隊都將自己的部隊展開成了廣正麵向前搜索前進。雙方的任務都是一樣的,摸清楚對麵敵人的布置和配備,為大雪減小之後的作戰搜集足夠的情況。

狼居胥騎兵團是罕見的擁有營級建製的騎兵部隊,全團總計十二個騎兵連,兩個騎炮連,一個騎兵機槍連。每個騎兵連都是一百二十六人的大編製,裝備有德式馬槍一百餘支,還有一架路易斯機關槍。兩個騎炮連一個裝備了四門七十五毫米滬造山炮,另一個騎炮連則是四門八十毫米一二甲式迫擊炮。騎兵機槍連則是六架馬克沁重機關槍,騎兵營直屬的騎兵機槍拍還有二架馬克沁重機關槍。編製充實,火力強大。這個一幹七百多人的超大騎兵團,是整個江北軍騎兵部隊的精華,在外蒙草原上縱橫幾千裏,又有充足的作戰經驗。這次北上作戰,是整個安蒙軍的先鋒,也是何燧的王牌和侯明團長的驕傲。在侯明看來,南滿那些亂七八糟的部隊,說不定自己一個騎兵團就全部包打了!

而反觀日軍的騎五連隊,本來就是和平時期編製不足,也正常的沒有大隊編製,整個連隊不過隻有五個騎兵中隊,一個騎炮中隊。這次也隻帶來了三個中隊的騎兵和二門七五步兵炮。總共不過二百七十餘人。但是他們在東北已經駐紮了很長的時間,訓練完善。地形氣候熟悉,加上日軍士兵特有地頑固堅強。也是自以為在整個中國,沒有他們打不下來的對手。

這兩支精銳部隊,就在這能見度很差的大雪中撞在了一起。就像三岔河那出戲一樣。大家遇上就是遭遇戰。騎八連最先和日軍一個分散的騎兵中隊迎頭碰上。雙方幾乎同時摘槍。日軍還是按照平時的操典,讓馬臥下來作為掩體依托,然後用三八式騎槍射擊。但是馬跑了這麽久,肚帶勒得緊緊的馬腹都是滾燙起伏不定,趴在有一尺多深的雪裏,不少馬匹就嘶鳴著站勒起來。讓日軍的射擊為了躲開馬,頓時變得散亂起來。即使就算是讓他們發揮了火力。他們一共才八十支步槍,又如何能壓倒對麵騎八連的火力?

而狼居胥騎兵團的作戰方式卻是他們在大草原上學到地蒙古式的作戰方法。一挺路易斯機關槍在側後方提供火力支援,騎兵們都把出馬刀咬在嘴裏,催馬就衝了上去,遠處用槍打,衝進去就用馬刀砍,反正絕對不下馬射擊!按照他們地話說,他們是騎兵。不是騎馬步兵!一百多騎戰馬本來就在很近的距離和日軍遭遇,那些古板的日軍按操典行事,下馬射擊的時候,騎八連的土狼們就幾乎已經衝進了他們的火力圈內!

戰鬥是凶猛而激烈的,騎八連地蒙古矮種馬衝進日軍的火力圈內,舉起馬刀就左劈右砍。他們在蒙古草原上麵都是和馬匪騎匪廝殺砍出來的老戰士。日軍雖然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可是日俄戰爭已經結束了8年。除了少數資深士官,還有誰有戰鬥經驗?看著安蒙軍騎兵一臉殺氣的衝殺進來,馬刀揮下血就濺得潔白的雪地上麵一片猩紅。可憐這些日本騎兵就像步兵一樣被砍殺著!他們手中的騎槍又短。還沒有刺刀,竟然是還手地能力都薄弱!在這種低能見度上的遭遇戰,安蒙軍狼居胥騎兵團剽悍輕捷凶猛的戰鬥作風,占了最大地便宜!

槍聲就是戰鬥命令,這對雙方的騎兵部隊來說。都是一樣的。兩方麵展開的騎兵搜索部隊都紛紛趕來增援。但是安蒙軍騎兵團侯明一向有身先士卒的作戰作風,就近用號聲指揮調動部隊方便快捷。而日軍騎五連隊地高川鹿大佐還在師團部召開作戰會議呢!兩個日軍騎兵中隊隻調遣了一共兩個小隊的騎兵趕來增援,而侯明一下動用了三個連!

戰鬥一開始的時候還是日軍在苦苦支撐,用步槍,西洋式馬刀和騎八連對抗。雙方從馬上糾纏到馬下,互相從熱兵器的對射變成冷兵器的拚殺。雖然日軍的傷亡要重過安蒙軍,但是還有一個念頭支撐著他們。敵人不過就是這麽多,而我們還有兩個騎兵中隊可以增援上來!如果在自己友軍麵前逃跑,那騎五連隊乃至整個第五師團,都要為大日本帝國的皇軍軍旗蒙羞!騎八連的那群土狼們可不管日本兵的心思,他們甚至是很樂意日本兵的頑強不逃跑,這樣就可以在這裏把他們全部割倒!八十個小鬼子,這是多大的戰功?

雙方的援軍陸續加入了戰場,幾乎都是同時來到的。給這場戰事更增加了慘烈。槍彈在大雪中四下紛飛,一隊隊的騎兵卷入了混戰的中心。安蒙軍本來擁有優勢的機關槍火力也不能發射了。機關槍手拔出馬刀就衝殺了上去。

大雪,戰馬,馬刀,鮮血,生命。在東北大地上,安蒙軍將士又上演了一場中世紀式的漢民族的禦侮戰鬥。在幾百上千年前,漢民族的大好男兒們同樣在這裏和異族戰鬥和死亡。經過幾百年的氣運沉淪,隨著此時馬刀揮舞血光迸濺,為從這一年起,炎黃子孫,華夏兒女開始走上的複興道路,獻上了最豐厚的祭品。在這一場遭遇戰中,安蒙軍的騎兵將士們,進行了最凶狠的拚殺。

日軍的頑強不是無止境的,當安蒙軍的援軍源源不斷的加入戰場之後。日軍心中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承受不了壓力斷了。不少騎兵撥馬就朝後崩潰後退,因為雪實在太大,追蹤極其的不方便,侯明也沒心思指揮人去追擊料理那些膽小鬼。隻是埋著頭狠殺。隨著最後一名日本中尉地軍刀被砍斷,腦袋也被砍得掛在了胸口之後。整個戰場隻剩下還沒有死傷的戰馬在大雪中嘶鳴,有的戰馬還拱著主人的身體,似乎他還能醒來似的。侯明眼睛充血,氣呼呼的環視著整個戰場,希望能再找一個小鬼子出氣,但是入眼的隻有滿地的屍體和把雪地染出了奇形怪狀的圖畫的血跡。大雪仍然在無聲無息地落下,很快就會將這個戰場的痕跡掩蓋住。

侯明對天長籲一口氣,似乎就是要告慰當初在東北甲午戰爭當中死去地中**人和百姓。他大聲道:“八連整頓傷亡,搜集戰馬。先撤回去!向師長報告這次遭遇戰,其餘連隊。一連跟我,連和連之間繼續保持四百米距離,向前搜索前進!我們一定要搞清楚日軍的動向!”

安蒙軍和日軍騎兵在遼河南岸發生的這一場小遭遇戰,日軍陣亡軍官士兵七十七名,負傷十九名,逃回來的部隊不帶傷的隻有三十餘人。加上前麵被殲滅的福田騎兵小隊,第五師團張開的騎兵威力搜索幕已經完全被打垮。而戰場已經在安蒙軍狼居胥騎兵團地控製之下。在這一仗當中。狼居胥騎兵團陣亡官兵九員名,負傷官兵二十八員名。在前哨戰當中,安蒙軍大獲全勝。

在安蒙軍騎兵交戰取得大勝的時候,虎穴作戰室裏麵的氣氛卻是低沉而緊張的。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虎穴作戰室裏麵軍官們都無心出去吃晚飯,圍在司馬湛身邊個個神色凝重。就連司馬湛也沒有了以前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皺著眉頭聽著身邊的軍官議論。

“奉軍說和咱們保持聯絡,隨時匯報前線動向。這是怎麽搞的?以前隻是報告南滿鐵路在戒嚴,關東軍沿著鐵路在機動,現在第1師在遼河撞上了關東軍。之前怎麽什麽情報都沒有?白把他們編成中央刀27了!”

“關東軍在遼河一線地兵力有多少?他們的意圖是什麽?這些我們全都不清楚!,師現在電台也呼叫不通,真是急死人!要早點拿出對策出來!”

“安蒙軍司令部呼叫通了沒有?現在能聯係上的就是天津地安蒙軍留守處,這有什麽屁用?規定的是安蒙軍司令部什麽時候架電台?讓電台台長一直等著!”

“規定是二十一時架電台,還有一個半鍾頭!萬一也象一師一樣聯係不上,明天事態還不知道要發展到什麽地步!這次我們參謀部作戰處丟大人了。居然能發生出這種狀況!還是和前線溝通不夠。我早說在天津設立一個前線指揮部,如果有個前線指揮部,就方便很多了!總是指望安蒙軍就把作戰業務全部攬起來,那是不成的!”

“關東軍總兵力不過一萬一千,安蒙軍全軍三萬餘人,就算奉軍不加入戰事,擊破當麵關東軍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全麵開戰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反應,我們要趕緊拿出方案出來,從最壞地角度來考慮問題!”

他們的談話重點就是集中在這次意外狀況完全是出在和前線溝通不靈,情報不準確及時。也低估了關東軍介入本次南滿事件的決心和程度上麵。現在狀況一出,都有些措手不及。現在安蒙軍一個總部兩個師都呼叫不到,不知道前線的狀況到底是什麽。雖然已經發了有線電報去奉天查詢情況,但是有線電報根據最樂觀的情況,也要到深夜才有奉天的電報回來。現在大家都急得轉圈。這些參謀都是蔣百裏帶出來的,現在在工作崗位上都還接受著不斷的教育培訓,加上江北軍獨特的體製,都是自恃甚高,而且極為自己的參謀崗位和專業素養自豪的。國內戰爭一向應付得遊刃有餘。但是這次不同,很可能要和世界上一個軍事強國開戰!不管是什麽規模的戰鬥!日軍在1905年打出的黃種民族的威名,現在還震懾著東亞的各個國家。這可不是和北洋軍一樣的對手!

還有的問題就是,和關東軍如果真的開戰,那就是政治軍事牽連得極深極廣。日本畢竟是東亞軍事第一強國。他們會做出什麽樣的後繼反應,現在還很難說。如果給糾纏在和日軍地作戰當中。不管是勝是敗。這動靜都太大了。那如何才能完成安蒙軍北上的首要作戰任務,平定南滿事變?要是日軍以這個借口全麵卷入,造成南滿獨立的局麵,那整個東北就要動搖了!這種後果沉甸甸地壓在在做的參謀精英包括司馬湛的心頭,就像烏雲一樣。這個時候他們都忍不住在想,雨司令怎麽還不過來?他一定是有辦法處理這個問題的!

在望眼欲穿當中,就聽見走廊外麵一陣雜遝的腳步響聲,隨著衛兵敬禮的口令聲。雨辰寒著一張臉大步的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地有副官長王登科,聽到消息放心不下。也跟著過來顧問的新任臨時軍務部總顧問蔡鍔,還有從家中趕來地蔣百裏。最後是穿著洋裝。慌張得頭發都有些蓬亂的臨時軍務部負責外交事務的伍廷芳。看到雨辰走進來,大家都挺直了腰板用力的敬禮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雨辰並不寬厚的肩膀,大家一下就多了信心。認為情況再複雜困難,他也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這就是雨辰在波詭雲黠的一年當中,在最複雜多變地情況當中,帶著他們從勝利走向勝利所建立起來的信仰。這信仰雖然有些盲目。但是在沒有受到事實的打擊之前,也是最為堅強的。

看著麾下那群參謀軍官神色凝重的樣子,雨辰皺起了眉頭,卻冒出一句:“念蓀在哪裏?”一個參謀忙立正回答道:“吳參謀長放心不下,現在守在電報房,不停的在呼叫第一師。想早點和他們聯係上。”雨辰一笑,他知道吳采那個嚴謹的個性。他是真地放心不下。他看看座鍾,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他問道:“吃飯了沒有?”

參謀們麵麵相覷,這個緊要關頭。誰還有心思吃飯?雨辰哈哈一笑,揮手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我在車裏就餓得肚子叫,現在大家都跟我去吃飯!天塌不下來!”看著他自信的笑容,輕快的語氣。軍官們都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司馬湛帶頭嚷了一聲:“走走走!今天難得鬆坡老師也來了,看看小夥房裏麵有沒有什麽好菜,吃完大家再來商量。軍人就是廝殺漢,怕打仗做什麽!”

看著軍官們跟著雨辰一湧而出,有地人還去叫吳采了。隻有蔡鍔若有所思的站在最後。蔣百裏看看他,低聲笑道:“鬆坡,在想什麽?看來雨辰真的是成竹在胸了。要不怎麽這麽輕鬆?他點子多,想得細,看來早就有預備了!”

蔡鍔緩緩搖頭,淡淡道:“他沒有主意…………至少沒有料到這麽早就和日本軍隊發生起衝突了。現在得局麵,大家一時都沒有妥善的應對辦法的…………”蔣百裏一怔,帶點疑惑地想問什麽,他本來就是天分極高的人,一下子也明白了過來,隻有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蔡鍔看了蔣百裏一眼,低聲道:“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得慌張,別人最後還能指望他,他又指望誰去?二十五歲的人,他身上的擔子是同齡人沒有的啊…………百裏,我說句心裏話。現在你似乎也變得什麽事情都相信雨辰能拿出主意來了。我們這樣的人,是要真正能幫他想事情的。這可不像你原來的為人啊…………”他說完就自己出去了,隻留下蔣百裏在那裏發呆。最後蔣百裏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也跟了出去。

吃飯時候的氣氛雖然談不上熱鬧,但是也頗為輕鬆。雨辰還是一貫的作風,沒有刻意去表現自己的輕鬆,隨便和軍官拉了幾句家常,又問候了伍廷芳幾句。他在那裏有些神思不屬的樣子,吃飯的時候把碗都碰倒了。在座都是軍人,吃飯速度都頗為不慢。看著勤務兵進來收拾碗筷,雨辰又把手一揮:“走!去作戰室!今天晚上我在這裏坐等陶定難的消息!這小子我知道,膽大心細…………他那個參謀長叫什麽名字?”蔣百裏在旁邊微笑道:“叫王挺,字堅直,算是我手下的得意學生。”雨辰點頭笑道:“我知道他,很精幹的一個人麽,笑起來也是在想事情的樣子。前線有這麽兩個好主官,部隊又實力堅強。還擔心他們吃什麽虧不成?現在距離這麽遠,該發生的事情早就發生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麽料理善後要緊!”

在雨辰地主持下,作戰室內的討論變得有條理了起來。先就是判斷發生了全殲日軍偵察騎兵小隊之後,局勢會向什麽方麵發展?這點大家的意見都很一致,驕橫的日本軍隊一定會報複,對安蒙軍第一中央陸軍師發動軍事攻擊是公算最大的。關東軍一直都把東北視作是他們自己的地盤,決不會吃了虧還忍氣吞聲。但是關東軍橫在遼河通道上麵的意圖到底是什麽?兵力會有多大?根據以前奉軍傳來的報告,關東軍在南滿鐵路上麵機動的兵力大概有兩個步兵連隊,這樣算來,在遼河上麵布置的關東軍也以兩個連隊地公算最大。他們不會把整個第五師團都調出來對付他們心目中一直瞧不起的中**隊地!按照第五師團的平時編製。兩個連隊不過四千來人,戰時兩個連隊會加強到**千人。還是凶猛的勁敵。現在不過四千來人,在座的對安蒙軍第1師這支部隊的實力和戰鬥力都有著堅強的信心,要說他們打不過這四千日本兵,那是誰都不會相信的。日軍橫在遼河上麵,不管用什麽借口,意圖都是一樣地,提前介入安蒙軍的南滿平叛戰役。給他們製造障礙。這點從上到下江北軍都判斷失誤了,都以為在中國的土地上麵作戰,日軍想介入很難有借口出動正規軍,也不會是大規模的,更不會這麽早,結果誰都低估了關東軍的野心和少壯派軍官們的活動能力!

如果日軍真的發起攻擊,安蒙軍一師到底是讓他們退讓等待。還是斷然還擊?這個問題說什麽地都有,伍廷芳是堅決不主張大規模開戰的,這樣交涉就會非常難辦。還不如將此次事件當作一次意外衝突處理。辦理好交涉,安蒙軍再前進也不遲。但是軍官們都知道,現在東北的局勢已經很不穩了,不少北洋將軍態度暖昧,雖然現在張作霖支撐著奉天地局麵。但是誰知道安蒙軍被日軍迫退之後,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絕對雨辰這裏指望不上的北洋將軍們會不會和日軍合作,在東北造成事實的獨立局麵?到時候這個就不是靠一支安蒙軍就能解決的問題了!現在最高地利益就是民族利益,為了東北的大局,安蒙軍一定要迅速前進!交涉雖然難辦,也有戰事擴大的危險,但是南滿的叛亂,卻不能再讓他們發展下去了。

雨辰已經拿定了主意,如果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對日本他雖然也有著很深的惡感。但是迫於現在實力上麵懸殊的差距,他說不定會暫時退讓一下。但是民族利益的問題上麵,他絕沒有退讓的餘地!關東軍如果要現在就幹涉,那隻有和他們發生真麵目的交手戰!打出自己的軍威出來,也許交涉會更好辦也不一定!他到這個世界這個時空來,不是為了出賣祖國利益來的!這一點上麵的原則,他絕對不能退讓,他的出現,讓國家本來在萌芽發展狀態的民族主義思想一下高漲了起來,他也借著這個民族覺醒的大潮一路發展到現在。這個時候,是他堅持下去的時候到了。就讓東北這場戰事成為新民國建立前的祭典吧。過程越艱難,戰事越慘烈,新民國成立時候的啼聲,也必然會更加的響亮!

他站了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場中的軍官和外交家們,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鄭重:“我決心已下,誰也不能讓我更改了。我安蒙軍挺進南滿平息叛亂,是堂堂正正的吊民伐罪的義師!誰也不能在我們的國土上麵幹涉我們的內政!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成!如果和安蒙軍聯係上了,就傳達我的命令,一師繼續向前挺進,但是不主動開火。如果日軍向我們發起攻擊,果斷將當麵敵人擊破,繼續向前挺進!安蒙軍中央陸軍第二師加快行進速度,接替掩護一師側翼。在一師進入南滿作戰地境之後,以二師為主力應付日軍的挑釁!參謀部作戰處從速拿出計劃出來,晚上就及時下達!同時聯絡奉軍,讓他們前出遼河接應一師向前的推進,告訴張雨亭,這件事情辦好了,我拿他當大哥看待!”

一席話說得在座年輕的軍官們熱血沸騰,坐在椅子上麵躍躍欲試,恨不得自己就在安蒙軍前線拿槍打個痛快!雨辰繼續道:“後繼部隊也要準備,沿津浦路增援前方,我看就抽調第9師吧!具體你們拿計劃。百裏兄,麻煩你幫我起草一份新聞稿,馬上就通電全國,說我安蒙軍北上平叛途中,遭到日本關東軍在我們國土上麵悍然阻撓!具體的詞句由你斟酌…………伍先生,麻煩你把這次事件用正式照會通報給日本公使館,趕緊聯絡北京的臨時參議會去辦理!限明天早上之前送達!還有其他各國在華公使館,也都要分送本次事件的說貼,廣泛的詢問一下他們針對此次事件的看法…………這些國家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們大可以利用!現在想到的就是這麽多,晚上我就住在作戰室,事態發展到了什麽地步,隨時聯係我。大家都趕緊忙自己的工作去吧!”

雨辰站在那裏,神色凜然。他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在這個時候,難免簡陋粗琉。事態究竟會發展到哪一個地步,也非常難以預料。但是在此時此刻,他卻深信自己的決定是最正確的。他沒有退讓的餘地,也沒有軟弱的可能。振國勢百年的頹風,也許就從今天晚上開始。他深切的相信,這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天賦使命。在這一刻。

江北軍這些年輕而驕傲的軍官們也崇拜的看著他們的司令,就是這個看起來還有些單薄的年輕人,將他們一手提拔到這個位置。一手將這個勢力這個團體經營到了現在雄霸全國的地步。在今天晚上又帶領他們走上了民族禦侮的戰場。如果說他們心中有個英雄的話,在這一刻,這個英雄毫無疑問就是站在那裏,眉頭緊鎖卻又神色堅定的雨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