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心如璽 第12頁 者
現在,隻有著被拐的不甘,與沉穩的安心。
未到傍晚,阿誠來辦理出院手續,夙沙玖蘭換過衣服,將小念念交給護理站的小****,桑琪正在搶救室裏忙著,連聲招呼都沒能打上,夙沙玖蘭便走了。
米色毛衫,黑色大衣,頸間一塊絲質男士方巾的夙沙玖蘭再次讓急診室的小****感歎了下,真是帥氣有品味,紳士風度十足的男人,不免羨慕起還在搶救室的桑琪來。
人啊,果然是個人命不同,隻有感歎的分。
再晚一點,念念的外公來將小家夥也接走了,念念母親的遺體已經送到殯儀館,準備火化。
老人家看來很傷心,紅著眼圈,樣貌憔悴,頭上的銀發也越發的刺人眼。
跟著老人一起來的還有念念的舅舅、舅媽,看樣子都是很殷實、厚道的人,同樣紅著眼圈,抱過念念,摸著孩子的臉,雄得不行。
****本想叫桑琪過來一下,進去搶救室告訴桑琪情況,桑琪頓了一秒,便說有機會再見吧,現在她在工作,救人要緊。
於是老人與年輕的夫婦再三感謝幫忙照顧孩子的醫生、****,才抱著念念離開。
等桑琪由搶救室出來,已經接近晚上八點鍾了,整個人累得快要虛脫,彼時夙沙玖蘭也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前往德國。
護理站的小****又圍了一團,嘰嘰喳喳地看著坐在護理站前排位置的男人議論著,女孩子年輕啊,就是喜歡看帥哥。
桑琪吸著酸,一步三停地蹭到護理站,準備聽聽她們又在八卦什麽。
剛在護理站前停下腳步,那個正被小****們議論的男人便起身,走了過來。
西裝筆挺,斯文有禮,一副銀框眼鏡,典型白領精英式的男人,再夾個公文包,正經得像是剛下班的人民檢察官。
見他走過來,小****們裝著忙碌,眼卻偷偷看過來,悄悄打量著。
停在桑琪麵前斯文的男人,操著同樣斯文悅耳的聲音問:“請問是桑琪醫生嗎?”
呃?!
桑琪傻眼,吸著酸的樣子也有點傻,“請問你是?”她什麽時候認識這麽個男人了?還是他是某位病患的家屬?但來醫院用得著穿成這樣嗎?
將手裏的花和保溫杯、保溫飯盒一一遞到桑琪手上,斯文的男人微微笑了下,“你好桑醫生,我姓段,夙沙先生讓我將這些東西交給桑醫生,他人已經出國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手機號碼和公司電話,在夙沙先生回來前,桑醫生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打電話找我。”
桑琪傻住。
看著懷裏的花,淡雅的百合,再普通不過,這算是一種宣言嗎?正式地代表了兩人的戀人關係。
至於保溫杯和飯盒中的東西,幾乎不用打開看桑琪就可以猜到裏麵是什麽,心就這樣暖了起來,連唇角都勾了起來。
看了眼名片,桑琪仍有點反應不過來,“段先生,你是他的……”
“秘書。”
他不是有事處理,那怎麽不帶秘書?桑琪皺眉。
“夙沙先生此次前去處理的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我不方便過問。”微笑,斯文的鏡片下閃過一道精光。
桑琪背脊一寒。
突然覺得麵前的男人,用“斯文敗類”四個字來形容再適當不過,精明得像隻狐狸,身上還隱藏著股危險的氣息。
“謝謝,不好意思,讓你在這等了這麽久。”桑琪嘴上仍客氣地道,明亮的水眸也笑眯眯地彎了下來。
“桑醫生客氣了,有事打我電話便可,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段秘書微笑道。
“好的。”桑琪有點怔愣地看著他將搭在手臂上的大衣穿好,整理了下領口,步履端正平穩地踏出急診樓的大門,消失在漆漆夜色中。
一排烏鴉飛過,桑琪頭上三條黑線垂下。
桑琪心中深刻地懷疑,這位段秘書是不是在英國長大,不然怎麽一副古英國式管家的感覺,且非常忠犬的樣子。
段先生一走,身旁的小****們便炸開了鍋,壓抑著聲音,低聲尖叫著,覺得這位段秘書真是帥呆了,端正有禮的感覺也迷人得讓人移不開眼。
看天花板,她真的老了啊!
桑琪長歎一口氣,無力地拿著東西回值班室去了。
冬季的夜晚總是寒意濃重,窗子上一層白霧,讓窗外的世界朦朧了起來。
靠在值班室的床上,杯中的紅茶溫熱,盒子裏的蛋塔也是熱的,輕輕地咬一口,淡淡叼味在嘴裏散開,一股溫暖便流進了心裏。
那個人的身影也跟著浮上心頭,縈縈繞繞,揮之不去。
第十章兔子咬人了
盤腿坐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桑琪一手抓著兔子的耳朵,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
“喂,你現在的情況怎麽樣?”桑琪關心地問。
“嗬嗬,很好。”彼端低緩的聲音笑著回道。
撇了下嘴,她才不信他會有多好,過量毒品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她還是清楚的,“你怎麽會扯進那種事裏?”桑琪一直想不明白,“從良”很久的他,怎麽會卷進黑幫的毒品走私案裏。
“幫忙而已。”彼端的人顯然不願多談,僅以四字便想輕輕帶過。
“幫忙會拿自己性命去開玩笑哦!”桑琪哼了哼,手抓著兔子耳朵上的毛,柔軟的,愛不釋手。
“嗬嗬。”他以敷衍的笑聲作答,“怎麽有心情打電話給我?”對方問道,帶開話題。
向後靠在床頭處,桑琪懶懶地說:“我關心你不行嗎?”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很清楚地表明,語音帶笑。
“喂,晏子默,我們怎麽說也是戰友,你退伍後變無情嘍,居然想不認戰友。”桑琪笑著低喝回去。
她與晏子默是舊識,晏子默是正統軍校畢業的高才生,畢業後便參軍入伍,深入軍營。而桑琪則是正規軍醫大的畢業生,入伍實習時正好在晏子默當時所處的軍營,兩人便在那時認識的,後來領時發現兩人居然是同鄉,分外有點親切的感覺,一來二去便成了好友。
後來晏子默轉被調到其他營地,桑琪也轉了一次部隊,便斷了聯係。後來桑琪又調到軍區醫院呆了近一年,也沒再見過晏子默,隨後她便應她爺爺的聖旨回到本市,進了自家負責的醫院工作,想不到晏子默也已經回到本市。
再相遇便是在醫院的急診室裏,一個漂亮瀟灑的女人帶著晏子默來看急診,隻為了手上一個幾厘米大小的傷口。
然後便交換了下手機號,以便胳聯係,今天還是桑琪第一次打他電話。
晏子默因卷入黑幫走私毒品案,****服用了過量的毒品,性命是保住了,不過人目前還在家休養中。
“你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晏子默單刀直入地問,低低沉沉的輕緩語調,溫雅而平和,卻也犀利。
扯著兔子的耳朵,兔子不滿地回頭用鼻子頂了桑琪的手指一下,“你和夙沙玖蘭認識很久嗎?”
“我們是好友。”晏子默道,“很好的朋友。”
輕輕的語調傳入桑琪耳中,非常簡單的話,有著滿滿的弦外之音。撇下夙沙玖蘭的人品不談,能和晏子默成為好友,已經在側麵說明了一些問題。
抿著嘴不知下一句要說什麽,便拿著手機,扯著兔子毛,輕輕的呼吸聲落在話筒處。
“喜歡他嗎?”晏子默笑問。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桑琪停頓了下,很誠實地對著手機點頭,“意外的是個體貼的人。”
這句話說得婉轉,晏子默輕輕地微笑,心中明了,“他會是個好選擇。”
“你在給他打質量保證哦!”桑琪笑道。
晏子默微笑,“可惜我不能給你三包保證,不過你可以找他本人要求三包。”
噗!
桑琪笑噴,又不是真在買東西,不過她還是有點好奇,晏子默口中的三包保證會是什麽,以夙沙玖蘭的性格,三包保證還真是讓人有點期待,又有點怕怕的。
“有質量問題可以退貨嗎?”桑琪忍不住玩笑道。
思考了一秒鍾,晏子默以很肯定的語氣告訴她:“不可以。”夙沙玖蘭那樣性格的男人,認定的又怎麽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