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月牙初上天空,幽靜居的東邊的書房之中,白衣少年端坐在書桌之前,手裏的狼毫在鋪在桌麵上的宣紙之上漂浮,落下清逸的筆跡。

夢雪一向認為書法能修身養性,所以從一言一諾會拿筆開始,她便會要求他們每天練半個時辰的字,是以一言一諾都寫得一手好字,尤其是一言。

一諾比較懶,總是找借口偷懶,一言倒是很認同夢雪的看法,即便是現在,隻要條件允許,他都會堅持每天練字半個時辰。

每每這個時候,如果一諾在場的話,她總會打趣地跟哥哥說:

“狐狸,您老人家是打算當書法家嗎?這麽拚……莫非要到街上賣字?”

一諾很調皮,最誇張的一次她還對一言說過:

“狐狸,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這年頭賣字不賺錢,賣-身才是王道

!以你的外表,絕對有富婆願意包養……”

當然,那一次她也被她家狐狸哥哥整得很慘……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他親妹妹的話,以一諾對一言的態度,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

敢開程一言玩笑,並且沒有送命的女人至今隻有兩個,一個是他的妹妹程一諾,還有一個便是鄭倩……

“咿呀——”一聲,原本微微合著的木門被推開,一身狼藉的鄭倩怒氣衝衝地看著程一言。

但是程一言卻視若無睹,他仿佛沒有聽到推門聲,也沒有看到鄭倩一般。

“程一言!原來你已經回來了!”

鄭倩的聲音充滿怒氣,可程一言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低頭揮毫。

突然,一陣晚風從鄭倩身後開著的門之間飄進來,猝不及防,吹起了桌子上的宣紙,吹得那些紙張隨風輕揚,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

讓鄭倩佩服的是即便如此,程一言那個混球依然麵不改色,低頭寫著他的字,任由那些淩亂的宣紙在天空之間飄蕩。

風吹得紙張漫天飛舞,也吹得程一言衣袂飄然,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少年筆下的字卻愈發地精致了。

這家夥,還真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啊!

不過鄭倩討厭這樣的他了,她心中憋著一股怒氣,衝衝上前,一手抽過程一言陛下的紙,揉成一團,撕了個粉碎,然後向上一拋,那細細碎碎的紙片在天地之間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隨風飄蕩,和那些紙張一樣,最後無力落地。

程一言的筆落了空,黑色的毛筆落在了桌麵之上,他微微皺了皺眉,卻也不怒,隻是感慨一聲:

“可惜,最後一筆還沒寫完呢!”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鄭倩,眯起眼睛,對著鄭倩粲然一笑,道:

“娘子怎麽了啊?火氣這麽大?生氣很容易變老的哦。”

他的話淡如開水,不痛不癢地說著,但是鄭倩卻被他弄得很難受,蛋疼、頭疼、胃痛……

各種痛!

“程一言,你在幽靜居布下了陣法對不對?”鄭倩皺著眉頭,看向程一言,那樣子似乎很生氣。

“恩。”程一言的聲音回答得很平靜,“怎麽?娘子去闖那個陣法了?”

瞧他那一臉驚訝的樣子,鄭倩真想撕爛他的臉!

她有沒有去闖那個陣,他會不清楚?

裝吧

真能裝……

“可惜不但沒出去”鄭倩咬著牙,說道。

“能回來就不錯了。那個陣法,很容易被困在裏麵,既出不去,又回不來,隻能在那些樹木的包圍之間不斷徘徊……最後斷水斷糧而死……”程一言一臉認真地看向鄭倩,“真沒想到娘子能平安出來,娘子真厲害啊!”

他從回府那一刻就知道她觸動了陣法,因此他特地不從正門那邊進來,避開她,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會被困多久。

不過,他真沒有到鄭倩居然能自己走出來。

他的這個陣法是攻守兼備,很難出去別說,就連退出來也很難。

“若是厲害,現在便不會在這裏了,隻不過是記性好,記得自己走過的步驟,按照原來步驟退出來而已。”鄭倩淡淡地說道,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

“娘子別這麽生氣嘛!你想離開幽靜居,怎麽不和我說一句呢?”程一言終於將手裏的毛筆放下,抬起頭,對著鄭倩淺笑。

“和你說怎麽樣?你會解除陣法嗎?”

鄭倩抬起頭,看向程一言,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不容他忽視,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被她這麽一動不動地盯著瞧,程一言麵不改色,隻是回她一個悠然的笑,道:

“當然不會了!但是若是早點知道娘子想要離開幽靜居,我可以把陣法修得嚴謹一點,畢竟娘子這麽聰明,一不小心……就被你破了怎麽辦呢?”

“我現在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以去修了!”鄭倩看著程一言,咬牙切齒。

“那倒不用了。”程一言笑得一派自然,“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有人闖入了我的陣法,我已經把難度加得更大了,肯定沒人破得了了!”

程一言笑嘻嘻地看著鄭倩,看得鄭倩咬牙切齒,鄭想馬上撕爛他的嘴臉!

果然……這家夥早就知道她在破那陣法了……

居然還麵不改色,默不作聲,裝作不知道,回去裝高雅,練書法……

真是……

鄭倩已經想不出用什麽詞來形容他了,隻是狠狠地瞪他!

“娘子,你別這麽凶地看著我麽,這樣讓我壓力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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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還差一萬二,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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