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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動力推動太陽從東邊的天空飄上天空正當中,陽光也由原來的柔和變得熾熱了起來。

鄭倩並沒有什麽睡意,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程一言的身上。

果然,這家夥就是在作秀!

說什麽有事情要做,一旦處理好會馬上去給人家兒子看病,而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時辰了,他做的事情不過是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藥分門別類而已

“你已經盯著我瞧了整整一個時辰了,不累嗎?”

程一言將最後一棵植物放好,抬起頭,轉過身,目光落到鄭倩的臉上,依舊是那樣的溫和從容淡定,如天邊的白雲漫卷,隻是隱隱約約之中帶著幾分戲謔的淺笑。

“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處理嗎?這就是你所謂的事情?”

鄭倩挑了挑眉,看向桌子上那些他分門別類裝好的種種植物。

“你覺得這不重要嗎?這些都是藥,治病救人可全靠他們。”程一言,用深不見底的眸光注視著她,似笑非笑。

“是很重要,但是你完全可以給那人的公子看完病之後回來再作啊,這些草藥放一會兒又沒關係,而那邊,則是一條人命在等你啊……”鄭倩凝視著眼前的男子,說道。

“想不到你還挺善良的嘛!”

程一言一點一點地朝著鄭倩走來,嘴角噙著一抹飄忽不定的笑,沒有人看得出他到底在尋思著什麽。

“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我的做事。” 程一言慢條斯理地說。

“但是那是一條生命。”鄭倩說道。

“在我看來,人命和草藥沒有區別。”程一言臉上依舊帶著笑,說話的語氣依舊是柔和的,可是他的心就是冰冷的。

若不是鐵石心腸,又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鄭倩真的不想和這個混蛋說再說下去,但是考慮到自己的目的,她隻能忍了。

“你真有個性啊……”

鄭倩衝著程一言眨眼睛,笑得無比燦爛,一副很欣賞程一言的作風的樣子,她記得研究過心理學,像程一言這樣性格的男人,應該是喜歡被女人崇拜的感覺吧,所以,她就假裝崇拜他,欣賞。

瞧瞧,我們的鈔票姐笑得那個叫做陽光燦爛風和日麗啊,不過,某人似乎很不給麵子。

隻見程一言揚眉一笑,彎下腰,修長的手伸出來,一邊一隻,扯著鄭倩的臉,道:

“娘子,你好虛偽啊!瞧你這笑容……太假了……”

“哪裏假了,明明很真好不好!”

此時此刻,鄭倩其實已經在心裏將程一言詛咒了無數次了,表麵上卻還是笑得很燦爛。

她兩頰被程一言扯著,說話的時候多有不便,說出來的聲音很模糊,再加上她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地衝著程一言眨眼睛,那雙烏黑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煞是可愛。她的樣子,要多萌有多萌!

“我走了,等我回來。”

程一言放開鄭倩,轉過頭來,朝著外麵走去,臨走前丟下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鄭倩有些迷茫,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有什麽含義,不過不管怎麽樣,今天她的表現不算差,至少,那個混球的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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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七天過去了,鄭倩身上的傷漸漸地好轉

程一言,讓鄭倩再次收獲了一個意外,以前,她一直以為獸醫周嶽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屬於醫術一流的類型了,可是現在,鄭倩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程一言,更可悲的是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得。

放大現代,如果程一言是那種大牌醫生的話,周嶽頂多也隻是各個學校裏的校醫,隻能治治感冒的那種。

這隻是一個比喻,並不是周嶽醫術差,事實上,周嶽的醫術相當好,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周神醫”和春風明月宮宮主沈佳公子並稱醫屆的“南沈北周”。隻能說程一言的醫術實在是太高明了。

鄭倩清楚,以自己的傷勢,哪怕是以二十一世紀的先進的醫療水平,每個十天半個月怕是也下不了床,而現在,才第七天,鄭倩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不少,她便覺得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從床上一點一點地坐起來,從床頭拿了一件衣衫給自己披上,試探性地讓腳尖落地,並感到疼痛,她便試探性地往外走去。

這些天來,她一直躺在床上,連動一動都難,就連換衣服都是端木芳菲幫忙的,現在終於可以下床了。

伸出手,推開房門,入目的是一片綠色的世界,前方,是一個大大的園子,裏麵種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有各色秋菊,紅豔豔的美人蕉,嬌美的木芙蓉,美麗的紫茉-莉以及各種各樣鄭倩叫得出來的、叫不出來的植物,鄭倩低下頭,走下一級一級的台階,踏上一顆又一顆鵝卵石上麵,一點一點地漫步在植物的世界裏。

裏麵各式各樣的植物讓鄭倩有一種穿越到北京植物園的錯覺。

地麵上的鵝卵石撲得極其微妙,踩上去格外地舒服,鄭倩忍不住來來回回多走了幾步。

前方,是一片竹林,此時此刻雖然是初秋,但是彐城氣候溫暖濕潤,此時此刻的竹林依舊是綠油油的,秋日的陽光照過來,被茂密的竹葉擋住在了外麵,偶爾幾束稀稀地落下來,在地麵上跳動,煞是可愛和妖嬈。

鄭倩突然被一種壓抑氣息彌灌了全身,胸口無比地難受,因為她想起了小丁香,那個小姑娘就是特別特別地喜歡竹子。

她說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自己的王子,然後隱居在一片竹林之中,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以前,每每這個時候,鄭倩就老實打擊她,笑她童話看多了,世界哪有這麽簡單。

“小丁香啊,等你長大一些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象得那麽美好,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慕容雲海,也沒有那麽風花雪月,有的隻是無止境的殘酷。”

“是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就不長大了……”

單純的小丫頭,以為不長大就不用體驗這個世界的殘酷,其實……世界一直都這麽殘酷……

鄭倩隻覺得胸口一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險險地掛在眼眶之中,仿佛隨時都要落下來一般

鄭倩倔強地伸出手,用力地抹。

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眼淚,她需要的不是眼淚,她需要的是行動!

抹掉淚水,鄭倩抬起頭,卻看到了一雙深不可測的漆黑眼眸。

前方,一塊方形石頭之上,白衣勝雪男子靜靜地坐著,他的左手拿著一卷書,烏黑的頭發閑散地落在肩頭,他似乎是在看書,嘴角卻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有些吊兒郎當,又有些專注,他是一種矛盾的集合體。

此時此刻,他盯著鄭倩瞧,烏黑的雙眸深不見底,眼中有幾分不解,但是這分不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沒想到你也會怕痛啊……”

程一言眼神迷離,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眼中含淚,之前她假裝上官玉湖的時候雖然也曾經落過淚,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裝的,而這一次,他竟然判斷不出來。

難道說,她是真的哭了?

可是為什麽?

她是一個那麽堅強的人,之前他對她可謂是百般折磨,也沒見她落過淚,這一次她怎麽會落淚呢?

因為疼嗎?

程一言突然放下手中的書卷,站了起來,走到鄭倩的麵前,一雙修長的手朝著鄭倩伸去,修長的手指挑起她腰間的緞帶,鄭倩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立馬警惕地看著他:

“你……你想幹嘛?”

“幫你看看傷口而已啊,你想到哪裏去了啊?”程一言勾起唇,似笑非笑地看向鄭倩。

他的笑容壞壞的,帶著幾分不懷好意,不知道怎麽的,鄭倩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朝臉部湧了過去,一張臉漲得血紅血紅的。

“不……不用了……”

鄭倩伸出手,去推他放在她腰間的手。

“怎麽?娘子害羞了?”程一言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想逗逗她,“娘子其實不必多此一舉,你現在不給我看,晚上還是得給我看的……娘子,你的臉怎麽更紅了啊?”

這家夥!

鄭倩知道指的是他每天晚上給她查看傷口這件事而已,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非要說得這麽曖-昧,她的臉能不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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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雨:嗷嗷,今天還差1000字,俺去繼續努力!

話說……今天留言真的好少啊!大家多多留言嘛!說不定到時候俺一激動,再更300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