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老公別太壞
周睿澤玩味的笑著,目光掃向現場的眾人,問道:“你們不想跟我做生意?”
周睿澤的話一說完,眾人齊齊的搖頭。
開什麽玩笑,跟周睿澤做生意是最省事的。根本就不用操心任何風險,隻要眼光夠準,投資什麽都是賺的,壓根就不會有什麽其他外來的麻煩。
這麽好的合作夥伴,他們要是放棄了,才是腦子進水了。
看到眾人的反應周淇琨心裏一下子就涼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的事業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更何況,他請的這些人在他看來都是絕對有頭有臉的人,怎麽還這麽害怕周睿澤?
“各位,晚上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公司不忙?”周睿澤涼涼的問道。
話一出口,立刻有人想到自己公司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馬上告辭。
很快的,眾人紛紛離開,隻留下被周淇琨打點過的記者還在別墅內,不知道該怎麽辦。
看著剛才還熱熱鬧鬧的人,現在走了大部分就留下十來個記者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周淇琨突然有一種悲涼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麽,讓他想到了當初他生意失敗之後的日子。
那種被眾人拋棄的感覺,被孤立在整個世界之外的頹敗感覺。
“好、好啊,我還真不知道我的兒子這麽有本事了。可以在商界一手遮天了。”周淇琨越想越怒,盯著周睿澤,然後伸手一指下麵的記者,“你能在商界隻手遮天,你以為可以擋著住所有人的嘴嗎?”
周睿澤笑了起來,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父親很是好笑,曾經那個帶給他無數恐怖記憶的男人已經變得這麽可笑了。
當初用皮帶一下一下在他身上烙下痕跡的男人,怎麽變得如此幼稚?
“他們想報道出去?”周睿澤隨意的問道。
周淇琨冷哼一聲:“你難道不知道言論自由?你還想幹涉不成?”
“當然。大家有言論的自由,不過,我也有我不想聽到的自由。”周睿澤拿起手機隨意的撥了一個號,那邊接通之後,冷漠的問了一句:“什麽時候開始記者也來報道我了?”
說完,根本就不等那邊的回話,直接掛上了電話。
兩分鍾都沒有用,就在周淇琨還在詫異的時候,下麵突然的響起了電話鈴聲,一個記者奇怪的拿起了電話,接通,態度畢恭畢敬的剛要說話,卻被裏麵的怒罵給嚇到了。
不知道電話裏麵說了什麽,隻知道那個記者臉色突然黑了下來,比見了鬼還要恐怖,連聲的應著:“是、是、是……好、好……”
然後掛斷電話,看向周淇琨:“周先生,我先回去了,那個,我會寄回來的。”
說完,也不等周淇琨回答,趕忙抱著自己的相機,收拾東西嗖的一下溜走,比兔子跑得還要快。
緊接著,其他記者的電話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同樣的接起電話,同樣忐忑的神色,同樣快速的話語和動作。
前前後後連五分鍾都沒有用,偌大的別墅裏外人走得幹幹淨淨。
周睿澤看著氣急敗壞的周淇琨玩味的笑著:“你還有什麽可以繼續。”
什麽外界的壓力,還有輿論,他根本就不把那些放在眼裏。
誰敢報道他?
誰敢跟他過不去?
他這麽多年,能有現在的地位,可是跟各方各麵都有聯係。
“你……”周淇琨不知道說什麽,好像是千言萬語都卡在了嗓子裏,偏偏就發不出聲音來。
“好了,好了,兩父子還較真嗎?”董婧屏在一旁趕忙的打圓場,笑嗬嗬的說道,“睿澤你也真是的,你爸爸還不是為了你好。”
周睿澤冷冷一笑,根本就沒有把董婧屏的話放在心裏:“我今天來不是來陪你們演戲的,隻是告訴你們,以後沒事不要來找我。”
“你們生了我,生活費我會給的,但是其他的就不要想了。”周睿澤這話說出來就跟扇了周淇琨一個大嘴巴似的。
周淇琨氣得臉通紅,怒問著:“你以為我是貪圖你的生活費?”
他以前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老板,會到了貪圖生活費的地步?
周睿澤冷冷的笑著,笑容裏沒有半分溫度隻有濃濃的譏諷:“不貪圖的話,你這麽多年奢侈的生活是怎麽過的?”
“車子房子,一場場奢侈的酒會是誰在買單?”周睿澤冷哼著,盯著周淇琨,“我的忍耐有限,給你們提供生活費已經是仁至義盡,不要妄想來操控我的生活。”
“放肆!”周淇琨猛地揮起手臂,照著周睿澤就打了下去。
這點小動作怎麽可能傷得了周睿澤,周淇琨隻感覺到手腕一緊,被周睿澤牢牢的抓住,憤怒的雙眼對上周睿澤冰冷的眼眸,讓周淇琨心裏陡然一驚,似乎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完全在他的計算之外,似乎有什麽東西是他沒有算到的。
周睿澤譏笑著:“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想隨便的打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勸你一句,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
“看在你生我一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養老,不然的話……”周睿澤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隻是他冰冷的目光讓周淇琨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莫名的膽怯。
“老婆,我們走。”周睿澤鬆開了周淇琨的手,摟著何娟轉身離開。
“睿澤,你走什麽啊?都回來了,難道就不在家裏住一晚嗎?”董婧屏還想勸勸周睿澤,把關係緩和緩和。
隻是,以前對家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周睿澤很不喜歡這個家。
這個家裏隻有不停的咒罵,恍惚間,似乎又聽到以前熟悉的、每日都充斥在耳邊的聲音——
“你是我兒子嗎?怎麽這麽笨?連這個都不會?”
“你這樣的東西也算是人?”
“你怎麽不去死?”
“都是你個災星,不然公司也不會倒閉。”
“你就是個禍害!”
一聲一聲的咒罵,一句一句惡毒的話,好像重現一般,再次的出現,烙印在他的骨頭上,永遠都無法磨滅,日日夜夜不停的折磨著他的靈魂。
身體莫名的微微發顫,冷、很冷……
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溫暖的手臂將他擁入了懷中,適當的圈著他的腰身,溫暖慢慢的過渡過來,把那種冷到骨子裏的寒意給逼迫出去。
知道給他溫暖的人是誰,周睿澤輕輕的笑著,回手摟住了何娟:“老婆,我們回家。”
有何娟的地方才是他的家,才是他溫暖的家。
那裏有他的愛人,是他可以身心放鬆的地方。
家絕對不是現在這個豪華的隻有利益,沒有半點人情味的地方。
“畜生,你要是走了,就別回來。”周淇琨在周睿澤的背後大聲的叫罵著。
周睿澤冷冷的笑著,頭都沒有回涼涼的扔了一句過去:“周先生,你搞錯了吧,這個房子好像是我的,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說完,根本就不管身後人是個什麽表情,帶著何娟退場。
坐到了車內,周睿澤閉上眼睛安靜的休息,腦子裏亂哄哄的,根本就讓他休息不了。
他沒有想到,他這麽多年的贍養,換來的竟然是他們的得寸進尺。
其實他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麽從小他就不被父母喜歡。曾經一度他以為自己是從外麵撿回來的,甚至在他有了能力之後,還去醫院驗了DNA,血緣關係並沒有錯,他確實是親生的。
但是,為什麽他的父母從小就看不上他呢?
從上學的時候就是那樣,他要是考了一個第二,父母立刻對著他一頓的打罵,把他罵得不敢抬頭。
就這樣,他的學習成績越來越不好,隻要不是第一,換來就是打罵。後來成績愈發不好,就是一天都不間斷的打罵。
無論他做什麽都會被罵,好像隨時隨地都會被抽上兩巴掌。
最後弄得他戰戰兢兢,什麽都不敢做,有一點動靜就會嚇得哆嗦。
這個時候周淇琨又有了理由,說他沒有膽量,不像是他的兒子。
似乎以前的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皮帶,周淇琨的皮帶,一皮帶一皮帶的抽在身上,一皮帶下去,立刻青紫,很多天那個痕跡都下不去。
他就這麽活著,直到周淇琨的公司倒閉,直到他們從別墅裏搬到小小的出租房。
生活變了,周圍的環境變了,他的日子依舊沒有變化。
以前他們忙公司的事情,也許兩三天才會被皮帶抽一頓。
周淇琨破產之後,好像那已經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在他的記憶裏,身上就沒有哪天是不疼的。
終於,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他跑了,什麽都沒有帶的跑了。
然後,生活變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就不在乎生死,所以遇到事情的那股狠勁愣是讓他生生的闖出了一條路來。
最開始沒有任何的章法,所有的本事,都是在生死相搏之中學會的野路子。
到了後來,慢慢的接觸到了正規的訓練地方,才開始接觸各種槍支以及高科技的東西。
明明小的時候學東西那麽慢,到了那裏卻突飛猛進,竟然有了一種過目不忘的本事,就像是幹涸的沙漠似的,任何知識都被他快速的吸收掉,永遠都填不滿。
後來認識了一個信任的心理醫生,才給他慢慢的開導,童年所謂的無法學習完全是心理陰影。
然後就是脫離訓練的地方,成為了遊走在死亡邊緣的孤狼,一頭讓人人膽寒的孤狼。
別人的生意都是做暗的,就是他做明的,甚至跟各國打上交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太好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這樣形同走鋼絲的作風,竟然讓他找到了一個平衡點,成了各方勢力的中介人,人人都賣給他一個麵子。
那段日子最好的收獲就是認識了聶堯,還是聶堯勸他,弄個明麵上的公司,歇一歇。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更是因為他碰到了何娟,想要一份安穩了。
默默的經營公司,默默的守著何娟,等著最恰當的機會接近。
周睿澤思緒百轉,腦子裏好像是塞滿了棉花團似的亂糟糟的,隻要碰到他父母,他就不舒服,但是血緣關係,他總不能殺了他們吧?
輕輕的在心裏歎息,呼吸著有熟悉的味道,讓他很安心很安心的味道,周睿澤緩緩的勾起了唇角,不管怎麽樣,他身邊還有人在陪著他。
到了家之後,何娟把周睿澤拉到房間,放好了洗澡水:“去洗一下。”
“好。”周睿澤輕輕的用臉頰碰了碰何娟的臉頰,進了浴室。
何娟把禮服脫了下來,換上居家服,去廚房做晚飯,並沒有弄太複雜的樣式,而是煎了一盤金黃噴向的雞蛋餅,弄了幾個爽口的小菜,熬上了粥。
等到都弄好之後,看了看周睿澤還沒有出來,進了浴室,看到他還躺在浴缸裏,輕輕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起來了,水涼了。”
“嗯。”周睿澤輕哼了一聲,慢慢的站了起來。
才剛站起來,幹爽柔軟的大浴巾就給圍在他身上,何娟蹲下了身子對著他說:“來,抬腳。”
周睿澤聽話的抬起腳來,何娟用毛巾把他的腳擦幹,讓他踩在幹淨的拖鞋裏,又說:“抬腳。”
兩隻腳都擦幹淨,拉著周睿澤去了臥室的床上,把他往床上一按,背後墊好了靠枕,給他蓋上被子,輕輕的笑著:“把浴袍披上,我去拿晚飯。”
何娟去廚房把各種爽口的小菜全都卷到了雞蛋餅裏,一個個碼好,端著稀飯進去。
放到床邊的小桌上,坐到床邊,夾起一個,對著周睿澤說道:“來,張嘴。”
哄小孩的模樣終於讓周睿澤忍不住笑了出來:“老婆,你真把我當小孩子哄了?”
何娟輕輕的笑著:“本來就都是小孩子,咱們互相哄。”
明明不是什麽甜言蜜語,偏偏這樣的一句話,讓周睿澤鼻間酸澀,低頭,一口咬在了蛋餅上,慢慢的嚼著,濃濃的蛋香爽口的蔬菜,搭配得恰到好處。
再配上一口香甜的粥,一路暖到了胃裏,讓他整個人都暖和過來。
“我自己來。”周睿澤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接過筷子來,自己吃。
“老婆,你也吃。”周睿澤抬頭,對著何娟溫和的笑。
這樣暖暖的笑意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在外麵的冰冷,何娟輕笑著點頭,應了一聲:“好。”
何娟去給自己端了一碗粥,兩個人在一起安靜的吃著,什麽都沒有說,卻比說什麽都更讓人安心。
吃完飯之後,兩個人什麽都沒有做,隻是打開了電視,安靜的靠在一起看著。
一直到何娟感覺到身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她依舊一動不動,等著他確實睡熟了,何娟這才慢慢的起身,幫周睿澤蓋好了被子,關上電視,去收拾廚房。
然後去洗了澡之後,無聲的滑進被裏,抱著周睿澤,安靜的睡覺。
他的憂傷她全部看到,能做的隻有這樣陪著他,讓他知道,不管怎麽樣,還有她在。
何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被她摟著的周睿澤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雙眼清明,哪裏有半分睡意。
就這樣在黑暗之中借著外麵一點點透進來的光亮凝視著身邊的妻,目光柔柔的,溢滿了無盡的愛意。
輕輕的吻了何娟額頭一下,反手把何娟摟進懷裏,胸前再也不是空落落的,全都被填滿,滿足的歎息一聲,周睿澤這才舒服的睡了。
兩個人就這麽相擁而眠,肌膚相貼,感受著彼此的呼吸,互相取暖,一夜好夢。
周睿澤這裏是安穩了,周淇琨那裏可是跟風暴過境似的,屋內一片狼藉。
“好了,別砸了,你就算把屋子給拆了,他也不會有感覺的。”董婧屏在書房內皺起好看的眉頭,不讚同的看著一地的狼藉。
吩咐了傭人一聲,讓他們打掃幹淨。
地上的狼藉都被收拾好,周淇琨依舊在那裏無聲的生悶氣,董婧屏勸著:“兒子就是耍耍小孩子脾氣,你這個當爸爸的還真的就跟自己兒子置氣啊?”
“他現在還是小孩子嗎?沒看到他現在的手段大著呢!多厲害,一個電話過去,所有的人全都跑了。”周淇琨根本就沒有先到周睿澤現在的事業會這麽大。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以前的兒子雖說是笨點,但是很聽話。
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他說什麽他都不聽了,還竟然在這麽多人麵前讓他下不來台,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會這樣?
“孩子總歸是大了,有自己主意了。”董婧屏勸慰著周淇琨,“可能還是一時沒有接受小萌,更何況他現在的事業好像做的挺大。你這樣弄,他當然是不太舒服了,自己的兒子,跟你鬧鬧別扭有什麽了?”
“鬧鬧別扭?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誰才是老子誰是兒子?”周淇琨怒吼著,“兒子不聽老子的,成何體統?以為他現在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
這個麵子他一定要找回來,他絕對不能這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