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未來
小樓抱著何裳離開了血淋淋的南宮府,窩在小樓的懷裏,何裳呆呆地看著身後的南宮府,月前,這裏還是武林裏赫赫有名的大家,如今屍遍地血成河,一代世家就這麽樣毀在一個小人手裏,不免心裏黯然。想起南宮府裏的故人,又不由得眼前一片模糊,想起東方凜的嘴臉,心裏又一陣陣的惡心和傷心,不由得摟緊了小樓。
近郊 異鄉客棧
小樓把何裳慢慢地放在床上,讓小二打來熱水,輕輕地脫下何裳的外袍,手在裏衣的帶子上停了一下,何裳沒有反映,隻是呆呆地看著前方。小樓咬了咬牙,輕手輕腳地把何裳的裏衣脫下來,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小樓臉一紅別過臉去,輕輕抱起何裳,把他放進水桶裏,溫熱的水包圍住身體,何裳的神情慢慢緩和,小樓卷起袖子,用棉布輕輕擦拭何裳的後背,水聲嘩啦,何裳突然站起身,伸手抱住小樓,嗚嗚的抽泣起來。
小樓身體一僵,臉色微紅,片刻後,輕輕伸手摟住何裳光滑的背,輕輕拍,像小時候哄怕鬼的小和尚入睡。慢慢撫摸著何裳的後背,小樓本應歡喜的心情慢慢的變得憂傷,想想與小和尚的重逢,各種的遇難和遇險,未來,不敢想,難道說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小樓也不由得在心裏歎了口氣,眼睛發酸。
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小樓開口“小和尚,我會在你身邊的。一直,直到你讓我離開你為止。”
何裳微微一顫,摟緊了小樓,二人靜靜地抱著,水已經冷了,小樓輕輕推開小和尚,用幹棉布替他擦幹淨身體,換好衣服,又在涼了的水中擦幹淨自己,換好衣服。這一夜,兩個人默契十足的裹在一床被子裏,緊緊相擁。
小樓伸出一條手臂讓小和尚枕著“小和尚,現在我們去哪裏?”
小和尚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我頭腦裏一團亂。”
小樓沉吟半晌“小和尚,你注意到沒有,今天在南宮府大廳裏,各個門派都有死傷,隻有一門卻並沒有屍體存下。”
何裳睜大漂亮的大眼睛“雲水閣?”
小樓笑了,真不愧是我的小和尚啊,無論何時就算失了冷靜,觀察力還是一流啊 “沒錯。”
“你懷疑這事和雲水閣有關?”
“沒錯,以師兄的心計,東方凜這麽大的手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和東方晴又是……”回想起那次偷窺的內容,兩個人不由得紅了臉,何裳連忙差開話題“那麽,你是懷疑,南宮府的人是……”
小樓臉色發黑“恐怕是的,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當今武林能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內,將南宮府這樣的大家一舉全滅的暗殺組織,也就隻有雲水閣了。”
何裳心裏一寒 ,不由得回想起當初初見淩雲霄的情景,那麽灑脫,憨厚的傻哥哥,真麵目竟然是陰險狡詐的暗殺組織頭目,心裏暗暗的傷心。轉念看看小樓,“你是不是也有我不知道的另一麵呢?”
小樓一愣,轉而笑了“那就看你給不給我時間來讓你慢慢的認清我啦?”
何裳隻是滿眼憂傷地看著他,無心開玩笑,小樓的笑容僵在臉上,伸出手緊緊地摟住小和尚 ,將他的額頭抵在自己的肩膀,何裳就聽到小樓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溫暖而安心。小樓輕輕地低語“小和尚,我,愛你。知道麽?”
何裳的心跳陡然加快,臉上發熱,身體裏就覺得有一股子熱流亂竄,一把推開小樓,裹著被子縮到床裏。留下還保持著擁抱姿勢的小樓,苦笑著打開另一床被子,裹好,也背過身去。兩個人各懷心事,徹夜難眠。
何裳半晌發話“明天,我們先去南海,我想找我大哥。”
何家大公子何憶是家裏的頂梁柱,雖隻有二十歲,家裏大事小情都和他商量,他去南海學藝也有十幾年了,家裏的事卻樣樣皆知,每年回家一次,特別的疼愛何裳,是何裳最信賴的兄長 。出了這麽點大的事,最好是和大哥商量一下,另外大哥的師傅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人,由他出麵救人也方便。
小樓點了點頭“好,睡吧。”
又過了半晌,何裳小小聲“小樓?”
“……什麽?”
“……我……我……不討厭你。明白麽?”
“……噢。”
小樓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何裳臉紅紅,閉上了雙眼。慢慢睡去的兩個人,不知不覺地在夢中尋找著彼此的身影,直到摸索著擁抱在一起,才沉沉地睡去,夢中露出微笑,不知不覺中相愛的兩個人,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冷月照窗前,佳人相擁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