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徹底寒心 惡魔終於落網

從二叔叔嘴裏知道,這小半年來,厭厭娘娘在城裏的生活。

厭厭娘娘的出嫁,把過山車搬去了李慶家,我家的日子太平順利,一家人其樂融融。

李慶家可就慘了,李慶娘著實小氣,嚴格掌控經濟,不給李慶跟厭厭一分錢。李慶沒有工作,一直幫他娘賣東西。

厭厭娘娘吵了幾次無果後,讓李慶賣東西自己收錢,李慶跟他娘打了幾架,但鎖錢‘抽’屜的鑰匙,李慶娘跟**一樣看護得緊。

附近鄉鎮的人來批發東西,都隻願意找李慶娘。

李慶娘嘴皮子會說,李慶呢,聲音卡在喉嚨坎坎裏,所以就算李慶自己賣,也‘弄’不到幾個錢。

厭厭娘娘便讓李慶隻賣平常價格的一半。李慶雖然‘肉’疼得緊,可懾於厭厭娘娘的權威,隻能照辦。同一個批發部,兩種價格,商人都是逐利的,慢慢的跟李慶買東西的人越來越多。虧本買賣讓他娘氣得打滾撒潑,跟李慶在批發部裏大打出手,兩人都流了血,身上破了‘洞’。

李慶娘氣得病了半個月,從娘家搬來了兩個救兵,把李慶按住爆揍了一頓,還安‘插’了娘家一個‘女’娃兒,到批發部裏幫忙賣東西。

這下又斷了李慶跟厭厭娘娘的財路,幾次要不到錢後,李慶便天天往馬路上扔東西。他扔出去,他娘跟在屁股後麵撿,兩人忙活得不亦樂乎。

不過忙著忙著,兩人就要衝天一架,從批發部裏打到台階上,再打到馬路上,三四天就要上演一場光明頂裏的生死之戰。

李慶一家成了整條街的笑談,李慶成了一個娶了婆娘不要娘的典型栗子。之前他們幹仗時還有人勸架,可頻率實在太高,後麵勸架的人,估計也有點審美疲勞,隻是抱著胳膊,支起下巴看把戲了。

每次他們打過架後,老學究就去找二叔叔評理。二叔叔對這幾個人都惡心、厭惡之極,隻隔岸觀火,隔三差五看場好把戲。為了不讓我們家人擔心 ,在家也從來沒提。

在初中開學前半個月左右,李慶來我家報喜了,手舞足蹈,這回用上了少見的男高音,說他當爹爹啦,他的厭厭娘娘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足有9斤。

因為孕期吃得太胖,差點難產。厭厭在陣痛中,把他打了個半死,脖子邊上被她咬得鮮血淋淋。怪不得脖子上纏上了白紗布,非常顯眼。

叔‘奶’‘奶’跟我娘在家準備紅‘雞’蛋與娃娃的小衣服,‘尿’布,辦滿月酒前幾天,她們倆去城裏看厭厭。

從城裏回來後,叔‘奶’‘奶’跟我娘臉‘色’都非常差,我娘說叔‘奶’‘奶’是流了一路的眼淚回來的。

原來,叔‘奶’‘奶’跟我娘在李慶家,被李慶娘跟幾個舅媽數落了一上午,說厭厭沒家教,把家裏攪得‘雞’犬不寧。

李慶跟厭厭帶著小娃兒一直呆在房間裏,沒有出‘門’招呼一聲,由著那幾隻尖酸刻薄的嘴,把大半年來在厭厭身上受的氣,全部發泄在我娘跟叔‘奶’‘奶’身上。

我娘想推開厭厭房間的‘門’,看看她跟小娃娃,‘門’從裏麵栓住了,我娘敲了好一會,裏麵隻有李慶逗小娃兒的聲音,厭厭沒有應答一聲,也沒有指使李慶開‘門’。

被輪番數落一頓後,飯也沒有留她們吃,把她們帶過去的紅‘雞’蛋,兔兔幫小娃兒織的一套‘毛’線衣‘褲’,全部扔在‘門’外。

叔‘奶’‘奶’回來後,呆滯地坐在台階上,邊哭邊說:萬不成想X妹子這麽狠心,我瞎著老眼去城裏看她,‘門’都不開,麵都沒讓我見,由著我跟她嫂嫂被她婆家人數落,我寒了心了!

此後,叔‘奶’‘奶’念叨厭厭的時候越來越少。

初中離學校比較遠,放學回到家就是傍晚時分。我爹娘一直說我個子矮小,要是考不上中專或大學,隻能嫁個農村男人,一輩子麵朝黃天背朝天

小人‘精’沒有多餘時間再關注東家長西家短,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

偶爾聽兔兔說,傻把式回家後,用心鑽研醫術,天天背醫書,時不時背著簍子上山挖中‘藥’。他舅舅給他說了四五個姑娘,都被他一口回絕,他爹娘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那段時間,也有媒婆給兔兔說了幾‘門’親事。

有兩戶人家,經叔爺爺親自去打聽後,說家底皮實,後生仔的模樣也非常不錯。

叔爺爺與叔‘奶’‘奶’滿口應承,兔兔卻都拒絕了。有幾個晚上,麵對我為何要拒絕那麽好的親事的疑問,兔兔‘摸’出美男的照片,撫著照片中那英氣勃發的人兒,緊緊抱著我說:小豬,我一世也忘不了他,我心裏隻有他,再裝不進其他人,不管他會不會再回來,我都會等,我實在沒辦法再嫁別人!

時間過得飛快,開學時的秋高氣爽,一晃到了北風呼呼,風吹鼻子痛的冬天。

有天放學回來,看到我家台階上站滿了鄰居,還放起了鞭炮,老天終於開了眼,天網恢恢,爛渣子‘奶’油終於被抓住了。

年底是在廣東打工的人,回家過年的集中日子。壞胚‘奶’油也不例外。他後麵兩年犯的惡事越來越多,因為爭搶客源,在廣東犯下了命案,廣東公安對他發出了通輯令,他便賴蛤蟆躲端午,跟條喪家之犬一樣回了家,住在一個山‘洞’裏。

大嬸嬸娘家有個兄弟,對大嬸嬸極為寵愛,跟大叔叔生前一直稱兄道弟,對於大叔叔因為‘奶’油而死,從來沒有忘記過,一直耿耿於懷,

他從‘奶’油村裏一些蛇鼠一窩的人口中得知,‘奶’油潛回了家,連夜到我家告訴大嬸嬸與二叔叔,三人在平頂房裏密謀了一晚上。

二叔叔一早跟三‘雞’公騎著單車去了城裏,後來才知道是去報告公安。不得不說公安的辦事效率著實讓人氣結,對於這樣惡貫滿盈的慣犯,他們很不積極,並沒有當即派出警力。

二叔叔回家後即去了河對麵,抓捕過程非常驚心動魄。

‘奶’油村裏一些得了‘奶’油一點小恩小惠的爛渣子,開了摩托車,想載‘奶’油回城裏跑路。 大嬸嬸的兄弟騎著摩托車帶著大嬸嬸,有個家裏妹子被‘奶’油帶到廣東賣‘淫’,幾年來毫無音訊的漢子,騎上摩托車帶著二叔叔在後麵死追。

三輛摩托車在沿河馬路上,上演著生死極速的追蹤。眼看快要到進城的柏油馬路,‘奶’油他們的摩托車卻突然從馬路正中央,莫名其妙地直接開向了坡下的河灘。

開摩托車的渣子摔斷了腰錐骨,癱瘓了幾年,2000年時,實在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與家人的冷漠,喝了大半瓶樂果,翹了辮子,算是老天對他助紂為虐的懲罰。

‘奶’油的背撞在一塊尖石頭上,‘弄’出來個不大不小的窟窿,血流滿地。

我爹後麵知道了他們好端端突然開下河灘的地點後,當即淚流滿麵,說那個地方正是大叔叔落水那天,乃吊撈出來大叔叔的地點。

後麵從那個開摩托車的爛渣口中得知,那天他開著摩托在馬路正中央飛跑,在衝下河坡的地點,突然發現馬路前方,有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穿著白衣服黑‘褲’子,眼神定定的看著他,嚇得他趕緊把龍頭往一邊猛拐,想避開這個男人,直接衝下了坡,摔在河灘上。但事實上,後麵追上來的大嬸嬸跟他兄弟,還有二叔叔,沒有一個人看到有這樣一個男人。這個事情不知是個巧合,還是大叔叔在天有靈。

如果指望偉大的公安,那天壞胚‘奶’油又腳底抹了油,跑得無影無足賽,不知還有多少良家妹子要被他禍害。

那天傍晚,在大叔叔墳前,叔爺爺連續放了三掛鞭炮,家人聲嘶力竭的哭聲與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徹天際,以告慰英年早逝的大叔叔的亡靈。

大仇得報,請安息吧,我可憐的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