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新法則
未然醒來時，整個人趴在北王胸口上，一條腿纏在他腰側，下/身仍然呈**狀態。
她輕輕撥開北王的手臂，半撐著身體，打算坐起來。誰知剛一動，北王便似有所覺，將她重新圈進懷裏，同時翻身壓過來，大半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醒來就別裝睡了。”未然伸手戳了戳身上的男人，體內那根蠢-蠢-欲-動的東西已經深深將他出賣了。
北王懶懶地睜開眼，將臉埋在兩團柔軟中，滿足地蹭了蹭。
“起開。”未然又道。
“不想起。”北王賴在她身上，托起她的臀部，緩緩**著。
“你……”未然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拉進被子裏，開始新一輪晨運。
未然猶豫片刻，暗歎一口氣，推拒的動作變成環抱，放開身體，配合北王。這個男人似乎想將他們曾經分離的時間都彌補回來，一遍遍地占有她，身上全是他的痕跡和氣味。
幾次過後，北王終於停下來，休息片刻，然後抱著赤的未然走進浴室，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身體。
“我們再生幾個孩子吧？”他輕咬她的耳朵，沙啞道。
“有傲角還不夠嗎？”他們恐怕很難再有第二個孩子。
“他一個太寂寞。”北王從後麵圈住她的腰，將下巴靠在她肩膀上，“我們可以多給他添幾個弟弟妹妹。”如果每一世都留下他與未然的孩子，將來輪回轉世，說不定還能遇到他們的後代。他想象著天地宇宙，到處都有他和未然的血脈，那該是怎樣美好的一件事！
未然自然不可能猜到北王腦洞這麽大，簡直將輪回當作生孩子的渠道了。
“順其自然吧。”她如此說道。
“嗯。”北王相信以他的體力，這些都不是問題。
磨磨蹭蹭地洗著，就在北王愉快地吃著豆腐時，未然突然轉頭看向殿門的方向。
“怎麽了？”
“火藺來了。”未然撥開北王的爪子，徑自走出浴池，身上水珠順著皮膚滑落，很快便不留痕跡。她隨手取過衣物，在北王熱切的注視中從容地穿戴整齊，“我出去看看。”
未然的動作看似不快，但從她出浴、著裝到離開寢宮，北王隻來得及扯過毛巾對她伸出爾康手。作為剛剛與他溫存過的女人，不應該表現得更嬌羞、更疲倦、更慵懶一點嗎？動作如此利落，走得如此幹脆，莫名讓他有種被始亂終棄的感覺……
走出寢宮，未然一眼便看到站立在院中的火藺。她一身狼狽，頭發淩亂，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
“姐姐……”她抬頭望著走到近前的未然，表情木然，“我好難受。”
“我知道。”未然直視她的眼睛。
“我該怎麽辦？”循環不止的惡夢一直折磨著她，但她知道那並非隻是惡夢，而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心高氣傲的自己，在一次次惡夢中，被磨去了所有棱角，剩下的隻有絕望。因為她不再是神，當她死亡後進入下一次輪回，將重複新的惡夢，永生永世，沒有止境。
“種下怎樣的因，就得承受怎樣的果。破壞法則的懲罰，是十分嚴苛。”
“百世的懲罰，還不夠嗎？”火藺眼中帶著祈求。
未然移開視線，看向她身後的一棵大樹，徐徐道：“我砍下一棵樹，隻要再種一棵即可彌補。但我如果將整個世界的植物都破壞殆盡，那麽，自然法則將失去平衡，最終導致環境惡化，無數生靈滅絕。火藺，樹可以種，但崩潰的法則，該如何修補？”
“你的意思是，我的懲罰將永無休止？”
“除非你能重塑法則。”
火藺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別說我如今已經不是神，即便是，也不可能再重塑法則。”九大元素隻餘其三，她要如何逆天改命？
“法則不止一種。”未然伸出手，掌心向上，左邊燃起一團火焰，右邊凝出一個水球，火焰和水球在兩手間盤旋交纏，閃耀出炫目的光芒。
火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在她的認知中，未然是光心傳承者，而且力量微薄，但如今親眼看到她同時控製兩種屬性相克的元素，心中的震驚無法言表。
“你到底是……”火藺開始對未然的真實身份有些不確定了。即使她還保留了光神的力量，也不可能控製其他元素之力。否則她當初吸收暗心時，也不會失敗了。
未然沒有理會她的疑惑，問道：“你可願一試？”
“試什麽？”
“重塑法則。”火與水，陰與陽，天地之間最基本的法則。
幾天後，未然帶著基本恢複精神的火藺與四王會麵。
火藺一改先前的傲慢，同意接受神棄星第五王的身份，與其他人一起治理國家。她作為唯一的火心傳承者，有足夠的力量和資格成為新王。
四王對此並無異議，爽快地與之簽訂了共治協議。他們忌憚火藺的實力，也不信任她的為人，但未然的存在，卻是他們最終同意的原因。
未然在他們眼中，已成為深不可測的神秘人物，他們甚至懷疑她可能還保留著神的力量。光是如此想想，就讓人激動萬分，並且不自覺地生出幾分敬畏。
火藺覺醒前世記憶自稱為神時，他們即使抵敵不過，心下也有些抵觸。但將神的稱號放在未然身上時，卻自然而然地認可了。這其中的區別，讓人有種難以言說的玄妙感覺。
事實上，在火心碎片傳承之後，新的法則便已開始成形。隻不過在此之前都是被動而成的，在火藺主動接受使命之後，才是法則真正重塑之時。
為了解除神罰，火藺徹底放下從前的不可一世和對權位的執著。戰爭、掠奪、貪婪……隻會加重懲罰，她曾經追求的一切，都成了折磨自己的根源。若想獲得新生，她不得不收斂心性，一絲不苟地執行自己的天職。
四王很快發現，有火藺的配合，氣候的調節比從前更快也更穩定。一兩年之類或許看不出太大變化，但三五年之後，隻有冰水兩季的神棄星將交替出現溫暖、炎熱兩個火季。
火藺的事情處理完畢，未然與北王的婚期也即將臨近，其他三王表示會一直留到他們的婚禮結束再返回各自的大陸。
北王每日神清氣爽，紅光滿麵，與未然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未然倒是一如往昔，閑暇時，四處搜集藥草，整理藥書，順便教火藺煉藥。火藺的記憶逐漸融合，性格也更加趨向這一世，繼續奉未然為師長。
她有意將醫藥知識的傳承功德送予火藺，世代之後，可減輕她身上的怨力。她的這份因果，已然被觸動，隻待新法則建立，即可收獲因果之力。她在神棄星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大半。北王的出現，則是意料之外。若能了結自是好事，若不能，亦毋須遺憾。
北王與其他人不同，他的因果，越是付出，越是親善，反而越加厚重。未然對他好一分，他卻回報十分。光是這半月的相處，因果就疊加了好幾成。
未然暗自考慮疏遠他的可能性。對他好行不通，難道要對他不好才行嗎……
“看著我做什麽？”北王見未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喝茶動作一頓。
“我在想，要不要悔婚。”未然漫不經心地說道。
“什麽？悔婚？”北王驚道，“為什麽要悔婚？”
“如果我悔婚，你會難過嗎？”
“會。”
“會怨我嗎？”
“……不。”北王緊繃著神經說道，“我會努力挽回你，直到你願意嫁給我。”
唉，看來讓他討厭自己的方法也不行。未然轉過頭，撐著下巴，幽幽地望向窗外。
別說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啊！把別人這麽吊著真的好嗎？
北王捧住未然的臉，將她轉過來，嚴肅地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不想嫁給我？”
“沒什麽，隨便說說而已。”
隨便說說！悔婚什麽的，是可以隨便說說的嗎？
“未然，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北王將她拉坐在自己腿上，非要問個子醜寅卯。
未然望著他，幽歎道：“你對我太好了，我不想你對我這麽好。”
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的北王：“……”
明明她才是那個對自己更好的人，居然還覺得他對她太好——他的女人有時候就是如此難以琢磨……
北王覺得有必要立刻將名分定下來，免得他的女人又因為各種離奇的理由而反悔。
婚禮準備得如火如荼，很快就到了婚禮前兩天。
北王以為自己馬上就能娶得嬌妻，未然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與凡人定下雙修契約。然而，就在婚禮前一晚，危機臨近了。
未然發現，神棄星被某種力量禁錮了。
這代表，有一位或幾位神人即將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