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老子殺機一起,連自己都不放過

隨著一聲轟然大的聲響,隻剩下頭顱和身軀的羅子墨狠狠的砸在牆壁上,留下一灘血液,順勢滑落下來,已是暴斃而亡,雙臂,雙腿早已不知所蹤。

望著這一幕,場內眾人心頭皆是大驚,駭然失色,滿目驚慌,他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唐擎一拳沒有夾雜任何真氣內力,隻是純粹的一拳,卻是將羅子墨凝聚在擎天指的真氣直接碾壓潰散,其護體真氣在唐擎這一拳麵前更是薄如蟬翼,瞬間破碎,四肢震裂。

這……怎麽可能!

肉身的力量與真氣的力量,一個外力一個內力,乃是境界壁壘,力之鴻溝,不可逾越,外力就算再強,再內力麵前也根本不堪一擊,怎麽現在反過來,大乘階段的羅子墨被唐擎一拳擊的四肢斷裂!

田金剛不懂,關鳴不懂,孟京同也不懂,因為此間發生的一切,完全與他們所知的修行常識所違背,縱然是柳城主此刻也不禁站起身,美豔嫵媚的臉龐上掛滿了震驚,雙眸瞳孔驟縮驚駭!

“你……你殺了我侄兒!我要你償命!”

羅天寶從深深的驚恐中反應過來,表情立時猙獰,仿若被心頭的怒火衝昏了頭腦,完全失去理智,強喝一聲,體內真氣瘋狂運轉,爆發開來,周身青光閃爍,大踏一步,手掌呈刀,直襲而去,這羅天寶亦是大乘修為,雖說荒廢已久,畢竟修煉了數十年,內力深厚。

“哈哈哈!生死各安天命!這他媽的可是你們的要求!”

此間,唐擎邪氣凜然,俊秀的臉龐盡是桀驁,嘴角噙著張狂的笑意,眸中暴捩閃爍,橫聲不屑一笑,一步踏出,霍霍呼嘯,風如雷動,右臂揚起,五指張開,掌心朝下,似若天王蓋地虎,一掌而下,狠狠的扣在羅天寶的頭頂!

砰!

羅天寶哼都沒哼一聲,腦袋猛地一沉,砸在地上,一動不動,羅天寶的腦袋已是變形,一個五指印記清晰可見,看見這一幕,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隻感頭皮發麻,脊背冷汗直冒。

一時間,血腥氣息彌漫開來,周邊眾人臉色煞白起來,內心驚慌恐懼,紛紛後退。

“大膽狂徒,柳城主在此,你敢放肆!”

一名丫鬟站出來怒斥唐擎,卻忽然被柳城主製止,唐擎一眼橫掃過去,那名丫鬟隻覺呼吸沉重,仿若泰山壓頂,嬌軀一顫,頓時癱瘓在地上,柳城主眸中仿若閃著火焰,死死盯著唐擎,卻是沒有說話。

“到你了。”唐擎揚手一指,指向孟京同!

孟京同那張如同僵屍一般的臉上再也無法平靜,眸中閃著驚駭,之前的驕傲早已消失,變得謹慎沉重起來,不過,他的聲音還是那般冰冷,“能夠以肉身的力道一招擊潰羅子墨,你的本事當真讓我孟京同感到不可思議!不過……”孟京同沒有說完,而是揚手一揮,長劍出鞘,那是一炳泛著寒光的寶劍,極其鋒利,他手持長劍,真氣運轉,持劍虛空雙斬。

他的修為已是踏入後天階段,後天,意味著一種巔峰,是一種真氣充盈的最佳狀態,體內經脈與竅穴已是打通大半,孟京同心中雖是驚訝,卻也是無懼,知曉這唐擎詭異,他絲毫不敢怠慢,將體內真氣盡數祭出,揮出他自認為最強悍的一招!

十字殘鋒劍!

咻!咻!

由孟京同以全身功力祭出的兩道紫色的劍氣一橫一豎構成十字襲向唐擎。

此間。

那唐擎神色冷然,眉宇孤傲,嘴角噙著邪然而又嗜血的笑意,看也不看,揚手虛空一抓,啵的一聲輕響,那兩道淩厲的十字劍氣竟然就這樣被他淩空抓了起來!

這……

這可是修為達到後天的孟京同祭出全部功力施展出的必殺劍訣,怎麽可能就這樣被他這般輕描淡寫的以空手抓住?尋常之時,麵對這般淩厲的劍氣,或躲,或閃,或破,他們從未聽說過劍氣竟然還可以這般抓住?而且依舊凝聚著絲毫沒有潰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沒有人知道。

“不!不可能!”

這一刻,孟京同終於意識到唐擎的可怕,死死的盯著,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切,

唐擎也不說話,單手抓住兩道劍氣,轉而手腕一抖,淩厲的劍氣襲向孟京同,咻——孟京同的身軀直接被攔腰斬斷。

死了。

就這樣死了,雍陽城五傑之一,半月門親傳弟子,向來以冷血著稱的孟京同就這樣被唐擎一招斬殺,而且還是死在他自己最得意的劍訣,十字殘鋒劍。

場內眾人隻覺腦海空白,不可思議,先是以力克氣打破境界壁壘,突破力之鴻溝,而後更是空手抓劍訣,皆是聞所未聞。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叫囂聲響起,“唐擎!這裏是易市,也是雍陽城,你竟敢在此殺人,還有沒有把柳城主放在眼裏!”喊出此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關鳴,他原本以為自己有絕對的把握肆意踐踏唐擎,可是萬萬沒想到唐擎竟然能夠打破境界壁壘以外力克內力,不止斬殺了羅子墨、羅天寶,就連孟京同也被他一招擊殺,他不明白,更想不通。

如若隻是擊殺羅子墨和羅天寶,還讓他心存僥幸的話,那麽唐擎一招擊殺孟京同,就讓關鳴徹底失去信心,再也沒有絲毫把握,有的隻是深深的驚恐。

“放你娘的屁!關鳴!你這個卑鄙小人,剛才可是你提出來,生死各安天命的!”田金剛也是沒想到唐擎竟然這麽厲害,他亦是不明白,可是聽見關鳴說出這番話,不由的怒火橫生,怒罵起來!

柳城主緩緩又坐回椅子上,隻是那雙美眸一直盯著唐擎,沒有人知道這位雍陽城的副城主,易市的真正主人此刻在想什麽,在人們的印象中,這位柳城主十餘年來一直都很神秘,而且極其擅長交際,與雍陽城的三個修行下門以及各大家族的關係都很好。

“關少爺,打鬥之時,拳腳無眼,生死各安天命,這的確是你提出來的,若是我以此來將唐擎治罪,那談何公平,談何公正。”

這句話雖然是對關鳴所說,不過柳城主的目光依然盯著唐擎。

柳城主態度明確,關鳴連如死灰,望著對麵的唐擎,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道,“唐擎,你剛才殺了羅子墨,羅家不會放過你,而孟京同乃是半月門的親傳弟子,今年有望晉升無極派,你將他斬殺,半月門絕對會將你處死,身為同門師兄,我不忍看你落得如此下場,你快些逃吧!”

唐擎佇立在此間,如一尊雕像,神色孤傲,眸中暴捩堪比九幽魔帝之怒,盯著關鳴,聲勢冷厲且又靜寂,說道,“關鳴,在天耀陣法塔的時候,你那狹隘的胸襟就已經想把我殺之而後快,能夠忍到現在,也難為你了,你曾幫過我,至於幫我的原因,你知我也知,今日念在你幫我的份兒上,我留你一個全屍,跪下自刎!”

跪下自刎?

關鳴臉色煞白無一絲血色,他雖說內心恐懼,卻也是一身傲骨,從小到大自負了得,聽聞跪下自刎四字,心中的怒火頓時將恐懼徹底轟散,滿臉猙獰,冷笑連連,咆哮道,“真是笑話,我關鳴乃是青玉門首席大弟子,又是關家大少爺,今年無極派亦有我一個晉升名額,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形成大地之體的廢物而已,連無極派都拒絕你!你敢讓我跪下自刎!去死吧!”

關鳴橫向踏出一步,周邊顫動,周身光芒似若火焰熊熊燃燒,隨著他雙臂揮舞之際,青色的真氣竟然幻化成一頭野狼,野狼高達三米,渾身毛發張開,根根如刺,甩著狼頭,咧著大嘴,露出鋒銳的牙齒!

青玉門絕學戰技,天狼嘯月。

這等戰技,威力極大,據說隻有達到先天階段,真氣生生不息後,才能修習,沒想到這關鳴隻是後天階段,竟然就已經練成了天狼嘯月,其資質悟性著實讓人羨慕。

盡管唐擎的神色依舊那般冷然,但是雙眸之中的暴捩之色卻是愈發濃厚,隻見他站起身,厲聲大喝,“跪下!”

兩字吐出,聲勢浩大,如九天突閃的雷霆,如大地疾霆怒吼,聲聲霸道,音音震懾,震的大廳劇烈晃動,震的幻象陣頃刻間粉碎潰散,震的大廳內桌椅盡數破裂,震的周邊眾人,耳膜嗡嗡作響,頭痛欲裂,心生恐懼,身軀顫抖,搖搖欲墜。

聲音爆響開來,關鳴施展出的天狼嘯月當即被碾壓粉碎潰散,位於半空中的他七竅被震的溢出鮮血,從半空中墜落下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聲音雖然已經停止,但殘音卻在腦海中不停的回響,不少人捂著耳朵,癱瘓在地上,恐懼不已,無法明白,這聲音怎麽會有這般恐怖的力量,難道是佛門中的獅吼功?不!聲音之中根本沒有蘊含一絲真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縱然是柳城主也陷入深深的震驚之中,場內或許也隻有她還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裏,不過她的臉色亦是有些難看,她清楚的知道唐擎這一喝不是獅吼功,而是純粹力道的一聲吼,隻是她無法明白,純粹的力道如何以聲威施展?難道眼前這個家夥對力道的運用已經達到驚世駭俗的程度不成?

“放……放過我!”

關鳴七竅溢血,丹田真氣潰散,經脈盡數斷裂,被唐擎一聲之威震成了徹底的廢人,他恐懼了,真的害怕了,這種恐懼甚至滲透他的神魂之心。

“放過你?”唐擎站起身,抬腳走來,一步落下,關鳴渾身劇顫,走至身前,唐擎止步,冷然的神色充斥著邪然,怒眼暴睜,眸中盡是暴捩,怒吼道,“老子殺機一起,連自己都無法放過,怎會放過你!”說罷,無窮無盡的殺機瘋狂爆發蔓延開來。

手起!

掌下!

頭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