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浮出水麵

眼看同伴在自己麵前被殺,男人意識到他們遇到了一個狠角。如果說了,他可能會死,但如果不死,他馬上就會死。在無法克服對死亡的恐懼情緒下,他終於開口道:“光明小區,一單元二零二。”

“很好!”

任甄很快也踩斷了此人的脖子!他並沒有要放他一條生路的打算。

任甄把兩具屍體拖到了馬路邊後正想走,卻看到賈義鋒正在用手帕擦著屍體身上的指紋和有可能落下的毛發。“你在幹什麽?”他問道。

“你想挨槍子?”賈義鋒卻反問。

任甄隨即明白過來,賈義鋒是在幫他銷毀殺人的證據。這個做煎餅生意的士司機為何要幫他?不可能隻因為他買過幾次煎餅,更不可能是司機狹義心腸,他覺得其中定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緣由。

“走吧,上車!”

賈義鋒忙活了一陣後,招呼任甄上車,好像根本不把任甄殺人的事當成什麽特別的事。

任甄上車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掏出玉觀音仔細看了看,光亮果然消失了。看來藏在附近的妖已經走了,這個發現,讓他尤其不安。

廖文姍這時候才從後座上爬起來,驚恐的問道:“人呢?怎麽樣,沒事了?”

“已經死了。”任甄凝視著前方被打穿了無數個洞的車窗玻璃,淡淡的說道。

“死了?”

廖文姍不是不相信任甄的能力,就憑剛才他扇光頭那兩下,要對付幾個人應該不難,可是那兩個人有槍啊!再加上,死這個字被一個人這麽平靜的出說出來,她覺得極為不可思議,頓了頓,繼續問道:“那屍體呢?”

“扔在路邊。”

聽到這個答案,廖文姍不再說話了。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她需要時間消化消化。

賈義鋒鎮定的把著方向盤,問道:“去哪?”

任甄答:“還去上車時說的地方。”

賈義鋒繼續問:“不去光明小區?”

任甄有意看了賈義鋒一眼,他對此人越來越感興趣。一個思維縝密的的士司機,一個在自己小區賣煎餅的老板,就是如此?會不會這些身份隻是掩人耳目?

見任甄沉默不語,賈義鋒邊開車,邊繼續道:“不去就對了,那個地方,再去一定危險。建議你兩個月後再去。”

“為什麽是兩個月?”

“首先,你殺了人對方一定已經知道,他能乖乖等你過去?其次,你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要堤防比你更厲害的角色在等著你。再者,不要覺得不服氣,你殺了他們的人,你卻毫發未損,不服氣的應該是他們。一個能成功的人,過程並不重要,隻有結果才重要。”

賈義鋒分析得很有道理,字字說到了任甄的心坎裏,可道理歸道理,他還是盤算著等回去的時候要去一探究竟。他沒有把妖和玉觀音的事捅開來說,同時,他對賈義鋒也有疑惑,為什麽賈義鋒會這麽了解對方的情況?不對!此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那麽簡單。

他盯著賈義鋒的側臉,尋思了許久後,終於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賈義鋒!”

“還有呢,你認識他們?”

任甄越是想知道,越是得不到答案。實際上,一直到回家,他都沒有問出什麽來。但是他臨下車前,還是讓賈義鋒給他留了一個電話。倒不為別的,這修車的錢他還是要還給人家。

下了賈義鋒的車後,等對方一離開,他立刻又打了部車直奔光明小區。

光明小區座落在鬧市,隻有孤零零的一棟樓。這棟樓兩個電梯,每部電梯分成一個單元。

坐著電梯,上到了二樓,任甄一個大腳踹開了二零二的房門,裏麵空無一人。

仔細打量了一番後,他發現這兩房一廳的房子布置得極其樸素。除了那三十寸的電視、一個老式冰箱外,再無其他像樣的家電。房屋的主人似乎有所準備,衣廚、櫥櫃和冰箱裏都空空如野,甚至連一片紙片都沒有的到,角落裏的關公像卻是吸引了任甄的注意。

關公像前的香爐裏有不少的香根和香灰,可見房屋的主人對關公是極其虔誠的。據他所知,黑社會的人大多拜關公,因為關公代表了忠義。

這時,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九爺,葛振天。

在葛振天製藥廠的事情上,任甄並沒有幫上任何忙。按理說,葛振天是沒有理由要“謝謝他”的,相反說不定會惱羞成怒。葛振天既然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向他示好,也能因為自己的利益受損而遷怒於他……可是,那兩個小妖又是怎麽回事?

究竟是九爺還是妖?或者,兩者間本就是一夥的?看來不管是誰,都不會這麽輕易亮出底牌!

在離開之前,任甄把所有的家電都砸了個稀八爛。雖然主人已經逃之夭夭,但他也必須用這種方式給對方一個警告:想要找他麻煩,最後隻會和這些被砸爛的東西,下場一樣!

在一個角落裏,有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服的男人目送任甄離開。這個男人,就是林丹的幹哥哥,唐語林。

唐語林眯著眼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後,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淡淡的道:“魯天昊,記得我說過有些人暫時先留著,看來你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他的聲音很從容,但是那冷冰的語氣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魯天昊惶恐道:“我有點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唐語林寒聲道:“今天在發生了一起槍擊案,難道不是你的人做的?”

魯天昊吃驚道:“這些事情我並不知道。”

唐語林道:“不是你?難道另有其人?”

魯天昊想了想,道:據我了解,那個小子得罪了九爺。之前九爺想讓那小子幫忙疏通製藥廠的事,沒想到被他拒絕了,後來九爺可是自己費了不少功夫才解決的,自然把這把帳記到了他的頭。您……我記得您也不喜歡這小子,我不明白為什麽……”

唐語林冷笑兩聲,道:“我可不像你們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我有自己的方式。最近王鳳怡對這小子頗用心,囑咐下去一定不要輕舉妄動,免得連累到我,你還是好好想想對付九爺。對了,孤山還沒有消息嗎。”

聽到“孤山”兩個字,魯天昊的麵色變得慘白,低聲道:“還沒有。不過,我們一直都在監視九爺,應該……”可能是自覺沒有底氣,他並沒有把應該後麵的話繼續下去。

“應該?!哼!十四年了居然拿九爺沒有任何辦法,你知道我留你一條狗命,為的是什麽吧?時間不多了,要盡快!那個鄉巴佬要派人去好好調查一下,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我翻出來。”

電話掛電話後,唐語林的嘴角勾勒出一絲不易被人查覺的冰冷笑意。而電話那邊的魯天昊則握住電話,久久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