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 空手接酒瓶
兩人的談話,最終以雙方的妥協告終。
任甄現付四億,餘款十年的時間付清,另外多加五千萬的利息。陳美豔作為代理董事長,幫助任甄管理酒店半年,所有待遇按總經理的最高級別。不過,這半年內,陳美豔需要對外隱瞞酒店已經轉讓的事實。
按商業的角度來講,這筆買賣的最大贏家就是任甄,何止是賺,簡直是賺大發了。
叫來了律師,雙方擬定了初步的協議。
隻要這兩日補辦完其他的手續,這家酒店就要易主,被任甄收入囊中。
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居然短短半天時間他們就已敲定了主要的細則,雙方對結果還都比較滿意。一個覺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個是覺得甩了一個沉重的包袱。總之,雙方都皆大歡喜。
入夜,南門市場突然多了許多陌生的麵孔。
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或高或矮,或肥或瘦男人們的表情或冷酷,或無辜,或開朗,或迷茫,隱約有一絲不安的氣息在遊動。人來人往,**隱藏在夜幕中,隨時一觸即發。
他們紛紛拐進了一條胡同,順著生鏽的樓梯上到二樓。
樓底下和二樓的樓梯口都有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在張望。他們的動作看起來隨意,眼神卻很犀利。在他們目光的掃射之下,路人躲閃不及。
今晚這個小小的露天歌舞廳,估計會有五六百人到場。
這是二叔幫鮮少的一次大規模聚會。
甚至二叔極有可能會露麵。
喬裝打扮後的任甄。在露天歌舞廳對麵的老爸茶館極為悠閑的坐著。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豁了口的茶杯,碟子裏一個熱騰騰的肉包子,手裏還拿著一張報紙。他看得很是專注。
實際上,他一直留意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越來越多的男人上到了二樓。
露天歌舞廳的音樂聲不依不饒的響徹天空,在這種情形之下,音樂成為了掩飾的一種道具。
過了一刻鍾後,音樂聲小了許多。
又過了半個小時,有十幾個男人從二樓衝下來,凶神惡煞的趕走路邊的小商小販:“走。快走,你再不走老子可就不客氣了!”“你他媽的敢在這擺攤,保護費交了嗎?”“利索的。給老爺讓開!”
人們驚恐萬分卻又不得不作鳥獸狀撤離開來,沒有人不敢不聽,沒有人敢報警,更沒有人敢公開對抗。
隻有幾個膽大的。走遠了之後偷偷罵上幾句。卻絲毫不敢再靠近。
把場地清理完,十幾個男人沒有走遠,站在不遠處翹首張望,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任甄知道二叔快來了。
“老板,結帳。”
往桌子上扔了張百元大鈔,任甄頭也不回的往對麵走去,一腳踏上了通往露天歌舞廳的樓梯。
剛走了兩步,有一個男人拍了拍任甄的肩膀:“今天上麵不營業。”
仿佛沒聽到似的。任甄慢悠悠掏出一支煙,接著把香煙點燃。他徐徐轉過來衝男人吐了個煙圈,深沉的道:“我知道上麵不營業,我是來找魯天昊的。”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男人道:“魯天昊?你找人怎麽找到這來了,這裏沒有這個人,走走走!”他並不知道魯天昊是二叔的大名,還以為是哪個小弟的名字。
“啪!”
任甄二話不說,揚起手臂重重的抽了男人一個耳光。那清脆的巴掌聲,響亮的蓋過了不遠處汽車的鳴笛聲,引來旁人的側目。
有人驚訝的張大嘴巴,有人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更有人麵無表情。隻有被打的男人愣了幾秒鍾之後,發生一聲驚天的咆哮:“有人來砸場子來了,哥幾個把這個家夥給我拿下。”
說話時,身體還晃了晃,險些沒跌倒。
任甄的這一巴掌,打得他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關鍵是,讓他感到很沒麵子。
有十幾個彪悍的男人聞訊,同時往任甄的方向跑來。其中一個跑得最快的光頭男人,剛跑到任甄跟前,照著任甄的臉猛出了一拳。
任甄側了側身,回頭右手輕輕一勾打在了光頭男人的左太陽穴上。
“澎!”
聽得一聲悶響,光頭男人哼了一聲,軟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任甄目不斜視的望著正前方,表情格外的鎮定。
“你他媽的是想找死嗎……”
第二個黑皮膚的男人趕到時,隻說了一句話,便傻愣在了原地。
無意間低頭瞄了一眼,他被光頭男人現在的慘狀嚇得不輕。光頭男人的左太陽穴已經凹進去了一塊,那個腦袋像是漏了氣的皮球,扭曲且怪異。而凹進去的傷口處,咧開了蜘蛛網般的口子,順著口子往外溢出的,則是那白花花的腦漿。
從來沒有見過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一拳就能把人打成這樣。
黑皮膚男人麵露懼色,下意識的微微往後退了退,心想:“奶奶滴神呀,這還是人嗎?敢來這砸場子的,果然不是一般的身手能對付的。這等人物,還是讓給其他弟兄來表情吧。”
他一麵暗忖,一麵又往後退了幾米,嘴裏嚷嚷道:“兄弟們,都給我上,這個家夥就是來砸場的,咱們今天這麽多兄弟在場,要是不把他的屁眼捅爆,大哥們該怎麽笑話,狗奶奶的!你媽!狗日的!
粗話連篇,他的動作明顯露了怯。
聽著這極具煽動性的語言,十幾個男人熱血瞬間翻滾,跑到黑皮膚男人身邊的時候,幾個男人吆喝著:“幹死他!”
邊說,邊虎視眈眈的走向任甄。
人多力量大,他們以為十六對一,如此懸殊的比例,定是能把任甄揍成落水狗。殊不知……
隻見一陣風卷殘雲,幾個男人已經咿呀的躺在了地上。
而任甄究竟是怎麽把人打倒的,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清楚。
打完後,任甄的嘴裏還含著一根煙,仿佛剛才的打鬥對他來說,隻是彈掉幾隻蒼蠅那麽輕鬆。優雅的夾著煙頭,他淡淡的道:“看來魯天昊沒有管教好你們。”
“魯天昊”這三個字,令有些人打默默打了一個激靈。從來沒有人敢把魯天昊這三個字掛在嘴邊,二叔的大名就連九爺也不輕易提起,難道此人比九爺還要厲害?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
其中一個男人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想要動手,被另一個男人攔了一下。
“你攔住我幹嘛,這個男人在這胡說八道什麽?說什麽魯天昊,看我不收拾收拾他。”
“你傻呀,魯天昊是大哥。”
“你是說……”
男人們大眼看小眼,還有幾個男人躺在地上呲牙咧嘴,卻是被任甄的一句話唬得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從樓上下來一個瘦高的男人。
男人穿著白色的長袖袖,黑色的七分短褲,一根拇指粗的金項鏈直晃人眼。男人滿臉的橫肉,皮膚凹凸不平,嘴裏叼著根牙簽,樣子很凶,光看長相就能讓人臨想到他的行業。
“虎哥。”
看到男人,其他人異口同聲的喚道。
任甄眼皮都沒抬一下,轉身把煙頭踩到了腳下,臉上還帶著古怪的笑意。
“怎麽回事?”
被人喚作虎哥的男人,看眾兄弟的表情,立刻明白過來,他把目光轉向了任甄:“你是來砸場的?嗬嗬,膽夠肥的呀!”
陰冷的氣息在他的眼神裏流轉,濃濃的殺氣外溢開來。
任甄扯了扯嘴角,臉上浮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沒錯,本少爺是來砸場子的。怎麽你有想法?”
“我他媽的,還真有想法!”
虎哥突然從身後摸出一個酒瓶朝任甄砸去!
“澎!”
原本應該劈裏啪啦砸在任甄頭上的酒瓶,意外的發出一聲悶響。
原來,酒瓶被任甄空手接住,握在了手心裏。手與頭部的距離,僅差兩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