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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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任甄電話的時候,麥麥剛和阿燦看完電影。

關於阿燦是誰的問題,麥麥特地賣了個關子,隻說見麵便知道了……

阿燦是麥麥認識了十幾年的好朋友,原名陳明燦,從前別人都叫他外號,小火山。

說來也巧,陳明燦原來就和麥麥住在同一個村子裏,兩家住得還很近。如果有什麽事情,往門口走兩步大喊一聲,彼此就能聽到。後來,麥麥搬來南田不久,陳明燦也來南田的姨媽家上高中。隻是兩人不知道彼此的聯係方式,直到一次偶遇才重新遇上。

倆人出身背景類似,又是認識了好久的朋友,自然是要親近一些。所以這些日子,麥麥隻要一有時間,就會和陳明燦在一起玩。

任甄當然也認識陳明燦。

以前任甄嫌麥麥做的飯太素,沒有葷腥,還經常去陳明燦家混飯吃。隻是兩人經常鬥嘴,就為孫儷漂亮還是李思思漂亮這種事,能辯個三天三夜。

一個是當紅明星,一個古代名伎,哪都不挨哪,誰漂亮又有什麽要緊?

任甄和陳明燦可真是天貓配地狗,一對兒!

在電影廳外麵找了個休息的地方,麥麥和陳明燦邊吃著冰淇淋,邊等任甄。

麥麥道:“你說,任甄要看到你什麽表情?”

陳明燦嘿嘿笑道:“不管他什麽表情,一會餓了,我要讓他請我蘭州拉麵。把他在俺們家吃的東西通通還回來。”

麥麥道:“你都來城裏多久了,怎麽還是俺們俺們的?”

陳明燦不悅道:“俺們怎麽了?俺覺得這樣說話挺好,俺們同學也笑話俺,說俺土,可是都說了這麽多年了哪改得過來。你說你咋就沒有口音呢?”

麥麥道:“我媽不讓我說俺們,她說我遲早有一天會到城裏生活的。”

陳明燦道:“唉喲,你媽還真有先見之明啊,怎麽就知道你會到城裏來?”

麥麥道:“聽我媽媽說,我姨家都在城裏,不過一直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丟下一句話,匆匆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今天晚上吃了麻辣燙,又喝了冷飲吃了甜筒,不鬧肚子才怪呢。上完廁所,麥麥這才覺得舒服了。

在廁所門外的洗手池裏洗手,她看到有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迎麵走來。

往女廁所的方向……

男人穿著熨得平整的格子襯衫,一幅辦公室主任的打扮,看上去並不像是那種在專門躲在女廁裏偷窺隱私的變態,麥麥好心提醒道:“這裏是女廁所。”

格子衫不說話,反而又往前走了兩步。

突然一個急轉彎,朝麥麥撲去,用一塊黑色的方巾捂住了麥麥的鼻口。

方巾上提前浸泡過某種能讓人短暫失去意識的**。

麥麥縱使力氣再大,也反抗不過一個有預謀的男人。

很快的,便癱軟在了格子衫的懷裏。

格子衫見陰謀得逞,連忙橫抱起麥麥直奔樓下。為了避免被人發現,還故意沒有乘電梯,而是選擇從消防通道的樓梯下去。五樓到一樓,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樓梯間很昏暗,有幾次他都差點踩了空。

管不了這麽多,抱著麥麥一口氣跑到了四樓。

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把人放下!”

頓住了腳步,徐徐回頭一看,竟是一個比自己還矮半個頭,長相憨厚的年輕人。年輕人手裏還拿著一個甜筒,不時舔幾下。這個年輕人,就是陳明燦。

格子衫冷冷一笑,道:“這是想做雷鋒?給我滾開,不然老子和你一塊收拾!”

隱隱的回音,透著一股寒意。

同樣的動作……

陳明燦又舔了一口甜筒,重複道:“把人給俺放下!”他的瞳孔裏透出一種執著。這種執著對對方來說,是一個大麻煩。

格子衫決定先對付這個麵前這個毛小子。

把麥麥放到一處平地,拍了拍身上原本並不存在的灰塵,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紅色的紙幣,遞過去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要麽你識相點拿著錢去買甜筒,要麽一會我把你從這裏扔下去,摔成肉餅,你覺得哪種更好?”

如果能不費力氣就能解決問題,他當然願意試一試。

主要是九爺事先有囑咐,動手要利落,要神不知鬼不覺。誰曾想,居然冒出個程咬金?

幾乎是未經思索,陳明燦把錢從格子衫手裏接了過來。

以為錢發揮了作用,格子衫正要高興,卻聽陳明燦道:“錢我要,人你還得留下。”

“媽的,你耍我!”

格子衫猛的朝陳明燦的腹部用力打了一拳。這一拳,打得很實,夠那小子受的!他那張微微有些油膩的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沒想到……

回過神來一看,陳明燦居然還衝他眨眼,嘴裏也沒閑著,正淡定的消滅那剩下的一小截甜筒。而他剛剛的那拳,在陳明燦看來,好似燈草打老牛,不痛不癢。

那張不停咀嚼的小嘴,讓格子衫頓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一不做,二不休!接著從腳後跟掏出一把匕首。借著那明晃晃的鋒利,他扯了扯嘴角道:“小孩,我就不信你刀槍不入。你可別逼我殺人,如果識相的話最好立刻走。”

這句威脅的話,明顯少了幾分底氣。

仍然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深吸了一口氣,陳明燦突然朝格子衫的腹部猛擊了一拳。等那拳落下,他才淡淡的道:“我讓你看看,打人該怎麽打。”

在這一刻,他的眼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雙鄉下孩子才有的透亮的眼睛,瞬間布滿了殺氣。當然,僅僅是一瞬間之後,又恢複了原本的天真。

這一拳的確是很重,並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人能爆發出來的力量。

格子衫麵露苦的神色,掙紮了許久,才捂緊腹部站穩。他也算是經曆了很多血腥的場麵,比起二叔那幫人的狠毒,這個毛小子隻是空有力氣而已,算不上什麽。悶哼一聲,舉著匕首又朝陳明燦刺去。他不信,自己有武器,還對付不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

這一次,陳明燦稍微側了側身,匕首卻還是擦到了胳膊,露出紅白的血肉。

陳明燦見狀,眼眶登時變得濕潤,衝著格子衫咧了咧嘴,道:“疼!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