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血腥真相
嚴旭在淩蕭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到五長老身前。
他每走一步，五長老身後的弟子就會退後一步。嚴旭對他們有恩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昨日嚴旭大殺四方，驚豔絕倫的戰鬥力也在這些普通弟子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
“一千下品靈石，五長老果然好算計啊。”
五長老皮笑肉不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很顯然五長老的臉皮功夫已經修行到了堪比銅牆鐵壁的大成境界。
“好，我跟你換。”
嚴旭突然笑容一扯，一朵地獄妖蓮被他拿在手中，放在胸前。
“恩？”
這一幕多多少少讓人疑惑，五長老也是一樣。但轉瞬這種疑慮便被內心的貪婪取代。五長老曾經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了嚴旭體內經脈狀況，就算這人有著通天之能，那等傷勢也不是幾個時辰就可以複原的。
何況五長老半步金丹修為，就算嚴旭真的有些底牌未露，又能如何？
“老夫到想看看你這條泥鰍還能掀起浪花來？”
五長老上前去，伸手就要將地獄妖蓮從嚴旭手中搶過來。
等等……
淩蕭再也忍不住，憤然開口。
一隻玉簫橫空，風**瑟，音律渺渺。
“淩蕭，老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眼見到手的地獄妖蓮旁生枝節，五長老臉色暮然一沉，體內靈氣不安躁動了起來。
這個淩蕭確實有些不像話，五長老考慮著是不是動手將其製服再說。
這個想法隻是一瞬便被五長老否決。
淩蕭在天山派的地位非他五長老可以媲美。就算眼下人多勢眾可以把淩蕭控製住，完全操作不好，此事傳回了天山派五長老隻怕難以善了。
除非逼到了絕處，五長老眼下還不至於出此下策。
淩蕭哪裏不知道五長老打的什麽算盤，但他卻是不懼。
轉過頭，淩蕭神色嚴肅的對嚴旭承諾：“兄台，淩蕭代天山派的所作所為向你致歉。淩蕭保證，今日沒有人可以威脅與你。這株地獄妖蓮兄台還是收起來吧。”
“淩蕭，你太放肆了！”
五長老雙目仿佛要噴出火來，他貪婪的心也壓抑到了一個極限。
“是我放肆，還是你貪得無厭。恩？”淩蕭毫不畏懼，一步抬出，竟然主動釋放了強者威壓。
這是不惜一戰的訊號。
突然，一隻手探了出來放在淩蕭的玉簫上。側過頭去，就見臉色蒼白如紙的嚴旭一臉嗤笑的看著五長老。
“不必如此。五長老既然肯出價靈石換取這株靈藥，給他就是。”
“可……”
淩蕭還想說話，卻被嚴旭揮手打住。
嚴旭平靜的看著五長老，嘴角那抹淡淡的不屑之意，就像一根毒刺插在了一群人的眼珠子裏。
虛張聲勢。
五長老一聲冷哼，終於不再遲疑一把將地獄妖蓮搶了過來。
與此同時，五長老蒼老的臉孔陡然色變。
嘶嘶~~
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聲響起，有著一道紅芒以著不下於利箭般的速度自地獄妖蓮上麵竄起，下一瞬。已經纏繞了在了五長老的脖子上。兩顆森然獠牙，緊緊的貼著他脖頸的大動脈。
“五長老，這天材地寶可否燙手？”嚴旭譏諷笑道。
魔晶九頭蛇一直沒有暴露，哪怕是在生死危機的時候嚴旭都沒有將之亮出來。為的，就是應付這種始料未及的變故。
魔晶九頭蛇進化之後，一身修為幾乎不弱於三級妖獸。而它嬌小的身材，賦予了魔晶九頭蛇淩駕三級妖獸的速度。在嚴旭功法的隱秘配合下。魔晶九頭蛇就如黑夜裏的一隻幽靈殺手。
蛇信在吞吐，獠牙蠢蠢欲動。
魔晶九頭蛇用身體將五長老脖子緊緊地勒住，尖銳的牙齒不需要用力就可以刺破他的血管，一擊斃命。
五長老距離元嬰境界還差了十萬八千裏，一旦肉身死亡，他也就徹底的掉入輪回。連一個奪舍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天材地寶不僅有能者居之，天材地寶還得是不怕燙手的人才配擁有。
天山派弟子一片嘩然，望向嚴旭的目光突然多了某種未知的恐懼感。
經曆了昨夜的一番血戰，他竟然還保留著一張底牌。
這個人，到底有多少張底牌？他是謹慎的要讓人發瘋嗎？
淩蕭的臉色也是變了，這層出不窮的底牌似乎是一個無底洞一樣。眼前的這人不過是一名青年甚至是少年，他哪來的這麽深的城府。又哪來的這種隱忍。
扮豬吃老虎，也許這就是典範了。
咕咚！
這片營地響起五長老幹澀吞咽口水的聲音，他的一張老臉在魔晶九頭蛇身體越收越緊的過程中，從白變紫，從紫變青，臉上的血管暴突出來，幾乎炸裂。
“老夫認栽了，說吧，你想怎樣？”五長老咬牙切齒的道。
嚴旭略有些詫異：“你怎麽就敢肯定我不會趁機殺了你？”
“哼。”
五長老冷冷一哼：“殺我，恐怕你還沒那個膽子。”這句話五長老說的底氣十足，他雖然受製於嚴旭，但身邊一群天山派弟子也不是擺設，再說如果真的要殺昨天嚴旭直接不去營救五長老豈不省事。
種種條件下，五長老斷定借嚴旭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妄下殺手。
“嗬嗬……俗話說人老為賊如此看來也有些道理。”嚴旭輕言輕語，眼神之中卻有著一股冷厲之色漸漸淩厲了起來。
“你說的很對，我的確不能也不敢殺你。不過……”
“不過什麽？”
五長老心頭突然一緊，從嚴旭的語氣中他莫名的有了一種不祥預感。
“不過，我卻可以折磨你。”嚴旭邪惡的笑了，心念一動，魔晶九頭蛇尖銳的獠牙微微刺入五長老血管，毒液隨之噴薄而出。
啊！
魔晶九頭蛇也是劇毒之物，在魔晶九頭蛇精妙的控製下不會對五長老生命造成威脅，但這痛苦卻是撕心裂肺，痛的他五官都扭曲抽搐了起來。
嚴旭看著被痛苦折磨的五長老，笑著聳了聳肩：“嚴某人平生有一個毛病，叫做暇眥必報。
很不幸，你之前的做法讓嚴某很不爽，所以嚴某準備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來招待你。好好享受吧，五長老。”
痛苦是百爪撓心的，五長老的慘叫聲從開始到結束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裏也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聲帶喊撕了，全是就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落湯雞一樣，蓬頭垢麵，整個人仿佛在地獄十八層走了一圈。
天山派弟子看的亡魂皆冒，嘶嘶的倒抽著涼氣。
他們這時才發現，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嚴旭，原來發起怒來竟是這麽的心狠手辣。
一直到五長老被折磨的從昏厥之中又疼醒過來兩三遍之後，嚴旭這才讓魔晶九頭蛇停下一小會。
“我不想跟你廢話，告訴我你對這個小世界到底知道多少。”嚴旭一臉的冷酷。
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信息，在昨天戰鬥過程中，這件事就一直讓嚴旭心頭揣揣。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五長老被折磨的夠嗆，這時候隻記得對嚴旭的怨毒了。哪裏還顧得上他問自己什麽。
嚴旭雙眉一擰：“魔晶九頭蛇”
噗！
毒液再次注入五長老身體，他如篩糠般的顫抖了起來。
幾分鍾後，再硬的骨頭也被泡軟了。五長老如實將小世界乃至先朝大會的內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這老東西起初還不老實，交代的東西有真有假，在被嚴旭察覺並且幾次酷刑以後，終於放棄了抵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所謂仙朝大會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如嚴旭了解的一樣，是陳國為了對付外來修士同時守護陳國寶物不落在外人手中而舉行的一次宗派大聯合。
但這個決定在執行的時候，因為內因和外因的雙重影響漸漸的變了味道。
用五長老的話說就是，嚴旭他們這些人，乃至陳國境內所有玄階以下門派的掌門人，其實就是一枚對付外邦人的棋子，說得更難聽點，在仙朝真正的高層和勢力眼中，這些門派的掌門就是一群群炮灰。
很冷酷，也很現實。因為嚴旭這些掌門人，他們根本不具備在這方小世界角逐龍焱玉髓之心的資格。
這些暫且不提，令嚴旭感到心驚的是。他們昨天碰到的獸潮也並非偶然。
在這方小世界裏，早有大能事先探察過。每到月圓之夜，這裏都會發生獸潮。這是妖獸對龍之氣息的祭祀。
而要想龍焱玉髓之心出世，首先要做的就是這種祭祀的完成。條件也很簡單，隻有一個——集齊一萬築基以上修為修士的血肉精魄。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牢籠，在嚴旭等人進入牢籠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他們不是這個世界裏的主人，也不是外來者。他們的真正身份和作用是——祭品。
“這是哪個王八蛋的決議？”不知道多少人得知真相以後勃然大怒，怒可焚天。
如此真相，實在令人心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