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寒雪還是搖搖頭:“估計不行,上次我當麵羞辱了蘇寒,他沒準不會答應的。”
“呸!就他這樣的小屌絲,能夠找到雪姐姐你這樣的老婆,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以為他現在是蘇家的大少爺了?他不過就是一條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唐雅再次說道。
甄寒雪點了點頭:“嗯,還是小雅聰明,唉對了。”她從抽屜裏麵摸出了三四個半透明的玻璃瓶,上麵寫著一大堆的法文:“小雅,這是我姑媽前天在巴黎帶回來的化妝品,聽說連安吉麗娜.朱莉都用的這種呢。”
“是嗎?”唐雅暗自摸過了化妝品,邊往口袋裏麵裝邊說:“這怎麽好意思呢?”
甄寒雪嘴上不明言,心裏卻在嘟噥道:都揣口袋了還不好意思?
……
雖然住在郊區裏很清靜,到了晚上,除了狗叫,就聽不見任何人聲了,但現在出來一趟可真是不容易。
蘇寒住的地方其實已經不算是京城,所以也沒有公交能夠到達燕京城。
唯有短途大巴才能夠過去。
而且一趟要十二塊,足夠蘇寒心疼的了。他其實用現在的本事可以賺很多的錢,比如說*、犯罪、或者跟人當保鏢之類的。
偏偏蘇寒的骨子硬氣,一來不願意寄人籬下,二來不願意作奸犯科,君子求財,取之有道。
哪怕是行醫,可以從別人身上訛下不少錢的案子,他也隻拿自己應該得的一分錢。
“漢子,你也在呢?”咄咄咄,公交車上響起了讓蘇寒有些好笑的腳步聲。
他昨天呆在房間沒有出來,隻要一響起咄咄咄的聲音,便知道有蹭飯的來了,而且這個女人的食量有些誇張,昨天晚上買的一整個豬肚,蘇寒其實隻吃了幾塊,就被蔓華給一掃而空。
“我的天啊!你胃口怎麽這麽大?女漢子啊?”
蔓華打著飽嗝,指著自己的臉:“沒辦法啊,長這麽高的個子,消耗量太大,我倒是希望矮小一點,那樣可以節約不少錢。”
蘇寒發自內心的微笑:“別,你要是矮小了,還真幹不了模特這一行。”
“這倒也是。”蔓華拍了拍蘇寒的肩膀:“好兄弟,以後等我真成了大腕,我就安排你給我當經紀人,到時候咱們一起脫貧奔小康。”
到時候咱們一起脫貧奔小康,這句話蘇寒現在回味起來,也覺得溫暖和好笑。
蔓華果然是一個浪漫得有些華麗的女孩子。
“漢子,你想什麽呢?不是想晚上給做些什麽吃的吧?別買太好的東西,有肉就行。”蔓華大咧咧的說道,漢子是她給蘇寒起的外號,本來打算喊蘇寒“寒子”的,可覺得沒有漢子這麽繞口。
蘇寒頭一次很有興致的開著玩笑:“姑娘,你這麽給我取外號,你爸媽知道嗎?”
“嘻嘻,我就喜歡給人取外號,我們公司有位姐妹叫胡鑫,長得像中東人,你知道我給她取了個什麽外號嗎?”
“不知道?”蘇寒對於取外號這一行的想象力實在匱乏得可以,思維不夠活潑。
“我說了,你可要聽好了啊。”蔓華似乎對於這個外號非常的自豪,還先用一句廢話做了個鋪墊,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是……穆罕默德.阿裏鑫。”
噗!蘇寒很沒有風度的笑噴了,穆罕默德是中東的一個大姓,給一位長得像中東人的華夏人取這一外號,真是有水平。
“有水平吧?”
“有!太有了,簡直就是一級棒。”蘇寒不停的笑著,笑得肩膀都有些顫動。
有這麽一位給生活帶來無窮樂趣的家夥,別說晚上過來蹭飯了,這一輩子管飯都行。
車子繼續開著,在一個十分偏僻的站點時,上來了三位流裏流氣的家夥,大巴車裏麵四處逛了逛,在蘇寒的對麵停住了。
“漢子,那幾個人似乎不是什麽好人啊?”
蘇寒打量了幾眼,三人都差不多一米八高,一位穿著花襯衫,扣子都沒有扣,露出一身的排骨,脖子上麵掛著一條小指粗的金項鏈。
花襯衫邊上的家夥文龍刺虎,穿著黑色的小背心,**在空氣中的手臂上赫然紋著一條五爪金龍,他手中還把玩著一把*,甩來甩去的,自以為很酷炫。
江湖人一般稱這樣喜歡玩*的為“帥刀王子。”這種綽號有些反諷的程度在裏麵,高級黑而已,不能當真。
帥刀王子和花襯衫前麵的更加誇張,有座位不做,非要站在上麵,然後臉朝著自己的兩個同伴,長了一張苦瓜臉,偏要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剛才苦瓜臉在公交車裏麵來回走動的時候,蘇寒看見苦瓜臉的背上竟然紋著一尊立刀的關二爺。
頓時心中嘲笑著這幾個土鱉混混。
蘇寒嘲笑的正是這三個家夥的紋身,他的身上一篇紋身都沒有,隻因為小時候他父親蘇軍告訴他:紋身可不是瞎紋的,都是有意義的。
比如說,江湖小弟紋龍一定要紋殘龍,紋虎一定要紋胖虎,不然福氣太大扛不住,會喋血街頭,俗稱“撲街”。
而帥刀王子的手臂上竟然紋著兩條完整的五爪金龍,這種龍可是龍裏麵的權貴,這都敢紋?不是找死是什麽?
話說回來,紋龍也就算了,竟然還紋關二爺?
蘇軍的一位好友就是專業的紋身師,這位紋身師曾經和蘇軍吃飯聊天的時候講過,從他師父到他這裏,紋過的關二爺,不超過一掌之數。
而真正大富大貴的人隻有一位,其餘的死得很慘,最慘的一位是開著摩托車過大橋的時候,一輛裝滿了板材的大貨車從他身邊開過。
鋼板材無巧不巧的甩出了一塊,正好切到了那家夥的脖子上麵。
頓時他身首異處,腦袋塗滿了血水的在大橋麵上打著轉轉,而身子和摩托車整個的飛出了大橋,葬身在大江之中。
關二爺那是最有福氣的,尤其是立刀的關二爺,如果大富大貴的紋上了他,百鬼莫侵,諸邪皆不可上身,但一般人紋了嘛——基本上扛不住福分,死得老慘了。
而現在麵前這位竟然紋上了關二爺,豈不是嫌命太長嗎?
三人談著一些粗俗的話語,同時眼睛不自禁的在模特蔓華的身上打著轉。
尤其是看到蔓華那雙修長的美腿的時候,還禁不住的流口水,頗讓人感到惡心。
“白哥,那妞可夠勁啊。”
“可不是嗎?確實夠勁,待會兒咱們到了桃莊,把那個妞帶下去,然後好好的爽上一爽?咋樣?”
“沒問題啊,這樣的妞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夠遇得到的。”
桃莊是哥仨的地盤,要搞定一個小妞,也就是喊幾個人的事情。
這仨說話還挺張揚,說話一點都不懂得壓低聲調,蘇寒和蔓華兩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蘇寒倒是沒什麽想法,幾個小混混而已,想處理,簡單得很。
而一旁的蔓華,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一個女人單獨漂在外麵,非常不容易,時刻都有想占自己便宜的家夥。
那些模特裏麵的潛規則,蔓華都給拒絕掉了,要不然,處境比起現在要好上一百倍。
結果呢?自己辛辛苦苦保持的清白,沒有毀在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手裏,而是要毀在三個地痞無賴的身上,這怎麽也是蔓華接受不了的。
蔓華偷偷的在蘇寒耳邊說道:“還有十來分鍾就到桃莊了,我要跳車,跳完了,你跟著我一起跳,要不然他們抓不到我會打你一頓的。”
噗,蘇寒無辜的望著蔓華,這姐們也挺夠意思的,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我,有意思。
“別啊!你以為你跳車了就沒事了?他們喊停司機,一樣可以抓到你。”
“那咋辦?那咋辦?現在報警還來得及不?”蔓華的目光已經有些呆滯了。
“估計來不及了,這荒郊野嶺的,你報警了,警察還確定不了你的位置呢。”蘇寒揮了揮手:“要不再等等吧,靜觀其變,這些家夥也許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嘛。”
“隻能這樣了。”蔓華說完整個人都委頓下來,看來今天有個坎,是真的過不去了。
在離桃莊隻有兩三分鍾的時候,花襯衫對著司機大聲喊道:“司機,桃莊給我停車,哥們要帶個人下去!你要是敢管,老子保證你以後的車經不過桃莊。”
司機沒有答話,其實已經是默許了,這些混混他可惹不起。
桃莊這一片可以說痞子橫行,他們橫行的原因是桃莊的人都很團結,一旦要打架,整個家族的人一起上,一個村子都一個姓,自然都承認自己是一個家族的了。
七八千人的大村子啊。
蘇寒聽了,看來這些家夥是要來真的了,他小聲在蔓華的耳邊說道:“別說你認識我。”
“啊?”蔓華有些不敢相信,她以為蘇寒是臨陣退縮了,急忙要和自己撇清關係,好一個人溜走呢。
“靠,你真不講義氣。”蔓華小聲的抱怨著,突然她狠狠的一跺腳:“算了,算了,你走,老娘被侮辱了就被侮辱了,你也插不上手,說不好你還要被人打成骨折呢。”
蘇寒笑了笑,沒有解釋,站起了身,兩隻眼睛瞪住了坐在外道座椅上的花襯衫。
“瞧你妹啊,沒見過這麽帥的帥哥嗎?”花襯衫被人瞧了幾眼,心裏窩火,頓時罵了出去。
蘇寒扭了扭脖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的嘴巴太臭,我決定給你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