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五行宗山門的時候,林鋒是有些失望的,他原本以為能夠讓整個靈州的大家族都趨之若鶩的五行宗,山門該是何等的氣勢恢宏、氣象萬千……

但事實上卻並不是那麽回事,隻見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立著一座涼亭,涼亭旁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龍飛鳳舞的鐫刻了三個大字:五行宗。

這就是五行宗的山門了,因為在那涼亭前麵已經有數十個衣著不凡的年輕人恭敬的立在那裏,雖然石碑的旁邊就是一條蜿蜒的上山之路,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在不經過此間主人同意的情況下,貿然登山。

說是此間主人,也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道童,正坐在涼亭之中捧著一卷經書,看得津津有味。

雷靈兒帶著族中的幾個少年老老實實的站在其他的少年後麵,也沒有特意擠到前麵去,怕給涼亭中的“師兄”留下不好的影像。

林鋒卻並沒有如他們一般束手而立,本來想進到涼亭裏去坐坐,不過看到雷靈兒的模樣,覺得多少有些不妥,自己倒是不怕什麽,要是得罪了五行宗的人連累了雷靈兒他們無功而返,卻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林鋒剛從時空通道中穿越了不知道多少萬光年的距離來到這個世界,即便是超一流高手的身體,也感到有些疲憊,還是想找個地方歇息一下。

打眼四下一瞧,便看到道旁還有兩塊圓形的石頭,剛好到人的大腿高低,上方比較平坦,正好可以當凳子來坐,於是老實不客氣的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了上去,閉上眼睛就開始打盹。

雷靈兒看到林鋒這樣,心中雖然苦笑,可也不好說他,畢竟人家是山中隱世的高人,不按規矩行事、放浪不羈,才是隱世高人應有的風範。

林鋒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必然會大聲喊冤,我隻是有點累啊,和放浪不羈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好不好?老子是軍人,軍人是最守紀律的了。

雷靈兒不著聲,不代表別人也不做聲,早有一些和雷家有些嫌隙的家族子弟看了過來,看到林鋒的做派,心中暗暗好笑的同時,也起了敲打敲打雷家的心思,隻要驚動涼亭中的師兄,讓他對雷家產生壞的印象,自己的這邊拜入五行宗的機會也會大上那麽一絲。

五行宗五年開一次山門,一次隻收弟子五人,現場這麽多人競爭,便是連十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能多一絲機會也是好的。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年齡和雷靈兒相仿,長得也是豐神俊朗,一表人才,便是林鋒站在他的麵前,比起姿容,也要遜色他一籌。

這少年走到雷靈兒麵前,微微拱手行了一禮,開口道:“不知不覺,佤山一別已有三年,不知雷小姐可還記得在下?”

“榮公子人中之龍,身在靈州之人有幾個不識得榮公子的大名?”雖然這榮公子風姿俊逸,雷靈兒對他卻甚是冷淡,原因便是榮家和雷家向來不和,生意和地盤上都多有衝突,到了他們這一代,這榮公子更是人中之龍,偏偏雷家隻有雷靈兒這一個女子拿得出手,其他子嗣便沒有一個能及得上這榮公子的。

之前那麽多人來到山前,小道童是理也不理,直到林鋒等人到了近前,小道童的眼皮掀了掀,看到林鋒時,麵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終於正了正衣冠,從涼亭中走了出來。

這榮公子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在整個西靈國的同齡人中,幾乎都是翹楚,但是卻在三年前真武宗開山門選弟子的時候輸給了雷靈兒,被他視為奇恥大辱,別看他現在很有禮貌的樣子,心中對於雷靈兒其實是極為痛恨的。

對於雷靈兒的冷淡,榮公子早有預料,他來本就是找茬的,自然不會在意對方的態度。

“雷小姐,既然你覺得這五行宗不及你們真武宗,又何必帶著族中子弟來湊這個熱鬧,不如帶著他們離開,將機會留給我們,豈不是好?”榮公子語氣淡然,但是說的內容卻是字字誅心,要是五行宗的人認可了他說的話,別說這一次了,恐怕五行宗未來幾次開山門收徒都沒有雷家什麽事了。

隱世宗門雖然隱世,但是門中長老弟子哪個不是高傲之輩?若是小小一個世俗世家都敢瞧不起他們,一怒之下,便是滅門都有可能。

雷靈兒何其聰穎,哪裏不知其中關鍵,頓時漲紅著臉怒聲道:“榮一仁,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雷家對靈州幾大宗門都極為尊敬,絕對沒有如你所說,輕視任何一宗!”

“是麽?”榮一仁冷笑一聲,指著林鋒道:“那人是你家的家臣吧?為何到了五行宗的山門前卻如此輕慢?這不是蔑視是什麽?”

榮一仁說到最後,故意抬高了聲音,想要引起涼亭中那個小道童的注意。

榮一仁的一番作為,終於成功的引起了小道童的注意,當然也將正在打盹恢複精神的林鋒吵醒了。

那小道童疑惑的向著這邊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林鋒的時候,神情微微一怔,立刻收起手中的經書,正了正衣冠舉步從涼亭中走了出來。

“師兄!”別看小道童隻有十四五歲,比現場大部分的少年都要年少,但是所有少年見他走出涼亭,都急忙低頭行禮,口稱師兄。

修煉之路達者為先,小道童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一流高手,也就是小五行界中的武道大師,被這些少年稱為師兄也沒有什麽不對。

小道童顯然也習慣了這樣的稱呼,對這些少年微微頷首為禮,卻是徑直的走到林鋒的麵前,行了一個正規的稽首禮,開口道:“不知師兄出自何門何宗?今日是我五行宗開門收徒之日,所以未及遠迎,還望師兄見諒。”

林鋒微微一笑,知道這小道童是看出了自己的實力在他之上,這才會這般禮遇,也有樣學樣的回了一禮道:“師弟多禮了,我本無門五宗,隻是世代隱居在這茫茫山中,學了一些家傳的粗淺功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