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洌心想,這小妖幸好是碰上自己這些人,不然以她怯懦單純的性格,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虧。

“萊恩斯,你帶大家去前麵的旅館休息。阿手,你跟我去酒館打探消息。”淩洌道。

“是,淩洌殿下。”

“哥哥,我也去。”淩卉挽住淩洌的手臂,笑道。

“恩。好。”

要問哪裏是消息流通最迅速的地方,這答案無疑就是酒館。酒徒們天南地北,口無遮攔的胡侃,雖說,大部分是毫無營養價值的扯淡,但也有一小部分是可靠的消息。

行了五天路的淩洌,也想知道,這五日來。曲山國,立安那邊的動靜。

至於阿手,淩洌倒對他越來越重視了,特別是當他得知萊恩斯實力的時候。這小賊,居然可以輕易從12級騎士懷裏竊取重要機密,而對方卻毫無感覺。

“阿手,你現在是幾級盜賊?”淩洌問道。

“我4級了,老大。”阿手道。

“晉級還挺快的。上次在甬城的時候,不過兩級吧。”淩洌道。

“那是,本小賊天賦秉然。”得到淩洌的肯定,阿手忘形道。

“阿手弟弟,有沒有想過偷哪位姑娘的心呀。”淩卉打趣道。和陳大牛一樣,雖然阿手比淩卉長一歲,但還是被淩洌強迫叫卉姐。

阿手一囧,可愛的臉蛋忽然紅了一下。

這反應,讓淩卉得意不已。隻見淩卉又道:“阿手弟弟,你是不是有意中人呀?”

阿手腦海裏本能的浮現出紫衫女劍士,劉若雨絕美的麵容和嘉興街道上,那肌膚相親時候,冰冷的涼涼的觸覺。想到這裏,阿手一愣,旋即腦袋撥浪鼓般的左右搖擺。

傕茲很寂寞。從剛加入血狼的白狼殺手,晉升到現在紅狼殺手,隻花了他半年的時間。作為斧係職業十五級的大斧師,這半年來,他真正的進步卻很少,因為他接到任務的每一個暗殺目標對他來說都相當的弱。

盡快晉升到血狼組織的高級職務,接近那巔峰般存在的血狼,從而學到究極武學,是傕茲最大的夢想。不過,有這樣的想法的殺手,在血狼組織中很多很多。這也是血狼組織,穩坐大陸第一暗殺組織,長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信仰的力量是無窮的,當一個組織,所有成員擁有共同的理想與信仰,這個組織便擁有了旺盛的生命力。毫無疑問,這個信仰的源泉,便是血狼本人。不過血狼是否依舊存活於這個世上,恐怕隻有血狼組織的天狼殺手知曉。

紅狼傕茲在組織中還有一個稱號,叫做“瘋狼”。這是見過他殺人的同伴給他的取的綽號。概因為,這家夥打起來,如同瘋子一樣。攻擊一波接一波,也許是因為這半年來對手太弱的原因,他,傕茲從來不用防守。

淩洌三人步入酒館的時候,傕茲就坐在酒館的角落裏。他結實的大腿上坐著一個妖嬈的女子,女子身上衣服少的可憐,薄薄的幾塊布料遮住了關鍵部分。女子蓮藕般白皙的手臂勾住傕茲粗壯的脖子,此時,她搔首弄姿,挑逗著眼前強壯的男子。

看到淩洌三人,傕茲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又馬上暗淡下去。眼前的三人,傕茲認識,對於跟蹤目標已久的傕茲,對淩洌眾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這個身著青白相間劍士袍的劍士和身邊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卷發少女是兩兄妹。也是自己目標所在的冒險團的首領。

傕茲,爽朗一笑,將腿上的女子抱起,走向酒館內部的專門用來進行錢色交易房間。這種簡單的暗殺任務太枯燥和無趣,更要命的是,這回的目標雖然比前幾次要強一些,但卻依舊沒有讓他上心。現在傕茲最想做的就是,在執行任務以前,先幹上一炮。

淩洌三人沒有發現角落裏的傕茲。酒館裏,有些嘈雜,三三兩兩坐於一起的酒徒,一邊攀談又相互灌酒。酒桌中間,幾名濃妝女子穿梭其中。這些女子都是酒館裏的妓女。隻要花上兩到三枚的金幣就可以摟著她們去後頭的房間共赴巫山。

淩洌帶著兩人在一靠近中央的桌子前坐下。又讓阿手,去櫃台要了一壺酒。來酒館如果不喝酒,那就太假了。

一會兒,一濃妝女子便湊了上來。

“小爺,您才來啊。奴家可想你了。”女子輕輕飄過,坦然地在淩洌這一桌坐下,身上散發出一股廉價的香水氣味。

淩洌眉頭微皺,這種濃烈的香水味道,讓他鼻子發癢。前世的淩洌活不過十八,對那些失足婦女雖有些同情,但不敢褻玩。最重要的是,淩洌有潔癖,精神上的潔癖。對給錢就能上的女人,他本能的抗拒。隻見淩洌丟出一枚金幣道:“沒你的事。不要妨礙我喝酒。”

女人吃了一癟,悻悻的站起身離開。但還是將桌上的金幣塞進原本布料就少的可憐的衣服裏。

“知道嗎?立安出大事了。”隔著淩洌一個桌位,三名大漢的攀談引起了淩洌的注意。

“什麽事?老白,你又喝多了。”

“笑話,以我的酒量,那麽一點酒,算什麽?”被叫做老白的男人道。

“那你倒說說是什麽大事。”

“你可知道,王誓之劍出現在嘉信的事?”老白道。

“你是說那把代表著陛下旨意的王誓之劍嗎?有什麽好奇怪的。”

“什麽好奇怪的?”老白難以置信道:“國王駕崩兩個月,王誓之劍卻在立安國都以外的地方出現。這還正常嗎?”

“我聽說,手持王誓之劍的人是宰相劉颯一個月前發出的通緝犯。”

“嘩……”酒館裏頓時炸開了鍋。原來,許多人都在聽著老白那桌的談話。

“我怎麽聽說,持王室劍的人是曲山國的第二王子。”

“放屁,我國哪有第二王子。國王陛下,一生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淩建王子。”

“誰敢說老子放屁。找打。”一男人忽然站起身道,“我堂哥就在嘉信城那邊服役,當日的格鬥場的情況他親眼所見。”

老白忽然道:“我知道二王子的來曆。”

“噢?”酒館裏的酒徒一下子被老白的話吸引過去。

“還記得18年前自貶為庶民的淩茂大王子嗎?”老白道。

“哈哈,淩茂王子風流倜儻,不僅勾引了帝國的三公主,還取了五公主為妻。”

“厲害厲害,男人就要做淩茂大王子。”

“嘖嘖嘖,當年大王子的氣概,誰能比擬。要是,當年大王子做了我們的國王。現在國家就不會出這些事了。”老白道。

酒精作用下的酒徒口無遮攔。淩洌也是靜靜的聽著,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在曲山人心中的形象。

不過,酒徒們話題一轉,讓他小小的失望。

一個聲音接著道:“老白,你可不要亂說,好像,國王陛下是被人害死的一樣。”

老白明顯喝高了,竟然大聲道:“本來就是!劉颯那個奸臣,害死陛下。現在又全國通緝淩茂大王子之子。”

酒館徹底沸騰了。一是因為老白的膽大,敢說當朝宰相是奸臣。二是因為老白說的消息,實在太勁爆了。這段時間的頭號通緝犯,竟然是當年淩茂大王子的兒子。這麽說來,血脈上確實是曲山的二王子。

“老白你喝多了,別說瞎話。”同桌的兩名酒伴,顯然沒想到老白會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這若是傳到有心人那裏去,絕對輪的上殺頭之罪。

“怕什麽?”老白忽然拍案而起道,“如今,全國通緝的頭號通緝犯,居然是曲山國二王子。而王誓之劍也在二王子手中。國家亂啦。”

“別亂說,後天就是國慶大典之日,新王淩建也將登基了。”一個聲音道。

“告示說,慶典當日,新王將娶宰相小女劉雪為妻。”與老白鄰桌的酒道。

“新王登基後,正義的光輝又將籠罩曲山的每一寸土地啦。”一個妖豔的女子道。

老白卻語出驚人道:“正義個屁,這是劉颯的陰謀。死賊劉颯,膽敢某朝篡位,反啦,反啦。恨我不是武者,不然定助二王子一臂之力。”說完“嘭”的一聲,老白倒在酒桌上,片刻發出呼嚕的酣鼻聲,他竟立刻睡死過去。

不得不說,曲山民風優良,就算在這混亂的酒館之內也有如此鐵血忠誠的漢子。老白被兩位同伴扶著走出酒館。

“我聽說,前一陣子淩建王子被一直軟禁在宮中。”老白打開了話茬,剩下的酒徒接著道。

“難怪,按理說國王駕崩以後,建王子馬上登基才對。”

“你知道個啥,如今的立安國都,早已經混亂不堪。國王的禁軍也被解散。現在的立安城,宰相劉颯說的話就是聖旨。我的一個親戚,就是怕立安太亂,才跑出來的。這些也是他告訴我的。”

“那他怎麽還擁建王子為新王?又將自己的小女兒許配給建王子。這可是喜事啊。”

“劉颯,開竅啦。”坐在淩洌身邊的阿手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