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的十分的漫長,黑袍箭士的話語,讓眾人的神經有些緊繃。淩洌吩咐陳大牛將箭士的屍體到遠處埋掉,連同那把弓箭。
微風中,篝火,歡快的跳躍著舞蹈。淩洌道:“凱特大哥,你看出來那箭士的等級嗎?”
凱特點點頭道,好似隨意的說道:“不高,9級。”
對十三級的凱特來說,9級的箭士,的確“不高”。
坐在淩洌對麵的艾斯霖卻道:“派9級的強者,來暗殺5級的淩兄弟,這血狼挺大方的嘛,真可惜了。”
淩洌糾正道:“你錯了,他應該是把我當成四級。”
“是誰要殺我們?”牧師女人,月依道,白皙的臉龐上是擔憂的神色。剛才眾人已經做出了結論,當日出海的凱特小隊的所有成員都上了血狼的暗殺榜。可她,隻是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牧師啊?
“是那個瘦子吧。”淩洌有些不確定。其實他第一個想到的死在幽靈船上的聖魔的同伴,不過,這馬上被他否決了。一定是那個塞勒傭兵團的少團長,覺得報仇無望,就雇傭血狼殺手。
“不管了,先休息吧。以後我們可要多注意,盡量別落單了。”凱特道,“今晚我來守夜。”
眾人表示讚同,今晚,連實力如淩洌這般變態的人,都險些遭遇不測。
嘉信城。城門高七丈,寬十米。城牆銅質門匾之上,嘉信二個諾法體文字,蒼勁有力,仿佛銀鉤鐵畫一般。城門剛打開不久,兩輛一白,一黑的雙駒廂車,便從請瓷磚鋪成的護城河橋上走過。
此時,天剛朦朦亮。守城的哨兵,打著哈欠,抱怨即將來臨的枯燥的詢盤工作。這些工作本是可有可無的,不知道最近上頭突然發什麽神經,下令對每一股進城的勢力進行詢盤和登記。
該死的,這麽早!算了,算了。還沒睡醒呢,先不登記了,漏掉幾個也沒什麽關係。把手城門的隊長哈欠連連,昨晚過度的夜生活讓他有些體力透支。
生活是充滿戲劇性的,神奇無處不在。淩洌得感謝這個縱欲過度的小隊長,要不然今天,恐怕就成了甕中之鱉。他可不知道,劉颯的爪牙,曲山國軍方的二號人物已經對他展開了大規模的搜尋行動。而重拾廢棄許久的入城登記手續也是針對他。
就這樣,淩洌等人安然的步入這個曲山河畔原本危機四伏的一線城市。
“羅西,你聽說了嗎?最近城裏的格鬥場來了一位龍騎士,那可是龍騎士啊。”嘉善酒館,淩洌帶著眾人享受闊別許久的熱呼呼的早餐。離他們不遠處的兩位酒徒攀興致勃勃地談著。
“這麽重要的事情當然聽說了。”一個四十歲摸樣的瘦小男人,提著酒壺,偶爾抬起手朝著嘴裏灌。
“聽說,這位龍騎士,在七天時間裏連敗7名高手。”
“可不是,龍騎士,要比一般的職業要強太多了。”
“嘎嘎,羅西,今天的比賽,你還壓這位龍騎士嗎?”
“嘿嘿,那當然,難得來了一位這麽強悍的高手,不壓他還壓誰?我可指望著他在這裏多待上一段時間,我也好乘機攢幾個酒錢。”被稱為羅西的男人又往嘴裏灌了一口酒,興奮的說道。
“嘎嘎,我也是,真期待今天的對決。”
“你好,你說的格鬥場在哪裏?”一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兩位酒徒的聊天。
被稱作羅西的酒鬼,轉過頭,入眼的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少年身著青白相間的劍士袍,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負在背後。
“給我酒錢,我就告訴你。”酒鬼羅西朝嘴裏灌了一口酒,含糊道。對於沒好處的事情,他從來不幹,哪怕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吃虧。
“叮。”羅西隻覺得眼前一陣光芒閃爍,待他回過神,看到酒桌上安靜的躺著一枚金光燦燦,貨真價實的金幣時,頓時眼眸一亮,渾身的酒勁立刻醒了一半。羅西貪婪的吞了吞吐沫,這枚金幣可是能換三天的酒錢了。
酒鬼羅西終於開始正視眼前的少年,相貌平平,卻隨手丟出一枚金幣。好不闊綽!不過,這和他有什麽關係呢,管他了,隻要有酒錢就好。羅西,含笑的將桌上的金幣放進自己的口袋,諂笑道:“再給我一枚,我就告訴你。”
“貪得無厭!”淩洌隨手一丟,“叮”的一聲脆響,又是一枚金幣。羅西身體向前一撲,立刻將桌上還在打轉的金幣,壓在手心之下。
心滿意足的將金幣收入囊中,羅西終於開口說道:“格鬥場在城中心,沿著門前的這條路筆直往前走,到第三個路口,往左拐就到了。”這麽輕鬆的賺了一個星期的酒錢,羅西覺得今天真是撞了大運。
“噢,格鬥場幾時開放?”淩洌問道。他對所謂的龍騎士也是好奇,聽聞過尼諾賢者對深海的描述,他也想看看,這龍騎士到底是如何厲害。
“我來說。”羅西身邊的另一位酒徒搶著道,引的羅西一陣不悅的冷哼一聲。羅西對這位搶他生意的同伴很有意見。
“很好。一次性說完。”在羅西貪婪的目光下,又是一枚金光燦燦的金幣從眼前的少年劍士手中飛出,在空中華麗的翻過,準確的落到羅西同伴的手中。
興奮的接過淩洌拋來的金幣,酒鬼男人道:“格鬥場,隻在下午開放。要參加比鬥的好手都需要提前一天報名。格鬥場方麵會參考參賽人的實力,在第二天之前安排出一份對陣圖。為了增加比鬥的觀賞性,格鬥場會將實力相當的人安排在一起。”
淩洌點點頭,覺得有道理,接著問道:“如何判定輸贏。”
男人仿佛更加興奮道:“要麽死,要麽投降。嘎嘎,每當我親眼看到一個實力強悍的修煉者被打死,我都會莫名的激動,那感覺就好像做.愛到**。”
這兩個酒鬼瘋子。得到了心目中的答案,淩洌便帶著眾人走出酒館。不過酒館的確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這些酒鬼,在酒精的麻痹和金錢的利誘下,意誌力無比的脆弱。
離正午還有兩個時辰,淩洌便帶著眾人找了一家離格鬥場較近的旅店住下。優樂城雖然也有十幾萬人口,但是沒有格鬥場。所以淩洌也很希望感受一下格鬥的氛圍,要是能親自上場體會一下,那是最好了。
“哥哥,扶我。”淩洌笑著將淩卉抱下馬車,然後看了眼後麵火紅衣衫的秦絲,最後伸出手讓她扶著下馬。隻見紅衫秦絲忽閃她那可愛的大眼睛,讓後將小手放於淩洌手掌之中,小臉之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紅暈。
時間尚早,在淩卉的請求之下,淩洌便答應陪她逛街。凱特等人一夜未睡,便在旅店裏找了房間住下。艾斯霖和星火負責輪流守護凱特等人。身為艾斯國王子的艾斯霖,此刻完全沒有一點王室之人應有的架勢。
阿手,阿腳兩兄弟本來也想跟著淩洌他們出去逛逛,但當兄弟倆看到秦絲那“凶悍”的眼神,便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
陳兒依舊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摸樣,打著哈欠,表示對逛街沒興趣,直接扼殺了大牛四處逛逛的念頭。
於是,淩洌,淩卉,秦絲,那曾經在甬城小鎮逛街被小賊阿手盜了治療法杖的三人組。談笑著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這回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麽?
望著淩洌三人離開,紅頭發少年阿手忽然笑著對阿腳道:“弟弟,我們也出去逛逛。嘉信城,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麽大的城市,有錢人一定很多吧,真讓人期待啊。”
“阿手,你這個壞蛋,又想偷東西了嗎?”作為雙胞胎弟弟的阿腳從來不稱呼阿手哥哥。
“不要這麽說。”阿手臭屁的笑笑,“盜賊竊財不算偷。這是我的職業本能而已,創世之主都會支持我的。”
“切。那你自己去吧,我睡覺去了。小心別像上一次樣被抓住了。”阿腳道。
被弟弟揭了不光彩的往事,阿手一臉尷尬。“阿腳,和你解釋多少次了,那隻是意外。你沒聽凱特那個大斧士講嗎,劍士老大連聖魔都幹掉了。而我當時隻是兩級的盜賊呀。”
見弟弟阿腳不打算跟自己混,阿手又將目光落在身邊前兩天加入隊伍的女劍士紫衣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