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兄弟!”淩洌轉過身,正看到艾斯霖向自己走來,海藍色漂亮的眼睛充滿了笑意,盜賊女人蕊兒跟在身後。

“霖。我說過,我們會在旅途中相遇的。不過沒想到這麽快!”

“是啊。我也沒想到。”金色的劉海正好將艾斯霖的眉毛遮住。艾斯霖目光從淩洌身後的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想了一下接著道:“淩兄弟,你們這是去立安國都吧。”

“恩。有點小麻煩需要去解決一下。”淩洌道。

“哦?”艾斯霖一臉的驚訝,“能讓淩兄弟稱作麻煩的事情,可不簡單吧。”

“確實有點棘手,霖,咱們借一步說話。”

淩洌帶著艾斯霖走回之前的靠窗位置坐下。眾女因為看到之前那血腥的戰鬥畫麵,已無半點食欲。淩洌環顧四周,發現船上的旅客大都坐在離自己遠遠的地方。看到淩洌投射而來的目光,一些膽小的旅客皆是慌張的低下頭,避開。

……

“原來是這樣。看來不隻是小麻煩。”聽了淩洌的敘述,艾斯霖感歎道。

“恩,確實不小。”淩洌道。

“淩兄弟,你兩次相救於我。我一直想著怎麽報答你,這回總算找到機會了。我不會袖手旁觀。”艾斯霖道。

“如此,甚好!”淩洌輕笑道,也不客氣。有艾斯霖二人的加入,淩洌小隊的戰鬥力又提升了整整一個檔次。

“淩兄弟,你剛才使的劍技真是厲害!”艾斯霖讚歎道。

“劍技?”淩洌頓了頓,笑道:“不瞞你說,目前為止,我還沒學過什麽劍技。”

淩卉盈盈笑道:“一定又是哥哥‘胡亂’耍出來的。”說到胡亂兩字,淩卉特意加重了音量。

淩洌一愣,隨即想到自己當初在魔法公會門口信手拈來的雙手劍法。笑道:“確實是胡亂耍的。”

聽得兄妹兩這般一唱一和,艾斯霖頓時有點無語。作為帝王家族的艾斯霖,自然比一般人清楚戰技的強大和珍貴之處,而眼前的淩兄弟,居然可以自創劍技。這是需要何等的天賦啊!

“霖,你是王室之人吧?”淩洌問道。在優樂遠海的時候,淩洌不止一次聽到蕊兒稱呼艾斯霖“殿下”。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認真確認。

“恩。我是西部大陸的艾斯王國的王子。”艾斯霖點點頭,對於連續兩次救自己於危難的淩洌,艾斯霖早已把他當做好兄弟。自然不會再隱瞞身份。

優樂島西港,到曲山的內地的沿港小鎮甬城,以這艘運輸船的速度正好需航行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對修煉之人來說,眨眼而逝。

日薄西山,片片燒紅的晚霞猶如羞紅了臉的癡情少女,留戀在天邊不舍離去。甬城小港,一艘剛剛入港的運輸船正擺舵調整著位置。隨著“轟”的一聲巨鳴,運輸船停靠完畢。兩名赤膊大漢,緩緩將控製船艙大門的纜繩放下。

“軲轆,軲轆”一輛輛馬車有順序的從運輸船中走出。

隻見一輛雙駒廂車,大搖大擺沿著青花石板鋪成的筆直大路走出甬城港口,兩匹通體雪白的馬,顯得十分的好看。“籲,籲”二聲馬嘶,雙駒廂車便在一家名為“海上知己”的客棧門前停下。

廂車之內,首先走出一個劍士打扮的少年,少年麵目清秀,雙腳輕輕一蹬,便跳下馬車。

接著走出的是一位錦衣玉服,英俊十足的金發男子,男子身上是一把金色長弓。隻見男子單手撐於馬車之上,輕輕一拖便穩穩立於地麵之上。

金發男子之後,是一個身著重凱盔甲敦實壯碩的少年,少年咧咧嘴,兩個可愛的小虎牙正好露出外麵。身著重鎧的少年,蹲下身,伸出胖呼呼的右手,用力往下一托,卻不小心托在空氣當中。少年“啊”的一聲慘叫,重心不穩,狼狽的摔下馬車。

“咯咯……”廂車之內,傳出女孩們銀鈴般的笑聲。

這掉下馬車的少年自然就是身著鐵疙瘩的陳大牛。鬱悶的站起身,陳大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回過頭,略微幽怨的看了眼雙駒廂車一眼,心想,這馬車怎麽老和我過不去,我都已經是換一種方法下車了。

陳大牛之後,走出四名如花似玉,姿態各異的妙齡少女。

“陳兒表姐,慢一點。大牛來扶你。”身著重鎧的少年道。

“不要你扶,豬頭。”陳兒白了陳大牛一眼,心想道,再給我丟臉了就別叫我表姐了。

“咯咯,陳兒姐不要生氣。我看大牛弟弟是故意討你歡心嘞。”說完,淩卉笑嘻嘻的撲進淩洌的懷裏。

蕊兒和秦絲也是陸續從馬車上下來。望著淩洌懷裏的白衣少女,秦絲眼中一半羨慕,一半幽怨,心想,什麽時候自己也可以享受那樣的待遇。

一行七人,走進客棧。客棧的小二立刻滿麵歡喜的迎了上來。

“客官,這是要住店嗎?”店小二,約莫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摸樣,身材略瘦,比淩洌矮去一個頭。

“恩。”淩洌點點頭道:“給我們來七間客房。”

“好嘞,這邊請。”一聽淩洌開口就要七間客房,店小二眉毛一彎,笑嗬嗬的張羅去。

“哥哥,陪我去外麵逛逛好嗎?”淩卉挽著淩洌的手臂道。第一次離開優樂島,淩卉對外麵的事物充滿了好奇之情。

“恩,好的。”淩洌道。

“我也要去。”秦絲道,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淩洌,看的後者有點不要意思。

“陳兒表姐,我們去嗎?”陳大牛道。

“我想休息,你自己去好了。”陳兒道。從早上離開魔法公會,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休息,陳兒微圓的小臉上充滿了倦意。心想,這些人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陳大牛道:“那我也不去了。我要留下來保護陳兒表姐。嘿嘿。”

“霖,你們呢?”

“我不去了,蕊兒要是想去的話,麻煩淩兄弟照顧。”艾斯道。

“殿下,蕊兒陪你。”白衣女人道。

淩洌點點頭,牽著淩卉柔若無骨的小手轉身走出客棧。紅衫少女心裏掙紮了下,趕上兄妹倆也是牽住淩卉的小手。

甬城小鎮的街道上,淩洌帶著二女緩步走著。這是小鎮繁華的地段,街道兩旁都是買賣各種產品的小商鋪。

“姑娘,看看這個,多適合你,買一個回去吧!”一行三人在一家賣首飾的小商攤停下腳步。商販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真好看。”淩卉小手托著一對銀色耳環,在麵前仔細比劃,目光流露喜愛之色。“絲,你覺得呢?”

“恩,好看。卉兒,你戴上試試看。”紅衫少女笑吟吟說道。

“大姐姐,我可以試試看嗎?”淩洌楚楚的說道。

“可以,可以。”女人笑道。淩卉可愛動人的模樣讓女人十分的喜歡。

小心翼翼的將銀色耳環戴在如玉的耳垂之上,淩卉對著淩洌轉過身來,“哥哥,好看嗎?”

看著淩卉那純純的嬌美的麵容,淩洌一愣,微風吹來,少女淡淡的幽香傳入淩洌的鼻中,使得淩洌陷入沉醉當中。貪婪的吸了一口氣,淩洌心中露出奇異之色。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傍晚的微風也是消失一般。四目相對,清澈如水。

“咳咳。”淩洌回過神來,略顯尷尬的說道,“好看,好看。”

“嘻嘻。哥哥。那我可以買下來嗎?”淩卉期盼的望著眼前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少年。

“恩。”淩洌又轉身,問女人道,“大姐,這個多少錢?”

“五十銀幣。”女人微笑道。

看著淩洌毫不猶豫的從懷裏取出五十銀幣遞給女人,淩卉甜甜道:“哥哥,你真好!”

轉過身,淩洌捏了捏卉兒如玉般的小翹鼻笑道:“哥哥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呀?”

給淩卉買了耳環,一行三人繼續向前邊走邊看。淩洌突然想起那天從遠海回到家的景象,問道:“卉兒,爹爹的那些寶劍是不是被你收起來了。”

“恩。都被我裝進戒指裏。”玉手輕輕抬起,淩卉說道,“還有哥哥的兩件劍士袍,母親也讓我放在裏麵了。”

“母親想的真周到。”

淩卉似想到什麽,手上白玉戒指,一陣光芒閃爍,一把五尺長的魔法法杖出現在手中,離法杖圓圓的頂端三寸之處,是一顆淺藍色的水係魔核。淩卉道:“哥哥,你不知道吧,娘可是牧師噢。這把治療法杖是她交給我的,我戒指裏麵還有好幾把哦。”

淩洌微微驚訝,仔細一想,卻也沒覺得不對。尼婭,作為帝國的五公主,自然不太可能是沒有天賦和屬性的普通人。向來低調的尼婭,從未在孩子麵前展示過自己職業。所以到現在,淩洌才知道母親原來是受人崇敬的牧師職業。

這些年,淩茂失蹤以來,家裏一直靠著之前的結存維持過活,相當艱辛。作為帝國高傲的五公主,尼婭自然是不屑與傭兵或者冒險團為伍,也從未接受過姐姐尼諾的救濟。直到淩洌長大以後,這樣的情況才漸漸的好轉。

“絲。你是牧師。這把治療法杖就給你用。”淩卉笑道。

“恩。謝謝卉兒。”一聽是淩洌母親之物,紅衫少女,小心翼翼的接過,生怕弄壞了它。

“對了,絲,之前你為什麽會在冒險者工會工作,而不加入其它冒險團呢?”淩洌奇怪的問道,上次在巷口相遇之時,淩洌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我是想加入那些冒險團,但是,奶奶說我還太小。怕被人欺騙。隔壁的劉爺爺一直在冒險者工會做注冊師,奶奶和他交情不錯,就讓劉爺爺給我介紹去坐注冊師。雖然賺不了多少錢。但是至少不讓奶奶擔心。”紅衫少女道。

治療權杖,因為水係魔核的緣故,最底級的都要五十金幣。五十金幣,對秦絲來說可不算小數目。由於要維持自己和奶奶兩個人的生計,紅衫少女是沒有那麽多的閑錢購買治療法杖。也是秦絲,身為牧師,卻一直沒有自己治療法杖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魔法法杖是消耗品,一旦法杖上魔核能量用盡,又得重新購買。

這時候,隻見街上一陣**,人群有點混亂起來。一個盜賊摸樣打扮的紅發少年快速的從淩洌等人身邊擦身而過。

一陣埋怨,叫罵聲過後,人流又恢複了平靜。

“啊!”聽的秦絲一陣尖叫。淩洌望去,隻見剛剛還被秦絲寶一樣捧在手裏的治療法杖,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