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楚並不反對和別人合作,如果有能力為帝國盡一份自己的勉力,他也不會拒絕。但是,若是有人以這個為借口逼迫他為某些人或者某些勢力效力,那麽他一定就會發現自己錯得厲害——強者有著不羈之心,任何想把神龍困於淺灘的陰謀家,一定會受到神龍的極力反擊的。

在任何國家,不是每一個上位者都想著為國爭光的,政治是一門把人類自私自利本性發揮到極致的藝術,驅使手下人為他們獲得更多的政治利益,是每一個政治家的本性。無疑,猛龍過江一般的蕭家,就是打得這樣的主意,如果有可能,他們一定會議帝國的名義讓林天楚為他們效力的。

林天楚不喜歡當槍,但是顯然對方的意誌不會因為他的願意而轉移,所以,在不能正麵對抗蕭白兩家的前提下,與一號合作已經成為了唯一的選擇。而且,一號似乎知道一些他很想知道的秘密,和他合作林天楚並不算吃虧。

“行,我可以和你們合作!”想了想,林天楚最終還是拿定了主意,點頭應許了。

陳菲兒眼睛一亮,露出了兩顆漂亮的小虎牙,“說說你的條件?”

要想有巨大的收獲,就必須有著巨大付出的準備,結盟之前開誠布公的擺明車馬,正是一個很好的合作態度。

“我需要一個承諾!”林天楚沒有客氣,直接開口了。

他像從帝國那裏獲得的,並不太多,因為紫羅蘭那一段太過神奇的經曆,他對鳳凰山那邊的產業並沒有像以前那麽看中了——這並不是說林天楚淡忘了以前的兄弟,而是因為見識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眼界提高了不少,一個億萬富翁絕對不會擔心中午吃米飯劃算還是吃麵條實惠,紫羅蘭的學生也不會因為一塊偏安一隅的地盤兒患得患失。

沒有人敢得罪一個魔法學徒,不是嗎?林天楚自認為,他的實力,比起一般的魔法學徒厲害得多,所以,就算蕭家和白日門那些人,也不敢輕易對鳳凰山動手,因為這樣的動作隻會帶來一個信號,那就是徹底地和林天楚撕破臉皮!

在沒有占盡壓倒性的優勢之前,這種動作無疑是自尋死路。林天楚的家眷都在拉斯維加斯和紫羅蘭,如果不能傷筋動骨把林天楚打痛,那麽他的報複絕對是暴風驟雨一般,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

陳菲兒自然想到了這一點,甚至在她的腦海裏,她曾經也換位思考了一下,換做她是白日門或者蕭家子弟,似乎也對這樣的林天楚束手無策:強大的實力保證兩家聯盟不一定打得過他,根基漸漸遷往外圍讓他們想動手也隻有望洋興歎,紫羅蘭的存在也往往讓他們束手束腳,投鼠忌器……

所以,對付林天楚,拉攏是上上策,實在拉攏不了,也不能得罪——蕭白兩家既不能拉攏,也不能不得罪,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在徹底撕破臉皮之前暗暗地集聚實力,在這之前嘛,無視也好,不痛不癢地試探一番也罷,反正不能激怒林天楚。

這也是對方現在正在做的。

想到這裏,陳菲兒笑了起來,她突然也很想知道林天楚的目的是什麽,“你想要什麽承諾?”

“老人家致仕之前,給鳳凰山一塊免死金牌!”林天楚冷冷開口道。

他並不是擔心自己不是蕭白兩家的對手,和一號聯盟,林天楚這邊的實力並不輸對方,但是他不確定,自己成長到能夠獨立對付這兩家,需要多少時間。一號急忙忙地召見自己這個鄉野小子,顯然境況已經不是很好了,老人家年紀大了,離退休頤養天年也沒有幾年時間,林天楚希望他在位的這幾年,能夠保護自己鳳凰山那邊的兄弟。

他希望對方給自己爭取時間,這便是他唯一的要求。

“你是擔心,他們會對鳳凰山動手嗎?”陳菲兒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林天楚的擔憂。在驚訝這個男人實力強大的同時,她也不免對這個男人義薄雲天的義氣而感慨。

她很明白林天楚的擔心。

上位者想找普通人的麻煩,方法隻會比你想象的更多,官字兩張嘴,無理也能說成有理,所以蕭白兩家想對付鳳凰山,根本就不要太多的理由——甚至如果蕭家動用家族的關係,立刻就能調用大批的人馬踏平鳳凰山,黑道永遠是黑道,見不得光的,蕭家如果鐵了心,連理由也不用找,不是嗎?

“預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那些人為了手上的權力,可是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的!”林天楚靜靜開口了,沒有否認自己心中的擔憂,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認軟”給陳菲兒一點不好的印象一樣,“如何,你能替老人家拿定主意麽?”

“可以!”陳菲兒淡淡一笑,鮮花一樣美麗,“我可以替一號答應你,我們陳家在白雲省還有些勢力,會保護你的屬下周全的……一號那邊,我估計很快就會有動作的!”

“行,那就這樣吧!”

“怎麽,你要走?不和一號見麵了麽?”見林天楚作勢欲走,一點也沒有留戀的樣子,陳菲兒奇怪地問道。

“興致而來,興落而歸,我已經得到我想知道的消息了……你就把這個當做我的惡趣味吧,我就不去見一號了,明天你到酒店裏尋我一下,我們具體的談一談!”林天楚遠遠的聲音傳來,人已經在陳菲兒的視野裏消失不見。

“膽小的家夥!”嘟了嘟嘴,陳菲兒憤憤地瞪了遠處一眼,見林天楚淡淡的身形漸漸消失,她歎了口氣,尋了個路去隱龍寺了。

得了林天楚的許諾,她必須趕回去和一號商議。

……

另一邊,林天楚也是急急忙忙趕回了薇薇安她們休息的酒店,無視了正在熱熱鬧鬧擠在一起看電視的侍女三人組,他直接敲了敲菡萏的房間。

“菡萏,出來一下,有事相商。”

林天楚行色匆匆,眾人都看在眼裏,見林天楚臉色不好看,薇薇安連精彩的電視節目也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了林天楚手上,她有些擔憂地開口了,“怎麽了,主人?”

一聲“主人”,少女喊得自自然然,再也沒有半點的抵觸和不悅。因為林天楚的不愉快,她也跟著不開心,薇薇安渾然不知道,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已經淪陷了,徹徹底底把自己當做了林天楚的貼身小侍女了。

“怎麽了?”菡萏也跟著出來了,露出疑惑目光的,還有和她一起待在房間的夏亞。

“事情有些變化,局勢複雜了起來,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帶我們進入遺跡,開始考驗——我嗎的時間並不多,新生賽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了!”

林天楚把他從陳菲兒哪裏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眾人,特別是提到京城的蕭家和白日門都在打著佛骨舍利的主意,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動手。

“什麽?那個死胖子居然是別人派過來的?”一聽到華威是蕭家的走狗,極有可能是對方試探自己的炮灰之後,青鸞炸毛了,她犧牲這麽大,居然隻是在對付一個炮灰,這如何讓高傲的小蘿莉受的了。

薇薇安和白月溪也不懷好意的大笑起來,熱鬧的氣氛讓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如果你願意,我們明天就可以進入遺跡——實際上,那枚舍利和我有些淵源,我隨時可以用它來開啟結界!”

眾人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聽著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當然,我不介意你明天就出發,姐姐所在的遺跡比你想象的更危險,所以你最好做好萬全的準備!”

“行!”林天楚點了點頭,對一邊的薇薇安開口了,“薇薇安,後勤開始準備了,我們三天後趕在隱龍寺開光大會之前出發!”

“了解!”

薇薇安打了個響指,興奮異常,餘下的眾人也慢慢開始忙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