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麽猜測,讓你寧願不睡覺,也要過來印證一番?”風鈴兒開口說,問出了自己心中暗藏已久的疑惑。

“玲兒,看見那遠處的波濤了嗎?”林天楚沒有回答,反而開口問道。

月色正濃,可以很清楚得看見黑色的波濤洶湧,不斷的拍打著海邊的岩石。

“嗯,看得見,晚上漲潮了,有什麽不對的嗎?”風鈴兒細眼觀察了一下,白天的海岸線縮水了不少,海水已經淹沒了不少白日**在外的岩石,這才開口說道。

“不錯,觀察很仔細!”林天楚對她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女孩羞紅了臉,林天楚的表揚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潮起潮落,是自然規律,的確沒有什麽不對的——但是,玲兒,要是它回落的時候,少落上幾分,你說結果會怎麽樣?”林天楚看著那奔騰的波濤,有些感慨地說道。

“少落上幾分?——林,你的意思是,這裏的潮水一直在漲?”風鈴兒臉色蒼白地開口問道。

急切之下,風鈴兒連自己對林天楚特有的稱呼“男人”也忘記了。

隻有這樣,那樣的高地,才會有紫菜生長的痕跡——對了,白天那些紅木林被海水跑過,所以才長得那麽的濃密!林天楚才會連覺都舍不得睡,來查看潮水的漲落!

風鈴兒很明白,林天楚的這個推測,會給隊伍帶來多大的恐慌:這個小島,隨時都有可能讓海水淹沒!他們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是啊,玲兒,所以我才同意讓你跟來,你是翼族的公主,有權利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嗎?”林天楚苦笑著說道,沒有否認風鈴兒的猜測。

“嗯,我知道……男人,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嗎?”風鈴兒知道林天楚讓自己配合他的意思,明天,她一定會笑著站在眾人麵前,給大家鼓勁,告訴他們,翼人不會退縮。隻是,現在,女孩有些虛弱,需要情郎給她信心。

“是啊,玲兒,我就在你身邊呢!”林天楚笑著對著翼族公主說道,那種微笑有著一股難以名狀的力量,讓女孩安心了不少。

“那就好,嘻嘻,我就知道,男人你最好了!——啊啊啊,大補湯熬糊了,親愛的,我們開動吧!”得了林天楚的保證,風鈴兒喜笑顏開。看著身邊冒著熱氣地濃湯,她大呼小叫地喊道。

“嗬嗬!”林天楚滿頭黑線,女人呀,你的脾氣還真是變化得好快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不遠處的海岸線上,一根豎起的浮杆若隱若現,海風正大,熱氣騰騰的大補湯香味正濃,麵前的女孩很漂亮,夜色很美。

天上的半弦月高高地掛著,林天楚隨意地坐到了一邊的毛毯上,靜靜地看著天上的半弦月。

科學家們說,潮汐的大小是和月亮的運動有關,每個月月中的時候,月亮離地球最近,那個時候的潮汐是最大的!眼下,還是半弦月,離月中,沒有幾天了呢!

過不了幾天,當天上出現圓月的時候,怕是潮汐最大的時候吧?兩個月時間的期限,被林天楚的推測硬生生壓成了幾天!

時間不多了啊……

明天,所有人都出發吧,雙管齊下!看著天上的月亮,林天楚輕輕地對自己說道。

“閣下,請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到底發現了什麽?”一大早,林天楚和風鈴兒剛回到營地,呂先生就攔在門口問道。

看他的氣勢,似乎有不得手不罷休之意。

林天楚苦笑不已。

他昨天晚上的作為,或許騙得過別人,但肯定瞞不過這個呂先生。他昨天的表現,已經贏得了林天楚的讚賞,不愧軍師之名。

林天楚不想和書生吵架,那是自己找罪受,別人一開口就是之乎者也,隻有金幣銀幣這樣的蠻子才能和他辯論辯論,林天楚是自愧不如的。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呂先生昨日對自己還算恭敬,為何今天一早就來興師問罪啊?難道他思考了一晚上,早上才認為林天楚他沒有重視自己嗎?所以一大早就跑來問罪?

“嗬嗬,呂先生何必動怒?瞞著你們,自有我的考慮!”林天楚若有所思地看了呂先生一眼,笑著開口說道。

嗯?

呂先生抬頭,瞬間就看到了林天楚冷冷的眼神,突然打了個寒顫,“在下唐突了!”

他誠惶誠恐地開口說道,不等林天楚應聲,就轉身灰溜溜地走了。

“咦?”風鈴兒奇怪地開著林天楚,似乎在奇怪他怎麽飛呂先生這麽大的意見啊?呂先生作為軍師,開口問問也很正常。

“林天楚,你怎麽對他怎麽凶啊?把別人都嚇跑了!——難道,你對那些酸儒有意見嘛?”想不通,風鈴兒就開口問了,她才不會認為,林天楚的脾氣突然變暴躁了。

“玲兒,這個家夥,你是從哪裏找來的?”林天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開口問道。

“怎麽,林天楚,你懷疑呂先生啊?——不可能的,我沙族的長老給我介紹的!呂先生是落第秀才,在沙漠裏迷了路,讓沙族的人救了呢!”

林天楚:……

他早就懷疑大羿部落不是地球上的部族了,現在一看,果然如此,“落第秀才”乃是華夏王朝古代特有的稱呼,而吟遊詩人,蜥蜴人沙族卻是魔幻世界的職業……很顯然,這個世界把幾個不可能同時出現的職業糅合在了一起,所以才顯得如此荒誕和飄渺,有了“水月洞天”的名字。

水中月,洞中天,虛無縹緲,可望不可即也!

風鈴兒慢慢地給林天楚講述了呂先生的故事,不過是個酸秀才落第後,對朝廷不滿,機緣巧合之下欠沙族一個人情,然後風鈴兒就把他請了過來當軍師。

她告訴林天楚,雖然呂先生落魄了,可是脾氣強得狠,動不動就以讀書人自居,恃才傲物,連沙族的族長他都敢罵——所以他對林天楚橫眉豎眼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呢,由於他的幫助,沙族這兩年變化很大。

“你是說,他在沙族住了兩年了?”林天楚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哦,沙族的小公主對他情深款款,可是他說自己不屬於那裏,準備待滿三年就走的。”風鈴兒有些感慨地看著林天楚,這麽一個癡情的人,應該不是奸細吧?

“嗬嗬,那就有意思了!”林天楚也沒有告訴風鈴兒自己的想法,神秘的笑一笑,走進了營地裏。

“奇怪的男人,神秘兮兮的!”風鈴兒嘟嚕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昨天知道了林天楚的猜測,風鈴兒知道今天任務很重:要在小島尋找潮汐的蹤跡,特別是沿海的紅木林,將會是觀察的重點。林天楚告訴她,如果紅木林疏密一致,就是被水淹過的——也就是說,林天楚的猜測成立。

為了不影響軍心,林天楚特意吩咐她,不許露出異狀。小公主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麽辛苦過呢!翼族兒女心直口快,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從不扭扭捏捏的。何曾向這樣有話不能說過?

所以呢,憋得慌的翼族公主,慢悠悠地跟在林天楚後麵,臉色緋紅,嘴巴張了張,又把自己的話吞了回去——那種欲說還休,臉色羞澀的樣子,讓許多翼族戰士傷透了心:哎,他們的公主陛下,十有八九已經是林天楚的人了。

“嘟嘟嘟!”響亮的號子在營地裏響起,還在準備早餐的眾人,步履匆忙地跑到林天楚麵前,集合了。

集結號響起,就算你在噓噓,也要提起褲子爬過來!這是林天楚給出發前,給他們下的死命令,沒有想到,不到三天,集結號就響了起來!

“林天楚閣下,隊伍集合完畢,六十二人全部到齊!”說話的,是休叔。

“好,休叔,時間緊迫,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金幣,銀幣,銅幣,你們三兄弟,各自帶十個戰士,搜索全島,務必在三天內完成任務!”林天楚的聲音很嚴肅,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