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感慨,都被諾德斯基有些低沉的聲音打斷了。

“林,給!”

丟過來的是一個黑色的掛墜,銀鏈下是常見的耶穌的救贖雕像,拇指大小,黑色十字架上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受刑。大西洋西岸的這個國度百分之八十都是基督徒,身上帶著這樣一個吊墜再正常不過了,諾德斯基把這個丟給自己幹什麽,林天楚有些不解。

“她拿在手裏的,秘密就在裏麵!”諾德斯基低聲呢喃了一句,眼睛就沒有從地上的女人身上已開過。

是了,如果是帶在身上的吊墜,剛剛取下來應該帶著主人的溫度,這個吊墜冷冰冰,一定是貝爾小姐,不,瑪格麗特拿在手裏的。換句話說,她要告訴林天楚的消息,包括組織的信息,傳承碎片的下落,就是這個吊墜的秘密。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吊墜!

見林天楚神情一變,諾德斯基點點頭,神情堅毅,“林,我要回俄羅斯了,有什麽消息直接找我!”

諾德斯基回俄羅斯,自然是把瑪格麗特和師傅師母安葬在一起,既然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他的心裏已經原諒了這個師姐,死者已矣,他會完成師姐最後的夙願。自然的,所有的過錯諾德斯基就放在貝爾小姐身後的組織上,他讓林天楚有消息就找他,就是告訴林天楚他會和林天楚一起找這個組織的麻煩。

“好的,再見!”林天楚苦笑著擺了擺手。

“嗷嗚——”

三聲長嘯,番薯它們站了起來。眾人看見,諾德斯基低下了身子抱起了瑪格麗特,慢慢地站了起來,隨著他一步一步朝洞窟的大門走去,圍在他身邊的黑色毒物一圈一圈地凍結。腳步起,寒冰結,腳步落,寒冰碎,轟隆轟隆,黑色的毒物就像落潮的巨浪,慢慢地就消失在空氣裏,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看著諾德斯基冰著臉慢慢消失在洞窟地大門口,伯爵他們不敢有任何動作,就算先前一直叫囂著的魯伯斯,這會兒也不敢開口說什麽諾德斯基不是自己一合之敵。

諾德斯基走了,番薯它們走了,洞窟裏再一次陷入寧靜裏。

“林,就這樣結束了?”背後,安娜的聲音有些哽咽。

“不——”

林天楚把拳頭緊緊一握,眼睛盯著手裏的吊墜,一臉堅毅,“等我解開了所有的秘密,就是他們的死期!”

要不是這個神秘的組織在背後出力,林天楚不相信一個柔弱的女孩會暗算自己的姐夫和姐姐,一個強大的傳承者會被一個普通人偷襲得手,他也不想格倫瓦爾和瑪格麗特的悲劇在苔絲的身上重演!

有意無意間,他無視了不遠處虎視眈眈的伯爵他們,好像他們是上不了台麵的小醜一樣。

“嗯!”

石門後傳來了安娜的聲音,女人靠在石牆上,不住地點頭。不知什麽時候起,她就相信林天楚的每一句話,她覺得,在這個男人身邊很有安全感,他說要鏟除這個神秘的組織,就絕對不會食言。

“哼哼——”

不遠處的伯爵眾人,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們拿諾德斯基沒有辦法,並不意味著就對付不了林天楚。不要忘了,他們舍棄了皇家大酒店溫暖的房子,大晚上地到這個鬼城吹冷風,就是為了狙殺林天楚而來!

現在,恐怖的諾德斯基離開了,林天楚落了單,不是擊殺這個東方人的最好機會?

很快,第二場比賽也正式開始了,挑戰者是臉色一直不好看的魯伯斯。

對於正常比鬥魯伯斯可是向往了許久,自從諾德斯基離開後他心裏那股戰鬥的欲望就像燎原的野火,一下子就燃了起來,不但沒有停歇過,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味道。

他是狼王,密歇根最強大的戰士,他對自己的拳頭充滿了信心。狠狠地瞪了身邊的伯爵他們一眼,魯伯斯捏著拳頭走了上來,“林天楚,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了!”

“怎麽,單打獨鬥?這可不是你們的作風!”林天楚看也不看他一眼,反倒是滿臉鄙夷地瞪著他身後的幾個身影,“伯爵大人,你真的願意當紳士?岡本雄信,你和你兒子一樣是膽小鬼!天門第六,再不上,你就沒有機會了!”

什麽是霸道?這就是!明明是一個人麵對四個強大的敵人,還敢主動挑釁,林天楚用他的行動讓所有人傻眼了。莫說安娜和方成龍躲在房子裏緊張不已,就是那邊的伯爵幾人也是糊塗萬分:怎麽,這小子還敢找死不成?

沒有人認為林天楚隻會呈口舌之力,主動觸怒敵人找死,相反的,這些天以來他用自己算無遺策的布局讓所有人都記憶猶新。自然而然的,看到林天楚如此有恃無恐,伯爵他們就多了兩個心眼。

“這小子,在做什麽?嫌活得長了嗎?難道他還想一個人挑戰我們四個,再現擂台上的風光嗎?”

“不不不,狡猾的狐狸絕對不會主動撞到獵人的陷阱裏,他一定有依仗,會是神馬呢?”

“他的功夫很厲害,不怕我們聯手?不,如果真的這樣,他早就殺上門了,不會等到現在的!”

“是諾德斯基,那個該死的俄羅斯人!他一定回拉斯維加斯叫人去了,說不定格林那王八蛋就在路上!”

隨著最後伯爵的話音落下,天門第六等人的臉色變了,鹽湖山離拉斯維加斯不過二三十裏,如果有心,格林隊長他們趕過來不會超過二十分鍾。二十分鍾能不能把林天楚幹掉外加處理掉現場的線索,他們沒有信心!如果被那些條子在打鬥的時候圍了個正著,這些人不死也差不多了!別忘了,林天楚是拉斯維加斯的警方發言人,對林天楚動手就是對抗國家機器,就算他們一時逃脫了,明天也會被無數坦克飛機轟殺至渣滓!

“魯伯斯閣下,酒店裏現在還一團亂麻,需要我回去主持工作,我先走了!”伯爵第一個離開。

“是的,貝爾小姐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參合到你和林天楚閣下的恩怨中,我也回了!”岡本雄信表態了,好像自己的兒子不是死在林天楚手上一樣。

“林天楚,算是走運,我們走!”岡本雄信狠狠瞪了林天楚一眼,如今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反正他手上有底牌,不怕林天楚找事。

一時間,氣勢洶洶的四人眾就跑了三個,莫說安娜和方成龍他們了,就是林天楚也是驚訝不已:這幾個人,膽小怕死得可以啊!諾德斯基既然離開,絕對就不會插手這件事的,他們之所以找這麽個借口,隻不過是先前被諾德斯基嚇破了膽子,見自己如此堅定借坡下驢罷了。一句話,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們不敢冒險和林天楚正麵對上,混江湖越久,越是膽小怕事而已。

“魯伯斯,你不離開?”林天楚有些詫異地看著不遠處的年輕人,饒有興趣地開口了,“我發現,你似乎對這個情況一點都不意外?”

“螞蟻不能阻攔野狼的腳步,他們不過是連螞蟻都不如的垃圾而已!”魯伯斯抱著雙肩,冷冷地看著林天楚,“這個比鬥我已經等候了許久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打斷,林天楚,你準備好了沒有?需要你需要時間,我可以給你時間,甚至把那個吊墜的秘密提前告訴你也可以!”

“提前?”林天楚的眼睛一亮,“你知道這個秘密?”

魯伯斯沒有說話,隻是撕開了自己的衣服,胸口處,一根黑色的十字架吊在銀色的鏈子上,“上帝武裝,我們組織的名字!”

上帝武裝?果然和耶穌有關!林天楚愣了愣,但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麽,“你和貝爾小姐是同一個組織的人,但為什麽她還會對你的未婚妻動手?”

這似乎,是個不大不小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