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書壇還是畫壇都流傳著一句說話:“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
這句帶點玄味的說話,其實在說述著三個境界,而最高的見山還是山的境界,其實已經是一種返樸歸真的大成之境。
蘇俊達一生追求的,其實也隻是這種境界,可是他一生之中,隻到達了二重的見山不是山的境界,現在一聽花容的評論,不禁心中有感。
原來,他一生之中,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放棄了很多的“情”,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這些“情”才是讓他達到大成之境的主要元素。
現在,他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境界是如此的下乘,不禁心中有驚:“這個女娃娃才多大,境界已經如此之高,實在是難得的天才啊!”
“你叫什麽名字?”蘇俊達帶眯激動地問。
花容不假思索地回答:“花容。”
“嗯,花容,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也可以留在這裏陪我一起品畫,雖然我沒有見過你的畫作,但是我已經肯定,你來這裏上學,其實是對你的委就!”
“呃!”花容一驚,他作夢也想得到蘇俊達這類名師的肯定,但是這肯定來得太高了,高得讓她有點難以接受。
“老師,我……”
“嗬嗬,一個單純的女孩。”蘇俊達對花容生出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這個小女孩,他或許一輩子都再也沒有寸盡的可能。
在他這樣的境界之上,要再有寸串,再靠一味的苦練已經是不成的,講求的是一刹那的頓悟。
而花容所說的境界,其實不單止可以用於畫作之上,更是一條人生的哲理,以情入筆,重情重義,這是人的美德,怎麽我蘇俊達就不懂呢?
“蘇先生,我不是想打擾你,但是……你好像還在評分啊!”林天楚看蘇俊達還在想著什麽,不得已之下開口說道。
其實,他更想的是看一看那張狂男子的畫,雖然他不懂畫,但卻也知道以畫看人的道理。
“謝謝提醒。”蘇俊達沒有介意,反而一臉的開朗,再次看起北牆上那幾副畫,評價著說:“雖然缺少畫意,但是在凡畫之中也算是比較優秀的作品了,嗯,左邊數起第一、第三副合格,第四、第七副留有補考機會!”
一話說出,有人欣喜有人愁,雖然蘇俊達說這八幅畫都不錯,但是真正能達到合格水平的卻隻有兩幅,這證明了考試通過的難道有多高。
“好了,我們繼續!”
評完了北牆的畫,蘇俊達分別又再評價了西牆與南牆的畫作,顯然,這一批學生都很優秀,又再有五幅畫作合格,而其留有補考機會的也有四幅之多。
“好了,最後一排了。”蘇俊達看了三麵牆的畫也不見花容的作品,心中不禁緊張,他很想知道,那見山還是山的境界到底能畫出什麽神作來。
為了能更好地欣賞花容的畫的,所以他也沒有像其餘三麵牆一樣,一次過就把白布放下,因為他知道,如果這樣做的話,那雜亂,品質不一的畫作可能會影響感覺,所以,他一幅一幅地打開,而且是親自打開的。
或許有人不明白,但是林天楚與那名張狂的男子清楚得很,以蘇俊達這樣的某領域領軍人物,主動去作這些下人作的事情,必定是心中抱著極複雜情緒的。
一幅一幅地打開,東牆共有八幅畫作,從左至右地,頭六幅蘇俊達都放了一馬,大筆一揮,寫下“合格”兩字。
不得不說那六個考生是幸運的,隻因他們的畫在平常的蘇俊達眼中根本就是不合格的,隻是現在蘇俊達卻沒有心思去品評,所以也就隨便糊弄過去好了。
終於,還餘下兩幅,蘇俊達深吸一口氣,直接翻開左邊那一翻,忽然眼前一亮,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因,他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幅人物肖象,而是一個活生生的,霸氣衝天的人物。
“憑心而論,這畫的畫功也是一般,起碼剛才那麽多幅作品中,有很多畫作就比它要優秀。”作為老江湖就是有這麽一個好處,可以不用講違心的說話。
而那個張狂男子身邊的女子聽到之後雖然一臉的死灰,但卻十分的信服,“但是,這幅畫卻也合格,不對,應該說是我今天看到為止,最優秀的一幅作品!”
“呃!”
沒有人明白,你剛才不是說這畫的畫功一般的嗎?以他這樣的大師點評,如果隻說“一般”的話,那潛意思就是“不入流”之意了。
這些考生別的沒學會,但這些花花腸子卻精通得很,怎麽這麽一幅在大師眼中不入流的畫作,又會變成最優秀的一幅作品呢?
“這幅作品優秀的不是畫功,也不是作畫之人,而是……畫中人。”蘇俊達說出一個讓所有人怎麽想也想不到的理由。
“畫中人是一個狂傲的男人,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男人,這樣的一個男人,必定是一個強大的人。”
“嗬嗬,可能我這些老古董武俠小說看多了,所以我總感覺到,這個畫中人是一個武林高手,或者我說得有偏差吧,但我膽肯定,畫中人在他的行業裏,一定是一個拔尖的人物,哦……他叫第六?很奇怪的名字啊!”
“第……第六?”林天楚也被畫中人的狂傲震住了,當他聽到第六的名字時,猛然一回頭,對著那個狂傲男子:“你就是天門第六天的天主?”
“你是?”第六聽到林天楚的說話,忽然眉頭一皺,狂態畢露,然後兩人也不管別人那奇異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第六的目光是狂烈的,就像一團烈火一般,幸好,林天楚的修為雖然比不上第六,但是他畢竟有著無數的奇遇,故此早已經練就一顆不動之心。
他站在那裏,如海中礁石一般,任你風浪再大,他依然立於海中,從不隨波遂流。
“你知道我?”第六的說話變冷,天門是一個神秘的組織,不能被普通人所知,雖然第六是一個怪胎,他貌似從來都不介意人認識他一樣,但是,天門的規距卻懸在頭上,讓他不得不注重。
“知道。”林天楚答道:“鬼穀母劍在你手中,還用得順手嗎?”
“你是……鬼穀門中人?”第六也不敢置信:“沒可能的,鬼穀門中最強者乃鬼穀天師,何時出了你這麽一個高手!”
林天楚笑而不語,而花容這時也走了上來,平常的她不顯山不露水,忽然在這時氣勢一暴發,天五品的境界展露出來。
第六看得一陣心慌,這個女人,居然比自己更強?如果說林天楚是一個意外的話,那麽花容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驚嚇,他記得,天門三十三天中,最強者帝釋天也隻是天三品高手而己,但是帝釋天今年七十有多,而且更練就了秘法,但這麽一個小女孩她才多大啊,假以時日,他必定能超越帝釋天。
不單止她,甚至連一旁隻有天十二品境界的林天楚,他也給第六一種前途無可限量的感覺。
“咳咳!”蘇俊達眼看兩人對持,雖然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他還是開口打斷兩人:“兩位,雖然我從你們的說話中聽得出來,你們是來自一個神秘的圈子,而且這圈子必定是我們普通人不曾接觸過的強大,但是我想說,這裏是杭州美術學院,我現在以杭州美術學院老師的身份正在為考生評分,不知道兩位是不是不應該再打擾呢?”
“算你走運。”
第六開始不喜歡林天楚,他不喜歡一個比自己年齡要小,但前途卻比他要廣的男人存在這個世界上。
“哼!”冷哼一聲之後對著隔壁的女子說:“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在這裏耗吧,當然,相識一場我給你一個忠告,因為那家夥暴露了我天門中人的身份給你們這些普通人知道,那麽三天之內,天門必定會有高手前來,把你們全部除掉,到時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