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元朝開國皇帝得知林天楚身上奇藥的神效,他何來不動手,而神僧也已經圓寂數十載,他自然無所顧忌。
當年老了朱顏的慕雪彤已經是七十老婦,心中有愧的她收到了消息,急忙把林天楚的屍身運走,然後獨自回到寺院之中麵對元軍。
那一役,慕雪彤被數千元軍合力所殺,而林天楚的屍身卻遍尋不著,元帝雖然再怒,但也無何奈何,隻能把寺院燒毀以泄心中所恨。
所有人都以為這一件事將會告一段落,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慕雪彤在送走林天楚的時候更作了一件事情,一件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
她一生都在等待林天楚的複生,但一等五十年,林天楚的屍身雖然不腐,甚至當年千丈涯上所受的傷也不愈合也好,但是他卻沒有半點複生的跡象。
心知這一生等待不下去的慕雪彤運用了神彤生前所教秘法作了一幅法,把自己與林天楚一生的故事寫在了畫上。
而當有合適的女生看到這畫,那麽那故事便會刻入那女生腦海的最深處,她的行為也會慢慢地變得與當年二十歲時的慕雪彤一模一樣。
而如果,這女生有幸遇到重生的林天楚,以林天楚的相貌作鑰,打開了腦海深處的記憶大門,那麽她慕雪彤便可以借體重生了。
其實說得再玄幻也好,這其實跟現代的催眠說沒有什麽分別,甚至這秘法跟現代的催眠術一比更顯得落後。
不然的話,現在都不會花容的人格依然存在,隻是腦海裏麵多了慕雪彤的記憶而己。而剛才聽花容所說,她可以選擇消失,那麽更加證明了,這秘法其實並不霸道。
也是。
釋空神僧雖然晚年變得狠辣,但是其一生修佛,早年更是慈悲為懷,他所創的這一個旁門秘法想必也是遊戲之作,又何來狠辣可言呢?
“那幅畫呢?”林天楚問。
“那副畫我早年學美術時在一個舊書攤用了十元買回來,因為年代太久遠了,而且留落凡世,所以已經破損了,畫中的秘法也已經失效了。”
花容的回答讓林天楚安心下來,如果說,以後有無數個“慕雪彤”回來尋自己,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現在,他已經知道,就算花容消失了,那回歸人間的慕雪彤也隻是一個意識,並不是八百年前的她。
八百年前的她已經死在了元軍的屠刀之下,她永遠……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你說你的屍體出現在江陽市,然後在陽江市複生,這事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這世上什麽人也有,或者有一個喜歡收藏古屍的富豪把你的屍體收藏起來,然後空運的時候出了意外,你直接從飛機上跌到江陽市上吧!”
不論是花容還是慕雪彤,他們都是淘氣的,這些小玩笑更是他們最愛開的。
“是啊,怎麽不把我摔死的!”林天楚嘀咕一句,今夜,他解開了八百年來的迷,心裏一陣輕鬆。
同時,八百年前的她,隻能在心中懷念。
“其實,你一直都沒有死過,你永遠都活在我的心中。”林天楚堅定地說道。
“林大哥,你是要去千丈涯嗎?”花容忽然問道。
林天楚點頭:“是的,有一點事我必須要去。”
“哪你可以帶上我嗎?”
“你?”
“是。”花容重重地點頭:“我可以幫上你的忙的,我繼承了慕雪彤的記憶,同時繼承了她全部的修為!”
“天……天五品?”林天楚終於明白,為何剛才花容對自己出手時,自己居然一點也反應不過來,隻因,此刻慕雪彤的修為比自己高太多了。
雖然憑著吸龍勁神功,他可以勉強與天十品的高手一戰,但是,如若真的對上天五品高手,八百年前威風無限的他現在也隻有逃跑的份了。
花容有點得意,甜甜一笑,淘氣的她鑽進了林天楚的被窩裏,有點無賴地摟著林天楚。
“你幹什麽,快點起來啊!”林天楚無奈。
“咕嚕……”
聽著那造作的聲音,林天楚苦笑一聲,打她吧,他不忍心,而且又打不過。
英雄落難啊!
……
……
豎日,天朗氣清。
林天楚看到這天色,心裏感慨:“今天的天氣沒有風雲變幻,看起來不像殺人的好時光。”
“林大哥,你想什麽?”花容已經換上了一身休閑的時裝,而她的背後跟林天楚一樣背著一個吉它袋。
林天楚後的吉它袋裏裝著一把吉它,但是吉它內裏藏著的自然是他的越王劍了,畢竟是法治社會,讓他帶著一把劍周圍亂逛,還是不太方便的。
而花蓉的的吉它袋裏裝的卻是鬼穀門的鬼穀子劍,他記得,鬼穀子母劍共有一雙,子劍在他的手上,而母劍就在鬼穀天師的手中。
他很想看一下,當鬼穀天師這天十二品低手遇上花容這天五品高手時到底會是怎麽一副光境的,希望他不會被花容虐待得太痛苦吧。
兩人踏上了征程,在街上買了一輛摩托車,開往千丈涯去。
千丈涯還是與八百年前一樣,沒有什麽變化,一樣的亂石橫陳,林天楚忽然回憶起八百年前的這一場大戰,他就是在“死”在這裏的。
“林大哥,你要找的鬼穀門,他的山門在哪裏呢?”眼看四下無人,花容已經取出了鬼穀子劍握在手中。
不得不說,鬼穀門不愧為傳承數千年的隱世大派,它的兩把神兵之一的鬼穀子劍比起自己八百年前那一把強太多了。
這把經過無數時月的軟劍劍身上沒有留下一點歲月的痕跡,而那把八百年前讓她丟棄於千丈涯上的劍跟手中劍一比,簡直就是垃圾貨色。
“對了花容,你沒有告訴過我,為何你們的兵器會留在了千丈涯上的。”林天楚忽然想起這一個問道:“是否那天我墮涯後,涯上又發生了什麽變故呢?”
“嗯。變故是有的,隻是……不是你想像中的一樣。”花蓉邊回憶邊說:“八百年前你墮涯了,我心裏覺得過意不去,畢竟讓你背上了一個汙名,雖然你不在乎,但我就是過意不去。”
花容說時臉現愧疚之色,林天楚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記住,你隻是有她的記憶,你並不是她,她的錯不用你來承擔,知道嗎?”
“嗯!”花容重重地點頭:“八百年前,我……她心感愧疚,所以把所有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當然,她沒有說出你體內乏術丹的奇效,不然的話一定又會引起一場江湖風暴的。”
“你猜猜看,當我把真相說出來後,最氣憤的是誰呢?”花容一臉你猜不著的表情。
“誰?”
“盟主!”
花容說出的人林天楚真的沒有想過,他想不到這個偽君子會因為這事而氣憤,而林天楚對他的認識,他應該是知道這事之後依然找上一大堆光茫萬丈的理由,把自己說成是死有餘辜的,而他正是衛道英雄。
“盟主說了,他一生中最恨的是你,因為你屢屢不給他麵子,但是一生中最服的也是你,因為你敢作敢當,可是你卻死於陷害之下,他一時氣憤,居然在千丈涯上折劍,揚言不再踏足江湖。”
“呃?”
“春餘的人等看到盟主如此,紛紛仿效,最後……那數十年前江湖沒有了盟主等人的壓製,又遇上了大宋傾亡,新興的勢力不斷地壯大,導致江湖大亂。”
“原來如此。”林天楚忽然有點想念那個偽君子:“想不到啊,我一生中最看不起的人,居然心中最恨我的同時也最服我,更想不到他居然是一個性情中人,盟主,我錯怪你了!”
這一聲盟主發自真心,有多少的恩仇,也因為歲月與及這一聲真心的呼喚而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