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鐵心望著林天楚,心中想著林天楚剛才的見解,隻感覺林天楚居然與自己的想法一樣,心裏升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林少俠!”
“嗯。”
林天楚的目光何其敏感,他早便發覺南宮鐵心的眼神不妥,心裏一寒,想著難道這南宮公子有什麽怪癖不成?而當南宮鐵心叫喚自己時,他居然會全身一震。
“何事?”林天楚問。
“謝謝你。”這天外一句出自南宮鐵心之口,林天楚很是費解:“謝什麽?”
“我這一套劍法是我的嘔心之作,但我跟爹爹說的時候,他隻當我在耍旁門左道,直到現在,隻有你一人肯定我是對的。”
南宮鐵心以那嬌柔的聲音說道,眼中帶著款款真切心情。
人是很奇怪的,世上貪財貪權的人比比皆是,但縱使是這種勢利之士也好,心裏都會有著自己的信念,或者叫信仰吧。
信仰,一般都是說出來會讓人覺得可笑,或者不被認同的事情,南宮鐵心就是如此,他自信自己是一個驚豔之才,他也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出色,但是他嘔心瀝血創造出來的劍法,居然被認為是邪魔之術,而這個否定他的人更偏偏是他的至親,這讓他心中難受。
現在,林天楚的認同或者對於林天楚本人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南宮鐵心而言,那是一種心靈上的肯定,鼓舞,對於林天楚升起了感激之情。
“南宮公子客氣了。”
林天楚本來就不是一個擅於言語的人,而現在更心中認為南宮鐵心為世上某座名山的山民,說話便更是生硬。
“嘻嘻。”南宮鐵心一笑,隻是這笑有點苦澀:“林大哥,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可……可以。”
林天楚雞皮盡起,這稱呼如果是男人用豪邁的語氣叫出,他不會感覺到怎麽樣,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明顯就太女人了。
“對了,他怎麽的處理?”南宮鐵心歎了一口氣,問:“是交給公孫家主處理,還是……”
“殺了。”林天楚下了決定,南宮鐵心從地上執起劍,走到柳生太郎的跟前,邪邪一笑,然後:“林大哥,你來!”
“呃?”林天楚驚愣一下。
“我……人家沒有殺過人!”南宮鐵心臉紅著說。
“哦哦。”林天楚心裏抱怒:“你丫的,你沒有殺過人的話剛才怎麽主動擺了一副我要殺了你的表情啊?”
林天楚帶著無奈走跟了柳生太郎,不得不說,林天楚雖然不喜歡東洋人,但是東洋人身上有些品質還真的挺讓他佩服的。
就如現在的柳生太郎一樣,麵對死亡的時候臉上並沒有恐懼,有的隻是恥辱,“我不服,我不甘,如果可以讓我選的話,我寧願在交戰之中被殺,而不是現在這樣毫無還手之力。”
“不服又能怎樣?”林天楚邊問邊興起劍:“人生就是這樣,百事不如意,你就算了吧!”說著,他的劍飛速刺下。
“呼!”
一陣風聲吹過,一片不知道從何處射來的綠葉射進林天楚的劍刃,而這個時候,他的劍尖隻離柳生太郎的咽喉一寸不到。
噔噔噔地連退數步,最後還是站立不穩險些跌倒,林天楚用劍撐地,連點自己兩個大穴,製住了胸內那翻滾的氣血,目光如電地四處搜索:“何方高人,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剛才那一下,林天楚感覺到起碼有著天品高手的修為,雖然這天品修為並不高,而且很可能對方隻是剛剛踏入天品之列而己,但是……但是他的境界遠遠不是此刻的林天楚可以比的。
南宮鐵心知道有不明來曆的高手前來,而林天楚此刻明顯就不能再戰,馬上飛奔到林天楚的身前把他護住。屋內的眾人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有異,紛紛追了出來。
四大家主與及一眾弟子看到林天楚跪倒在地,而柳生兄弟一暈一重傷,心中狐疑,到底是誰傷了林天楚的?難道是那個娘娘腔?
“我大和的武士不應該屈辱地死於支那人之手。”一把高傲的聲音傳來,眾人頭上開始冒汗。
現在場中人裏,以公孫獨一的修為最高,隻差一步就可達到天品境界,但是差一步就是差一步,而且這一步未踏出與天品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遠處的一塊土牆慢慢破開,然後一個黑衣人出身在眾人的眼前。黑衣人全身勁裝,黑巾蒙臉,身後背著一把東洋刀,刀散發著深深的寒光。
從他的衣著與口音來推測,他是一個地道的東洋人,漢語的生硬證明了他並不是在華夏生活很久的人,所有人都在好奇,他是怎麽把這把刀帶上飛機的?
“你是誰?”還是林天楚的反應快,曾經是天品高手的他自然知道天品高手的行事作風,他不屑於對場中一眾人動手。
“柳生!”黑衣人報出自己的姓氏。
“名字呢?”
林天楚艱難地撐起,體內的吸龍勁運行起來,可惜吸龍勁雖強,但並不是醫家真氣,療傷的效果並不太好。
“殺神。”黑衣人頓了一頓,繼續往下說:“這名字還沒得到東洋一方的承認,但我相信,很快我就可以擁有它。”
柳生殺神?林天楚心中升起無數念頭,這家夥是柳生一族的後人是肯定的,而且他絕對是柳生殺神的忠實粉絲。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很強。柳生殺神是東洋中的神話,在東洋武者心中他是一個與天照大神相當的存在,以東洋人的性格,如若你沒有半點真本事,你打這名字的主意,那麽你絕對不能再活下去。
聽剛才黑衣人的言辭,林天楚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善於收藏自己欲望的人,他公然地報出自己的野心,但他依然活得好好的,那麽原因隻有一個,他太強了,強得別人縱使心中不服也好,也殺他不得。
“柳生殺神,你配嗎?”奇怪的是,林天楚居然狂笑起來。
黑衣人的臉孔雖然被黑巾蒙住,但是他那一雙眼睛卻明顯帶著怒意,瞪著林天楚,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你配嗎?”林天楚笑意更狂,“你知道柳生殺神當年有多強嗎?他是一個橫掃中原的高手,不得不承認,當年古武之風極隆的中土,能勝得了他的隻有瘳瘳數人。”
“現在,雖然古武調零,但鬼穀門的鬼穀夫人生前曾對我提及過,天品高手在華夏裏麵最少有二十人之眾,就算你再強也好,你也隻是一個剛踏入天品境界的高手,在華夏裏麵最少有二十人壓在你頭上,那二十人說得老實一點,他們隻會把你當成是一個高級一點的小醜看待!”
“柳生殺神是東洋的神話,就算當年把他戰敗的黑無常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可你這麽一個小醜居然敢以殺神之名自居,簡直就是笑話,荒唐……”
林天楚說得不留情麵,這跟民族大義無關,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就算當年他親手打敗柳生殺神也好,他心中也不得不為這個東洋高手而佩服。
東洋的武學源於中土,而且更隻是殘缺武學而己,但柳生殺神卻能從這些殘缺武學之中練就一身本領,甚至來中土後,在高手滿天飛的時代也能名列前茅,可想而知他除了天才之外,更下了多少苦功去修練。
對於這樣的人,就算他敗於自己的手上也好,林天楚還是從心中佩服,所以他不允許眼前這個小醜沾汙殺神之名。自私一點來說,他辱了柳生殺神,就等於辱了把殺神打敗的黑無常。
“你……”那個自號柳生殺神的家夥一臉的不快,但是他卻無言以對,因為林天楚說的是事實。
“華夏天品高手我所知不多,我隻知道一個鬼穀天師,他的修為也不高,你敢去挑戰嗎?”林天楚心中忽然升起一條借刀殺人的計謀:“當年柳生殺神擊殺華夏天品高手過百,你不會連一個不入流的鬼穀天師也不敢麵對吧!”
“鬼穀天師?”黑衣人喃喃地說道:“好,我記住這一個名字了,他將會是第一個見證我殺神之名的人。”說著,他居然就這樣就走了。
林天楚心中好笑:“自大的家夥,希望你能在鬼穀天師的手上撐上十個回合……對了,他來幹什麽的?”
林天楚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狐疑,他來是幹什麽的?低頭一看,隻見柳生兄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七竅出血,死於非命了。
“好狠辣的人。”眾人心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