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楚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一個人去到黑沙灣的賀家別墅。黑沙灣是澳門的談判對地,就如今夜洪和與四聯幫就在這個海灘上上演了一場全武行。
可是,雖然相隔不遠,但那裏的血卻沒有留到賀家來,在澳門,那些什麽大幫大派隻是明麵上的,賀家才是真正的王。
“林先生,老爺等你很久了。”林天楚還沒叫們便有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把門打開,估計裏麵是有監控的。
“你是先去看一下高先生,還是先跟我去拜會一下老爺呢?”
管家禮貌地問道,可心裏卻有點輕視,他想林天楚這樣的年輕人,聽到賀賭王的名頭之後一定會放下所謂的義氣,先去見賀賭王的。
想到時下年輕人心中的義氣不再,老管家不禁覺得有點悲傷。
“帶我去見高成。”
林天楚並不知道老管家心中所想,他隻是覺得賀賭王的勢力再大也好,他也隻是外人,在他的心中遠遠沒有高成來得重要。
“好的,林先生跟我這邊請。”老管家沒有意外太久,很快便回複過來,隻是對林天楚多了兩分發自內心的熱情。
在老管家的引路之下,林天楚走進了賀家別墅,這處的建築源用歐洲風格,而且更如一般的葡萄牙建築一樣,木質的窗框雕滿了花紋,中間還有一個圖案。
林天楚細看之下,這個圖案居然是秦朝時期的“賀”字所演變,由此得知,賀賭王早便已經有意把賀家發展成一個傳承的家族。
這樣高瞻遠矚的一個人讓林天楚很好奇,而林天楚更知道賀賭王一生傳奇,想到這個奇人不久之後就可以得見,他心裏不禁有點期望。
“林先生,高先生就在裏麵。”
老管家把林天楚引到一個房間,林天楚道了一聲謝,然後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林天楚進房時高成正躺在床上閉著眼,手臂包著繃帶。
林天楚看到高成在睡,本來想退出去的,但是高成卻在這時睜開了眼,有點迷糊地望了林天楚一眼。
“醒了嗎?”林天楚見高成想坐起,快步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林大哥,你沒受傷嗎?”高成有點不放心,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的人中穴,讓自己清醒過來後開始上下打量林天楚。
“沒事,我好得很,反而是你,傷勢好了嗎?”林天楚說著幫高成號脈,發覺高成脈象平和,這才讓他寬心。
“我也沒事,難得我兩兄弟都死裏逃生,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呢?”高成苦笑一聲:“可惜我喝不了酒。”
“放心吧,等你好了後我再跟你喝上三百杯!”林天楚豪邁一笑,高成臉現苦色:“林大哥,你就放過我吧,三百杯你當我是酒神嗎?不過說真的,如果真的要喝,我想喝賀賭王的珍藏,傳說他從三十歲開始藏酒,至今六十年了,他一定有不少的好酒。”
“好,等一下我去見賀賭王時給你帶兩瓶。”林天楚笑著說,高成臉色一變:“你……你還沒去見賀賭王?”
“是的,我先來看你。”林天楚一臉的理所當然,高成感動,但同時有點擔心:“林大哥,你這樣就不對了。”
“哦?”林天楚不解。
“這裏是賀賭王的地盤,他又是老派人,心中極重卑,你先來看我而不是先去拜訪主人家,我想他心中開始對你不滿意了。”
“哪又怎樣?”林天楚不在乎地說。
“他不會對你怎樣的,畢竟你現在也是‘功臣’,誅殺功臣這些讓人寒心的事他做不來,而且你隻是不及時去見他而己,還罪不致死!”高成苦笑:“可是,那五張賭桌可能要打個折了。”
“是嗎?”林天楚心中有了主意:“放心吧,我不會讓我們這一趟白幹的。”
“希望如此吧!”高成還是有點擔心,可是任他再擔心也好,林天楚就是不離開,甚至他到後麵更在一旁的沙發睡了下來,說:“高成你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今晚在這裏照顧你!”
“什麽?”高成大驚地想從床上彈起,他的動作之大扯動了傷口。
“我說,我今晚在這裏照顧你。”說著林天楚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高成沒好氣地笑罵一聲:“還說照顧我,自己就先睡死了,我靠!”
一夜無話,林天楚第二天一早真的盡起了歸順顧高成的責任,為了準備了洗臉水,更為他準備了早點,吃完後還推著輪椅把他推到了花園,讓他曬一下太陽。
可是一個上午下來,他都沒有去見過賀賭王,而賀賭王也沒有派人來“傳召”他去晉見。
高成不明白林天楚在打什麽主意,每一次詢問時林天楚都是笑麵不語。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三天了,這三天裏麵林天楚對高成照顧有加,可是卻沒有去見過賀賭王一眼。
賀家雖大,但畢竟是一室之內,客人來了三天也沒有見過主人家,這事說出來誰也會覺得奇怪。
終於,在第三天黃昏,那老管家有點氣急敗壞地走了過來:“林先生,老爺想見你!”
“哦?”
林天楚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老管家更急,他心中喜歡林天楚這個有義氣的青年,但是他這樣輕視賀賭王,讓他心中擔憂。
“林先生,別鬧了,老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老管家的語氣一軟。
“好吧,我先把高成推回房間,然後我就去見賀賭王。”
林天楚說著推著高成離開,老管家心中大急,上前對林天楚說:“林先生,高成生由我送回去,你先去見老爺吧。”
“不成,我要親自把高成送回去,而且我們還有點事要商量。”林天楚拒絕,老管家沒法子,隻好任由他去。
“商量,還有什麽事要商量的?”高成嘀咕一聲。
“商量給你帶瓶什麽樣的酒。”林天楚的想法讓高成費解,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呢?“林大哥,我不明白。”
“你在賭桌上利害,但是在人心上你還需要磨練一下,如果是你的二師兄,他一定會明白我在幹什麽。”林天楚推出了仇銳的名號,逼著高成成長。
“你也說了,賀賭王是一個老派人,所以我不第一時間去見他他的心中一定會有所不滿。”林天楚說出自己遲遲不去見賀賭王的理由。“既然他已經不滿了,那我還急什麽呢?”
“隻是……”
“三天了,三天裏麵我不管他,他也不理我,大家看似相安無事,其實我們已經較量了一翻。”林天楚自信一笑,證明了與賀賭王的較量他勝了。“我們比的是耐性,隻要誰先失去了耐心,誰的氣勢就會弱上一分,到時我再去與他相見,那我就可以占據主導,那五張賭桌……可能還可以提一下價。”
“不可!”高成大急。
“放心,我隻是說有提價的可能,但我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我知道我該幹點什麽的?”林天楚說著耳朵一動,“好了,現在不要說話,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讓做一場好戲給賀賭王的人看!”
……
……
書房裏麵,賀賭王開始有點不耐煩,他派了自己的老兄弟去找林天楚,但是林天楚卻遲遲未到。
而派出去打探的人居然不斷地送來了消息:
林先生在給高先生換藥。
林先生在洗澡。
林先生在路上的綿鯉池邊賞魚。
……
……
“這小家夥到底在想什麽?”賀賭王心裏不解,耐性也開始慢慢地消磨,忽然,他的耳朵一動,聽到敲門的聲音。
誰也想不到,這個快要失去耐心的老人家居然在這一刹那間調整過來,一臉淡定地坐著,緩緩地開口:“是林先生嗎?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