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本猛頭點地,不斷地顫抖著,那個把絕命丹交付給他的奇人是一人相當恐怖的家夥,別說崗本猛了,就算是崗本雄信也好,也不敢小瞧分毫。
“說吧。”林天楚說道。
“啊?”崗本猛反應過來,支支晤晤,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殺氣丸是一個叫做暗夜虎太衛的男人交給我的。”
“暗夜?”
林天楚馬上回憶起來,在東洋柳生殺生稱霸的那個年代裏,甚至之前的年代,都沒有聽說過暗夜這一個姓氏。
“他是什麽來頭?”林天楚再問。
“他是一個製藥師。”
出乎林天楚意料的是,這個暗夜十兵衛並不是武要中人,隻是一個普通的製藥師而己。隻是,這個製藥師卻能調製出絕命丹這類高級貨。
“這樣的丹藥他還調製了多少!”林天楚再問。
理論上,暗夜十兵衛一定知道絕命丹的藥方,所以才能調製得了這丹藥,更甚至可能量產下來。但這也隻是理論,絕命丹的原料珍貴異常,世間少見,林天楚不相信那暗夜十兵衛能大量調製。
但是,問題是他已經調製了多少存貨呢?
他調製這絕命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除了崗本猛外,還有誰也沒有誰的手上擁有絕命丹呢?
“五顆!”崗一猛說道。
這個數字嚇了林天楚一驚,可以快速地生產五名高手,這事如果傳到武林,一定會引起轟動。雖然現在這個年代古武息微,但是正如當天的鬼穀夫人說,有多少隱世大派是不為人知的。
這些隱世大派有著無可比擬的能量,如果這些大派也亂了,那相信比起一場戰爭打起也遜色不了多少。
“這五顆絕命丹的另外四顆在哪裏?”林天楚再問。
崗本猛搖頭,有點生硬,顯然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說。至於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林天楚並不理會,冷眼一望,嚇得他哆嗦一下。
“說。”
“我……”崗本猛深吸一口氣,忽然,臉上變色,變得堅定,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
林天楚一早便發現崗本猛腰間帶刀,但是他認為像崗本猛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敢拔刀發爛,所以一直也沒有理會,可是現在林天楚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呢?
崗本猛的眼神慢慢地變得冷淡,雖然依然跪倒在地上,一隻眼睛還在滴血,可是,他僅餘的一隻眼睛卻露出了死誌。
刀,是一把名叫肋差的短刀,長三十多公分。
林天楚一驚,這刀他認得,當年柳生殺神從了手中的戰刀外,腰間更別有這麽一把刀,據說這把刀是切腹所用的。
而柳生殺神當年如若不是心有不甘,想要變強後再戰林天楚的話,那把刀已經了結了他的生命了。
不得不說,雖然林天楚不喜歡東洋人,不喜歡柳生殺神,但他心底卻佩服東洋的武士道精神,那種寧願死也不苟且偷生的氣概,讓他深有動容。
所以,他沒有去阻止崗本猛,他更想知道的是,崗本猛有沒有下手的勇氣。隻見崗本猛從口袋裏麵掏出一科手帕,把刀擦淨。
脫下上衣,疊得整整齊齊,正正經經地跪在了衣服之前,口裏咬著剛才擦刀的手帕,心裏苦笑:“環境不對,不然一科手帕也不會有兩種用途。”
想著,眼神一變,把肋差距刀尖下對著自己,忽然,一刀下去,刀尖快發插入腹部了。東洋人切腹是一種死亡的儀式,一種保存尊嚴的死法。
傳說,在東洋的戰國時代時在,切腹是每一個武士的必修課,切腹而亡是光榮的,是崇高的,每一個武士都要期待著自己切腹表忠的那一天到來。
“慢著。”一個聲音傳來,緊跟著一條人影,林天楚看清來人後不作動作。
龍興衝近,一腳踢向崗本猛的肩膀,崗本猛被一腳踢倒,刀也偏了一點,隻有自己的腰間擦了一下,流下一科血痕。
切腹不成死不去的崗本猛那一臉的死意馬上消失,取則代之是剛才的惶恐,他望著龍興,顫抖地說:“你……你為什麽……不……不讓我死?”
“死,有很多種方法。”龍興說道,“但是,你不能切腹而死。雖然我不是東洋人,更恨東洋人,但我也知道尊重各國文化,顯然,切腹而死對於東洋武士一種崇高品質量表現,是武士生命走到盡頭的無上榮耀,但是……你不能切腹而死,因為……”
龍興一臉的冰冷,林天楚這時才注意起這一個跟著倪星雲而來的閑人:“你不配。”
“不配?”崗本猛全身一震,一股恥辱的感覺湧上心頭。
憑什麽?你憑什麽說我不配?你憑什麽不允許我光榮地死亡?
“你可以死,但你不可以死得如此的自尊,一個勇士的死法,我不給你,我不會給你。”龍興說到這裏,臉色變得更加的鐵青。
想必,在場眾人之中,隻有龍興一人是真正的憤青。倪星雲不是,他是三合會的會主,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泄上全三合會十多萬弟兄。傅天鴻也不是,傅潔不是,甚至連林天楚一行人,他們都不是憤青。
“為什麽不配?”崗本猛大聲喊道。
“你記得一個叫龍盈的女孩嗎?”龍興冷哼一聲,“她如果還在生的話,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這個年齡雖然不是芳華正茂,而且相對於女人來說,還有點大了,可是你知道嗎?這個年齡的女人一般都會出嫁,找到自己的愛郎,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是,你那個什麽聖水聯盟的出現,讓他五死前死於非命。其實,變態的性、愛也是一種娛樂方式,如是她自甘墮落而死,作為哥哥的我無話可說,但是她不是,她是被你們聯盟裏的人從街上捉走,然後以極其殘虐的方法,活生生地輪、暴而死……”
龍興說著一臉的憤然,望著龍興:“雖然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我妹妹的死與你無關,但你不要忘記,你是聖水聯盟的盟主,你隻是一上變記色、情狂,你不配擁有貴國武士最尊嚴的死法。”
“我……”
一股無盡的屈辱感湧上心頭,崗本猛心中憤恨。
“殺了我吧!”
此刻,崗本猛比人生中任何一個時候,甚至剛才死誌立下要切腹而死時也來得勇敢,他要追求一種崇高的死法。
在他的認知裏,據說互於敵人之手,也是一種勇氣的表現。
“……”龍興張嘴,但第一個音節也沒有發出,林天楚的聲音便傳來:“我不殺你!誰也不會殺你!”
“呃?”崗本猛抬頭一望,隻見林天楚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地望著自己,他並不知道,八百年前的林天楚最恨就是采花狂賊。
“你不配,你不配死得有尊嚴!”林天楚冷哼一聲,“任何體麵的死法,你也不配擁有。”
林天楚一話說出,他便要考慮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家夥怎麽處置呢?
“林大哥,他的確死不了。”七殺開口說道,語氣有點冷血,相信他聽了龍興的話後也不喜歡這個家夥,“我們還發在他身上問出,另外四顆絕命丹的下落。”
“你有辦法?”林天楚問。
“有一個小方法,但我們要過兩天才能去澳門。”七殺說道瞟了高成一眼,高成馬上作出回應:“要不這樣吧,我一個人先到澳門去,你們過兩天來了後再聯係我,好不?
這時,一個群機組人員從另一輛電梯出來,遠遠看到林天楚等人,不敢上前,隻好靜悄悄地經過,發動了直升機。
“我先走了。”高成見狀打了一聲招呼,登上了直升機,飛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