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林天楚的說話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而放鬆得最厲害的可算是周正中了。
“嗯?”劉長今皺了一下眉頭,想了一下,“周正中,你違反紀律,執法不正,現在我先革去你的職務,然後把你的過錯上遞到上級調查,你有沒有話說?”
“我……”
周正中愕然一下,本來他還以為隻是罵兩句,把自己停職一兩個月,待這事過去了自己就可以官複原職的,但是現在這結果顯然是他沒有想到的。
“我有話說!”周正中心裏有點不甘,自己在這位置上經營了這麽多年才剛算坐穩,現在就讓他下來,這事換誰誰也不甘。
“有什麽話說!”劉長今臉上有點掛不住,這樣讓下級頂撞,這讓他怎麽自處?
林天楚看得很準確,他看到了劉長今已經容不下周正中了,但是他沒有說出來,隻因剛才自己說了,自己的意見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說與不說又有什麽關係呢?再說,自己也沒有義務去幫周正中。
“我……這事我事前全不知情,都是杜莊,對,是杜莊還有李有財搞出來的。”周正中一時急了,馬上一手拉著身旁的杜莊,把罪名全都推到了他與李有財的身上。
“周哥,我……”杜莊不敢相信,那個曾經對自己說隻要有他一天,那麽就會保住自己一天的周正中居然會推自己出來當災?如果杜莊足夠聰明的話,就會主動把事情攬下來,而不是要周正中將他推出來,這貨作為一個小弟,居然連這點覺悟也沒有。
“是的,是你,是你與李有財收了張誌明的好處,然後就私自執法!”周正中說著忽然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哎……”劉長今與林天楚同時歎了一口氣,隻是兩人這口氣都是在心裏麵歎出,並沒有讓外人得知。
前者歎氣是歎自己的轄區之下,居然有周正中這樣的人物存在,這不單止丟了他的麵子,更丟了正個江陽市的麵子。
而後者,他歎氣是因為他發覺八百年了,但是人心也像沒有什麽的轉變,一樣的黑。八百年前自己也被陷害了不少次,而最大的一次陷害正是那一次,讓他被她一劍刺穿,身墮萬丈高崖的那一次。
“你不要含血噴人,明明是你與張胖子有一腿,我們隻是照你的命令辦事而己!”
杜莊反應過來後叫道,這貨不但沒有替上司頂罪的覺悟,居然還出聲狡辯,但是他的文化水平就這麽高,說話總像不說得暖昧一點就不高興一樣的。
“放屁,張誌明就在這裏,你有膽子就讓人來對質!”周正中瞟了張誌明一眼,眼神很是嚴肅,意思也很是明顯就是在說:“你說話小心一點。”
周正中不是胡漢三,胡漢三再有勢力也好,也要給張誌明的錢麵子,但是周正中不同,他是官門中人,除非你張誌明富得像端木氏的宏圖集團一般,不然他根本就不會正眼看你一下。
“……”
張胖子一時無話,周正中對於自己來說官階太高不好得罪,杜莊卻是痞子出身,身邊像胡漢三一般的流氓朋友一大票。一方麵是皇命,一方是拳頭,這讓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決斷。
“夠了!”
端木己悅皺了一下眉頭,她隻想把事情盡快解決,並不是想來看鬧劇的。但是一聲叫出,所有人都望著自己,等待自己法落時,她又一時之間作不了決定。
“你看怎麽辦?”端木己悅沒有了主意,隻好一如以往般冷著臉,對著林天楚以冷咧地問道。
“我不是說了我的意見不重要嗎?”林天楚微笑著滴咕一聲,本來不想理這事,心裏隻想早點回去幫九姐的忙,但是想到,如果這事不早點解決,他貌似也不能離開啊,“要不就真的讓他說出事實,然後就我們再來決斷吧!”
“也好,也隻有這樣子了!”端木己悅雖然還是一臉的冰冷,但不難聽出她正在咐和林天楚。
“到底怎麽回事?”端林己悅也意識到自己行為與平常有異,心裏不知所措,自己怎麽如此的?但是如此什麽,她又說不出口來。
“張誌明,你說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眼看林天楚作出決定,而劉長今也同意了,張重再次開口問道。
“我……”
“不要拖拉,你隻要說出事實,劉書記一定會公正辦理。”
張重忽然看得林天楚有點焦急,馬上便越權一趟地說道。他相信自己這樣說話是因為林天楚的話,那麽劉長今不單止不會怪罪自己,反而可能會一時高興而給自己某樣好處的。
“我……我……”雖然張重如此說道,但是張誌明還作不了決定,可眼前的事始終要給出一個說法的啊。就在他難以決斷的時候,他再次憶起了張重那一句“公平”,馬上便有了主意,“是……是我讓周正中去做這件事的。”
這件事是什麽事已經不用再說明了,所有人都知道,而且更知道這事是由周正中跟他聯成一氣。
“你含血噴人!”周正中以怒目瞪著張誌明,嚇得張誌明一陣哆嗦,“你敢誣蔑我,有膽子再說一次。”
“我……我……”張誌明被周正中望得心裏生怯,一時之間不敢重複剛才的話。而周正中眼看自己要丟了官職,不禁心理有點扭曲。
“你含血噴人,你冤枉我!”周正中一直地吼著,說著說著,劉長今等人不相信他的說話,可是他自己居然相信了自己的說話。
他被自己欺騙了,認為自己真的被張誌明陷害了,而想到被他陷害就會丟了官,他心裏不甘,一不甘的他便作出一個瘋狂的行為。
“槍?”隻見周正中快速地往腰袋伸去,可是一摸,他的槍卻不見了,這時他才想起,槍剛才進入辦公室前已經被收邀了。
雖然他沒槍可拔,但是他的動作已經惹起了在場一眾人等的注意,張重馬上護住了劉長今,看來為了升遷,這家夥可真的什麽都敢做的。
杜莊也嚇了一跳,他可是記得剛才周正中說過,解決這件事的最好方法就是讓自己與李有財去把端木己悅殺了的,現在想起來,他可不像隻是一個說一說的主,他還真的會做的。
一旁的張誌明不去說他,隻因他已經嚇得雙腿癱軟了,幸好他一直都不敢站起,不然的話他這一摔可真是應了廣省的一句俗語“肥佬肥佬肉騰騰,買舊(塊)豬肉去拜神”了。
周正中眼看自己的槍沒有了,而自己卻搞出這麽大的反應,不禁心裏一驚,同時又一羞,又驚又羞的他忽然陷入瘋狂之中,再也顧不上什麽就往辦公桌上摸去。
他記得,在辦公桌上有一塊鐵尺子,鐵尺的尺頭缺了一角,那尖銳的尖刺如果用來殺人,相信像他這些力大之士隻要把尺角刺入對方喉嚨,還是有可能做得到的。
而所有人,包括林天楚在內也沒有想到周正中拔槍不成後依然會繼續發爛,一時也沒有注意他,隻見他一模就模出一把缺角的尖尺。
一尺在手的他也想不得那麽多,一把就捉過剛才挪了一下身,避開卻又避得不遠的端木己悅,用鐵尺架在了她的喉嚨上。
“快放了端木小姐!”
劉長今也急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端木己悅如果在自己的轄區裏一死,那自己怎麽辦,自己的仕圖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