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人都是怕死的,如果可以走一條活路,哪又有誰願意在死亡之路上前行呢?雖然還不知道吳星的意思是什麽,但是洪冬生的心裏已經開始答應下來。
“你想我怎麽做?”洪冬生問道,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洪泰在林天楚麵前保他不住。
“約洪老泰出來。”吳星笑著說道,這一笑笑得十分的陰險:“我知道你今天是擅作主張帶人來我們的場子鬧事的,想必到現在為止,你老子還不知道你出事了。”
“而且,我記得每到周六,你也會跟你老子一起去吃一頓飯,而剛巧今天又是周六……”吳星滔滔不絕地說著,而洪冬生也開始明白,吳星想說到什麽,“隻是,今天你們吃飯的地方,我希望你可以改變一下。”
“你的意思是……”洪冬生再蠢也好,也不是白癡,吳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讓他心中大怕。
“我的意思,你懂的。”
吳星陰笑一聲,一旁的林天楚也在聽著,雖然他的實力高深,要殺洪老泰不是難事,但是洪老泰身旁太多人了,要在數十名洪泰馬仔的保護下不動聲息殺了他,那是絕無可能的。
傳說,洪老泰看到兄弟會的發展迅速之後,他連晚上睡覺也要找三十多個馬仔守在自己的房門前,更把房間的窗戶封死了……
“考慮一下,要麽你死,要麽……”吳星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直接便看三個馬仔打了一個眼色。
三個馬仔顯然早便得到了過吳星的交代,一看到吳星的眼色,其中馬上便抽出一把刀來,對著洪冬生的大腿割了一下。
“啊!”
慘叫的聲音從洪冬生的口中發出,鮮血潺潺而出,痛得他死去活來。
“快點。”
林天楚不阻止吳星的行動,但是他卻不喜歡這樣的方式手段,出聲催促。可這一聲催促聽在洪冬生的耳裏便是不耐煩的意思,使得洪冬生心中大驚。
“我……我答應你!”
——
傍晚六點正,洪老泰正準備到每周六都會去一趟的天色酒樓與洪冬生享受天倫之樂。
“洪爺,真的不明白,你們兩父子為何每周都去天色酒樓,難道就不會生厭的嗎?”趙興不解地問。
“怎麽會呢?”洪老泰一改以往的凶煞,麵上帶著點淡淡的笑意,望向自己最好的兄弟,道:“當年冬生的媽就是跟我在天色酒樓處成婚的,她是一個好太太,更是一個好媽媽,隻可惜……”
洪老泰雖然為人不堪,外麵的女人多於恒河星數,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他雖然愛玩,但卻極疼老婆,而且更是一個難得的癡情漢。
曾經有過這麽一件事,當時他的太太懷上洪冬生時,有一次去醫院作常規的檢查,因為接待她的是一個新來的實習護士,打針的技術不太好,打得她的手紅腫了一塊,當夜,那醫院便被人縱火,整個藥品倉庫的藥品付諸一炬。
“洪爺,節哀吧!”
趙興安慰說道,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老大這麽多年來,都還沒忘記他的亡妻。
“哎……”洪老泰歎息一聲,“娟她臨去前說過冬生太頑皮,希望我可以多多管教,可她又知道我事務繁忙,所以也隻是要求我每周最少跟冬生吃一頓飯,有可能的話更不要讓他沾上黑道的事。”
“……”
趙興張了張嘴,還想安慰一下,可這時洪老泰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聽之後,洪老泰的麵色抽蓄一下,然後淡淡一笑:“好吧,今晚就不去天色酒樓吧。”
“哦?”一旁的趙興聽到洪老泰說電話時說出這一句話,馬上便變得凝重起來。
“好,我現在還有點事,晚點再到。”洪老泰說著掛斷了電話,本來淡淡的笑意一變,變成了凶煞之相,望向趙興:“我們手中有多少人能用。”
“這……”
趙興十分的為難,這段時間受到兄弟會的攻擊,下麵的打手已經不多了。
“還是算了,雖然冬生沒有透露是誰指使,但我有一種感覺,那指使的人是林天楚。”洪老泰可是知道,就是再拉一百幾十人過去也好,也不會是林天楚的對手。
“哪洪爺你還去嗎?”趙興問道,心中有點擔心。
“如果是你的兒子出事了,你會去嗎?”洪老泰一臉的毅然,雖然不是好人,但他卻是一個慈父。
“不去。”趙興說得斬釘截鐵,因為到三天前,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孩子並不是他所親生的。
洪老泰自然知道趙興為何如此說,也不點明,隻是笑了一下,“我去了,我回來前洪泰由你照看。”
“什麽……你的意……意思是……”趙興很是震驚,怎麽洪老泰像在交待遺言一樣的呢?
“你相信預感嗎?”洪老泰笑著說道,笑得有點無奈。“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哪你還去?”
趙興未為人父,自然不會明白,一個人就算多壞也她,隻要還有一點人類的良心,也不會看著兒女死去而無動於衷。
“嗬嗬……”洪老泰不答而笑,直接就走了出去。
——
白雲區洪福大道,這條路說也奇怪,沒有任何一個幫派活動,就是普通的流氓團夥也不多,大不了就是有幾個在外麵犯事的小偷從這裏“過境”而己。
究其原因,隻因為這裏是白雲區的文明街道,是整個白雲區的官方門麵,往往向上打的報告中也是以這一條街道作標準,誤導一眾京官,讓他們以為整個羊城也是這樣的。
故此,這條羊城的招牌街道沒有任何一個幫派敢介入,雖然這裏的油水很高,但是再高的油水也及不上自己的一條小命啊。
位於洪福大道20號的滿月酒樓攬月廳,洪冬生正坐在椅子上,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水杯,眼睛不時地掃視一下四麵那落地屏風。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然後洪老泰一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神複雜,有看到兒子安全時的喜悅,更有被兒子出賣的悲涼。
這些兩極分化的情緒最後匯成一道溫暖的目光:“冬生,這裏是一個什麽好地方啊!”
“爸……”洪冬生張了張嘴,話音一頓,然後才繼續說下去:“這……這是我朋友介紹的,聽說這裏的乳鴿很美味,所以才約你來試一下的。”
“乳鴿嗎?”洪老泰眉開眼笑,笑得很是開懷,一點也不像置身於虎穴之中,“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麽……對啦,如果可以活著的話,你不要再混了,你不是這個料子……”
“什麽?”洪冬生驚了一下,“爸,你知道了?”
“蠢貨,知子莫若父。我知道你雖然不怎麽出色,對我這個老子也不十分的上心,但你對你媽十分的孝順,而我曾經說過,你媽最喜歡就的飯店就是天色酒樓,甚至我倆結婚時也是在那裏擺的婚宴。如果不是因為別的原因,你不會要求改變吃飯的地方的。”
“這……”
洪冬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可以從這麽細微的一點上看出危機,既然如此,那他怎麽不帶人進來呢,難道他的人在外麵?
不對啊,剛才他進來時,外麵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的,根本就不像有大批人馬在聚集,想到這裏,洪冬生不禁張望了一下。
“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來。”洪老泰說著掃視向四麵的屏風,“姓林的,你出來吧,我兩父子就在這裏。”
“呃?”
吳星一驚,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洪老泰居然會識破自己的計劃,林天楚也是一驚,原來自己真的小看了洪老泰了。
四麵屏風中湧出了十多人,這十多人都是兄弟會的會員,最低級的小四九,貌似,對於握刀,甚至將要麵對的殺人,他們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林天楚,我承認,如果不是我貪心的話,那麽我也不會惹上你,更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洪老泰慘然一笑:“要殺便殺吧,至於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希望你可以……”
“一同殺了。”林天楚自覺斬草必定要除根,況且洪冬生也不是什麽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