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升混跡商界多年,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一看到兩人對話時的表情,馬上便意會過來,“兩位,我還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一下,兩位自便。”
天心居士懷鬼穀夫人都沒有理會,而喬東升心想你們不理我更好,如若你們不讓我走,讓我在一旁見證了你們那些老掉牙的愛情故事,不知道你兩個老家夥會否因為我得悉了秘密,最後惱羞成怒地把我殺了。
喬東升逃命一般走了出去,而喬東升的離開便沒有讓兩人回複過來,他們一樣不說話,對望著。
“夫人?”忽然,鬼穀夫人啞然一笑,笑得十分的諷刺:“你到今時今日居然叫我夫人?”
“不叫夫人,我能叫什麽呢?”天心居士猛然一震,口中更是苦澀。
“記得嗎?”鬼穀夫人的話語變得激烈,眼中也帶著深深的緬懷:“當年在泰山頂上,你跟我一起看月光是你是叫我小寶貝,今天你居然叫我夫人?也是難怪,我今年老色衰,當然比不上大千花花世界裏的年輕姑娘啦,真是新人勝舊人啊!”(向周星星致敬!)
“都過去了,還提來幹什麽呢?”天心居士臉色一沉,“當年的事,不提也罷。”
“可以不提,但你忘得了嗎?”
鬼穀夫人咄咄相逼,也真的不明白,像她一個保養得如此之好的美婦,為何還會對天心居士這麽一個老頭念念不忘。
“洛凝……”天心居士忽然沉吟,喚出了鬼穀夫人寧洛凝的真名,語氣中盡是悲然:“我們沒可能的!”
“為何?”
寧洛凝狂叫一聲,一個女人,縱使她已經貴為鬼穀門這隱世大派的門主也好,更縱使她雖然看起來隻得三十多,實際上達五十之數也好,她的心裏最著緊,最看重的依然是她年輕時那一份愛情。
“鬼穀門與天機門兩門之間的仇怨還少嗎?”
天心居士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苦衷,如果七殺在這裏,一定會知道為何天心居士如此看重錢財,隻因他隻想為自己的人生找一點追求,來彌補他的寂寞。
“姚天心,難道你……”
鬼穀夫人還沒說完,喬東東便忽然闖了進來,的斷了他的話。鬼穀夫人十分的氣,氣喬東升的打斷,更氣天心居士的逃避,但是喬東升卻像感覺不到時她的怒火一樣,正個人靠在門上,用後背死死地頂住門,一臉的恐慌。
“怎麽了?”
鬼穀夫人剛從鬼穀門出來,一路上聽到有關喬東升的都是他年少有為,辦事穩重,果斷勇敢的評價,但怎麽這個外間對他評論如此高的男人,此刻居然會如此的慌亂呢?
“喬老板,是他來了嗎?”天心居士合計一下,現在,能讓喬東升如此恐懼的也隻有林天楚這克星而己。
“他……他來了。”喬東升沒有聽到天心居士的問題,而是恐慌地說出自己害怕的原因,但不謀而合地回答上了,“林天楚來了!”
“來了?”
鬼穀夫人眉頭一皺,冷哼一聲。
門外,林天楚正把喬東升新招的保安再次放倒,慢慢地往喬東升的辦公大樓走去,忽然,他看到喬東升慌張地跑回了辦公室,然後辦公室裏麵便散發出一股殺氣。
殺氣的強大讓林天楚嚇了一驚,這殺氣顯然有著地三品的實力,林天楚眉頭一凝,怎麽又來一個高手的?
林天楚知曉,這殺氣的散發者不是喬東升的合作老夥伴天心居士,隻因這氣勢不同,就在林天楚止步不前之時,身邊風聲一響。
“主人。”七殺提著劍衝到了林天楚的身邊。
“來了?”
林天楚心裏有感奇怪,七殺不是說不跟鬼穀門對抗的嗎?怎麽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的呢?
林天楚甚至一度懷疑,七殺是為了取自己這個主人的性命而來的,畢竟說到度他也是天機門的傳人,為了天機門的利益,出爾反爾一遍也不算得上什麽。
“是,主人,我們到外麵去。”七殺忽然說道。
“為何。”林天楚問道,他能看出七殺眼中隱藏著什麽。
“我……我在十裏外找了一處地方布置小天機陣,而這……是師叔的意思!”七殺說得十分的沉重,音節仿似用鼻子哼出來一般。
“走。”
林天楚也不怠慢,雖然心高氣傲,但他知道以現在自己地九品的實力要與地三品的那神秘高手對戰,那不是勇敢,而是白癡。
林天楚不是一個托大的人,所以在麵對現在不可能戰勝的對手時,他不會白癡地自取其辱,跟著七殺往外就跑。
風馳電際,以兩人的身法,那些倒地的保安根本就攔不住,兩人不多久便奪門而去。
辦公室裏,鬼穀夫人雙耳一動,全身一震,對著天心居士望了一眼,眼中盡是悲色:“想不到,這麽多年來了,你依然把天機門看得最重,依然把天機門與鬼穀門的恩怨記恨在心裏。”
天心居士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夫人誤會了,在老朽的心裏有一句格言,親生子不如近身錢,什麽破天機門,更什麽恩怨情仇,我一概不理,我要的隻是錢,花之不盡的錢。”
“你可以說我市儈,更可以說我銅臭,這我都認了,在老朽的心裏,一文錢比起什麽大好河山,絕色美人更有吸引力。”
天心居士越說越多,越說越快,仿似在暗示著鬼穀夫人,我就是這麽一個銅臭之人,當初是你瞎了眼看中我,現在後悔吧,記恨吧,總而言之不要再抱幻想。
而且,我倆也老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子,早便過了愛作夢的年代,歲月已經把心靈洗滌過,變得現實,陰暗。
“你是怎麽想的,隻有你自己才知道。”鬼穀夫人沒有多言,轉頭望著喬東升:“我幫你殺了那林天楚,你答應給我的報酬就給他吧。”鬼穀夫人說得很重,略帶心死地望著天心居士,“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愛財如命,是否真的除了錢財外便不把任何一事放在心上。”
說完,鬼穀夫人奪門而出,她深知小天機陣的利害,隻需要一名高手配上亂石,枝葉就可以形成的一個大陣,操作簡單但卻殺機無限,剛才她就是聽到七殺說布陣是天心居士的意思,所以才會如此氣惱,認為自己等了一生的男人再也不值得等下去。
而且,現在布陣的高手還不止一人,而是一對絕代雙嬌。
“謝謝夫人!”
天心居士望著鬼穀夫人的背影,臉色冷硬,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忽然他笑微微的擺出一臉守財奴相,更在鬼穀夫人快要消失在眼前時以極是獻媚的嗓音道謝一句。
雖然喬東升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天心居士與鬼穀夫人,天機門與鬼穀門的恩怨,但是他也可以看出,天心居士此刻笑得言不由衷之餘更甚是蒼涼。
喬東升雖然一直以來都知道天心居士愛財,但是天心居士在自己麵前出現時永遠都是一副道貌岸然,而他此刻那守財奴的表情太誇張了,誇張得讓喬東升知道他是偽裝出來的。
“喬東升。”
天心居士忽然臉色一變,變得比起平常的道貌岸然更加的沉著,稱呼也由喬老板變成了喬東升。
“居士請講!”喬東升嚇了一個激靈,對著天心居士說道。
“這次之後,如果失敗了,不要再對林天楚下殺手,不然他不會放過你!”天心居士凝重地提醒一句,算是回報了喬東升這段時間裏跟自己的主雇恩情,“還有,你答應過我的錢,你給我捐給紅十字會去吧,算是替我,也替你積點德吧!”
“呃?”
喬東升沒有想過,天心居士會作善事,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行也善,難道天心居士這一次去是抱了死誌?
喬東升思前想後,就是想不明白,雖然他不知道武功的高低評定標準,但是通過這段時間與天心居士的接觸,他也知道林天楚傷不了天心居士,而七殺更是他的師侄,照理不會出手傷他,殺他,而且他本人也沒有這個本事。
難道……
喬東升不敢再去想,他萬萬沒有想過江湖的恩怨會是如此複雜的,但是他越是提醒自己不去想,他便越是好奇,會否能威脅得了天心居士的正正就是鬼穀夫人呢?
天心居士為何要殺鬼穀夫人,鬼穀夫人會還擊自己曾經的愛郎嗎?鬼穀門與天機門又有什麽恩怨呢?
“不……不能再想了。”
喬東升目送著天心居士離開,坐在椅子上鄭重地告戒自己一翻,他不想被卷入神秘門派之間的恩怨之中,以他一個世俗之人如若卷入這個漩渦裏,無異就是將喉嚨結往槍口上撞去一般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