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消受美男恩 第2卷 探清緣由
耳邊不斷回蕩著宸逸的話,夏千洛平躺著,睜眼靜靜看著上方的床幔。為什麽……安亦然到底為什麽不去與自己的親生父親相認?真的是他說的不在乎嗎?可是明明,那天他又是那樣傷心……側了身,將手枕在臉頰下,看著在窗上搖曳的竹影。是否是因為沒有勇氣?他應該很渴望親情吧……隻是明明親人就在眼前,他卻不敢與之相認。
第二天,夏千洛換了身輕便的衣服。
“公主,要外出嗎?”整理著床褥的靈犀看著站在鏡子前照著的人問道。
“啊……嗯。”夏千洛看著鏡子點點頭。平日裏穿的長擺衣裙雖好看,但卻遠不如這樣靈活輕便。
“那靈犀陪你去吧。”靈犀掛著床幔扭頭看著鏡子裏的人道。
“不用了。”夏千洛轉過身連忙道。畢竟這是安亦然的私事,還是不要太多人知道吧。
“這樣啊……”靈犀嘟了嘟嘴忽然又怪笑了起來,“公主難不成是想讓幾位公子陪著?”
“啊……哈哈……看你說的……”打了個哈哈,她連忙逃出臥房。這件事當然也不能讓那幾個人知道!
她繞道走向鮮少有人來往的後門。這裏還是她閑逛時發現的,廢棄了的小後門,長滿了雜草,也無人看守。
她用力拔開門上的鎖頭,頓時揚起一陣灰塵。“咳咳咳……”捂著鼻子咳嗽了兩聲後,又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然後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氣喘籲籲地爬上荒山,夏千洛眯了眼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山雖不高,但爬上來兩條腿就已經開始打顫了,是不是因為沒吃早飯的緣故?不過從早上開始就有些暈呢……
直起身,抬眼望去,不遠處,養馬人正背著飼料準備喂馬。
“大叔!”她叫著連忙搖了搖手。
韓若遠聞聲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年輕女子,微微眯眼,看了一陣這才認出,“是你啊!”於是放下飼料笑著向她走來,“這次又有什麽事啊?小姑娘?”
許是沒有醉酒,少了醉意闌珊,原本長滿胡茬的下巴也光潔了許多,沒了那副頹廢模樣。今日再細細一看,這養馬大叔與安亦然竟出奇地神似。夏千洛舔了舔唇,朝著他笑道,“大叔,能不能先讓我進屋喝口水?”
韓若遠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木屋,推開籬笆門,“進來吧。”
“咕嘟……咕嘟……”
站在一旁的韓若遠看著急急喝水的人,不禁笑了笑,“看來這次的事很重要啊,讓你一個小姑娘頂著這樣的毒日頭來找我……”
喝了兩杯水後,這才覺得爽快了些。放下茶杯,夏千洛點點頭,看著他一臉認真,“能否將上次的玉石借我再看看?”
韓若遠微微有些驚訝,卻還是點了點頭,取下脖子裏的紅繩,然後遞到她手心。
夏千洛端詳著手心精致的鵝黃色玉石,玉身上雕刻著的花紋細膩柔媚,娟秀的字體與安亦然的那枚看得出都是出於一人之手。
玉石重新交還到他手中,韓若遠看著眼前的人不禁覺得奇怪,於是皺眉問道,“姑娘為何對我的這麽玉石如此在意?”
“你說這玉石是你娘子所雕刻?”夏千洛看著他問道,還是問清楚地為妙。
韓若遠愣了愣,雖不知這小女子為何會問起柔兒,但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你娘子共雕了幾枚這樣的玉石?”
幾枚嗎?他微微陷入曾經美好的回憶。“我希望我愛的人可以隨身佩戴著我親手所刻之物……你看這個……”她用從衣襟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的玉石。看著玉石上還未完成的字,他辨認著讀出,“亦……然?”女子甜甜一笑,“那是我們孩兒的名字……你說可好?”“好。”
“應該……”他頓了頓抬起眼,“應該有兩枚。”
“真的嗎?”夏千洛有些欣喜,“那你還記不記得另外一枚上所刻的名字?”
“……”名字……他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為何要問這些?
見他不說話,夏千洛有些心急,於是急迫地問道,“另一枚上是不是刻了‘亦然’兩個字!?”
“你說什麽!?”他震驚地握住小女子纖弱的雙肩,激動地搖晃著,“你為何會知道!?”
“我……我……”被晃得有些葷七八素,夏千洛掙脫了他的手,連忙退後兩步,繼續問道,“那是不是你們孩子的名字?”
“你到底是誰?”看著與自己隔開一段距離的女子,韓若遠一臉疑惑。
“你先別管我是誰。”夏千洛搖搖頭道,有些事她必須要先弄清楚。“當年,你為何會離開你娘子?”他若真是負心漢,那安亦然也沒有認他的必要了。
“離開她嗎……”韓若遠麵色有些痛苦,踉蹌地後退兩步,跌坐在的木椅上。“我怎會舍得離開她……”
夏千洛訝異地上前一步,“那為何……”
清瘦的中年男子眼神飄渺,仿佛陷入了回憶。“當年的我隻是一介窮書生,為了生計於是來到她家當教書先生。在那時,我第一次見到了還是少女的她……她長相柔美性格卻活潑,也許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愛上了她吧……幸運的是,她那樣的絕色女子也會垂青於我,於是我們便有了一段神仙眷侶般的美好時光。可是好景不長,一日,她對我說她要嫁人了,因為父親的藥鋪生意受到巨創,所以她必須要嫁給在宮裏當太醫卻從未謀麵的遠房表親。”
“你就這樣離開她了?”一旁的夏千洛聽著有些急,這個男人不會真的這麽傻吧……
清瘦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我隻是一介窮書生,如何才能幫助她?且她是個孝女,更不會拋下父親家族,隨我遠走高飛。”
“……”聽著他的故事,夏千洛一臉惋惜,“那你之後有再見過她嗎?”
韓若遠點點頭,“等一年後我回到那座城裏,因為難以抑製的想念,於是便扮作教書先生去了她的夫家,哪怕見她一麵也好。隻是當我在府中打探時,卻得知,她在一年前因為難產早已去世。”
“那你見過她的孩子嗎?”
“……”韓若遠搖搖頭,“傳言說她的孩子也在難產中與她一同死去……”
“什麽叫傳言!?”夏千洛有些氣憤,“聽傳言你就信了嗎!?”
看著麵前莫名對自己發起火的人,韓若遠愣了愣,微微垂下眸,搖了搖頭,“可是在府中,我並未見到什麽孩子。”
“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