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她
站在門外,看著兩人的易子墨不禁胸口一疼。因為他看清了剛剛安亦然在抱起她時的欣喜與心疼,而此刻,更加看清了她臉上迷戀與愛慕……
失魂落魄地靠在門外的牆邊,任何詞語都難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她身旁已有了這麽多愛慕她的天下罕有的優秀男子,自己在她身邊又算什麽呢?也許她根本就不會正眼看自己吧。
看著那張俊美的臉,夏千洛移不開眼。腳輕輕被放下,微垂的絕世俊顏忽然抬起,清潭般的眼眸與她正對。心不禁跳漏了一拍,慌忙撇過臉。
看著慌忙逃離開的視線,安亦然愣了愣,站起身,輕輕拉過她的手。
餓了吧。
輕柔的觸覺從手心傳至心底,看著寫在手心的字,夏千洛一愣,連忙笑著點點頭,“嗯!”
樹林掩映深處,一間木屋突兀卻溫馨。昏黃的光從窗口透出,讓蕭瑟的寒風增添了幾分溫暖。悠揚的簫聲伴隨著風聲盤旋飄搖,在林間緩緩回蕩。
“吱呀……”木門被推開,簫聲驟止。
“皇兄好雅興。”看著立於房中的人,瑤姬笑了笑道繼續道,“將離宮給了那麽個小子,而自己卻躲到了這深山老林裏終日奏簫為樂。”
“……”看著不遠處的人,離莫言不禁蹙了蹙眉。
見他並不說話,瑤姬有些不悅,不禁揚起眉,“你就這麽放心你那個寶貝徒弟?”
離莫言沒有理睬她,而是坐了下來,替自己斟了杯熱茶喝了起來。
見他絲毫不在意的模樣,瑤姬心中大為不快,“聽說你那徒弟可是身中好幾箭,掉進了鳳翎江中!”
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離莫言抬眼看向她,“放心,那小子沒那麽容易死。”
瑤姬一愣,不禁冷哼了一聲,“就跟他那賤命的娘一樣?”
“嘭”的一聲,離莫言手中握著的杯子碎裂開來。他抬眼冷冷看向瑤姬,“若是再侮辱她,休怪我不客氣……”
“……”瑤姬臉色一青,識趣地扁了扁嘴,又正色道,“若南宮離沒死,那丫頭也一定跟他在一起。”她頓了頓,“我答應你不傷害那小子,但你也要幫我勸那小子不要再違抗我的皇命。”
“你也不是不知,他從小便不聽我的話。”離莫言說著臉上略顯無奈之色。
“若是這般,皇兄你也休怪我對他下殺手了……”瑤姬微微迷了眯眼。
“你一定要那丫頭?”離莫言不禁皺起眉。
“自然。”瑤姬點了點頭,“芊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實在不忍看她因為自己的容貌而傷心的模樣……”她雖是女皇,但更是一位母親,她實在心疼自己的女兒。所以她發誓,一定要讓芊兒有一張完美無瑕的麵容。
“若那丫頭是你的女兒,你還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瑤姬一愣,撇過臉冷冷道,“可她不是我女兒,我的女兒隻有芊兒一個!”
“……”看著身旁的人,離莫言微微歎息,“希望你不要後悔。”
“你這是什麽意思?”瑤姬不禁皺起眉。
“……沒什麽。”離莫言搖了搖頭,“陛下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瑤姬看著他,欲言又止,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擺駕回宮!”聽著屋外傳來的聲音,離莫言輕輕歎息。
南宮離看著漸黑的天色,跳下馬走進路邊的酒家,“小二,來些酒菜。”心想著若是今晚快馬加鞭,也許可以趁夜潛進西鳳皇宮。
“小二,還有房間嗎?”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走了進來,南宮離抬起頭不禁有些驚訝。
“南宮離!?”顯然,那個人也注意到了他。
“嘭!”客棧後門外,慕容宸逸將南宮離重重按在了牆上,“你還活著,說,她在哪?”
“她?”南宮離看著他戲謔地挑了挑眉,“她是誰?”
“你!”見他佯裝糊塗,慕容宸逸不禁怒火中燒,手上的力道不禁更重了些,“快告訴我,洛兒在哪!?”
南宮離雙眉一蹙,手上發力,一掌將他推開,冷眼道,“哼!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誰知你是否又要傷害她?”
身體不禁一頓,慕容宸逸愣了愣,是否……他又會傷害她?他已傷害了她太多次……可是他好想她,他隻想再見她一麵就好……
看著沉默的人,南宮離冷笑一聲,“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她……”慕容宸逸緩緩抬起頭,“她還好嗎?”
微微一愣,南宮離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沒有好氣道,“隻要不與你在一起,她就很好。”
聽他這麽說,看來洛兒真的沒事。這樣一來,他便可放心了。
看著眼前人的模樣,南宮離不悅地推開他,“別擋著我的路,我還要趕去宮中救人。”
“救人?”慕容宸逸有些驚訝,“莫不是陸笙歌?”
“你也知那小子?”南宮離詫異地看向他。
“……”慕容宸逸點了點頭,“他是洛兒的童養夫。”
“看樣子你也知道了小千的身份……”南宮離說著頓了頓,“既然這樣,你就更不該再出現在她麵前。”畢竟,小千是因為他們慕容皇室才會家破人亡。
“……”身體一怔,慕容宸逸緊緊抿唇,也許,他說得對……
看著不說話的人,南宮離撇了撇嘴,便向一旁的馬廄走去。
跨身上馬,他才沒功夫與他在這裏閑聊。
“陸笙歌被鳳芊兒挑斷了手腳筋,現在已是個廢人。”
拉緊韁繩,正當他要駕馬而去時,忽然聽見身後的人道。身體一震,心中震驚著。緊了緊手中的韁繩,他側臉朝身後人道,“不管他變成什麽樣,我都會救他出來。”頓了頓,邪魅的嘴角微微揚起,“因為我答應了她。”
“駕!”
看著朝著西鳳皇宮方向駕馬離去的人,慕容宸逸定定地站在原地。也許自己永遠不可能像他這般總是毫無顧忌義無反顧……他曾為了複國置她於危險境地,而後得知她的身份又因父皇的死而遷怒於她,縱然如今一切都已真相大白,可是是否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