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巷子
“對了，我不是可以控製喪屍麽？”我突然想起了什麽，激動起抬起手背：“我們壓根不用逃生啊！”
“那隻對哥薩克王朝的臣民有效。”李錚瞥了我一眼。
“哦……”我沮喪地垂下手，看著路邊那和2015年如出一轍的場景，再次陷入了沉默。
越野車的性能極好。撞飛了好幾隻喪屍後，保險杠和車身也沒有很大的損壞。按照這樣的速度，到達懸崖其實並不難。
然而一切總是事與願違。所有的事，從來不會按照我所設想的發展下去。
“嗬，他們果然跟著。”開了一段，李錚忽然開口了。我朝後視鏡瞥去，果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正不緊不慢地追在身後，始終與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聽著。”未等我回答，李錚忽然放慢車速，從後座上拿起一把手槍：“你拿著這個。等會放你下去。”
“那你去哪？”我措手不及地接過手槍：“我去哪？”
“前麵有條巷子，看到了？”李錚朝車前看去：“往裏跑到底，第一間民房。有兩個人會在那裏接應你。”
“那你怎麽辦？”
“我會來找你的。”李錚不由分說地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越野車頓時如同離弦之箭般飛馳向前，碾壓過的喪屍在車輪下發出刺耳的聲音，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巷子就在不遠處，李錚一個急刹車，我立刻心領神會地跳了下去。熟料出師不利，剛拉開車門，一隻喪屍就從右側朝我撲來。我想開槍，卻無奈握搶的手臂被它一把抓住，皮膚離那血盆大口也近在咫尺。
“砰！”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喪屍應聲倒下。慌忙回頭，李錚手裏的槍口還冒著青煙：“你連殺喪屍都不會了？”
“我隻是……”
“去吧。”李錚不再看我，一把關上車門，忽然抬手朝車載播放器狠狠砸了下去。
我一愣，卻見這一下之後，整輛越野車都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周圍的喪屍紛紛流著涎水圍了上來，翻著白眼的眸子露出貪婪的光芒。
我立刻明白了李錚的用意。——這些屍群足以阻擋跟蹤我們的那輛車，使我順利從巷子裏逃離他們的視線！
直到跑進巷子遠離大街，我才得以回頭張望。——李錚緩緩發動車子，喪屍群頓時如同受到指示般地跟隨著鳴叫的越野車，將整條街圍了個水泄不通。
“第一間民房……”抬手一槍解決了一隻想圍上來的喪屍，我匆忙朝這條狹窄的巷子深處跑去。好在巷子內民房稀少，喪屍的數量自然也不多。在結果了最近的那幾隻後，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
“莫魂？”就在我打算踢開第一間民房時，房門忽然被一把拉開了。一個男人的臉隨即出現在視線裏。
然而還沒等我點頭，他忽然一把把我拉進門內，重重地關上了門。
“是李錚讓你來的？”男人長得比較高大，昏暗中看不清他的麵容，隻是感覺比較剛毅。他僅僅淡淡地問了一句，便朝我伸出手來：“槍先給我。”
我快速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普通不過的屋子，光線十分昏暗。奇怪的是，李錚不是說有兩個人來接應麽？
“你是誰？”我後退一步，槍管對準了麵前的男人：“我不信你。”
“我叫高寒，李錚讓我在這等你。當然，我曾經和他是隊友。”男人盯著我的槍管淡淡地解釋道。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臉，目光又落在他的袖口上。借著昏暗的光線，我看到男人的袖口有些發黑，顯然被仔細處理過。——那一小塊發黑的地方被刻意地折疊起來，貌似很隨性，仔細觀察卻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黑色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血。
“李錚說，還有另外兩個人。”我鎮定了一下，裝作稍稍放鬆的樣子：“怎麽就你一個？”
“哦，他們出去拿槍了。出於某些原因，我們不能隨時帶著槍。”男人明顯鬆了口氣，居然還露出了微笑：“你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先把槍放下吧。”
難道原本應該接應我的那兩人已經被這個自稱高寒的人殺了？而麵前的高寒莫非就是那對情侶派來代替的？我聽罷一驚，幾乎就要露出一些表情來。但經曆了這麽多勾心鬥角，大風大浪，自己雖然比不上李錚屠蘇，卻也算沉得住氣。隻是稍稍平複了一下心跳，我便裝作思考的樣子，細細打量起這個高寒來。
根據以往的經驗，我看出高寒的衣服裏麵正藏著一把手槍。
“恩，原諒我有些神經質。”心裏有數後，我放下槍歎了口氣：“現在我們做什麽？”
“跟我出去，然後去懸崖那裏。”高寒見我放鬆了警惕，立刻走到窗前朝外張望：“如果碰不到李錚，就不必和他匯合。畢竟正事要緊。”
這男人的身手想必極好。若硬上，自己顯然處於下風。可智鬥，如今條件又不成熟。想到這裏，我裝作信任地點點頭：“可以。”
“那走吧。”沒想到高寒雷厲風行。未等我想出對策，他就一把拉開了門。門外的幾隻喪屍顯然沒有料到美食這麽輕易便送到自己口中，不由得一個個如狼似虎般蜂擁而上，拚命朝屋子內擠來。
“你開門前怎麽不看……”熟料我話音未落。高寒忽然抽出衣服裏的手槍，同時一腳踹開離他最近的那隻喪屍。
這一下的力道極大，後麵的幾隻立刻如多米諾骨牌般地紛紛跌倒。隨著“砰砰砰”三聲，威脅最大的那幾隻喪屍也應聲而亡。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男人的動作，後者卻示意我跟上：“出了巷子往右走。”
情況沒有我選擇的餘地。若跟上，自己或許麵臨的是想不到的陰謀。若不跟上，那萬一這男人一怒之下把我殺了怎麽辦？
硬著頭皮跟隨男人一路跑出巷子，街上的喪屍已經零零散散。看來大部分被李錚的越野車吸引了過去。高寒帶著我一路跑到十字路口，那裏果然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駕駛座上好像還隱約有個人影。
“進去。”高寒一把拉開車門。我猶豫著坐了進去，卻看到了駕駛座上那張熟悉的麵容。
“李錚？”我一愣：“你怎麽這麽快擺脫了喪屍？”
話一出口，我立刻意識到不對。——這個李錚很可能是高寒這夥人假扮的，這麽一鬧，指不定他們會怎麽對我。
“莫魂，我記得教過你不要輕信人。”高寒忽然換了種口氣，冷冷地開口了。——這聲音是如此熟悉，熟悉到骨子裏去，熟悉到前世今生。
我震驚地扭頭朝“高寒”看去，卻見他緩緩撕下一張麵具來，露出了屠蘇的臉龐。而李錚也馬上發動了車子：“那個李錚，裝的不太像吧？”
“你們……”我完全無法接受麵前的事實，不由得連連搖頭：“什麽情況？”
“很簡單，美國人為了騙取你的信任，弄了個李錚出來要你去拿毒藥。不然那人怎麽會在你醒的時候突然出現，還急著帶你走？這可不是我的風格。”李錚目視前方，撞死了好幾隻攔路的喪屍：“屠臣走之後，我就把屠蘇救下了。隻是唐靈不知下落。”
“我們一路跟著那對情侶找到你。”屠蘇淡淡地接口：“現在我們回懸崖那裏。目標是找到毒藥，還有……破解轉世的方法。”
“那你的小腿……”
“都一周了，沒事。”屠蘇看向窗外：“是我殺了本來要和你接頭的那兩個美國人。你還用槍指著我，嗬，夠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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