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泥濘的地上我一點都站不穩,不好,我的包被人搶了,我拚命地抱著包,爭奪著。“阿玳,遲到了,你跟我搶什麽被子呀。”

我猛地睜開眼睛,原來是個夢,“莫莫,你剛才說什麽來著,遲到了?啊?幾點了?”

莫莫一邊穿鞋,一邊說:“快點吧,遲到了,我的手機沒電了,你的也沒響。”

我迅速反應過來,昨天關機忘了定鬧鍾。

從睜開眼睛到現在我們關上防盜門隻用了十分鍾,是的,這個速度比軍訓快了一倍,誰說女人出門是最慢的,那要看實際情況,這個論斷被我無情打敗,我們隻用了十分鍾就衣著光鮮、亮麗而淑女地出了門,我和莫莫互相當鏡子,又審視了一翻,非常好,一切都非常好。

門就被呯的一聲關上了,誰也不知道被關在屋裏的一切:被子沒有疊,枕頭掉在地上,床上還堆著衣服,襪子、拖鞋東一隻西一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兩隻豬住在這裏呢。

慌慌張張在辦公室坐定後拿出手機,信息還真不少。

又是楊子的:“小姐,你今天遲到了,是不是路上塞車,哈哈,我今天出去辦事,晚上回來後再給你打電話。”

我一頭霧水,這是什麽意思?不是結束了嗎?為此我昨晚還很難過呢。

苔苔上洗手間經過我這說:“發什麽呆呀,思春呢?”

我瞪她一眼拿起手頭的稿子,翻了兩頁,還是上周的稿件。

“小滿,我愛健康的版排好了嗎?”

小滿居然還是那句:“我正在排。”

我愣了一下,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什麽都沒變,苔苔沒變,小滿沒變,莫莫沒變,阿玳沒變,楊子也沒有改變。

我沮喪的底下了頭。

這就是我錯誤地以為將是一個我所期待的嶄新的星期一。

楊子依然是電話、短信不斷,不管我理不理他,就好象這是一場戰爭,就算得不到我絲毫的回應,他也依然堅持不懈。

在這一點上我佩服他,如果一個人能有這樣的精神還有什麽事情做不成呢,也許真的會有一天我被他打敗,誰知道呢。

徐月輝每天主動給我發一個問候短信,趕上我心情好就和他短信聊幾句,我不熱心,他好象也是不冷不熱的。

而最最八卦的苔苔居然都沒有問一句我相親的事情,好象都忘在腦後了,我也覺得有點無趣。

沒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時間往往是過得很快的。

周五的中午徐月輝打來電話:“阿玳,在上班吧,忙嗎?”

我說:“現在是午休時間,沒什麽事。”

他說:“哦,那就好,真怕打擾了你工作,平時都不敢給你打電話。”

我說:“不會打擾的,中午一般都沒事。”言下之意是:中午給我打電話吧。這已經夠明白了吧。

他說:“下班後你有安排嗎?”

我興奮地說:“沒有。”

他好象是聽出了我的態度高興地說:“那好,下班後我來接你。”

是的,到周未了,人人都有活動,我為什麽要一個人呆在家裏接受楊子的騷擾。

過了一會兒徐月輝又打來電話,問我公司地址,快下班的時候他說他已經到我們公司樓下了,我裝作漠不經心地走到窗邊,看到樓下他站在車外,手中抱著一大捧鮮花,我的心咚、咚跳了起來,苔苔似乎是看到了我表情的變化,也跑了過來,看到了拿著花的徐月輝說:“看來這個還行,還挺浪漫,花都送來了。”話裏透著幾分嫉妒。

我美滋滋地說:“也沒什麽感覺,先接觸一段再說吧。”

小滿看我們看著窗外還竊竊私語,也跑過來了說:“看什麽呢?”

我和苔苔轉身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那瞎張望。

他看了一會自言自語地說:“沒什麽好看的嗎?”經過我的辦公桌時又用非常難懂的眼神掃了我一眼。

下班後苔苔和我一同下樓,接過那一大把玫瑰和百合,我的臉有一些滾燙,我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眼光,嫉妒的,羨慕的,哇!真的好幸福。難道女人對花就這麽沒有抵抗力嗎?

坐在車上,徐月輝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聊著一些生活中的事,他不象楊子那麽多話,也不象小滿那樣沉默,隻是剛剛好而已,雖有一點無聊,但不讓人煩。

吃飯的時候徐月輝說,從精品購物指南上看到一家火鍋店,很有特色,明天帶我去吃。其實我不是很有興趣,但我卻沒有拒絕,我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態,我還沒有動心,但也不想把他拒之門外,就是這樣。

吃完飯他把我送回家,我們互道再見,他似乎並不想這麽快離去,我突然害怕他伸出手來抓我的手,如果那樣我將怎麽不動聲色的把他甩開,才不會讓他感到尷尬,想到這兒我快速結束了道別的過程,在他的注視下抱著花走進了單元門。

莫莫居然在家,還有蔣函,他們倆看我抱著花的表情都很有內容,莫莫眼中有羨慕,還帶著對蔣函的幽怨,可是蔣函的眼神我不知道怎麽去躲閃,讓人膽顫心驚。

莫莫說:“這麽漂亮的花,誰送的呀!”

我故意說:“我的愛慕者唄!”

莫莫:“行了,別臭美了,快來看電影吧,今天剛買的盤。”

我說:“你們先看吧,我等一下把花插起來。”

我去找了一個花瓶,把花放進去,百合淡淡的香氣已經迷散了整個房間,隻是一束小小的花,卻讓我如此開心。

徐月輝發來信息:“我到家了,早點休息吧。”

我很快樂,真的。

莫莫靠在蔣函的身上,我有些猶豫地坐在沙發的這一邊,想起有一次和康寧坐在這裏看電視,那種感覺很溫馨。

電影沒看見開頭所以我也看不進去,莫莫抱著蔣函的胳膊,靠在他身上,也很溫馨,讓我忍不住想多看兩眼,這個時候真應該插到他們倆個人之間讀段哲學,叫他們氣我這個孤家寡人,讀哲學是不可能了,我基本上是多餘的,所以覺得很別扭,於是我起身去廚房,準備給大家削點蘋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