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義無反顧
那本是整個維爾紐斯最華麗高檔的酒店。
在異種聯盟占據期間,這家酒店也沒有停業荒廢,反而根據各路妖魔的要求不斷進行著翻新改進,以至於如今的風格混搭得千奇百怪,品味很是離奇,但再怎麽離奇古怪,也不能否認其內部設施的高級、服務的周到。
異種聯盟的高級妖魔們在享受這一項上,並不遜於人類。
以雍博文為首的中華法師協會代表團就被安排在此處下榻。
不過相當一部分代表團成員依然做為觀察員分散在東歐法師協會各支作戰法師部隊當中,他們會按照計劃隨著匯合到維爾紐斯城外的各支部隊進入維爾紐斯。
如今在酒店裏的,多是雍博文的集團部下。
現在,諾大範圍的酒店已經大半變成了廢墟。
法師、傀儡、妖魔,還有和尚,在廢墟之間縱橫酣戰,場麵混亂到了極點。
雍博文衝進酒店廢墟,向著艾莉芸所在房間的位置猛衝過去。
在他的身後,大批的東歐作戰法師聚集到一處,低聲議論,指指點點,卻沒有追殺上來。
如果說這支作戰法師部隊有什麽特點的話,那麽年輕,就是這支隊伍最顯著的特點。
站在這裏的第一個作戰法師都是那麽的年輕,那麽的充滿了驕傲的氣息。
突然人群後方響了起了一聲低低的呼喚。
呼喚聲隨即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人群仿佛波浪般向兩側閃開,讓出一條通路。
以伊裏伊維奇為首的十餘個年輕法師自通路中走出來。
如果在熟悉東歐法師協會高層結構的人在這裏,就可以很容易認出,伊裏伊維奇和他身後的這十餘個年輕法師,無一例外都是東歐法師協會高層掌握著一定權力的年輕人。他們或是某個高層的秘書,或是獨擋一麵的負責人員,或是作戰部隊中的高級將領。
這樣一群手握大權的年輕人聚到一處,便是滿滿的朝氣與強力。
聽著當時在場法師的匯報,伊裏伊維奇沉默片刻後,揮了揮手,大聲說了幾句話,周圍的法師都同時大呼響應,跟著四處散去,恢複了正常。
隻有伊裏伊維奇站在那裏眺望著雍博文遠去的方向,神色陰晴不定。
雍博文仗劍持符,一路殺過混亂的戰場,來到了艾莉芸房間所在的位置。
這一帶的破壞得更為嚴重。
如果說其它地方可以稱之為廢墟的話,那麽這方圓數百米範圍則隻能稱之為瓦礫場了。
已經完全看不到房屋的痕跡,到處都是破碎的磚石,而且都是濕漉漉的,仿佛剛剛被大水淹沒過。
上百名紅袍和尚聚集在這片瓦礫場上,正與數量相差不多的廣陽派弟子殊死拚鬥。
這裏是整個酒店戰場上戰鬥最激烈的地方。
廣陽派弟子們正瘋了一般向著中央衝擊,而紅袍和尚們則結成了防禦陣式,死死抵擋著攻擊。
每一輪攻擊都會有和尚和廣陽弟子血濺當場,倒地不起。
廣陽派弟子們用上了從自帶法器到術法武器所有能用的作戰武器,卻依舊無法突破紅袍和尚的防禦。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中間的位置,正是艾莉芸在酒店的房間位置!
這裏倒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雍博文的心不自覺得向著無底深淵沉下去,終於再顧不上顧忌目標太過明顯,施展出千魂慟,騰空飛起。
居高臨下,看清楚了!
就在紅袍和尚重重防禦的中間地帶。
瓦礫之上,一道散發著血色光芒的圓形拱門矗立其上。
那門是純粹由血紅光芒組成的。
透過重重血光,可以看到門的那一邊隱隱約約閃動著無數令人不寒而栗的畸形怪影,仿佛是無數最醜惡的妖魔聚集在一處,歡快的舞動。
一個高瘦的,如同鋼鐵般,赤**上身的和尚正站於血光門前,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門內,似有所感的回頭仰望,恰與高高飛起的雍博文四目相對。
而在赤身和尚的身後,兩個紅袍和尚正架著個軟綿綿失去知覺的女人緊緊跟隨。
艾莉芸!
那是艾莉芸!
雍博文眥目欲裂,赤身和尚卻是衝著雍博文微微一笑,沉聲開口,“青龍護法!”
四朵血紋蓮花飄然出口,疾射向雍博文。
“雍博文!”
一聲厲喝幾乎同時在雍博文頭頂上方響起。
若水晶琉璃般的水妖精高高飄於上方,舉手間,萬千水珠已經當頭灑下。
“小芸姐!”
雍博文撕聲大吼,展起千魂慟向著那道血色光門疾飛而去。
血紋蓮花撲麵而至。
雍博文大喝,“不動明王破魔劍,唵嘛呢叭咪吽!”
破魔劍印出擊。
無堅不摧,無邪不破。
以無上剛陽劍勢,配以六字真言大明咒,正氣無雙,至剛至陽,妖邪斬得,神魔誅得。
第一朵蓮花撞上不動明王破魔劍。
千魂慟突的破碎四散,束縛其中的惡鬼亡魂尖叫著飛舞奔逃。
第二朵蓮花撞上不動明王破魔劍。
劍光頓消,勁力倒卷,精鋼長劍寸寸龜裂。
第三朵蓮花撞上不動明王破魔劍。
雍博文渾身劇震,口噴鮮血,長劍粉碎。
第四朵蓮花當麵撞來。
水妖精的漫天水珠便在同時落下,與粉碎紛飛的碎劍撞擊,一顆接一顆的爆裂,仿佛那不是一顆顆水珠,而是一顆顆一觸即發的炸彈,炸得空中水霧紛飛,隆隆炸響。
雍博文怒吼,兩掌一搓,祭起風火二符,一道三昧真火如龍般疾射向第四朵血紋蓮花。
轟隆一聲如雷般的悶響,火龍粉碎,炸成萬千火點,蓮花碎裂成片片蓮瓣,依舊向前疾射。
雍博文再施風符,卷起呼嘯狂風,於千均一發之際,帶得蓮瓣輕移,自其身邊撐身而過。
赤身和尚眉頭微微一挑,收回踏入光門的那隻腳,凝立門前,向架著艾莉芸的兩個紅袍和尚招了招手。
那兩個紅袍和尚立刻加快腳步,小跑著奔向光門。
漫天水珠落下,封鎖前路。
赤身和尚蓄勢以待,隻等雍博文自投羅網。
前進一步,是地獄!
雍博文挾著怒嘯,借著千魂慟飛行的餘勢,繼續向前,毫不猶豫,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