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林木木隨意的換了一件衣服,對於相親,不知怎麽的提不起什麽興趣,其實也是對於結果不報多少希望,很難想象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被安排見一麵就會對彼此產生好感,就算產生好感,也是純純的外在吸引。雖然這樣想,她還是決定去。開車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看,王家琦的車不在,她晃了晃腦袋,開車來到約好的西餐廳。
找到這次約會的對象的時候,介紹人很禮貌的介紹了對方。
“你好,林小姐。”男人看起來還算得體,雖然有些發胖,雖然還沒有她高,打扮和氣質也不是屬於暴發戶的類型,除了脖子上的那根大金鏈,和手腕上的那塊金表,還有,就是手指上的三枚金戒指。整體看上去還不足以讓人倒胃口。而且見到她的表情除了驚歎外,還不至於流口水。
“你好,對不起,我來晚了。”林木木很有禮貌的伸出手握了握他的胖乎乎的手,被那些戒指硌了一下,心也被硌了一下,雖然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還是讓她頭皮發麻。
“沒什麽,美麗的小姐有遲到的權利,請坐,請坐。”男人很熱情的招呼林木木坐下。並且對介紹人嘀咕了幾句,介紹人很開心的點點頭:“那麽林小姐,你們慢慢聊,我就先走了。”
林木木點點頭:“好啊。那你慢走。”既然來了,就喝杯咖啡吧,就算不合適也要嚐試找出這個人的優點,不然她會得相親恐懼症。或許她隻能靠相親結束她的單身生活。
看林木木有些走神,男人輕輕的叫了林木木:“林小姐,怎麽了?對我不滿意嗎?”
這人還真是有先見之明,這讓林木木對他的稍許有了些改觀。
林木木笑笑:“沒有,現在隻是個陌生人不是嗎?”
男人大方的笑笑:“林小姐,你很坦誠,我知道,像你這樣有學曆又長的像天仙一樣的女人擇偶條件一定很高的,本來我以為像你這樣的美女是不可能出來相親的,在俱樂部裏看到你的資料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托呢。”
林木木笑笑,看看他:“那現在呢?”
男人搖搖頭:“一看你就知道你是白領,這種氣質是裝不出來的,你不是花瓶,是一個有內涵的新女性。”
林木木微微一笑:“謝謝你這麽誇獎我。”
“實話而已。”
林木木笑笑,沉默,還好,他說話很得體。
“不過,我在想像你這樣條件的女生相親一定是希望嫁給有錢人的,本來我也沒這麽大的勇氣約你見麵,想一想,我至少還算是有錢,所以,想出來試試。”隨後他從包裏拿出來一些資料:“這是我的單身證明,資產證明,還有身份證,房產證,健康證,你看看。”
林木木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麽直接,她好像再一次被剝離了靈魂,看到了自己的過去,以前的自己,就是這個男人眼中的那種女人吧,或許在高尚一些,但是也差不多。
林木木想了想,還是接過男人手裏的東西看了看:“真的很全。你相過幾次親?”
“不知道,二十次,或許更多。這些也是我的經驗,相親的時候,很多人就開門見山的問有多少資產,所以我準備了這些,不過,我不是見到誰就拿出來的,你是第三個。”
林木木感覺輕鬆了很多,這男人還真是有意思。她把東西遞回去:“那麽,那三個人最後怎麽沒成功呢?”
男人笑笑:“第一個說馬上和我結婚,可是她三天花去了我十萬塊,想一想,這樣的女人娶回家就像在自己的身邊安放了一個自動取款機,而且她不是那種想和一個男人好好過日子的人,這就是大部分美女的通病對不對?第二個罵了我一頓,直接走人,她說:你這種人,窮的隻剩下錢了,我所需要的是一個帥氣的有紳士的有錢男人。然後第三個就是你,現在坐在我對麵聽故事。”
林木木優雅一笑:“先生還是很幽默的人。”
“我就這個優點。”男人很爽朗的笑了。
“其實如果你想找個美女結婚應該很容易的。為什麽還要選擇相親呢?”
男人坦誠的說:“那些美女愛的隻是我的錢,愛錢沒錯,誰不愛錢呢,但是隻愛錢,把我放在一邊,我也不想做這種冤大頭,嗬嗬,我想找一個有文化的,想好好過日子的知識女性,以後有了孩子也好培養啊,說實在的,我沒多少文化,就算再有錢,在別人眼中也隻是一個暴發戶,林小姐,和你說了這麽多實話,不要覺得我是話嘮,隻是你很有親和力,眼神和清澈,真的很欣賞你,嗬嗬。就算你看不上我,不能發展成夫妻,也很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
“先生你真是過獎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正當林木木還要說什麽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了在另一邊坐著的王家琦,此時,他也是盯著她,因為太遠,看不清眼神,但是這讓林木木覺得自己坐在了針氈上,很不自在,看起來,王家琦是在談生意,他對麵的兩個男人正在和他說著什麽。林木木別開頭,他是不是看到了相親的全過程?會不會覺得可笑?
林木木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對麵的男人還在說著什麽,林木木沒有聽清楚,道是後麵有個人清晰的喊了她的名字,讓她回過神來。
回頭看到的是錢德凱。這讓林木木有些意外。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
“木木,你在相親嗎?我還以為我看錯了。”錢德凱不可思議的表情。
林木木看著他,等待了幾秒才說:“好像和你沒什麽關係吧?”
“怎麽沒關係?你,你和我出來一下,我們出去談。”不由分說,錢德凱拉起林木木的手往外拉。
“哎!你是誰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帶著這位小姐呢?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男人急了。
錢德凱重新回來遞給男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麽不滿意的話,可以來我的公司找我,這個女人是我的太太,正在和我鬧別扭,和你見麵是故意氣我的,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男人結巴了:“這…”他看向林木木:“林小姐,這..”
林木木已經無語了,現在還是什麽都不要說的,在這種公眾場合,如果大聲一些,就會引來眾人的目光,再說,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熱情,她並不想和他成為知己。男人們的這些話都是托詞,她是知道的。既然不是一路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而且這個男人說話好像開機關槍,看來應該是情場老手,並沒有他外表表現的那樣老實。所以,她隻能讓錢德凱拉著離開咖啡廳,留下男人幹瞪眼。
而王家琦也把這幕盡收眼底,猶豫了一下,他跟了出去。
“你放開我。”出了門口,林木木甩開他的手。
錢德凱一臉無奈:“你是怎麽了?是因為我給的打擊自暴自棄嗎?”
“你別自以為是了。”林木木冷冷的說:“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錢德凱攔住她:“你聽我說,你,是不是很想馬上結婚?”
“沒那麽誇張,不過,我是很想結婚。”頓了頓,林木木說。
“那,我們結婚,不可以嗎?”錢德凱看著她。
林木木撇他:“你在開玩笑嗎?”
“你既然那麽想結婚,連這種男人你都願意見,我為什麽不可以,是,我承認,我是有戀足癖。”
聽到他親口承認,林木木還是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胃裏有什麽東西在翻騰。
“我已經在看心理醫生,木木,我是真的對你有感覺的,其實,像我這樣的人很多的,並沒有和普通人有什麽大的不同,我是可以正常生活的,你嫁給我有什麽不好,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你可以進入上流社會,成為名副其實的闊太,你…”
林木木打斷錢德凱的話:“你能告訴我,你看上我是因為我的人還是因為我的足?”林木木記得他們認識是在夏天,在孤兒院裏林木木總是打扮的很清純,白色連衣裙,一雙同色係淑女涼鞋,露出好看的腳趾頭。她經常那樣打扮的。現在想來覺得自己很罪惡,很…惡心。
錢德凱看著林木木,不自覺的有看向她的腳:“這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不是嗎?結婚就是生孩子過日子,你不要想太多,其實你也不是先看上去我的錢嗎?人都是有不同的需要的,我們的需要不同,各取所需而已,你…”
林木木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看到,她繞過他往前走。她現在的感覺是自己在天空中飄,毫無力氣,所以就很輕易的被錢德凱拉近懷裏,他抱住她,湊近她的唇,吻了上去:“我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的木木,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就嫁給我吧。”
這個突如其來的襲擊把林木木弄懵了,她下意識的想推開錢德凱,卻被他死死的抱住,她現在快要暈倒了,慢慢的決定自己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壓在她上半身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睜開眼睛的時候,錢德凱已經躺在地上,嘴角流著血。而前麵站著的是憤怒的王家琦。
這個時候,這個帥氣沉穩的男人額頭上的青筋爆出,立體的如玉雕般的臉上帶著殺氣。這種氣勢讓錢德凱有些發怵。
“你是誰?你憑什麽打我?”錢德凱好不容易站起來,王家琦剛才那拳的力道讓他的下巴已經沒了感覺。
王家琦沒有說話,拉過林木木走到自己的車旁,把她塞進去。再給了錢德凱一記殺人眼,那冷峻的帶著寒氣的表情震住了錢德凱,讓他看著王家琦帶著林木木開車離開,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幾秒之後,他才對著遠去的車大喊了一句:“混蛋!”
坐在車裏的林木木感覺自己的身體內有一部分什麽東西正在流走。讓她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王家琦看了她一眼,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
幾分鍾之後,王家琦理了理情緒:“我怎麽老是做你的打手呢?”他用很輕鬆的語氣看了看林木木,臉上的笑容卻很生硬。
林木木望著窗外,目光呆滯。
王家琦看著她,他本想安慰一下她,卻看林木木眼淚流出來了。
王家琦想了想說:“沒想到你真的來相親啊,我還以為你說說而已,真的怕嫁不出去啊?我說了,你真的嫁不出去我娶你你忘記了?怎麽樣,吃飯了沒有,要不要我請你吃飯啊,到我家,我給你做,像我這樣的大好人,連我自己都覺得難得一見。”
“嫁給你啊?我寧可單身一輩子,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到時候夫妻吵架拿出來數落我,還不把我折磨死了?哎呀,我不想吃。也不想回家。”林木木終於說話了。
“那你去哪裏?這麽冷。要不我們去餐廳?附近有家麵館不錯的。叫做吳氏家傳麵。這家麵館的麵是這裏做地道的。”王家琦說的正是吳越父母開得麵館。現在這個時候去,萬一見到了他們,兩位老人一定會抓著她問長問短的,現在她什麽都不想說。
“不去了,我不想吃東西。”
王家琦想了想,隨後調轉了車頭。半個鍾頭後,車停了下來:“下車吧。”
“這麽冷,你為什麽帶我來江邊啊。”林木木擦幹臉上的淚瞪了一眼王家琦。
王家琦吃驚的笑笑:“都說女人不講起道理來很可怕,還真是的,不過,我說林小姐,你又不回家,又不去吃飯,總不能讓我開著車帶著你繞著這個城市一直轉吧?”
林木木不知道說什麽了。王家琦笑笑:“下車吧,林小姐,現在啊,你最適合最冷風清醒一下了。”
王家琦裹緊大衣下了車,看林木木還不下來:“下來吧,我都舍命陪君子了。”
林木木看了看他,也裹緊大衣跟著他下來,冬天的風很冷,她打了個寒戰。
王家琦看著她,把大衣脫下來披在林木木身上。
林木木覺得心裏有些暖暖的,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讓她在心裏對她充滿感激,風吹亂他的頭發,讓他顯得有些滄桑。卻更加清晰的展現出他的男性魅力。個子高出林木木一個頭,沉穩幹練的氣質,雖然外表冷,可是內心卻很善良。隻是,這樣好的男人為什麽被一個女人死死的抓住了,都不知道掙紮呢?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林木木看著江麵歎了一口氣,感覺心裏輕鬆了很多。
“是啊,現在的你是很差勁,你應該好好想想了。其實呢,以前的你雖然不討人喜歡,但是至少還夠自信,知道自己的優點,現在的你什麽都不知道,這讓的你隻是一具空殼而已。也許在你身上真的發生了很多變故,但是並不需要完全的否定自己,你說呢?如果換做是以前的你,根本不用我出手,估計那個變態的下巴就歪了。”
林木木看了看王家琦,沉默。
兩岸的燈光倒映在江中,波光晃動燈光,流動著這個城市的故事,在燈光的照耀下拉的很長的背影,在江麵佇立著的他們,被江水記錄在時間裏,慢慢的流遠。
林木木看著江麵,裹緊身上的衣服,陳德凱點燃一根煙,慢慢的抽著。沉默了片刻。
“我真的很受傷。”林木木終於說出了這麽一句,已經淚流滿麵:“我知道是我活該,可是我…我真的受夠了!”
王家琦伸出手輕輕的拍拍林木木的背,林木木的憋了這麽久的情緒終於釋放出來,煙在手中慢慢的燒成煙灰,被風吹散,他慢慢的摟過林木木,放進自己的懷裏。
“經曆了這麽多,現在回頭看看,真的覺得緣來緣去,自有天命,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呢?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難說,不到最後一刻,所有的一切都還是飄著的。順其自然吧,走一步算一步,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林木木擦幹眼淚,站直身子:“你說的很對!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這些那些的事情牽絆的,太完美也是不完美,這是沒辦法的。”
“所以啊,不管遇到什麽挫折,都要勇敢麵對,不要放棄所有,或許還能看到希望。”王家琦眯著眼睛笑笑說。
“謝謝你,家琦。”林木木看著他。
“謝什麽啊?好了,回去吧,我好冷啊。”王家琦轉身。
兩人上車。
在回來的路上,林木木睡著了,不知不覺的靠在了王家琦的肩膀上,到公寓樓下,把車停好,低頭看著林木木有些憔悴卻美麗異常的臉。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王家琦深情的眼神看著林木木,這個女人是他愛的,這是他第二次愛上的女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子,隻是感覺想保護她,對她也很安心,她能給他安全感。他相信就算到老,死去的那天,她都會陪在他的身邊,這種信任,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這是一種超越愛情的愛情,讓他感覺到自己很幸運,遇到了能給她這種感覺的人。這種感覺慢慢的越來越強烈,久久沒有表白的原因,是他自己還不確定他的這種感覺是不是一時衝動的錯覺,畢竟他不想再錯一次了,他的精神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如果沒有蘇秀逸突然又出現,他今晚就會和林木木表白了,因為看來她傷心哭泣,他的心就像在滴血,如果不是他一貫的冷靜,他今晚一定會把那個變態打進醫院。隻是,蘇秀逸和他的事情還沒徹底了結,等所有的事情都畫上句號,他才能重新開始。
正在王家琦思考的時候,林木木醒了。
“我睡著了。不好意思。”林木木打了個哈欠下車:“好累啊,回去睡覺了。”
“你不打算吃飯了?”王家琦下車叫住她。
林木木揮揮手,沒回頭晃晃悠悠的朝前走:“不吃了,不吃了。少吃一頓不會餓死。我先上去睡覺了,再見。”
“喂!”王家琦再次叫住她。
“什麽?”林木木回頭看她。
“不要去相親了。”頓了頓,王家琦說。
林木木隻是笑笑,再次轉身朝他揮揮手。
看見她這個樣子,王家琦笑了,或許,真實的林木木馬上就要回來了,和以前的的林木木不一樣,和今天的林木木也不一樣的真實的林木木。
林木木回到家裏,收起了所有錢德凱送給她的禮物,並且打電話給孤兒院的院長,告訴她周六會過去,替錢德凱捐些錢。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木木感覺頭有些痛,打了噴嚏,鼻涕就出來了,看來是感冒了,出門的時候,林木木手裏還拿著麵巾紙。想起昨晚她的車還在那家咖啡廳附近飛停車場,林木木就敲王家琦的門。可是敲了半天,沒人開門,林木木又打了一個噴嚏。倒是從身後傳來王家琦的聲音:“不是吧?你感冒了?”
林木木回頭,看著一身運動裝的王家琦站在身後:“這麽冷還去跑步了?”林木木吸吸鼻子。
王家琦皺著眉頭說:“跑步當然要四季堅持了!你看你昨晚兩件大衣都會凍感冒,吃藥了嗎?”
林木木搖搖頭:“沒有呢,家裏沒有預備感冒藥,我很少感冒的。”
“是啊,每天都是在車裏,在公司,在家裏,是很少會感冒,並不代表你身體很好,跑步也沒堅持多久,現在的上班族很多都是亞健康,就是因為老是坐著不動,你要小心了。”王家琦拿鑰匙開門。
“你不是有我家的鑰匙嗎?”王家琦進門後倒了杯熱水遞給林木木。隨後進臥室給林木木找感冒藥。
“哦。是哦,我忘記了,不過你要是不在家,我進來好像有些不合適,免得看見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林木木假笑。
王家琦拿著藥走出來:“這是什麽話?我不在家你能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他用他非常深邃略帶憂鬱的眼睛看她。
林木木接過吃下去:“我是說,萬一你假裝不在家呢。”她看看他,眼神飄忽了一下:“哎,你家裏怎麽會有感冒藥的?”
“我可沒有你這麽迷糊。我也會又不舒服的時候,所以家裏就有些常用藥。”
“你不是說你是鐵人嗎?還會生病。”
王家琦重新進臥室換衣服:“小姐,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人一年至少要感冒一次才是正常的。沒有人不生病的知道嗎?”
林木木心裏想,懂得可真多,但是沒有說出口,免得讓他以為她什麽都不懂:“快點吧,送我去上班。”
王家琦從臥室探出頭:“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客氣了,我成了你的司機兼保鏢,有時候還充當你的保姆,大哥,老公,你說,你還會讓我淪為什麽角色?”他似笑非笑的搖搖頭。
“有那麽誇張嗎?”林木木想了想:“我什麽時候讓你充當我的老公了?”
王家琦穿好衣服走出來,在架子上拿了大衣,公文包,隨後回頭笑笑:“走吧。”
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林木木也沒再多問。隻是笑笑跟著他走出去。
林木木坐著王家琦的車上班,她把音樂開得很大聲,讓王家琦的心裏有點煩躁:“音樂聲音小一點。”
林木木把音樂調小:“幹嘛?也不是很大聲啊,我的頭有點暈,開大聲點清醒一下。”
“你開這麽大聲,我都不好專心開車了,知道嗎,最近的交通事故很多啊,最好小心點。”王家琦很認真的說:“吃了感冒藥是有些暈的,你要多喝水,吃飯按時才能好的快。”
“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婆婆。”林木木笑他,心裏卻因為有他的關心感到溫暖。”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像孩子。”王家琦也笑笑。
“是嗎?我不覺得。”林木木撇撇嘴。
王家琦看了一眼林木木,笑笑,沒說話。
車拐了一個彎,王家琦繞近路去公司,從這條街到公司縮短了10分鍾的車程呢,往前走,經過一條有門麵的小街道,再拐個彎就是公司大廈了。
“你怎麽知道這條路的?”林木木很驚訝的說。
“我常常做你的司機嘛,當然要研究一下。”王家琦笑了。卻又皺了眉頭,看前麵擋了一輛該死的車,車尾處還寫著:“隻管超!”林木木看看王家琦,兩人哭笑不得。
“打個賭吧,這輛車裏一定是一個二十歲才出頭打扮很怪異的年輕人。
而林木木的目光看向別的地方,王家琦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是站在花店門口,穿著一套黑西裝的那個男人。雖然是背影,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來是趙明軒。
他正在和店員說這什麽。
王家琦沒說話,看了一眼林木木。
此時的林木木心裏正在納悶,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的眼神,難道那些花是趙明軒送的?這讓她又好奇又驚訝,思量了片刻,林木木對王家琦說:“家琦,你就送我到這裏吧。”
王家琦停下車。
看著林木木走下去,王家琦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是卻也沒說什麽,他看了看表,他開車離去。
此時的趙明軒正在吩咐店員什麽事情,當林木木走近的時候,他和店員已經走近店內,林木木隔著玻璃窗看著他正在挑選鮮花,看他的側臉,非常專注的樣子,指指點點的微笑的說著什麽,他還是斯斯文文的樣子,說話輕聲細語的。
林木木想起送給她的每束花都有所不同的,看起來送花的人很細心,但根本沒有想到會是趙明軒,怎麽可能會是他呢?
也許是誤會,也許他開車正好經過這裏,他想買花送給他的太太也說不定。
林木木想了想走進去,就聽見店員問他:“還是送到那家公司嗎?”
趙明軒點點頭。
“好的,先生。”
隨後另一個店員看見林木木,迎了過來:“你好小姐,要買花嗎?送給什麽人呢?我可以幫你參謀一下哦。”
趙明軒這才回頭,看見林木木,他一臉的吃驚。
“你送花給誰?”
趙明軒有些慌亂,這時,店員已經包裝好了那束鮮花。這次是紫丁香。淡淡的紫散發著靜靜的香。這是林木木最喜歡的花。有人說過,她有紫丁香的氣質。好像,這個人就是趙明軒。
趙明軒白淨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眼神閃了一下,隨後說:“是送給你。”他好像鼓足了勇氣。
店員走過來:“哎呀。先生原來送花給這位小姐啊,小姐你好有福氣啊,先生每天都來這裏親自選花,看我們包好然後才去上班的。真是沒見過這麽認真的人呢。小姐,你一定感到很幸福吧?”
隨後她把花遞給趙明軒:“竟然小姐來了,先生就親自送給她好了。”
趙明軒接過,看了看林木木,隨後走進:“送給你。”
林木木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接過:“謝謝你。”
他抿抿嘴扶扶眼鏡,這是他不好意思時最慣用的動作,這是她久違了的青澀笑容,還記得第一次他像她表白,也是這個表情。那已經是多麽遙遠的事情了,現在卻物是人非。
“以後,你不要送了。”林木木看著趙明軒說。
“今晚我們可以見一麵嗎?”
“在哪裏?”想了一下,林木木說。
“隨便。到時候電話聯係吧。”趙明軒扶扶眼鏡。
來到公司的林木木,坐到位置上看著那束花發呆。直到看見由五個指頭在眼前晃,她才回過神來。
“你怎麽了?像是三魂掉了氣魄的。”吳導的臉出現在林木木的視線裏。
林木木歎了口氣:“知道最近的這些花是誰送的嗎?”
“不知道啊,怎麽了?是誰啊?”吳導坐下來。
“是我的前男友啊,甩了我,和別人結婚的那個。”
“怎麽回事?怎麽會是他呢?”這是吳導很少有的驚異表情:“他不會是想借此感動你,然後和他的妻子離婚,想和你複合吧?”
林木木搖了搖頭:“不知道。”她的確想不通他的用意:“自從那天見麵之後,我們隻在工程奠基儀式上見過麵,到現在一直沒有見過。也沒有聯係過。”
“你不知道他是個多麽沉默的人嗎?上次他和你說的那些事情,連我都嚇了一跳,我感覺他是個那什麽事情都愛放在心裏的人,讓人摸不著頭腦,沉默的人就這點不好,一切往心裏去,你們的關係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搞不清楚到底是誰負了誰,他忍了你這麽多年,而他又負了你,現在回頭的話,真是無法理解,能怎麽樣呢,一個花瓶打碎了都碾成了粉,怎麽可能愈合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男人還真是幼稚的可以了。”吳導搖搖頭。
“哎,今晚我見他再說吧。和他在一起的十年我都不了解他,可見他是個很難讓人了解的人。”
“你真要去見啊?不過也好,見麵把事情搞清楚,把話都說了,就各走各路吧,真是麻煩,我下去工作了。中午見。”
“好。”林木木點點頭,打了個噴嚏,也開始進入工作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