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結局八你這樣的人,怎配得到愛
鐵皮船突然晃動了一下。
喬雨揚飛快地睜開了眼睛,冷銳的視線投向小門處。
“喬哥,下船了。”有人咚咚地敲門。
“怎麽這麽早?不是還有一個小時才會到嗎?”他坐起來,故意問道。
“改地方了,出來吧。鞅”
外麵一陣悉悉索索的翻動聲。
“我換個藥,你們等等。旎”
喬雨揚揉了一把臉,把濕掉的褲子換下來,忍痛揭開了腿上的紗布,看到紅腫的傷口,頓時眉頭緊鎖。
“怎麽進去這麽久還沒換藥,你在幹什麽?”有人進來了,朝他的腿看了一眼,不滿地說道。
“累了,躺了會兒。”喬雨揚打開抽屜,拿出藥和紗布。
傷口發炎了,當時處理時就縫合得不好,而且他一直沒能得到好好的休息,換藥也不及時,現在傷口處翻開,汙血糊得滿滿的。
他用藥棉沾了酒精輕輕地捂上去,痛得倒吸了一口長長的涼氣。
進來的那人也看不下去,扭過頭,小聲嘀咕道:“你到底還能不能行?誤了事可麻煩了。”
“放心[進擊的巨人]庫洛洛穿越成艾倫。”喬雨揚牙關緊咬,用藥棉擦幹淨傷口,咬開了一顆膠囊,把藥粉直接灑在上麵。
“我說,不如來點這個?”男人扭頭朝外麵看了一眼,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塑料袋,遞到他的麵前,神秘兮兮地說:“這就是最新的那種貨!勁夠大,包你神清氣爽。”
“不是有規矩,自己人不能碰嗎?”喬雨揚推開了塑料袋,一本正經地說:“怎麽著,老炮你是嫌我這身上的窟窿不夠多?”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我又不會害你。”老炮把塑料袋收回去,陰惻惻地看他一眼,“不過,我可是對你真心實意的,你可別告密。”
“嗬,你別整我就行。”
喬雨揚包紮好傷口,拿了套藍色的水電工工裝換上,再把工具箱一背,搖身一變,成了名水電工,
“你這水電工長得還真不賴。”老炮倚在門上,上下打量他,笑著說:“老大挺器重你的,以後你成了上頭的人,別忘了哥們我。”
“放心吧,我也要有自己的心腹和幹將。”喬雨揚戴好腕表,朝他笑了笑,“以後我們一起發財。”
“哈哈,隻要喬哥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老炮砰砰砰地捶胸膛。
“走了,兄弟。”喬雨揚一勾他的肩,帶著他出去。
碼頭前停了輛黑色的現代,掛的是株市的車牌。司機是張陌生的麵孔,警惕地掃了幾人一眼,向他們點了點頭。
幾人魚貫上車,喬雨揚坐在副駕上,他再度抬腕看了看表。季沫昨天下午就已經順利把東西給了許廳長了,現在他隻要按照約定時間,把這些人帶去他精心設計好的陷阱裏,這一切就結束了。
熱血在他的血管裏奔騰不息,通過他強壯的心髒,分散到他身體內的每個角落。他像已經蟄伏多年,拚力磨尖了利爪的猛虎,就要咬斷惡狼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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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四天就是大年夜了。
細雨在風裏纏纏繞繞,不肯停歇。
每一家商場裏的人
流量都抵達了每年的巔峰時刻,各種打折的手段刺激得辦年貨的人像螞蟻搬家一樣,把商場裏的東西一件一件地往家裏搬,不管用得著用不著,樂此不疲。
洛鉉站在窗口,大街的斜對麵有一家新開的江山商場,商場大門上方有一塊巨大的液晶顯示屏,正在播放新年歌曲,再不時刷出一些廣告。
“洛總,您看這個。”助理突然叫了他一聲。
他扭過頭,看向助理舉高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股市紅紅綠綠的曲線,洛氏的股票正在往下跌。
“跌得有點不正常。”助理很警惕,將曲線放大,小聲說:“這是有大戶在操盤。”
洛鉉走回來,盯著泛著瑩光綠的線看了半天,眉頭輕鎖,“麋鹿島的情況呢?”
“還是跌。”助理小聲說道。
“再看看。”洛鉉抱起雙臂,平靜地說道。
助理點了點頭,全視貫注地盯著屏幕不放。
“洛總。”另一名助理走了進來,把一隻u盤給他,“這是尚井惠給你的第二份絕密資料重生娛樂圈之尋芳。”
洛鉉接過u盤,在掌心裏用力握了一下,這些絕密文件拋出去,麋鹿島可就翻不了身了!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麋鹿島。
他們已經關門六天了,自打出了那件事,根本沒有人敢入住麋鹿島市區酒店,連帶麋鹿湖那邊都受了影響。
很多外國人喜歡冒險,所以與黑色大麗花有關係塞西爾酒店還屹立不倒,但是中國不比國外,更喜歡喜慶和吉祥的事情,加上臨近過年,誰會願意去觸黴頭,跑去住死過人的地方?
“你們先
出去。”他沉吟了一會,低聲說道。
幾名助理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步履輕輕地退出了辦公室。
他攤開手掌,盯著u盤看了好一會兒,坐到了皮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撫動了好幾下,下定決心,拿起了手機,打給季沫。
“沫沫,有空嗎,我想請你和奕總吃個飯,感謝你對泠兮的關心。”
“這樣啊……我這幾天有點忙,等過完了年再說吧。”季沫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夾雜著早早的哭聲。
“你正在忙啊,那好,你先照顧孩子。”洛鉉唇角揚了揚,溫和地說道。
“洛鉉……”
“嗯?”正準備掛斷電
話的洛鉉把手機又貼回耳邊,神情放鬆了一些。
“洛鉉,奕景宸這邊的情況不太好……你有沒有什麽有關他公司的消息?是什麽人對付他?”
“這個……我不知道,樹大招風就是這樣的。”洛鉉的語氣有點生硬。
“哎……”
季沫沮喪的歎氣聲傳了過來。
“對了,伊莎貝拉回國了嗎?”洛鉉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呀,她隻和奕景宸聯係,出這麽大的事,她也有股份,應該也挺著急的。洛鉉,伊莎貝拉挺不錯的,你不要放過這個好機會。”
洛鉉二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幾下,麵無表情地說道:“謝謝你的關心。”
“別這麽生份……我先掛了,早早尿了。”
季沫匆匆掛
斷了電
話,嘟嘟的盲音讓他的心更冷更硬了。
他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低低地說道:“怎麽就非得是他呢?朝我這邊走過來,不是更好?對不住了,我得毀了他的這一切了。”
他咬咬牙,把u盤接上了電腦。
係統提示他打開u盤,他毫不猶豫地點下了確定鍵。十多個加密的文檔出現在眼前,他依次打開,這些居然都是奕氏在各地慈善基金會的資料。
他精神一振,原本以為給他的會是各地麋鹿島酒店的稅收情況,沒想到會是慈善方麵的資料!難道,麋鹿島利用基金會做出了不可告人的勾|當?
對於企業家打著慈善的幌子,做出傷天害理的事,這是最不能被大眾原諒的事。隻要抓到這樣的把柄,就能把麋鹿島徹底推進道德批判的漩渦末世雙修係統。
他一個文件一個文件地看過去,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這些東西很正常,沒有他想像中的醜惡和黑暗。
他想了想,打通了尚井惠的號碼。
“尚女士,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尚井惠高傲的聲音傳了過來。
“u盤裏的東西很正常,沒有可用的價值。”洛鉉眉頭擰了擰,不解地說道:“你確定這東西對我有用?”
“當然有用了,那麽顯然易見的事,你都看不出來嗎?有些還是我親手經辦的,屬名o字開頭的那個文檔裏,你仔細的看看。”尚井惠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洛鉉用鼠標打開了o字開頭的文檔,裏麵還是基金會的資料,而且是K市孤僻症兒童的資料。
是利用這基金會騙捐?逃稅?
他有些想不通,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一無所獲。他黑著臉,再度打通了尚井惠的號碼。
“尚女士,你確定給對了東西?這些慈善基金會的東西,對我來說,沒有用。”
“什麽慈善基金會,我給你的是這五年內的各地避稅和漏稅的材料。你是眼神有問題嗎,還是拿著你自己的u盤用上去了。”尚井惠沒好氣地說道。
洛鉉的心咯噔一沉,一把丟開了手機,猛地站了起來,對著外麵大叫:“邢彬。”
邢彬就是剛剛給他這個u盤的助理,他們幾人就在門外,隨時等著他的召喚。聽到他的叫聲,邢彬趕緊推門進來。
“這個是不是尚井惠親手給你的?”洛鉉握著u盤,鐵青著臉色問道。
“對啊。”邢彬點頭。
“途中有沒有離過手?”洛鉉質問道。
邢彬連連搖頭,“沒有,我去她房間拿了這個,馬上就回來了。”
“上當了。”
洛鉉心一抽,飛快地低頭看自己的電腦,血液急湧。
電腦上的攝像頭已經打開,他的樣子出現在視頻,隨後在他的臉上彈出一頭卡通野豬的形象,手裏舉著刀叉,露著兩顆尖尖的獠牙,正衝他尖聲笑,刀叉在屏幕上揮舞,劃出兩個血紅的大字:蠢貨……
他重重地坐下去。
現在關機、拆電源都來不及了,他電腦裏的一切應該都落入了對方的手裏。身份已經不可隱藏,隻有麵對麵交手!
好吧,那就麵對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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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井惠剛做完頭發,開始往臉上抹保養品。
她很喜歡這個酒店,遠離城市,古色古香,下雨時能看著雨水往天井裏落,滴滴答答的水聲伴人好眠。
不過今天她沒能睡到中午,洛鉉的電
話來得有點奇怪,吵到了她的好夢。
“什麽眼神,不認字嗎?”她嘟囔著,拿起LAMER眼霜,在指腹上揉了揉,輕輕地往眼角塗抹蛻變之修煉之路。
電
話又響了。
屏幕上閃爍著洛鉉助理的號碼,她不耐煩地抓起來,還沒開口,那一頭就傳來了助理的聲音。
“尚女士,合作結束了。”
“什麽意思?過河拆橋?”她惱火極了,尖聲質問道。
那頭直接掛斷了電
話,不給她發火的機會。正要打過去,門敲響了,一聲比一聲急。
“煩不煩呀,到底怎麽回事?”她丟下手機,快步走了過去,從貓眼往外看,酒店的經理正站在門口。
她用力拉開了門,氣咻咻地問:“幹什麽?”
經理尷尬地擰眉,指了指她隔壁的房間。
她走出來,伸長脖子朝左邊的房間看,隻見奕景宸靠著門站著,正冷冷地盯著她。
“你……怎麽來了?”她心知大事不妙,連忙往房間裏退。
“你就這麽恨我?”奕景宸揮了揮手指,讓酒店的人走開。
就在上午,他已經讓酒店經理把所有的住客都請離了,他得徹底解決她和尚井惠之間的事。
“你想幹什麽?”尚井惠也發現了這裏的古怪,連平常放著的古典音樂也無聲無息,世界靜到隻剩下她和奕景宸了。
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看著小小弱弱的他慢慢長成了今天孤傲狠戾的模樣。他站在那裏,不說話,隻這樣冷冷地盯著她,她的底氣就一點一點地被抽光抹淨,仿佛犯下罪惡的隻是她,沒有他。
“你這樣盯著我幹什麽?你媽媽燒死了我的寶貝鴻兒,害死了我的小兒子,你們母子就想這樣算了嗎?我告訴你,我就要毀了你!不僅是你,還有你的兒子,我也要讓你們一家人嚐嚐我所承受的痛苦,我也要讓你們一無所有。”
她衝出來,手指幾乎戳到了他的臉上,聲嘶力竭地大叫。
奕景宸不躲不讓,任她在麵前尖叫,手指在眼前亂揮。
“你有這個能耐嗎?”奕景宸抱起了手臂,冷聲問道。
“嗬,現在的麋鹿島,不已經快成空殼了嗎?再惡化下去,我看你拿什麽扭轉乾坤。”她忿忿地說道。
“那就走著瞧。”奕景宸漠然地看著這個像蛤蟆一樣不停地跳的女人。
尚井惠突然想到了洛鉉的來電,恍然大悟,臉迅速脹成了豬肝紅,連退了幾步,指著他問道:“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你早就知道我住在這裏了?”
“你覺得和洛鉉攪和在一起,你就能心願達成了?”奕景宸盯著她,沉聲問道。
“不管是誰,誰能幫我毀了你,我就是他的同
盟。”尚井惠尖聲說道。
奕景宸深深吸氣,冷冷地問她,“那我問你,三十年前,那個在老爺子麵前進讒言,說我的親生父親是無惡不作的毒
販的人是誰?”
“那是讒言嗎,那就是真相,越桐本來就是個毒
販子,一文不名的窮鬼網遊之殺手奶媽!”
“嗬,真的是這樣嗎?還是因為你和我母親一起在街上遇上了他,讓他給你畫一幅肖像,結果他隻看著我的母親,連看也沒多看你一眼。他當著你的麵讚美我的母親是最完美的模特,他熱烈地追求我的母親,他為我的母親做出了無數你未曾享受過的浪漫的事……”
“你胡說八道!他就是個窮小子,他從來就不是好東西。”尚井惠臉色越來越紅,又往前衝了兩步,掄起拳往他身上捶打。
“你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得到過那樣的美好吧?你甚至還悄悄去找過他對不對?你在他的麵前褪了衣衫,你想證明,這世上沒有那樣的熱烈美好的愛情存在!結果你失望了,我父親趕你離開,並且痛罵了你!”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你真會編故事!越桐算什麽東西!”尚井惠惱羞成怒,揮起手掌要扇他的耳光。
奕景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後用力一掀。
“尚井惠,你知道嗎,看你一次,我都覺得髒了我的眼。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大哥別墅裏的那場大火,本來就是你想陷害我的。”
尚井惠的臉色變得煞白,猛地退了幾步,眼睛瞪得連眼角的皺紋都要撐平了。
“你沒有想到,當晚哥哥根本就沒有離開,出去的人是我!哥哥越來越像爸爸,不喜歡做生意,喜歡安靜,盡管他那麽有才華,有天賦,若他真的全心全力放在生意上,他一定是一個商業奇才。”
“他的眼光一向準,看什麽項目,什麽項目就一定能成。你是如此渴望她能成為你的驕傲,成為奕家唯一的繼承人。但很可惜,他卻開始把這一切交給我去做,他全心全意地疼愛我這個弟弟,他毫不吝嗇地
把他的知識和經驗分享給我,他精心地栽培我,想讓我能獨擋一麵,他好回到他自己安靜的世界裏去,做他喜歡的事,去種花,去世界各地行走,去關心弱勢的人,去做真正的慈善……”
“你看著我越來越強,你憤怒了,你看見我就討厭!我的存在,就是你小兒子離去的痛苦。你嫉妒老爺子對我的寵愛,你怕我會替代了哥哥,你怕哥哥真的會走他自己選的路。你覺得除掉了我,嫁禍給奕磊,哥哥就會揚起鬥誌,為我報仇,回到你給他挑的路上去……”
“你亂講,你不要冤枉我!是你媽,就是你媽放的火!不是我……就是你……”尚井惠的背緊貼在牆上,雙腿不停地發抖,冷汗不停地往下落。
“對啊,我媽媽那晚就在那裏!她甚至把那晚的事,畫了一幅畫。”奕景宸拍了拍手,小張拿著畫從房間裏出來,在尚井惠的麵前展開。
這幅畫足有三米長,當晚發生的一切,都畫在了畫上。
最後一幕,本來應該在別處的尚井惠居然出現在了不遠處,坐在車裏,看著冒火的別墅。
“你那晚為什麽在那裏呢?你能告訴我嗎?當你知道裏麵的人不是我,是你親生兒子的時候,是不是快瘋了?”奕景宸捧著畫,步步逼近她,雙目赤紅地盯著她問道:“你看看最後一幕,這火裏掙紮著想爬出來的人,你看清他的臉了嗎?他是我哥哥,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
“你不要說了,你滾開!”尚井惠用力推了他一把,癲狂地大叫,扯過了畫,用力地扯扯,“我讓你胡說,我讓你陷害我,我讓你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奕景宸厭惡地看著她,冷冷地說道:“知道什麽人才能被稱為真正的母親嗎?是我的母親!她隻要清醒,就會努力地去尋找我的影子。她遠遠看著我,雖然不能靠近,但是會把那時的我一筆一筆地畫下!你這樣的人,怎麽配得到兒子的熱愛?哥哥在天堂裏,也會懶得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