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生孩子

葉雪顏臉色蒼白,憤怒地看著沐秦,尖聲嚷嚷道:“沐秦,你以為你這樣幫她,她就是你的人了?”

“我幫她幹什麽?再說了,我想要什麽女人,隻要真想要,還真沒有要不到的。”沐秦唇角歪了歪,笑得壞壞的。

“你吹什麽大話,你要到了誰?季沫,還是你的樊依呢?哼,你喜歡的女人個個都是奕景宸的,你也就隻能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葉雪顏罵完,起身就想走砦。

“艾麗絲你是什麽意思呀,什麽叫這樣的女人?你好到哪裏去了?你穿得起香奈爾,我也穿得起,你神氣什麽?”兩個女人也被激怒了,破口大罵,“我們是表子,但不裝純潔,你裝什麽裝?一日為表,終身是表!”

“嗯,說得好。”沐秦鼓掌,冷冷地看著葉雪顏,“葉雪顏,男人都不是傻瓜。幹脆做表子,男人和你明碼標價的玩。你說你裝得這麽聖潔,神聖不可侵犯的,骨子裏爛透了。誰願意要你啊?”

“沐秦,你太過份了,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還有你們兩個,居然一起陷害我,你們給我小心點。”

葉雪顏抓起杯子就想丟過去,但是兩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左邊的那個搶先一步,抓起了水杯先潑了過去。

“艾麗絲你看清楚,我們隻是來玩的,我們怎麽知道你不是來賣,是來裝純潔的?”

另一個女人抱著雙臂站了起來,雙臂把雙

峰擠得快從泳裝裏跳出來了鰥。

這樣被一杯紅酒迎頭澆下,葉雪顏狼狽地站了幾秒,哇地一聲哭了,捂著臉往外飛奔。

“跑快點,跑慢了還有紅酒呢。”季沫好笑地說道。

葉雪顏匆匆轉頭,視線越過季沫,看了一眼奕景宸,見他低著眼眸,一臉淡漠,於是哭聲更大了。低著頭,一路疾奔,接連絆了好幾下,鞋子都掉了。

“真活該啊。”金小落聳了聳肩,抓起水杯就喝。

“確實活該。”徐博士搖了搖頭,歎息道:“女孩子還是要自重啊,怎麽能做那種事。”

“什麽事,還不是你們男人需要,我們才做。”那兩個女的聽到了,冷冷地瞥了一眼徐博士,從沐秦手裏拿了錢,扭著腰走了。

那白花花的長腿,勾得餐廳裏一陣吞咽口水和叉子碰撞碟子的動靜。她們兩個走到了玻璃門外,和幾個男人搭了話,一前一後跳進了泳池。

“哎,這樣也是生活啊,但願她們老了之後不會後悔。”徐博士又重重搖頭。

“徐博士你擔心人家幹嗎呀,她們都嫌棄你是糟老頭子了。再多關心一點,別人也不會朝你多看一眼的。”金小落打趣道。

“我是老師,我看到年輕人這樣,我就痛心疾首。金小落,你也規矩一點,別成天打打殺殺,你是女孩子……”

徐博士說到一半,金小落開始扳手指了。徐博士拿下眼鏡,用嘴嗬氣,再用紙巾仔細擦擦,識趣地不再和她討論武功的事情。

金小落放下雙手,笑著說:“看吧,武功是有作用的。”

奕景宸擰擰眉,拉住了季沫的手。天天和這樣的金小落在一起,可千萬別孩子一生出來就會少林武功!

“看到葉雪顏這衰樣,我太高興了。但是還是覺得沒有過癮呢。”金小落可不管別人的臉色怎麽樣,手舞足蹈地說道:“才倒一杯酒,不行,得倒一桶狗血在她身上才解氣。”

“說到這個,專利方麵,還有求芝公司方麵,可以馬上跟進了。讓吳律師發律師函給他們吧。我要讓葉雪顏在這個行業裏都呆不下去,最好沒有行業敢收她。除非她改過自新,來我這裏賠禮道歉。”季沫轉過頭,往奕景宸懷裏靠,笑眯眯地看著窗外。

清風白雲,陽光正好,非常符和她現在的心情。你看,暫時的失敗的失去根本不算什麽,隻要努力不放棄,什麽事都可能有轉機。

吳律師年紀大了,手腳恢複慢,而且還想在美女麵前撒撒嬌,所以現在還哼哼唧唧地躺在家裏,每天騙著美女們去看他。

“可惜,他兒子一次沒來。”金小落長長地歎氣,豎著手指說:“看,男人就是不能得罪老婆,不然付出的代價是一輩子。”

“對。”季沫很讚同。

奕景宸又擰了擰眉。

沐秦這時候過來了,往奕景宸身邊一坐,手臂自然地環了過去,長長地伸著,指尖在季沫的肩上敲。

“季沫,他們都說我喜歡你,怎麽辦?不然你好好想想,一三五和奕景宸,二四六陪我,星期天我們放你的假?”

季沫一口水嗆著,差點沒嗆死。

“你胡說八道什麽?”奕景宸有些頭疼,不滿地把他的手丟開。

“我不能白白背了這個黑鍋啊。”沐秦又笑。

“你不會背黑鍋的,你會背高壓鍋鍋蓋。兩鍋蓋,蓋到你暈頭轉向。”季沫沒好氣地罵道。

“真殘忍,”沐秦的手又伸過來,揪住她一縷頭發,輕輕地扯。

“奕

景宸,你管好你大老婆。”季沫小聲尖叫,用力往沐秦手背上掐了一把。

這一聲喊得是石破天驚,餐廳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議論紛紛。

奕景宸撫了撫額,站了起來,把椅子拖開,索性讓他們兩個坐在一起。

季沫和沐秦指著對方,大聲說:“你老公生氣了……”

徐博士也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走開。

“小瘋子,不理你了。”沐秦看了看季沫,唇角輕揚,拿起了一杯酒,拖開椅子就走。

“嗬,也不知道誰瘋。”季沫笑著看著三人的背影,輕聲說:“不過我現在還真想當個瘋子,現在我都不能大喊大叫亂蹦亂跳,高興的時候不這樣瘋瘋,真配不上高興這兩個字。”

金小落用力點頭,“說得對,有道理!”

“然後呢?”季沫期待地看著她。

“我要去蹦蹦跳跳了呀。”金小落抓起了酒杯,跑去找徐博士他們。

他們都在前麵看奕景宸和沐秦打台球去了。

“喂,喂……我去洗手間。”

季沫扶著桌子站起來,打了聲招呼,獨自往洗手間走。

餐廳的洗手間得出門往右,走道不采光,所以白天也開著燈。金色的牆壁中間有羅馬風格的雕塑突出來在,走廊上投下暖暖的光團。

推開門,檀香精油的味道飄了出來,解決完問題,擰開水洗手。洗手間隻有她一個人,水聲嘩啦啦地響動,觸動她有點緊張的神經。她突然又想到了那幾個灰襯衣的男人,心裏沒由來地一陣忐忑,擰了擰眉,匆匆擰上水,關門出來。

前麵又走來了一個男人,分明喝多了,一身酒味。

“小姐……”男人舌頭打結,叫了她一聲,

季沫看看他,低頭就走。

“小姐,778房在哪裏……哪裏……”他攔住季沫,繼續問道。

“這裏是衛生間。”季沫推開他的手臂,捂著鼻子往前走。

“我知道,衛、衛生間……”男人吸了吸鼻子,視線盯著季沫的胸口,吞了吞口水,“小姐的胸

部,真好看,讓我摸……”

他借著醉意,居然真的伸手過來了。

季沫火冒三太丈,一把推開了這個醉鬼,快步往前走。

“好大的脾氣,我給錢。”

他從兜裏掏錢,一大把鈔票直接往季沫的身上丟,然後抱住她就往牆上摁,大手拉著季沫的毛衫就往裏麵鑽。

“喂……”季沫大叫起來。

從男衛生間裏出來一個人,見到這情況,趕緊上前來,用力抓住了醉漢的肩膀,使勁往後拖。

“這位先生,請放開這位女士。”男人很斯文,斥責人的聲音也很斯文。

季沫定晴一看,是那位小清新醫生,林悠然。

他這樣斯文,當然在醉鬼這裏討不到便宜,被醫生重重地甩開,撞到了牆上。當然,他還是幫到了季沫,季沫找到了機會,抬起膝蓋,狠狠撞了他那裏一下……

他慘叫聲還沒有從喉嚨裏跑出來,金小落找出來了,見到這情形,立刻就衝了過來。

“怎麽回事?”

“這個醉鬼,居然敢欺負我。”季沫氣衝衝地說道。

金小落一聽,腳起腳落,直接就踩在了男人的那地方,憤怒地說道:“什麽玩藝兒,居然欺負女人。”

醉鬼嚎叫著,酒意被劇痛震去了八成,用力扳著金小落的腳,想把她掀下去。

“金小姐,你會把他廢掉的。”小清新醫生急了,連忙過來勸她,“這個,你也負責任。”

“廢了就廢了唄。”金小落滿不在乎地說道:“我這是為民除害,還得給我送錦旗。”

說話的時候,醉鬼抓著金小落的腳踝用力一掀,金小落忙著和小清新醫生說道理,被他給掀了下來,腳踝上被他摳出幾道深深的指印,還摳破了一塊皮,血直冒。

“哇,你敢傷我的腳,活得不耐煩了。”她挽著袖子,上前去又是一腳。

季沫已經退到門口,見金小落火氣高漲,也怕她打得太厲害,生出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她又上前去勸她。這時已經有很多人在圍

觀了,對著幾人指指點點,餐廳的工作人員也過來解

圍,想拉開雙方。

從人群裏伸出一隻手,往季沫背上狠狠一推,季沫踩到了一顆圓珠子,腳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

“糟糕了!”她痛苦地捂著肚子,扭頭看向人群裏。

有一雙白色高跟鞋正往人群後麵退,她眼淚已經痛出來了,視線模糊,加上人很多,讓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回到了人堆裏,快步退了好幾步,不見了。

“沫沫。”奕景宸從人群裏衝出來,把她抱了起來。

血正往下淌,大團地沾在他的掌心。奕景宸的臉色煞白,怒吼了一聲“快讓開”。

“醫生,你來看看她。

”金小落也慌了,趕緊拽住了林悠然,讓他跟過去。

“有幾個月了?”林悠然大聲問。

“七個月。”金小落哭喪著臉說道。

“隻怕要早產了,如果搶救得好,大人和孩子都會沒事,我們得快點去醫院。”林悠然看了看季沫的情況,焦急地催促。

金小落腦中一片空白,跟在他們身後一路疾跑。

——————————————————————————————————分界線——————————————————————————————————

季沫這輩子還沒這麽痛過了,肚子裏像是擠進了一匹脫疆的小馬,踢打,下墜,要從她的身體裏奔出去。

她能得尖叫,拚命地擰自己的腿,大聲叫奕景宸的名字。汗水浸透了她的背,把頭發也粘在了臉頰上。

“好痛,奕景宸……”她痛苦地閉緊眼睛,腿一伸一蹬。真想痛得暈過去算了,但偏偏又清醒著,活生生地承受痛苦。

奕景宸扳不開她死擰她自己的手,又大聲叫醫生。她的腿已經被她掐破皮了,血直流。

醫生剛給她檢查完,扭頭吩咐護士去拿手術單。

“要剖嗎?”奕景宸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地跟在醫生身後問道。

“對,她隻有七個月多點,羊水已經破了,孩子還有點缺氧,再拖下去怕有危險,所以現在就進手術室。”醫生點頭,嚴肅地說:“你要做好準備,是想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廢話,都保!”奕景宸一聽,恨不能一拳打過去,這是什麽破問題。

“萬一……”醫生擰擰眉,這選擇是很艱難,但是必須得選。

“大人!我要她好好的,我要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給我好好治好她。”奕景宸近乎咆哮了。

生孩子居然生到這麽危險,得做這樣的選擇題,他寧可不要孩子。

“那簽字吧。”護士長拿來手術單,有些膽怯地遞給他。

他瞪著眼睛,眼眶有些泛紅。還真沒怕過什麽事,這時候心髒跳得要炸掉了,怕得要命。握筆的手都發軟,怎麽都落不下那個名字。

“奕景宸。”沐秦叫了他一聲。

他深深吸氣,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護士長如釋重負,趕緊捧著手術單走了。幾名護士麻利地給季沫做好了術前準備,推著她往手術室走。

奕景宸扶著小推車,小聲叫季沫的名字。

“沫沫別怕,我就在外麵。”

“怎麽不怕啊,我好害怕。”季沫絕望地哭叫,淚水漣漣地瞅著他,“不要在我肚子上開口……我的肚子……我可以自己生……”

手術室淡藍色的自動雙層鐵門緩緩關上,隻有兩個巴掌大小的小窗可以看到裏麵的走廊。

奕景宸像木樁一樣盯著小窗戶,垂在腿側的兩隻手不停地抓緊再鬆開,每一次呼吸都長到讓人感覺會不會下一秒就沒有了。若仔細看他,你會發現他沾著血的褲管正微微抖動。

沐秦靠牆站著,緊緊抱著雙臂,不時抬頭看看奕景宸。

上一回在手術室外等著女人生孩子,那還是樊依。他就站在樓梯間裏,悄悄地看這邊。樊依被推進去,在裏麵痛了三個多小時,生下了小晨。

這回,他的心情和上一回居然很不一樣。上一回他甚至有些嫉妒,恨不能樊依別生,也希望奕景宸的哥哥在選擇保誰的時候去保孩子,這樣樊依就能生氣,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但今天,他真的想季沫和孩子都好好的,任何一個都不要受傷害。

經曆這麽多,對待感情也成熟多了。

金小落坐在一邊,懊喪地抱著腦袋,一動不動,像木雕一樣。

“碘酒。”林悠然回來了,遞給她一瓶碘酒,示意她擦擦腳踝。

金小落看了看他,還是保持著這姿勢。

林悠然猶豫了一下,蹲下去,用棉簽給她擦拭被醉鬼摳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