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嗨,褲子要撐破了

金小落搖搖頭,撓了了撓腦袋,輕聲說:“才五罐啤酒而已,完全沒關係。”

她酒量挺好,四五瓶啤酒都是小事,絕不會醉。

但是現在她明明眼神迷離,說話聲音也不太對,分明是有了七分醉意了。

“奕先生,金小姐。”服務生過來,托盤裏是幾杯剛煮好的水果茶,“徐太太說,給金小姐解酒。囡”

金小落抓過了杯子,仰頭就喝。

“柚子蜂蜜茶。”她抿抿唇,還挺喜歡這味道,於是又拿了一杯,一口喝光。

奕景宸眉頭緊鎖,等她喝完了,沉聲道:“醒了酒,去陪沫沫。”

“好。”金小落點頭,乖乖地往船艙走鯴。

金小落在誰麵前都能張牙舞爪,在奕景宸麵前還真不敢。不過她能給自己找借口,錢是大爺,誰不想要這麽有錢又輕鬆的工作?危險算個屁,有錢是王道。

步子略略有些踉蹌,她穩了穩,走進了狹窄的過道。

奕景宸往前走了幾步,扶住了她,低聲責備道:“沫沫等下要和徐博士商討的第二套方案,你醉成這樣,怎麽看著她?”

“我真沒醉。”金小落打了個酒嗝,當即就尷尬地捂住了嘴,連聲道歉,“我再去喝點茶就好了。”

奕景宸眉頭緊鎖,不悅地盯著她,聲音壓得低低的:“算了,你去房間看著,記得,給我寸步不離,今晚上若再出問題,我讓你也出問題。”

“是。”金小落用力眨眨眼睛,打起精神往季沫休息的房間走。

季沫還在睡。房間裏暖氣稍高,她已經出了一身汗。

金小落靠著沙發坐下,撫了撫額頭,小聲嘀咕,“人比人氣死人,你能睡,我得坐在這裏守著。”

她扭頭看了一眼季沫,又看她的胸,長長歎氣。

“季沫,你說咱們都是女人,為啥你就是比我長得漂亮點,胸還要大一點呢?我這每天都做擴

胸運動,一個動作都不敢省,為什麽一點都沒長?你投胎的時候到底給閻王什麽好處了,簡直投到十全十美。脾氣爛一點,你招人嫌棄一點也行啊。”

她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捶胸頓足,“你說你一個人,你勾著這麽多男人的心幹什麽?你看那個奕景宸,成天板著臉對我說:去,看著沫沫,去看沫沫吃飽沒有,你又不是個嬰兒,你讓我看個屁啊……你再看那個洛鉉,看你的時候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我恨不能給他把眼珠子摁回去……”

她伸出兩根手指,惡狠狠地作摁眼珠子的動作。摁完了,眼眶一紅,凶狠地戳季沫的腿:“你看你的肥大腿,難怪有勁,勾著男人的腰不放!”

她打了個哈欠,掙紮著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床上倒。

“我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沒接過吻,也沒有過男人,都不知道男人女人啪啪是啥滋味,你和奕景宸還要時不時刺激我一下,抱在一起嗯嗯嗯啊啊啊!我會長針眼的,我會聾的你知道不知道……嫉妒死你了!”

她總結完了,腦袋一偏,醉倒了,呼嚕聲呼呼地響。

季沫被吵醒了,揉了揉臉,吃力地坐起來。聽著這呼嚕聲,忍俊不禁。

“金小落你喝了多少酒!”她走過去,替金小落脫

掉鞋,把她的腿抱到床上放好,再把剛剛自己蓋的小毯子給她蓋上。

“你睡吧,我去衝個澡。”

季沫一身黏乎乎的,決定去洗洗。她把床頭燈的光調暗,從密封袋裏取出浴袍,去了遊輪的大浴室。

這房間裏的實在太小,她這體型洗著不方便。

隔壁的人打開門看了一眼,看著季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揮了揮手,端起了托盤就跑。

房間裏還有一個人,穿著船上的工作服。打開門張望了一眼,從包裏取出相機,調好了,在房間裏試拍,快門摁得哢哢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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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奕景宸又被那些年輕人圍住了。年輕人們借著酒壯膽,拉著他一起玩推理的遊戲。

“洛總呢?大家一起來玩吧。”有人去把洛鉉拖了過來。

洛鉉神情泰然,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沙發中間的位置。奕景宸掃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今天的勝利者,將得到我們徐博士珍藏十年的一支好酒,我平常都盯著他,不讓他喝,今天就拿出來當獎品。”徐夫人站起來,舉高手裏的一支葡萄酒。

學生們跟著一起歡呼,催著遊戲趕緊開始。

徐慧是遊戲的主持人,她利落地把早就準備好的謎題發到了各人的手中。

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謎題,根據上麵的提示進行下一步,拿到第二步的人,會得到下一個提示,以此類推,最先完成的人贏。

每個人都在悄悄看手裏的謎底,然後四處打量。

服務生走過來,給每

個人倒上葡萄酒,大廳裏的酒香和女士身上的香水味兒摻雜在一起,讓人有些不適應。

奕景宸接過服務遞來的酒,抿了一口,低眸看向紙上的謎題。

坐在奕景宸右手邊的是王輝,拿酒的服務生眼神閃了閃,挑了杯酒,遞給他。王輝看了他一眼,點頭道謝。

“在拿到第二個提示之間,大家不許討論,不許打探,大家都開始吧。”徐慧拍拍手,笑著讓大家行動起來。

大廳裏的人漸漸散開,都去找藏著下一步提示的地方。

奕景宸喝完了酒,慢吞吞起身,往樓下走。

洛鉉沒動,轉動著手裏的酒杯,黯沉的視線緊盯著他的背影。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競賽,他就想看看奕景宸怎麽解開這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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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們在船上四處跑開,到處翻找,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他們興奮的叫聲。

樓下走廊上的光很暗,一群年輕人剛剛跑過去。酒紅色的地毯上印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已經被來來往往的腳踩得麵目全非。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走廊上,他前後看了看,從口袋裏拿出房卡,快步進了季沫的房間。

拿著相機的男人立刻拉開露台的門,小心地爬到了季沫房間的小露台上。耳朵貼在玻璃門上,仔細聽裏麵的動靜。

但這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什麽也聽不到。他像壁虎一樣,上上下下地在玻璃門上找空隙,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能看到房間裏的角落。他兩隻腳大大地叉開,分別踩在兩邊的欄杆上,一手舉著相機,一手抓著窗子突出的地方,艱難地湊到那個角落,往裏麵使勁拍。

海風吹得海浪嘩啦啦地往船上打,天色已經濃成了一團墨,星光黯淡,月光如朦朧的輕紗。突然,他的手機響了,鈴聲在這寂寂夜風裏格外清晰活躍。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他一抖,慌忙去摁手機。腳在欄杆上蹬了太久,已經有些麻木,手一動,腳跟著就站不穩了,直接往下掉。

“媽呀。”他一聲驚呼,飛快地抓住了欄杆,相機又從手裏掉下去,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哎喲,我的相機。”他又叫喚了一聲。

玻璃門猛地拉開,男人大步跑了出來。看了他一眼,抓起相機就要往海裏丟。

“你還給我,你給我。”男人跳起來,和他扭打在一起。

“你們在幹什麽?”兩邊的露台上都有人出來了,好奇地看著他們。

“喂,你們怎麽在奕總的房間。”奕景宸的幾位助理直接翻過了露台,直撲向二人。

露台很小,兩個大男人擠在裏麵打架,已經轉不過身了。現在又多了三個,滿滿地擠在窄小的空間裏,根本沒辦法揮拳踢腿。

那二人被三名助理摁在地上,直接拖進了房間裏。

金小落還在睡,鼾聲均勻,房間裏還彌漫著一股迷離甜香。

其中一名助理是金小落的師兄左泰,看著她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舉著手機就錄她這難看的睡相。

“拍下來,明兒讓她自己看,怎麽喝這麽多酒。”

“奕總來了。”大門打開。

奕景宸大步進來,掃了一眼眼前的幾人,眉頭輕鎖。

“太太沒在房間,我現在把小落帶走。”左泰小聲說道。

奕景宸點點頭,緩步過去,看了一眼爬過來看熱鬧的幾個年輕人,慢慢關上了玻璃推拉門。

那幾人被他冷酷的眼神嚇到了,趕緊又原路爬回去。

奕景宸沒理會他們,二手抓著窗簾一用力,窗簾刷地一聲關嚴實了。

被摁在地上的兩個人動彈不了,嚇得緊緊縮成一團。

“你是什麽人?”奕景宸走過去,用腳尖輕輕地踢了一下那個盯著相機的男人,冷聲問道。

他穿的也是船上的工作服,還戴著工作牌。他哭喪著臉,連聲說:“我收了錢,有人讓我來這個房間拍幾張照片。”

“我看看,拍了什麽。”奕景宸接過相機,一張張地打開看。

這技術太爛,拍得東西簡直像幽靈在閃動,整個就是導演和攝像都太爛的鬼片!不過還是踩了狗屎運,拍到了幾張能看清人影的。

“哦,這是拍的你……男主角,你在我的房間做什麽?”奕景宸把相機舉到另一個人麵前看。

他麵如死灰,抖了會兒,小聲說:“我來看看季小姐在不在,我……我暗戀她……”

“哦,暗戀……”奕景宸點點頭,視線往下,落在他緊緊並著的腿上。

他的姿勢有點怪,臉色也很紅,熱汗直冒。雖然使勁縮成一團,但還是不難看出褲子正被什麽支起來,成了小帳篷。

“王輝,你在這裏做什

麽?”徐博士匆匆趕來了,一見地上的男人,頓時臉色一變,驚訝地問道。

“教授。”王輝死咬著牙,身體彎得更厲害了。

“您的這位高徒,他說暗戀沫沫,所以進來想和她聊聊天。”奕景宸坐到沙發上,雙手撐在膝頭,盯著王輝看著。

“什麽?你腦子進了水嗎?”徐博士一聽就火了,抓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拖起來。

王輝用力一掙紮,又倒回了地毯上,拖著哭腔說:“老師我是喝多了,糊塗了……向奕總求求情吧。”

“你……”徐博士一眼也看出了他身體上的變化,火冒三丈,氣得直打哆嗦,“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怎麽敢這樣!你看看你這醜態,簡直丟盡臉了!”

“博士別生氣,別讓師母聽到了,師母血壓不好……”王輝連連擺手,爬起來給他磕頭。

“你還知道惦記你師母的死活?她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你在她的大壽日做出這樣的醜事。”徐博士快氣暈過去了,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徐博士,這裏隻有我們幾個人,可以內部解決。而且這事,也不能怪王老師。”奕景宸笑笑,轉頭看那個照相的人。

“什麽意思?”徐博士一頭霧水地看著奕景宸問。

“我得罪了人,他們想報複我,準備在船上給我安排出好戲,所以讓人給我的酒裏加了點東西,也給小落的飲料裏動了手腳。”

奕景宸挑了挑眉,眸中滑過一抹涼光,語氣變得冷銳,“很可惜,我這位結怨的人找錯了合作對象,對方主動向我通風報信。我隻是沒有想到,王副主任也和這事有關係,居然跑到了我的房間。”

“你到底來幹什麽?”徐博士指著王輝,厲聲問他。

“我就是喝了酒……想到奕太太很漂亮……”王輝縮成一團,顫抖著說道。

“你放

屁,還不說實話!”

徐博士猛地站了起來,抬起了右腳,但是久久沒能踹下去。這是他的愛徒,在他身邊十多年了,跟自己兒子一樣,根本就舍不得打。

“你說啊!”徐博士放下腳,蹲下去,在他肩上用力搖。

“老師……”王輝眼睛赤

紅,難受得渾身像有螞蟻在鑽,癢得受不住,“給我找個女人……我真受不了了。”

“你……”徐博士慪得想吐血。

“博士,不如我跟你說說。”奕景宸挑了挑眉,慢聲說道:“您不是一直想不通,為什麽U盤和電腦都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但是資料卻被對方拿走了嗎?”

“難道是他偷的?”徐博士腦子裏嗡地炸響,喉嚨像被人給捏緊了,聲音都在發顫。

奕景宸笑了笑,沉聲道:“這次的研究,王輝全程參與。他是您的高徒,雖然最核心的內容,你根據保密協議,沒讓他看。但是,他在您這麽多年精心的教授之下,能力其實已經不在您之下了。而且他非常熟悉您的工作方法,行文習慣。他自己單獨做一份資料出來,完全是可行的。雜誌上的那篇論文就是出自他的手,那些與原文不一致的小地方,不是因為故意改動,而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那樣理解的。”

王輝的臉色發白,猛地抬頭看向奕景宸。

“王輝的初衷可能隻是證明自己已經不比您差了,也沒打算把這份材料給誰。但是有人盯上了他,從他那裏拿走了這份東西,並給他家裏放了一箱子錢,拍了照,以此要挾他。”

“如果他不合作,對方就會顛倒黑白,在您那裏中傷他。他的性格很懦弱,深知您的脾氣,害怕說不清楚,所以選擇保持沉默。對方又繼續用他的沉默繼續要挾他,讓他來盜取季沫和您做的第二份材料。”

王輝蜷縮著,難受地直擦腿,“老師,先讓我……我受不了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害怕……”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有什麽好怕的?你早點說清楚,大家都不會有事。”徐博士又氣又心疼,抬腳又想踢。

“老師……我真受不了……讓我……讓我先……”王輝趴在地上,搗蒜一樣地磕頭。

“去吧。”奕景宸揮揮手,讓人拉開門。

王輝掙紮著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季沫衝完澡玩了一圈回來,隻見屋子裏衝出一個男人,弓著腰,下麵頂得跟個帳篷一樣,頓時一聲尖叫,揮起手裏的化妝包丟了過去。

她剛衝完了澡,一身粉粉香香的,長發還在滴水,水眸如星辰般閃亮,薄薄的毛衫貼在身上。

王輝腦子裏一片空白,看也不敢看她,雙手在下麵捂著,姿勢怪異地往前衝。

“你們搞什麽鬼?王輝他是不是瘋了?”季沫快步走回房間,大聲問道。

“哎,都是我的錯。”徐博士困擾了這麽久,現在得到了答案,卻怎麽都無法接受,“我平常是不是太嚴厲了?”

“您是說,是王輝做的?”季沫楞住。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辦法告葉雪顏抄襲,因為這份資料完全是王輝做

出來的,葉雪顏隻要辯稱是王輝賣給她的,一切責任全在王輝身上。”奕景宸提醒道。

“葉雪顏太狡滑了。”季沫忿然說道。

徐博士揉著額頭,小聲說:“王輝真是糊塗,若他早點說了,我們也不至於這麽被動。”

“他性格太軟弱了,沒主見。”奕景宸說完,看向那個拿著相機的人,“你回去告訴你的主人,他平常就算打個哈欠,我也會知道,別再想打什麽主意了。我之前沒時間理會他,讓他喘了幾天氣,從明天起,他那個空殼子公司,磚都不會剩下一塊。想和李東衡一起來對付我,這叫愚蠢。”

“是,是……”那人連連點頭,怕得渾身發抖。

“給他個救生圈,能不能遊回去,看他的本事。”奕景宸朝玻璃門看了看。

“什麽,救生圈?”

男人一聽,差點沒暈死過去,船到這裏都用了好幾個小時,他怎麽可能靠一個救生圈遊回去?現在還是晚上,他不淹死也會被凍死,說不定還有鯊魚……

“走吧。”左泰給他腰上套了救生圈,拽著他往欄杆處推。

“奕總饒了我吧。”男人嚎叫著,死死扳著欄杆不放。

“你還敢喊。”左泰扳起他的腳,扯下他的襪子,用力塞進他的嘴裏。

男人白眼直翻,被自己的襪子熏得死去活來。

撲通一聲水響,他被左泰他們丟了下去,

“哇,出人命怎麽辦?這可是謀殺啊。”季沫跑到欄杆邊看,擔憂地問道。

底下黑黝黝的,水花都看不到。船頭那邊音樂聲正大,根本聽不到這裏的動靜。隔壁房裏看熱鬧的人伸出腦袋看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他是去看海中的風景。”奕景宸走出來,把她的羊絨披肩給她披上,攬住了她的肩,淡淡地說道。

那條短信確實是海哥身邊的人發給他的,告訴他晚上船上會發生的事,也是因為那條短信,讓他明白了洛鉉為什麽上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