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是我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
奕景宸拆線出來,isabella正好放下手機。
“喏,有人給你打電話。”isabella把手機遞給他,拿起了自己的包,輕快地說道:“我要先回去了。最近比較忙,剩下的事,由律師來和你談。”
“謝謝。”奕景宸翻出號碼,打了過去,那邊傳來的是盲音,嘟嘟嘟,讓他心煩。
“還沒找到季沫?”isabella到了門口,又扭頭問他。
“嗯。”奕景宸眉頭緊皺,哼了一聲。
isabella揮了揮手指,笑著說:“用你們中國話說,你這就是……作……是這樣說的嗎?豐”
奕景宸緩緩抬眸,外麵陽光灼目,明晃晃地,看不清isabella的模樣,反而是季沫的身影,在腦海裏格外清晰——是那天她含淚走到門口,扭頭看向他的那一瞬間,化成了密密匝匝的針,狠紮向他的靈魂。
他又傷了她了。
她那樣出去,心裏裝了多少委屈,又要去躲去哪裏掩埋她的心事?
“東來,去查洛鉉在哪裏。”他收回視線,啞啞地說道。
“查過了,不知道他在哪裏。”尹東來有些尷尬地說道。
“胡裏有發現嗎?”奕景宸又問
。
“他們兄妹兩個現在都在英國,季沫也沒有離境。胡裏追蹤了他們兩個的電話,最近都處於關機狀態,應該是換了號碼。”尹東來小聲說道。
奕景宸緊緊閉上眼睛,洛鉉來勢洶洶,明明就是衝著季沫來的,可惜他沒看緊,讓洛鉉找到了極佳的機會……
“不過,洛鉉最近在英國有個新項目要談,我們正在跟進,他說不定會出席。”尹東來又說道。
“去吧。”奕景宸揮了揮手。
“奕總,您應該相信太太,她對您的感情很深。您現在應該好好休養,早點恢複。”尹東來想了想,又說:“我們有句老話,身體是革
命的本錢。您要是總躺下,那洛鉉不是想幹啥就幹啥?”
奕景宸抬手摸後腦勺。
頭發密密地長起來了,有點紮人,若是季沫在身邊,肯定會故意俯下來,用臉在他的頭頂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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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洛鉉準時出現在了麗薩酒店,他和英國一家化工公司有個新項目商談,若能拿下,洛氏的化工就能正式進駐英國。
“洛總。”奕景宸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他有些訝然,隨即溫和地笑笑。尹東來推著輪椅,奕景宸坐在上麵,人清減了不少,但無損他的威風。
“奕總,恢複得不錯。”他笑著說。
“季沫呢?”奕景宸盯著他,開門見山地問。
“季沫?她不是在照顧你嗎?怎麽,在酒店走散了?”洛鉉唇角揚揚,溫和地笑問。
奕景宸眉頭微皺,沉聲道:“洛總這是什麽意思?她和你在一起,還用得著我細說嗎?”
“既然知道,奕總又何必追問,她會把離婚書委托律師交給你
。”洛鉉挑了挑眉,轉身走進大廳。
“喂,洛鉉,你別得意。”尹東來氣不過,大步過去攔住了他,“我們太太在哪裏?”
“奕總無所不能……”洛鉉掀開了尹東來的手,神情鎮定地說道:“而且奕總應該了解,季沫有心有腿,她想留在哪裏,想去哪裏,沒人攔得住。奕總讓她傷心不是一次兩次,她懷著孩子,為你奔波來去的時候,奕總並沒有珍惜。既然是不珍惜的人,又何必事後去找呢?釘子釘下去,心髒上就會有流血的傷,奕總你說是不是?”
“多謝指教。”奕景宸冷笑,叫回了尹東來。
洛鉉向二人點點頭,反手拉上了門。
“這個姓洛的,陰陽怪氣。一定是他把季沫藏起來了。”尹東來忿忿地說道。
“那就跟著他,季沫現在是和他在一起。”
奕景宸反而平靜了,洛鉉若真有把握,也就不會在他麵前遮遮掩掩,早就把季沫帶出來,讓季沫直接把離婚書甩到他的臉上來。
“是。”尹東來點頭,推著他往外走。他們是從醫院偷溜出來的,奕景宸還遠不到可以四處亂跑的時候。
洛鉉打開半扇門看了一眼,神情有些難看,奕景宸居然知道他在這裏談判,他到底怎麽知道的?
“洛總。”談判的對方來了,他收拾好心事,轉身迎了過去。
足足談了有兩個多小時,才初步確定了一些條款,若徹底談攏,還得花上好幾天時間。
從酒店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奕景宸的人跟在他後麵。
有四輛車!
“洛總,他們這樣跟著,甩不掉啊。”司機有些惱火地說道。
“想辦法。”洛鉉有些心煩意亂
。
奕景宸的行事手段他太知道了,那人完全就是霸王式的作
風,說打就打,說壓就壓,絕不手軟。這裏是英國,他不可能和奕景宸硬
著來。
車子開過了四條街,那四輛車還是準準地咬住他。
“隨便找家酒店。”他揉了揉額頭,煩躁地說道。
“是。”司機隨意在路邊找了家酒店駛進去。
洛鉉就在這裏開了一間房,住了下來。在辦手續的時候,奕景宸的人就在他身後站著。這種陣仗,倒有點像電影裏的橋段。
進了房間,他先打給了洛泠兮,問她季沫好不好。
“她睡了。”洛泠兮正在吃薯片,嘎嘣地咬。
“照顧好她。”洛鉉輕舒了一口氣。
“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她想回去,讓我給她找醫生來確定身體情況。”洛泠兮喳喳呼呼地問。
“就說等我回來,我帶醫生給她。”洛鉉放下空簾,走到床邊坐下。
“知道啦,你看到東來哥哥了嗎?我能不能給他打電
話?”洛泠兮脆蹦蹦地問道。
“行了,別想他了,一個女孩子,矜持一點,以後不許找他,更不許打電
話!”洛鉉不耐煩地訓完,掛斷了電話。
洛泠兮這丫頭,不知道怎麽就迷上了尹東來,那小子哪裏配得上泠兮?要家世沒家世,還是個給奕景宸跑腿的。
他有些來氣,陪了季沫這麽多天,她自我保護得密不透風,怎麽都滲透不進去。若在奕景宸找到他之前,還沒攻下他,那就白費力氣了。
他倒了杯酒,一仰頭,一口喝光
。
酒精燒得他有些熱血沸騰,打開電腦看了會兒新聞,暈暈沉沉地睡了。手機響了好幾遍,他都沒有聽到。
朦朧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陪著他徹底進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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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沫這時候已經到了機場。
她麻煩了洛家兄妹太久,真怕再繼續下去,她的心會動搖。洛鉉什麽都好,但就是差了點火侯,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與他格格不入。
難道她是受虐體質,就喜歡奕景宸那樣暴脾氣的暴龍?
得了吧,還是回家,去爸爸身邊。
她放下公用電
話,放棄了繼續打給洛鉉的打算。她出來的時候,隻給洛泠兮留了張字條,趁她洗澡的時候,獨自出來了。
酒堡有一個好處,那裏有公車,直達城裏,這裏還有個小機場,直飛倫敦,她已經從網上訂了機票,後天這個時候,她已經躺在家裏的小床上了。
隻是,她的那個家,還是不是奕景宸給她的那棟別墅?
她走到了郵筒前,從包裏拿出了信,輕輕的一封信,托在手裏沉甸甸的。盯著信看了好久,直到廣播裏報出航班班次了,才一咬牙,塞了進去。裏麵是離婚書,寄出去之後,她和奕景宸就天各一邊了。她不會阻礙他往前的路,他也不會再成為她夢裏的傷。
隻是,這可憐的娃娃沒有爸爸了呢。
她撫了撫小腹,拖起行李箱,大步走進了安檢口。
她從來不需要依附於任何人,她從來都可以靠自己一個人走。那些愛情刻在心裏的傷,一次、兩次,不管多痛,都會被時光淹沒。人的一生,不可能隻有愛情,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不必在某一個男人身上毀掉所有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