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心疼,你能揉得到?

“爸,我帶你回去住。樂文”季沫收回視線,給季長海夾菜。

“去你和奕景宸那裏嗎我不去啦。”季長海搖了搖頭,啞聲說:“那是你們的新房。”

“那去劉律師的小公寓,我讓人把鑰匙送來。住在這裏不太方便。”季沫想了想,拿起座機給尹東來打了個電話。

尹東來正急得雙眼發黑,一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責備道:“太太,你離開的時候能不能說一聲我在這裏找得腿都要斷了。”

“對不起,我以為你回去拿飯沒那麽快過來。”季沫小聲道歉添。

尹東來的聲音突然變小了,隱隱約約聽他在說:“奕總,太太”

季沫握著聽筒的手一緊,立刻說道:“奕景宸屋”

“是我在給奕總打電話,要是找不到你,我也就完了。”尹東來的聲音又大了,“你在哪裏,我現在來接你。”

季沫這時候都不敢說在洛鉉這裏,猶豫了一下,坦誠地說:“我在洛鉉的酒店,和我爸在一起。”

那頭明顯怔了一下,隨即響起尹東來的苦笑聲,“太太,你還是趕緊出來吧,我馬上就過來了。”

季沫撫了撫額,放下筷子,起身推起季長海的輪椅,歉疚地說道:“洛總,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飯錢我稍後讓人送過來。”

“客氣什麽,有需要就給我電話。”洛鉉的手指比在耳邊,微笑著看著她。

季沫勉強笑笑,推著季長海出去。

季長海猶豫了半晌,小聲說:“沫沫,你很怕他嗎我怎麽感覺你很怕他。”

季沫楞住了。

她確實有點怕奕景宸,但不是害怕他會罵人打人,而是害怕這原本就有些夢幻的愛情化成泡影。

她愛奕景宸,超乎自己的想像。隻有愛得深,才會患得患失,害怕失去。

“沫沫,不應該是這樣啊有事的時候,應該是夫妻兩個一起麵對。夫妻兩個,沒有誰對不起誰,都是為了對方好,都想把小家庭經營好。”季長海心痛地說道。

季沫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他有些怪我,怪我不應該瞞著他。爸,我是不是不應該瞞著他”

“你是履行對老爺子的承諾,有什麽錯呢”季長海長長歎息,輕輕搖頭,“沫沫,低聲下氣的婚姻,不會快樂。”

“我沒有低聲下氣。”季沫咬咬唇,輕聲說道。

“沫沫,我們兩家的差距太大了,他太出色,事業太大,性格也冷硬。”季長海捶了捶腿,啞聲說道:“我就是擔心,擔心得睡不著覺。”

“但是他愛我啊。”季沫說到這個,自己都沒太多底氣。奕景宸以前愛她,現在呢在對她滿腹怨氣之時,還能維持他和她從天而降,以前想也沒想過的愛情嗎

分界線

尹東來的車很快就到了,把季長海安排在了另一家酒店,把季沫接了回去。

進了門,隻見他站在花園泳池邊,正在修剪一株開得正明媚的茉莉花。幾名助理圍在他的身邊,正在小聲說什麽。

“你在家”季沫怔住了。

他扭頭看她,眼睛下有一層淡青色,但精神尚好。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字。

“剛回來的”季沫換了鞋,慢步走過去。

“哦。”他還是一個字。

“你還在生我的氣”季沫難過地問道。800

奕景宸這回沉默了好一會兒,把花剪遞給助理,轉身走了過來。在她麵前站定的時候,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手往她頭:“你不是去參加海貝殼的招商會嗎”

“你想趕我走,幹嗎讓我回來。”季沫收回視線,恨恨地說道。

“你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坐飛機,坐汽車也怕顛簸出事,我們坐火車。”他凝視著她,慢吞吞地說道。

“嗯”季沫楞住了,是不是因為她躺了兩天,沒有好好洗臉洗頭,耳朵裏塞滿了耳屎,以至於聽話都聽不清了

“我訂了高鐵軟臥。”他揉了一把臉,低低地說道。

“奕景宸,是你瘋了,還是你神智不清你前天去醫院可是要與我分手的。還說孩子想生就生,不生拉倒你現在又做什麽”季沫站了起來,不解地看著他。

奕景宸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她。

季沫情不自禁地退了兩步他這眼神,她太熟悉不過了,每次要說傷她的言詞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冰涼的、無情的眼神。

但此時他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好半天才輕聲說:“對不起。”

季沫又楞住了。

奕景宸道歉嗎真的是道歉

她掏了掏耳朵,眉頭緊緊皺起。

“這幾天,心情不好。”他站了起來,慢步走向她。

“那也不能找我撒氣。”季沫委屈地說道。

“你應該記住這次的教訓,不管什麽事,先告訴我。”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捏了兩下,“能記住嗎”

季沫其實不喜歡他這種語氣,像上級要求下級,長輩要求孩子。她靜了會兒,還是點了點頭。她總是感覺這事有點對不住他,讓他陷入這麽大的麻煩裏。

“嗯。”她垂著長睫,點了點頭。

“看著我。”奕景宸兩指輕捏住她的下巴,往上輕輕一抬。

季沫的長睫顫了幾下,還是不肯看他。

奕景宸的手指滑到她發燙的臉頰上,輕輕滑動幾下,落到她的肩上,輕輕一勾,手臂繞過去,把她鎖在懷裏。

季沫怔了一會兒,抱住他的腰,委屈地說道:“我心裏堵得慌。”

“揉揉。”他的手落到她的心口上,輕輕地摁了摁。

季沫掙了一下,沒能掙開,越發地委屈,鼻子堵著,軟軟地問道:“這樣有什麽用”

“沒什麽用”他高大的身子俯下來,下巴抵在她的頭:“她畢竟是你嬸嬸。”

他轉過頭,冷冷地問:“是嗎”

季沫歪了歪腦袋,反問:“不是嗎”

“不是。”他走向露台一端的玻璃房,淡淡地說:“準備東西,晚上九點的車。”

季沫很佩服他,這麽大的事,他能這麽快恢複過來,有條不紊地做事。你看她,她已經躺了兩三天了,什麽事也沒做,感覺天都要塌了。

但若不如此,他也就不是奕景宸了,獅子療傷的時間必須短,叢林法則就是弱肉強食,他沒時間多愁善感,獨舔傷口。他得穩穩地站在這裏,以他的肩,去擔起一切風雨。

季沫收好東西,往玻璃房看,他側對著房間坐著,手裏拿著一根雪茄,煙霧朦朧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季沫還是第一次坐高鐵軟臥。

海貝殼公司位於北方一座聞名天下的城市,那裏浩瀚的草原不知吸引了多少人前去策馬奔騰。

她翻了個身,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奕景宸,他保持這姿勢有半個小時了,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奕景宸。”她伸出腳,在他的腿上蹭了一下。

“嗯。”他放下壓在額上的手臂,轉頭看她。

“我腿脹得慌,是不是腫了,你給我看看。”她撈起裙子,讓他看自己的腿。

他坐起來,把她的腳放在膝上,覆著薄繭的手指捏著她的腿肚子,一點一點地往上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