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闊天空憑欄躍 548.第548章 有女待嫁

還好這次不用再喝又苦又澀的草藥了,不就是用草藥泡澡嗎?這個還不簡單,李燁平時也喜歡洗澡,全當味道難聞一點就是了。

李燁對玄機道長深施一禮道:“這用草藥熏製肌體倒是不難,但是這施針又要勞煩玄機道長和妙清姐姐了”。

玄機道長漠然的坐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道:“妙清,為師與李刺史有幾句話要說,你先出去一下”。

“師父……”

張妙清納悶,自己師父跟李燁說的好好的,為什麽讓自己出去,難道還有什麽話,不能跟自己說嗎?

玄機道長也不說話,把手擺了擺,張妙清見玄機道長執意讓自己回避,知道必然有什麽事情,而且不能讓自己聽見,隻好輕抬蓮步走出書房。

見張妙清走出書房,關上房門後,玄機道長才回頭看了看李燁道:“妙清這丫頭命苦,從小喪母,父親又不在身邊,是貧道一手將她養大的……”。

李燁納悶玄機道長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麽,自己還能管到張妙清的家事不成,玄機道長應該不會這麽無聊,難道是有求於我,李燁隻好耐心聽玄機道長繼續說下去。

玄機道長接著道:“雖說醫者父母心,貧道為患者施針布藥也無不妥,但是妙清一個未嫁女子給李刺史施針布藥總是不妥……”。

李燁一驚,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雖然李燁沒有什麽,但是聽玄機道長一說,李燁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張妙清不是道姑,隻是玄機道長的俗家弟子,以後總是要嫁人的,給自己施針,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還真是李燁沒有考慮到的。

玄機道長又道:“李刺史之病需要長時間觀察施藥,妙清一個女子總在李刺史身邊,總是難免被人說閑話。如今李刺史又要用草藥熏泡,同時再施以針灸,這讓妙清如何診治,貧道為難之極……”。玄機道長麵露為難之色,說話吞吞吐吐,不知道要表達什麽意思,讓李燁一時難以判斷玄機道長的用意。

“玄機道長有話請直說,有何難處,不妨說出來,某也好解決”

李燁真的不清楚玄機道長為什麽欲言又止,難道隻是想說張妙清不能幫自己診治,怕自己不高興還是另有用意,李燁一時間還摸不清頭腦。李燁從心裏感激玄機道長和張妙清,還真的沒有想過許多,如果隻是玄機道長有求於自己,隻要是李燁能辦到的事情,李燁一定會想方設法還上這份恩情。

玄機道長見李燁好像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一時還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便說道:“貧道跟李刺史到登州已經有一年,準備馬上會京城一趟,現在看來妙清還要留在李刺史身邊。貧道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妙清留在這裏貧道總是不放心,可是李刺史這裏又離不開妙清,貧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前,張妙清給李燁布藥施針,玄機道長雖然不在身邊,但是也沒有離的太遠,這次玄機道長準備回京城,因為李燁的病情需要把張妙清留在李燁的身邊,玄機道長似乎不放心張妙清一人在登州。原來,玄機道長是擔心張妙清留在登州無人照顧,玄機道長繞了一大圈子原來是這意思,這有什麽為難的:“請玄機道長放心,玄機道長此次回京城,妙清姐姐留在某的身邊,某定當待妙清姐姐如親姐姐一般,絕不會讓妙清姐姐受一點委屈,某可以在玄機道長麵前立誓為證”。

頭上三尺有神靈,古人發誓賭咒可不會像現在人一樣隨便,為了當初一個誓言,古人頭可斷、血可流,誓言不會變。

玄機道長有些著急了,見李燁準備發誓賭咒,豈不是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用意,隻好嗔怒道:“李刺史難道還沒有聽懂貧道的話嗎?妙清一個未嫁女子,整天跟著李刺史,雖說是為李刺史治病施藥,外人會怎麽想,況且你們之間難免有肌膚之親,話傳出去風言風語,一個女孩子以後如何嫁人,不知道李刺史是否想過”。

“啊!”

李燁再傻也明白玄機道長是什麽意思了,張妙清為自己施針難免要接觸到李燁的身體,李燁總不能穿著衣服讓張妙清施針,每次李燁都是赤**上身,讓張妙清施針,自己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現在想來還的確是自己沒有注意到。雖然唐代的風氣比較開放,男女大方之風還沒有盛行,不會因為張妙清碰過李燁的身體,就會發生一雙手剁掉的怪事。

不過,讓張妙清整天對著一個上身赤裸的男子,而且是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傳出去的確不妥。李燁見玄機道長已經把話挑明了,但是讓自己做什麽還是不敢確定,便說道:“玄機道長的意思是讓某娶妙清姐姐,還是認妙清姐姐為親人”。

玄機道長差點把鼻子氣歪了,認了張妙清為姐姐,張妙清不是還要嫁人,哪有幹姐姐整天在幹弟弟身上摸來摸去的道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玄機道長已經避無可避道:“你們之間雖無夫妻之實,但是已有肌膚之親,妙清以後如何嫁人,當然是娶妙清為妻了”。

“啊!……,這事萬萬不可”

娶張妙清為妻,李燁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娶了張妙清為妻,仁壽公主怎麽辦,那可是李儇金口玉言答應下來的事情,李燁要是答應了玄機道長,李儇還不把李燁殺了。

李燁一緊張把話說出來,發現玄機道長的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下來,好像要殺了自己似的,就差沒有暴起掐李燁的脖子。李燁趕緊辯解道:“玄機道長事情並沒有你想的如此簡單,事情是這樣的……”,李燁隻好把李儇準備把仁壽公主嫁給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道:“玄機道長,非是某不同意,妙清姐姐有恩於某,能娶妙清姐姐為妻,是某的福分。隻是皇上有言在先,準備將仁壽公主嫁於某,某今天要是答應玄機道長娶了妙清姐姐,便是欺君之罪,還請玄機道長原諒”。

玄機道長雖然不知道李燁說的是否屬實,但是娶公主的事情,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說的,而且李燁說的有理有據,不容玄機道長懷疑。玄機道長這才想起李燁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公主府上的長史,代管仁壽公主的封地,這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做的。而且從種種跡象表明,如果不是李儇想把仁壽公主嫁給李燁,李燁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當上登州刺史,現在再回想起來,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玄機道長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有這層原因,李刺史娶妙清為媵總該沒有問題了吧”。玄機道長隻好退而求其次,妻隻有一個,李燁可以娶媵,也算給張妙清爭了一個名分,也不枉師徒一場感情。

李燁這下真不好拒絕了,張妙清溫良賢惠,不僅長的落落大方,而且性格謙讓有禮,雖然性子弱了點,但是在李燁家中也不會有人欺負張妙清。李燁一想起張妙清臉頰上兩點迷人的酒窩,還有銀鈴般的笑聲,便回答道:“此事妙清姐姐的親人是否知曉,終生大事還需妙清姐姐同意為好,能娶妙清姐姐,是某的福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此事貧道自會與妙清和妙清家人知曉,隻要李刺史同意,貧道此次回京便去尋找妙清家人,貧道也了卻一樁心事”

玄機道長如釋重負,這種事情真不是自己能做的,要不是張妙清老不死的老爹不管不問,自己也不用如此著急。一顆心終於放到肚子裏,跟李燁說道:“貧道這兩天就返回京城,有李刺史這句話,貧道就放心將妙清托付給李刺史,此事暫時不用告訴妙清,等某返回後,再向妙清說明此事”。

李燁巴不得現在不告訴張妙清,要是張妙清知道這門婚事,一時害羞臉皮薄,想到自己要嫁入李燁,那還怎麽給李燁施針布藥啊!“那是當然,此事尚未敲定之前,某絕不會向妙清姐姐透露半點風聲”。

張妙清的婚事隻要玄機道長點頭,張妙清的父親張真人如何會不同意,隻是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跟李燁說,否則李燁一定會起疑心,察覺其中的破綻。至於張妙清會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玄機道長根本就不用擔心,李燁那一張嘴早就把張妙清忽悠的滴溜溜轉了。本來張妙清長年在山中與玄機道長學醫,人情世故還未接觸,如何一個不懂事的少女,看見李燁整天甜言蜜語,早就架不住糖衣炮彈的侵蝕,長在玄機道長麵前念叨李燁,玄機道長早就看在心裏了,所以根本不擔心張妙清會不同意。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找到張妙清的父親,張妙清的婚事總要跟她的父親說一聲,哪怕是一個形式也要走,否則容易被李燁家人看清。而且張妙清的婚事怎麽辦,什麽時候辦,在哪裏辦,請什麽人參加,這些事情總不能讓玄機道長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