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難言的傷勢

嚴力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翠柳也有了一個好的歸屬,望著嚴力和翠柳喜笑顏開的走出房口,李燁笑罵道:“這個見色忘義的嚴力,找了一個美妾,也不知道說聲謝謝,竟然樂嗬嗬的跑了,也不知道這麽急想做什麽去”。

曼雲和綠嵐俏臉一紅,嚴力急吼吼的把翠柳帶回家,還能做什麽啊!想到李燁在床上色迷迷的樣子,曼雲便沒有好氣道:“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不足讓外人知道,李郎打聽這麽多做什麽”。

李燁立即把綠嵐、曼雲摟到懷裏,嬉皮笑臉的說道:“嚴力想什麽某不知道,兩位娘子可知夫君現在在想什麽”,李燁兩隻手不停的在綠嵐和曼雲身上遊走。

綠嵐和曼雲不約而同的的瞄了李燁一眼,目光頗為玩味,那目光中有嬉笑、有害羞、更有欽佩。

李燁宛若一個天生的演員,在不同的角色中快速變換,會見嚴力和翠柳的過程無可挑剔,無論態度還是言語,既和藹可親,讓人如沐春風,又彬彬有禮中始終保持著一個官員的莊重和威嚴,讓人完全忽視了李燁的年齡差異。可是他們剛一離開房間,李燁便搖身一變原形畢露,嬉笑調侃、言語曖昧,手腳並用,讓綠嵐、曼雲防不勝防。

綠嵐、曼雲嬉笑著擺脫李燁鹹豬手的騷擾,欲迎還拒卻舍不得李燁的挑逗,嬉笑間門外有護衛來報:“啟稟李刺史,張指揮使他們回來了……”。

見護衛欲言又止的樣子,李燁急忙說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既然張天成已經回來,應該沒有什麽大事情了。

“張指揮使好像受傷了,他是被人扶下船的”

李燁在孤山鎮沒有等到張天成、阿布思利和速拉丁三人返回,便留下兩艘船接應他們,不然雪大路滑,返回大連城的路並不好走,走海路要快捷許多。李燁急切的問道:“那現在張天成一行人到什麽地方了”。

“應該已經快到龍頭山了”

綠嵐和曼雲趕緊服侍李燁穿戴好衣服,從樓上下來,正看見幾輛馬車緩緩駛來。速拉丁和阿布思利一身戎裝,騎著馬護送著一輛馬車,馬車是新城特有的四輪馬車,非常平穩,已經取代了又慢又不舒服的兩輪馬車、牛車。

李燁快步走到馬車前,掀開馬車布簾向車廂裏麵張望,還沒有看見人,便已經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借著射入車廂中的光線,李燁看見一張哭笑不得的臉,正是張天成趴在車廂中,咧著大嘴向李燁嗬嗬的傻笑。

李燁臉色陰沉道:“笑什麽笑,傷到什麽地方了,怎麽受傷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還能笑出來”

張天成見李燁一口氣問了這麽多的問題,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見周圍來接自己的人,都麵帶緊張之色,便正色道:“笑總比哭好,某要是吊著一張苦臉,三郎還不以為某命不久矣”。

李燁見張天成受傷後,還能談笑自如,估計張天成的傷勢並沒有危機生命。剛想說話,便看見錢大夫匆匆趕來,李燁急忙說道:“錢大夫,你快看看天成的傷勢怎麽樣了”。

錢大夫點點頭,鑽進車廂中,李燁站在車廂外焦急的等待,想掀開車廂布簾看看,又怕有些不妥,隻好聽著車廂裏傳出來的聲音。

“張指揮使,你傷到什麽地方了,快讓某瞧一瞧”

“錢大夫,真的沒有什麽事情,就傷到一點皮肉,已經縫合好了,上了金創藥,已經不疼了”

張天成的話音剛落,錢大夫嚷了起來:“這是什麽話,到底你是大夫,還是某是大夫,某什麽刀傷沒有見過,難道某還沒有你懂。什麽事情都不能掉以輕心,磕碰扭挫、跌仆撞擊、乃至蟲蟻咬傷,燙傷、燒傷、凍傷等等,無分大小輕重,皆可致命,豈可等閑視之”。

錢大夫現在可是新城最好的大夫,在登州、萊州一帶也小有名氣,跟著李燁已經有快兩年了,已經成為李燁私人護理醫生,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敬小慎微,所以說起話來,也不會跟張天成客氣。

張天成被錢大夫數落了一通,忍不住辯解道:“錢大夫,某就是被小刀捅傷了一個小口子,沒有說你的那麽嚴重吧”

薑醫士吹胡子瞪眼道:“什麽小口子,你太大意了,某行醫多年,經驗告訴某,什麽病情稍有不慎,小恙便成大疾,輕則瘀血腫痛、筋傷骨折,出血化膿,重則損傷內髒,昏迷抽搐、經久不愈,甚而變成痙症(破傷風)不治而亡!況利器創傷乎?”。

車廂外站的幾個人聽得車廂裏的對話,清清楚楚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李燁,平素磕了碰了刮道口子從來都不當一回事的,如今被錢大夫這麽一說,好象張天成得了絕症,馬上就要死似的,一個個都嚇得變了臉色。

錢大夫滔滔不絕道:“莫小看了刀傷,人之皮肉包裹元氣,傷口入皮,容易潰爛,傷口入肉,便能傷筋動骨,要是不及時……”。

張天成趕緊打斷錢大夫的話:“某真的是隻被小刀劃傷了一道口子,並沒有錢大夫說的如此嚴重吧”。

錢大夫眼睛一瞪,大聲說道:“是你懂還是我懂?這刀傷看的不嚴重,但是裏麵是什麽情況,你能看見,傷口在外,傷及機理,元氣外泄,肌膚潰爛,若是傷口帶毒,毒火攻心,傷及髒腑,輕者發熱發汗,體液滲出,煩躁不安、發熱口幹、尿少尿閉,重者精元耗盡,致人死亡”。

李燁在車廂外聽的清清楚楚,聽著錢大夫的話,樂的差一點沒有把早飯噴出來,對著車廂喊道:“天成,你到底是傷到什麽地方了,快給錢大夫看看吧”,李燁也十分納悶,平時張天成都是大大咧咧的,今天是怎麽了,難道是傷口的位置不對……

車廂裏的張天成大聲喊道:“你們不會在外麵偷聽吧,不行,你們都走遠一點,不許笑,不許跟別人說,否則等某好了,某跟他沒完”。

李燁退後幾步,離開車廂道:“好,某已經離開了,你快讓錢大夫查看傷口吧”。

李燁很納悶,張天成到底傷到了什麽地方,搞的如此神經兮兮的,看見阿布思利憋著嘴,靠著馬身邊一個勁的傻笑。李燁不高興道:“思利,你在那裏瞎樂什麽,天成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笑的出來,你還有沒有戰友感情”。

一旁的速拉丁也板著臉道:“聽見沒有,叫你保護好天成,結果把天成傷的這樣,你還有沒有同情心”,速拉丁一本正經的數落阿布思利,嘴角邊閃過一絲詭秘的笑容。

李燁聽速拉丁的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勁,再瞧瞧兩人的表情,一個人憋的腿肚子快要抽筋了,另一個人一臉玩味的表情,估計肚子裏已經笑開花了,“現在命令你們倆告訴某,天成到底傷在什麽地方了,要是不說的話,中午就不要想吃飯了”。

阿布思利捂著肚子道:“李刺史,不是某不想說,是天成不讓我們倆說,下船的時候,天成專門警告我們倆,誰要是說出去,他就跟誰玩命,某真的不敢說……”,阿布思利說著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撲哧”一聲,憋得眼睛裏都是淚花。

見阿布思利不敢說,李燁又看了看速拉丁,速拉丁趕緊將頭昂起看著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氣,生怕自己的笑聲引起車廂裏的張天成暴怒。

李燁瞪了阿布思利和速拉丁一看道:“好啊!某的命令,你們現在都不聽了,你還反了不成,再不如實交代,今天晚膳也不用吃了”。

阿布思利連忙求饒道:“別,某說還不成嗎”,阿布思利看看一旁的車廂,走到李燁的身邊,小聲的在李燁耳邊嘀咕了幾句,轉身說道:“某可什麽都沒有說,剛才某可是在自言自語說夢話,李刺史知道什麽,和跟某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燁鼓著腮幫子,臉部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眼角不停的抖動,咬著牙使勁的憋著,瞪大雙眼看著車廂,想笑也不敢笑,生怕被張天成聽見。

這時,車廂的布簾一挑,錢大夫從車廂裏麵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看著李燁道:“張指揮使的傷勢並無大礙,隻是需要臥床休息一個月,在這段時間內,不能坐,也不能隨意的走動,更不能近女色,否則傷口迸裂,有性命之憂”。

張天成趴在車廂裏,聽見錢大夫說什麽不能近女色,馬上叫嚷道:“某現在連媳婦都沒有,近什麽女色,你可不能敗壞某的名聲”。

錢大夫也不理睬張天成的大喊大嚷,接著跟李燁說道:“這女子屬陰,近女色會傷及五髒六腑,即使暫時無礙,也會留下病根,造成陰陽失調,不孕不育。傷病之人要戒怒戒燥,不可大聲喧嘩,忌油膩,易清淡素食,方可痊愈,某再調治幾服藥物,內服外敷,保證一個月後便可下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