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雅抬眼看向林兒,眼底帶著嘲諷,笑道:“你若不是懷了王上的孩子,我定然會叫你生不如死!哼!”

林兒淚眼朦朧的看著賽雅,磕了磕頭哭著道:“奴婢知道了,謝女王不殺之恩。”隨即看向溟淵,卻對上了溟淵冷冷的眼神,心裏一顫,狠了狠心磕頭道:“王上,奴婢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林兒話還未說完,溟淵冷冷的說道:“你最好保證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本王的,若是讓本王查了出來,本王定然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溟淵說完,“咻”的一聲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狐塵,隨即背對著賽雅說道:“本王乏了,先回宮了,剩下的事情女王自己決定吧!”

溟淵朝著門口走去,路過林兒時,停下了腳步,林兒有些欣喜的看著溟淵,溟淵卻是冷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賽雅嘲諷的看著滿臉失落的林兒,狐塵看著溟淵走了,而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狐塵並不想插入,對著賽雅道:“既然已經差不多了,臣也先行告退,明日還要去準備運糧事宜。”

賽雅聽了,看著現下溟淵已經走了,狐塵留著也沒有什麽用,便擺了擺手道:“狐將軍就先下去吧。”狐塵行了個禮,便走了下去。

狐塵大口大口呼吸著外麵的空氣,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捂著胸口朝著冷宮走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狐塵漸漸的喜歡上了冷宮,這個陰晦卻很安靜的地方。

狐塵靠在大樹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狐塵閉上眼睛,輕聲道:“你跟了我這麽久,終於出來了嗎?”

身後的男子明顯腳步一頓,隨即走向狐塵,一雙金絲線繡龍翻雲鞋出現在狐塵麵前,往上看去便是黑色帶紅的長衫,一張略帶慘白的臉出現在了狐塵麵前,這是一張狐塵從未見過的臉,臉上帶著半塊金屬打造的黃金麵具。

“你是誰?”狐塵看著眼前的男子問道,沒有絲毫的畏懼,倒讓眼前的男子有些驚訝,男子看著狐塵笑了笑,道:“從來沒人敢問孤的名字,因為,知道孤的名字的人已經死了。”

“!”狐塵聽著男子的聲音,似乎有點熟悉,這才反應過來,當初那個殺了瘦子嬤嬤的人便是這般聲音,且自稱也是孤,狐塵不禁有些懷疑,眼睛充滿了戒備一般看著男子。

男子白皙纖細的手指正欲拉起狐塵,狐塵一把躲過,警惕性的看著男子,再一次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知道孤的名字,你活不過三天,你,還想知道麽?”男子輕挑眉毛看著狐塵道,一雙眼睛裏充滿了。

“你是何人?”

“……”男子看著狐塵,突的笑了笑道:“哈哈哈,很好,姑娘好氣魄,隻是還記得孤的人已經不多了,給姑娘說了也是無用,若是姑娘對孤很感興趣,明日這個時候再來找孤吧。”

男子站起身來,對著狐塵行了個禮,道:“你是唯一一個讓孤行退禮的人,告辭。”

狐塵看著男子一身紅黑衣服離去,看著背影卻似乎有些不大對的上,狐塵朝著男子喊道:“明日我會來的!”男子身形一頓,微微點頭,隨即向前走去,漸漸消失在了狐塵的視線裏。

狐塵靠在樹底下,許久才站起身來,扶著牆走了出去,還未走出多遠,隻覺得身後有人,且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狐塵正打算抽出司徒朗送給她的佩劍,卻被身後之人發覺,一手擋住。

“誰給你的佩劍?”身後之人略有些生氣般的問道,狐塵聽著這聲音,心口一抽,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淡淡憂傷道:“王上不去陪著林兒姑娘,來到這種偏僻地方做甚?”

周圍的空氣漸漸冰冷,狐塵已經沒有心思去想著溟淵和林兒的破事,對著溟淵告辭道:“若王上沒有別的事情,臣先行告退。”狐塵滿臉疲憊,有氣無力的說道,便朝著前麵走去。

“啊……”狐塵還未走出三步,手腕便被溟淵用力拉住,許是路有些凹凸不平,狐塵被拌了一下,重重的朝著溟淵壓去,狐塵輕輕微側,卻被溟淵一把拉住,兩個人撲倒在了一起。

狐塵看著身下的溟淵,立馬想要站起來,溟淵一把拉住,抱在懷裏道:“別想離開本王!你是本王的,現在是,以後也是!”

狐塵艱難的從溟淵懷裏掙脫了出來,試圖與溟淵保持距離,卻被溟淵一個反撲,形成了男上女下的狀態。

狐塵兩臉緋紅的看著身上的溟淵,剛硬的臉龐如此近距離的貼近狐塵,甚至每一根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深邃的眼神帶著絲絲祈求,狐塵看的一陣心慌意亂,知道自己和溟淵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若是讓人看見了……

“你在害怕什麽?你在逃避什麽?你究竟在尋找什麽?”溟淵看著狐塵率先發問道,充滿探究的眼睛看著狐塵,嘴巴瑉成了一條直線,臉色冷峻的說道:“你屢次進入冷宮,又屢次出宮私會司徒朗,你是不是……是不是和司徒朗早就有染?”

狐塵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溟淵,腦海裏卻在飛快的運轉,一針見血的問道:“你派人跟蹤我?”

身上的溟淵明顯一怔,狐塵趁機一把推開,迅速翻身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溟淵再一次問道:“原來王上你喜歡派人跟蹤別人?”

“別忘了,當初你作為本王的貼身婢女,卻未曾做過一點身為貼身婢女所做的事情,本王派人跟蹤你又如何?你本來就是本王的私有物!”溟淵看著狐塵,不可一世的說道,周身散發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

狐塵看著此時的溟淵,突然意識到,這似乎就是溟淵的本質,最初見麵時他就是如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即使自己再怎麽遷就,也改變不了他的本性。

“嗬。”狐塵輕笑道,抬起眸子看向溟淵,意味深長的說道:“王上說的都對,所以現在該輪到臣為王上保駕護航。”說完便看了眼溟淵,頭也不回的走去。

“站住!”溟淵轉身對著離去的狐塵說道,狐塵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溟淵道:“王上還有何吩咐?”

溟淵沉默了許久,狐塵筆直的站在那裏,眼眶裏已經蓄滿了淚水,許久之後,溟淵才沉悶的說道:“沒有,狐將軍慢走!”

“……”一滴眼淚悄然落下,狐塵梗了梗喉嚨 最後深呼一口氣,說道:“臣告退。”說完又頓了一下,輕輕開口道:“王上切記保護好自己,臣答應過要給溟淵的東西,一定會帶回來交給溟淵。”

溟淵不解的看著狐塵,心裏卻是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心裏的某一塊地方想被紮了一下,還未來的及問,狐塵便使著輕功,消失在了溟淵的視線了。

溟淵抬起的手,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最後歎了口氣,慢慢的放下,看著狐塵遠去的地方駐足癡望,最後緩緩離去 。

夕陽西下,賽雅也算是厚道,封了狐塵為將軍後,便著手辦理了一些事宜,將軍府已經準備好了,隻是地方有些偏僻,是在郊外,派了五個婢女和五個奴才賞賜給了狐塵,更是派了八個侍衛,替狐塵看家護院。

一行人浩浩****的拿著賞賜的金銀珠寶,朝著郊區走去,狐塵騎著高頭大馬,最後看了一眼王宮,看向溟淵所在的那所行宮,心裏五味成雜,最後猛的一抽馬身,策馬奔騰的離去。

“她這是走了嗎?”站在城牆上的溟淵拿著一壺酒,看著狐塵離去的方向問道,身邊的侍衛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啟稟王上,狐將軍已經走了。”

郊外的將軍府,紅色大布簾掛在牌匾上,狐塵看著眼前的深家大院,不禁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就在狐塵以為自己會死在蓬萊的時候,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蓬萊的將軍,狐塵輕輕拉扯著紅布,紅布卻是華麗麗的掉了下來,狐塵這才看清楚檀木的牌匾上麵刻著“將軍府”三個大字,但狐塵卻覺得將軍府這三個字太過於普遍了。

但女王親自送予的將軍府邸,卻是異常罕見,眾人皆有些嫉妒羨慕的看著狐塵,狐塵卻是開門進了庭院,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花香味,讓狐塵覺得有些刺鼻。

狐塵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個將軍府並沒有司徒朗的府邸大,不過司徒朗的府邸是老府邸,且是自己買的,狐塵自然不奢求和司徒府一般,這樣看起來也是不錯的。

“那個……”狐塵看向門口的一堆人,卻是覺得有些眼花欲言又止的問道:“那個,將軍府的管家是誰?”

眾人聽了立即向後退了一步,唯獨一個年輕的男子站了出來,狐塵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禁讚歎道:“你就是管家?如此年輕便當上了管家 倒是讓人意外。”

男子輕輕額首笑道:“將軍過獎了,從今日起,我達禮必定將將軍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請將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