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為夫妻?”狐塵聽到此事不禁心如刀割,看禁衛軍所述,這定然是真的了,但女人本能的還是想要證明,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衝到門口衝著溟淵喊道“你要與那個女人結婚,你到底……到底……”

而溟淵此時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自己腦海中不停閃過的畫麵,完全沒有辦法冷靜思考。“溟淵!你我二人的過去你全部都忘記了嗎?你已經變心了嗎?你到底……”此時這個女人無禮的態度和不斷地頭痛使男人的理智瞬間燒毀。

他完全被惹惱了不由的回嘴道:“本王是締結婚約還是和離都與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無關吧。說起來,大概我以前還和你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吧。莫非你還對本王抱有期待,還以為本王像以前那般愚蠢嗎?”這樣發泄一番,頭疼之感卻有增無減,整個身體都似乎在反抗自己的粗暴的言語而顫抖著。

此時他也無暇顧及兩人是何反應,對著身後的侍衛怒吼了聲:“我們走!”

狐塵看著溟淵的身影越走越遠,人生若隻如初見,如果每一段感情都會如此痛徹心扉,那自己甘願枯守青燈常伴佛前。

想著想著又回憶起當年與他在一起的日子,不禁又掉下淚:“為什麽,人總是變的這樣快,轉眼間就會不再愛著彼此。”

“狐塵,別傷心了。”斐玨此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空洞無力的安慰,“如果不介意,我這裏還有肩膀給你依靠。”

“斐玨,他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絕情嗎?是不是寒毒的原因所以才……”狐塵說著,心裏不斷抽痛。

斐玨再也不能忍受這一個一次兩次這樣自己欺騙自己的狐塵,他衝過去抱住跌在地上流淚的狐塵:“別騙你自己了,他都和那樣的女人在一起了,你還要騙自己嗎?或許以前我們都看錯他了。……別哭了,別氣壞了身體,那個混蛋不值得你這樣。”

狐塵撲了過去,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衣襟裏,溫熱的淚滴透過去,令斐玨心疼無比,隻恨不得將那個混蛋罵一頓打一頓才好。

狐塵卻不能感受到身前男人焦急萬分的心,隻是自顧自的小聲哭泣。斐玨輕輕撫著狐塵的秀發,隻願多多分擔一些懷中女子的痛苦,可縱有千言萬語也不能使懷中的女孩子忘記傷害隻能陪伴著了。

這兩個互相擁抱著的互相取暖的人誰也不知道溟淵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擁抱。

當溟淵摔下那句絕情的話之後到了大門口頭痛稍稍緩解才覺得自己的過分,但是作為王上的哪能這樣輕易道歉,當他乘坐上馬車,每一次閉眼眼前總會出現女子那一雙淚眼,心中就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索性就去道歉吧。

他給自己找了借口,再一次匆匆去了牢獄中,卻不料見到兩人交頸相擁的場麵,女人無比溫順的依偎在男人的懷中男人的手搭在女人的秀發上,兩個人是那樣的和諧。

溟淵眼色陰毒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相擁相抱的人,一時間突然很想占有狐塵,想要狠狠的將狐塵禁錮在身邊。

侍衛已經察覺到了溟淵身上散發的寒氣,哆哆嗦嗦的問道:“王上,我們……”

“回宮!”溟淵打斷侍衛的話,咬牙切齒的說道,甩了甩袖子,臉色陰暗的走了出去。

或許是太過於生氣,溟淵竟然一時間忘記回宮要避著賽雅,於是恰好撞上了從密室出來還未改換裝扮的賽雅,賽雅看著臉色不好的溟淵,還以為溟淵知道了什麽。

兩人麵對麵沉默了一會,接著還是溟淵打破僵局,問道:“你……怎麽這麽晚了都沒睡?”

賽雅的眼下青黑,眼神卻是發光,顯然有些興奮,溟淵心道不知她又在做什麽,索性就也不問,但麵上還有餘怒未消加上這心中所想,麵色也就更加不好了。

賽雅雖然見了溟淵心中雀躍,卻害怕自己如今這樣明顯有事瞞著他的行為會使他生氣,看著溟淵麵色更加陰沉,賽雅的心中就一陣發怵,隻是“你,又去了哪裏?”

溟淵本來是懶得搭理這個看上去就沒什麽好心思的女人,要是以前的他定然三言兩語打發了。

可此刻他心裏有火,一想到方才見到的畫麵,連與這個女人虛與委蛇的力氣都沒有,隻是說:“去審人了。”

賽雅此時一驚,麵上卻是笑了出來:“審……什麽人,值得你親自去嗎?”這一句話算是給怒火中的男人澆上了一瓢冷水,這個女人死死咬住狐塵不放又這樣害怕自己去審問,看來是另有隱情。

但他一向能很快穩住自己的心緒,眼睛半掩,幹燥的眼球稍稍濕潤了一下,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他扯出一副嘲諷的模樣:“怎麽,一個殺了女王的人,又有想要殺了我的傾向,還害了我失憶,不夠我去審問的資格?”

賽雅手緊了緊,也跟著笑起來:“怎麽會呢?你是王上,我的夫君,整個蓬萊最尊貴的男人,誰你都能去審問。”

溟淵轉過身子去,擦過賽雅的紅唇——這粘膩的感覺,著實讓男人覺得很惡心:“那女人實在無理,我要這個女人做我的女婢,日夜服侍本王,‘這個女人可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而是天生的仆從’,我要讓她明白這一點。”

賽雅有些緊張,取出帕子擦了擦手中的汗漬:“那也沒有必要……讓她在你的身邊,不是嗎?”

“本王就是要親自折辱她才能解我心頭這股怒火,此番定要教她生不如死,否則鬱氣難消。怎麽,女王的意思,倒是好像還顧及著當初的姐妹情深一般,舍不得我去使喚。”溟淵看著賽雅帶著嘲諷說道,此時溟淵已經完全對賽雅說不上喜歡了,不管以前如何,現在的他才是他溟淵!

聽了這話賽雅總算是鬆下了一口氣,她用無名指拂過鬢角,細細思索了一番答道:“這賤婢竟使你如此動氣,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隻是我倆畢竟是夫妻,看你這樣在意一個女人我偶爾也會有些嫉妒的。”

話說到後麵已是撒嬌的口吻。一個生來強勢的女人說出這番話已是十分違和,加之女人語調僵硬更使聽的人感覺有些不適。

可溟淵是何等的忍性,還是裝作夫妻恩愛的模樣:“本王怎會使你難受呢?你若是不想,我就不再折辱這個女人就是。隻是……心頭這口氣難消。”他故意頓一下又接著歎氣,“女王是同意還是……”

“當然是同意了,你我二人又何必如此生分,我這就去調配侍女騰出個低賤婢子的位置出來。”話雖如此,賽雅還是有些忐忑,畢竟她是知道事情原委的人,如今自己頂替了狐塵的身份,如果兩人舊情複燃,那自己可就欲哭無淚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情況,狐塵是輕易動不得了,若是在王上的勢力範圍內除掉了狐塵那麽溟淵會怎樣看待自己,會不會懷疑,繼而暗中查探?

倒不如將事情攤在明麵上,好歹各方勢力都不會有太大牽扯,但最後還是要上層保險。

此時賽雅心中動了許多的心思這麽長時間的思考都盡收入溟淵的眼中——果然很多事和狐塵有關,把那個女人放在自己身邊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溟淵才不會承認自己有什麽私心。

兩人各懷心思分開之後,溟淵去了朝堂,賽雅則回到了寢宮,她可沒去休息,而是馬不停蹄的又一次開啟了暗室下達新的指令:“暗,計劃延期,不,簡單殺死可太便宜她了,計劃改變。”

暗還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女王大人又是哪陣怪風讓您老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大駕光臨?怕不是您那個王上心疼目標又給從牢中接出來了吧。”

賽雅其實也有這個顧慮,但是比起狐塵的生死來賽雅更在意的果然還是江山和溟淵的愛,既然一切都在監控之中早死晚死都沒什麽區別。

暗觀察著賽雅一會兒怪叫到:“哎呀,還真是,不是我說女王殿下這心可夠大的,現在是處處從夫啊。”賽雅聽了這一說法覺得心中更不是滋味,而且現在那失憶的溟淵還以為她是狐塵呢,心中到底有沒有自己還兩說。

但失信於溟淵終究不是個辦法,賽雅看著麵前這個戴麵具的男人,培養了這麽些年,暗殺人手法越發殘忍這雖然令她滿意,可表現出來的樣子也越來奇怪了,閑下來沒有任務的時候還會在指甲上抹點豆蔻,現下暗是又拿出矬子對著指甲比劃:“看來啊,又得閑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