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溟淵臉色發黑,眉目緊鎖,渾身顫抖的躺在地上,賽雅抱著地上的花瓶左轉三圈,右轉三圈,一道暗門出現在賽雅眼前,賽雅二話不說將溟淵帶進暗門,暗門悄然合攏。

許是多久未用,暗室內有些雜亂,賽雅輕輕的將溟淵放在一旁,打掃了一番,褪下自己的貂裘鋪在**,然後將溟淵拖了上去,這才站在一旁喘著氣。

賽雅輕輕撫摸著**的男子,心裏暗自滄桑,這等俊郎男子,世間少有,且也隻有睡著了,這個男子看起來才是最溫柔的。

“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救你的,溟淵。”賽雅看著昏睡中的溟淵說道,然後又塞入一個藥丸在溟淵嘴裏,囔囔道:“睡吧,睡吧,睡了就不會痛了。”

溟淵眉頭緊蹙,繼而慢慢舒展,不似剛才那般痛苦,漸漸的陷入了沉睡之中,賽雅看了眼溟淵,最後還是轉身離去。

賽雅躺在**,心裏想到這宇文撅實在是太放肆了,若不是自己早有準備,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夜漸漸深了,蓬萊一片寂靜,牢房。

斐玨動彈了身子,隻覺得一陣酸痛,睜開眼睛一片朦朧,沙啞著嗓子道:“皇上……狐塵……”

周圍一片安靜,斐玨自知有些古怪,無奈身子虛弱的很,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睛,打量了四周,發現自己似乎身處牢房之中,四處的牆壁看起來比天狐國的堅硬多了,且毫無一個窗口,連帶著牢房大門都是兩層,地上的草垛散發惡臭。

斐玨四處掃視了一會兒,狐塵溟淵皆不在身旁,心中不由苦笑,他堂堂斐子鋪當家的竟然兩次淪落到牢房裏,倒也是稀奇。

斐玨費力的站起身來,一陣目眩急忙扶住牆壁,隻覺得頭暈目眩,口幹舌燥,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酸臭味,想要去找尋狐塵和溟淵,最後想了想,斐玨還是覺得應該把自身調養好,隨即打坐運功。

蓬萊的太陽與天狐不一樣,是西升東落,一大早狐塵就被一道空靈的聲音吵醒。

狐塵翻了翻身,拿出枕頭下的玉佩,帶著床氣兒問道:“鴻鈞,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我把你扔進糞坑!”

“咳咳,女孩子應當注意形象,再者,本尊可是神,你這樣便是大逆不道。”鴻鈞一本正經的說道。

“行了行了,有什麽事情你快說吧,我還要睡覺……唔。”狐塵打著哈欠急促的催道。

“那塊令牌本尊看出來了,不過本尊還沒有解完,隻是你需要在蓬萊立足,比如以你的公主身份來做掩護。”鴻鈞沉思了片刻說道。

狐塵一聽,心裏一個激靈,臉色有些難看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去做這個公主?”

“現在的情況必須要這樣做,因為聖水是蓬萊的聖物,而你毫無身份怕是更難找尋,所以你需要個身份。”鴻鈞不容置疑的說道。

“身份,可我昨天還在和溟淵商量著,如何離宮。”狐塵皺著眉頭說道:“而且你應該知道,我的血統是最純正的,昨兒個也聽到那些宮女說道,蓬萊最為看中血統,而我一旦確定了公主的身份,豈不是代表我會成為女王?而如今那個女王讓我舉行歸祖典禮,豈不是……”

狐塵說到這裏,眉頭皺的更緊了,心裏不禁疑惑,為什麽明知道自己的歸祖會對她的王位有威脅,還要強硬的讓自己歸祖?狐塵有些不能理解,難道自己歸祖對她有什麽好處嗎?

狐塵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鴻鈞自己的疑惑,鴻鈞聽了,也有些不理解,揣測道:“會不會和聖水有關係?聖水的功效有很多,不止能解寒毒,還能延年益壽,永葆青春,更能百毒不侵,據你所說,女王並不知道聖水的位置,說不定她以為你知道,或者……”

“她知道卻不告訴我!很有可能我才是解開聖水秘密的那個人!”狐塵突然靈光一現說道。

“對,不管什麽原因,聖水隻有你才能解開,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她要給你公主頭銜的原因了,為了更好的說服你。”鴻鈞說道,然後又陷入了沉思。

狐塵聽了自己和鴻鈞的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從女王不肯放了斐玨,而一個勁的要求自己接受這個公主之位,就已經給自己下了一個牢籠,從而進一步要求自己去解開聖水的秘密,到時候自己和溟淵斐玨都會毫無作用,溟淵的話,還有一個賽雅公主會護著他,而自己和斐玨就說不定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狐塵猛的拍了一下床說道,眼睛裏流露出了厭惡的目光。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公主之位你照樣收下,本尊這幾日在潛心研究研究,這塊令牌實在難以捉摸。”鴻鈞似乎有些驚訝,又有些雀雀欲試道。

“那,就有勞你了。”狐塵長舒了一口氣道,摸了摸手裏的玉佩。

“無妨,本尊走了。”鴻鈞明顯感覺到了狐塵手掌摩擦的溫度,大抵覺得自己更加有愧於狐塵,慢慢的走了,玉佩又變回了原來的顏色。

狐塵坐在**,再也睡不著了,索性就按照鴻鈞所說,舉行歸祖大典,接受公主之位,先將斐玨放了出來再說。

主意已定,狐塵看了看時辰,覺得差不多了,便穿衣洗漱,想著去見女王,距離歸祖大典隻剩下今日了,想必今日溟淵一定會再來的,自己一定要和溟淵說清楚一些。

女王早早的就見著狐塵向自己走來,心裏雖有疑惑,卻也依舊熱情的打著招呼道:“狐塵你怎麽來了?可是睡得不安穩?”

狐塵見著女王行了個禮,道:“女王多慮了,隻是我覺得既然我已經確認為蓬萊的公主,那自然就應該承擔起責任,隻是不知明日的歸祖大典,我需要準備什麽?”

狐塵一臉順從的樣子倒讓女王有些吃驚,女王掃視了一番狐塵,並沒有發現異常,狐塵依舊淡笑,女王想著也許狐塵想通了,這樣也好,女王勾唇一笑道:“你這般想必在天之靈的長姐會很高興的,其實歸祖大典很簡單的,就像日常的儀式一樣,隻是需要一樣東西……”

女王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神態委屈的看著狐塵,道:“需要你的血液,算是滴血認親所用。”

“滴血認親?和誰認?”狐塵皺眉看向女王問道。

“這個明日歸祖儀式,大祭司會說的。”女王一筆帶過的說道,繼而看著狐塵,拉著狐塵的手,輕輕拍道:“你今日可以與本王的女兒賽雅公主見見麵,畢竟是表姐妹,也磨合磨合。”

“嗯,也好,我也是應該去見見我的表妹了,指數不知道出宮是否需要令牌?”狐塵按耐住喜悅問道。

狐塵萬萬沒想到女王竟然會放自己出宮,還讓自己去公主府,這樣自己豈不是可以和溟淵見麵了?

“嗯,拿去吧,早去早回。”女王拿出一塊令牌交給狐塵道。

“那,我先告退。”狐塵接過令牌,行禮道。

公主府。

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公主府外,狐塵撩起車簾,仔細的打量著公主府,朱紅色的牌匾依舊刻著一隻狐狸,門口放著兩頭大氣又不失莊嚴的石獅子。

狐塵跳下馬車,徑直走向公主府,門口的侍從立即攔下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女王叫我來找你們的賽雅公主的。”狐塵迫切的想看到溟淵,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掏出令牌說道。

侍衛結果令牌看了一眼,立馬大驚失色跪下道:“見此令牌,如同女王親臨,姑娘裏麵請。”

狐塵收起了令牌,朝著裏麵走去。

書房裏,賽雅正在看從鬼穀子那裏帶來的醫術,看了一整日卻依舊毫無發現,信鴿還未回來,賽雅不覺有些心慌。

“叩叩”敲門聲不適宜的響了起來,賽雅冷聲道:“有什麽事?”

“公主殿下,有位姑娘奉女王之命求見。”門口小希的聲音響起,賽雅疑惑了一下,隨即道:“請她進來吧。”

狐塵跟著小希來到了書房,書房坐落在公主府最偏僻也最安靜的地方,四處翠竹環繞,倒也是清爽,狐塵案自想到,這位公主定然是一個才華橫溢之人。

“姑娘,裏麵請。”小希語氣平淡的說道,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絲不屑,狐塵也不在意,徑直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