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頓了頓,聲音帶著微微淒涼說道:“臣妾大致會選擇原諒皇上吧,皇上是一國之君,自然不會隻有我一個妻子,隻是皇上,不管以後如何,臣妾對皇上的心不會變得。”

狐塵不在說話了,靜靜地拿起詩經繼續讀了起來,一旁的離愁拿起扇子繼續扇風。

窗外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離愁走了過去,打開了窗子,看著外麵煙雨蒙蒙中的景色,不禁覺得一股涼意湧上心頭,看了許久,又回到了狐塵身邊。

夕陽西下,天漸漸暗淡,狐塵伸了伸懶腰,對著一旁的離愁說道:“皇後餓不餓?朕有些餓了。”

離愁許是有些手酸了,揉了揉手腕,笑著說道:“臣妾也有些餓了。”隨即對著外麵喊道:“小葉,你去叫禦膳房把做好的菜端上來吧。”

“哦?皇後原來早就準備了?”狐塵高興的看著離愁說道,然後放下《詩經》,在房間裏走了幾圈說道:“這坐的久了,屁股麻了,整個人都覺得疼。”

“那皇上以後可不許坐的這麽久了。”皇後看著狐塵笑道,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皇上喝一杯茶,醒醒神。”

“唔,謝謝皇後了。”狐塵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宮女們端著飯菜上來了,離愁看了眼飯菜,對著狐塵道:“皇上,可以過來用膳了,臣妾記得上次皇上特愛吃這鯽魚,特地叫廚子多燒了一份。”

狐塵聽了,臉上帶著笑意走到桌前,果然有兩份鯽魚,拿起筷子加了一塊放入嘴裏,“果然好吃,皇後有心了,來,和朕一起吃吧。”

“是,皇上。”離愁拉開凳子坐了下去,勺了一碗湯端到狐塵麵前說道:“皇上嚐嚐這烏雞湯,可香了。”

“好,皇後也吃。”狐塵接過烏雞湯喝了一口,“果然好湯。”

離愁看著狐塵笑了笑,然後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偶爾夾夾菜,放到狐塵碗裏,狐塵也不介意。

“唔,對了,朕過些日子要出去一趟,朝中之事就交由清風和攝政王,你就幫朕打理打理後宮。”狐塵吃了一口魚肉,看著離愁說道。

離愁夾著魚肉的筷子一抖,魚肉掉回了盤子裏,離愁收回了筷子,默默地吃了口米飯,道:“那皇上什麽時候?”

狐塵頓了頓,笑著說道:“大致一個月吧,隻是委屈了你,我會告訴那徐若海,你若是缺些什麽,盡管說,朕會吩咐下去的。”

“臣妾什麽都不缺,隻是,今晚皇上……皇上能留宿一宿嗎?”離愁嬌羞得說道,隨即又覺得不妥,急忙改了口道:“臣妾看這天黑了,回去也麻煩,不如在墨竹宮住上一宿吧,臣妾……臣妾還欠皇上一個洞房之夜……”

“咳咳……咳咳……”狐塵正喝著湯,聽離愁一說,立馬嗆住了,離愁見了連忙拿出手絹,狐塵擦了擦嘴,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皇後身子弱,調養好了也不遲,朕吃飽了,先走了,皇後好生休息。”

狐塵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身後的離愁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旁的小葉說道:“娘娘,皇上心裏還是有你的,隻是不知道……”

“知道了,你把這些撤下去吧,本宮有些乏了。”離愁滿臉憂愁的說道,離愁離愁,自己終究不能離了這愁,離愁苦笑了一聲。

狐塵落荒而逃的回了乾狐宮,徐若海看著狐塵麵色不好的問道:“皇上這是怎麽了?”

狐塵回頭看了一眼徐若海,“沒什麽,對了,朕要出宮一些時日,後宮之事全權交給皇後,皇後需要什麽你都要送過去。”

“諾,奴才明白。”徐若海低頭說道,心裏卻是犯嘀咕,這皇上也太喜歡浪了吧,皇後娘娘也是可憐,入宮這麽久,也不見得皇上留宿,更別說臨幸了。

次日,狐塵交代好了一些事情後,便準備帶著斐玨一起去找尋蓬萊。

“皇上,本王要跟著一起去。”狐塵和斐玨正商量著如何去找尋蓬萊的方位,畢竟蓬萊的方位並不是很好找尋,正巧這會兒溟淵推門而入,徑直說道。

狐塵有點驚訝,這溟淵怎麽來了?

“本王要和皇上一塊去,再說了,皇上也是為了本王,而本王也有蓬萊的方位。”溟淵邪魅的看著狐塵說道,今日卻是穿了一身白衣,看起來邪魅又灑脫。

“攝政王有蓬萊的方位?”一旁的斐玨看著溟淵說道,眼睛裏充滿了興奮,要知道這蓬萊向來無人知道方位,而溟淵卻知道。

“可是攝政王跟著我們去了,朝廷大事誰人來管?”狐塵擔憂的說道。

“可以交由大統領,皇上下道旨,不就可以了?”溟淵看著狐塵諷刺的說道,若是可以,溟淵指不定會撬開狐塵的腦袋,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麽。

“唔,也對,那攝政王就和我們一同前去吧,畢竟攝政王的工夫還是可以的。”狐塵笑道,畢竟蓬萊如此神秘,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一些什麽,再者溟淵跟去,找到解藥便可以直接解毒,也不怕半路出什麽幺蛾子。

次日,狐塵下了一道聖旨,大致說的便是龍體欠安,需要出宮療養多月,攝政王有事外出,不能代替皇上管理朝政,朝廷之事交由大統領清風來把持,而清風多了一重身份,便是王爺的身份。

此聖旨一出,頓時一陣議論紛紛,但也無可奈何,清風就這樣順利封王,暫代狐塵管理朝政。

狐塵早已經收拾好了行囊,坐在乾狐宮吃著糕點,靜靜地等著溟淵和斐玨。

“皇上記得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清風走了進來說道,因著清風有了個王爺的身份,徐若海對其也是客客氣氣,所以也沒有稟告清風來了,直接就放了進去。

“唔,一定一定,就需要勞煩你了。”狐塵吃著糕點說道,嘴角殘留著一些殘渣,清風湊近了抹去,狐塵嘿嘿一笑。

“清王爺你在做什麽?”身後傳來溟淵的聲音,之間溟淵背著一個包裹,臉色陰沉的看著親密接觸的狐塵和清風,從溟淵的角度來看,兩個人的姿勢確實親密。

狐塵向著大門看去,隻見溟淵黑著臉看著自己和清風,狐塵輕咳了一聲,自然知道溟淵誤會了什麽。

“清王爺隻是來和朕道別,叫朕好好照顧自己。”狐塵解釋道。

“道別?還需要如此親密?再說了,本王一同前去,怕什麽呢?”溟淵挑釁的看著清風說道。

“那就有勞攝政王了。”清風忽略了溟淵的挑釁說道,然後覺得自己在自己似乎不妥,隨即對著狐塵道:“皇上照顧好自己,臣……本王先告退了。”

“那,朝廷之事有勞清王爺了。”狐塵不好意思的對著清風說道,清風道了聲無礙,便退了出去,隻留下溟淵和狐塵二人。

狐塵見著尷尬,倒了兩杯水,然後抱著自己的桂花糕坐在一旁嚼了起來,溟淵也不說話,淡淡的喝著茶,偶爾瞟兩眼狐塵。

時間慢慢流逝,眼見著最後一塊桂花糕也吃完了,狐塵可憐巴巴的盼望著斐玨快些過來,打破這尷尬的場麵。

終於,斐玨一身白衣走了進來,狐塵立馬跟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站起來說道:“斐玨,快來快來,我們商量一下。”

斐玨看著狐塵和溟淵,頓時明白來了些什麽,笑了笑走過來,“在下來晚了。”

“你去幹嘛了?”狐塵看著斐玨問道。

斐玨臉色微變,淡淡的笑道:“和我妹妹告別去了,大致以後都不會回了。”

狐塵看著斐玨有些悲戚的神態,拍了一下斐玨的肩膀,故作愉快的說道:“怎麽不回來啊,朕還想你來做朕的將軍呢。”

“多謝皇上厚愛了。”斐玨淡淡的說道,然後看向坐在一旁的溟淵道:“攝政王昨日說知道方位,那可否告知在下?”

溟淵抬起頭,看了一眼狐塵,倒是讓狐塵覺著有些不自在,隻見溟淵拿出一塊羅盤,然後平放在桌子上,輕輕的轉動指針。

狐塵和斐玨看著羅盤有些不解,狐塵看著溟淵說道:“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羅盤嗎?”

溟淵輕聲嗤笑了一聲,拿出一把匕首,對著狐塵道:“皇上,請把你的手指伸出來一下。”

狐塵看著溟淵,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不解得問道:“攝政王要朕的手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