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日就回來了。”斐玨輕輕的搖著扇子說道,然後看著狐塵問道:“怎麽?姑娘找流年可是有事情?”
“額,沒事沒事,我就問問。”狐塵連連擺手道,總不能說來找似流年是為了去和他的老東家斐老爺子談判或者刺殺斐老爺子吧。
“那外麵月黑風高,姑娘進來露宿一夜吧。”斐玨很是斯文的說道,狐塵一動不動的看著斐玨,問道:“你行為舉止都不像是夥計啊!”
斐玨怔了一下,尷尬的咳了兩聲說道:“在下是個打雜的。”
“噗哈哈,打雜的,我也是打雜的。”狐塵調戲道,隨即也不客氣的就進了流年閣,斐玨關上流年閣的大門,朝著東屋走去,點起蠟燭,對著身後的狐塵說道:“你就住在這裏吧,流年應該快回來了。”
“那謝謝玨兄了。”狐塵抱拳謝道,卻是惹得斐玨有些好笑,抬起手向狐塵告別。
狐塵目送著斐玨離開,卻沒有睡下,而是打量了一下房子,感覺挺不錯的,躺在**閉目養神,規劃著自己下一步行動。
是夜,月黑風高。
狐塵看著院子裏的燈光都熄滅了,便使著輕功跳上房梁,朝著斐府奔去,想來想去,與其為難似流年還不如自己去解決算了。
狐塵肆意跳躍在房梁上,卻絲毫沒有發現身後跟來的斐玨。
斐府的院子很大,竟然比流年閣還要大出一倍,這倒讓狐塵感到吃驚了,狐塵趴在房頂上,打量著斐府。
斐玨看著趴在自家屋頂的狐塵有些奇怪,但隨即想到狐塵就是皇帝,這件事情還是墨染喝多了告訴自己的,而當時墨染還畫了一幅畫,畫中青年正是狐塵,斐玨看著狐塵的畫像有喜有悲。
“主子,似公子和大小姐已經從江城回來了。”狐塵突然聽到自己所在的房子下麵有說話聲,急忙趴在房瓦上,以確保聽的更加清楚。
“回來了,很好,你下去吧。”斐老爺子響亮渾厚的聲音傳來道,隻見一個黑影閃了出去,狐塵悄悄地隱藏起來。
見著黑衣人走遠了,狐塵這才輕聲跳了下去,竟然能夠毫無聲音,這讓跟在狐塵身後的斐玨有些驚訝,才短短數月,狐塵是怎麽做到的?
斐玨繼續趴在屋簷上觀察著狐塵的一舉一動,隻見狐塵輕聲推開斐老爺子的房門,前後不過三秒鍾,狐塵便溜進了斐老爺子的房門。
“你來了。”斐老爺子背對著狐塵,渾厚的說道,狐塵看著斐老爺子,還以為他認錯了人,正想開口,便聽著斐老爺子說道:“你我之間不存在恩怨,但你父親卻是我的仇人,他死的太便宜了,自古以來父債子償,你就來償命吧!”
隻聽見利刃出鞘之聲,斐老爺子抽出一把寶劍,不由分說就朝著狐塵刺去,狐塵連忙躲過,心裏還在疑惑這糟老頭子怎麽就知道是自己?
狐塵本就無意傷害斐老爺子,所以處處躲避,怎料這斐老爺子竟然處處緊逼,狐塵按耐著握住軒轅劍的手。
窗外的斐玨看著屋子內格鬥的兩個人,不禁擔心起狐塵來了,斐老爺子的功夫,斐玨是知道的。
狐塵見著房間內太小,便一躍而出,隻聽窗戶破裂之聲,狐塵在地上滾了幾圈,對著斐老爺子喊道:“斐老爺,在下並無惡意,隻是想了解當初的事情,為什麽您對我如此步步緊逼,置之死地!”
“嗬!我老頭子做事情向來都是有道理的,那狐康做了什麽他自己清楚,呸!卑鄙小人!”斐老爺子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眼睛看著狐塵說道,然後又提劍向著狐塵刺去。
狐塵此刻忍無可忍,抽出軒轅劍,頓時發出一聲劍鳴,斐老爺子臉色大變。
“軒轅劍!你竟然盜竊軒轅劍!嗬!果然是狐康的後人,當初狐康這個卑鄙小人還說從此不讓軒轅劍麵世,這才多久,竟然又讓軒轅劍現世了,哈哈哈哈,我要殺了你!”斐老爺子怒吼道,提著劍朝狐塵進攻。
狐塵看著發了瘋一般的斐老爺子,心裏暗叫不好,這時護衛皆被驚動,瞬間飛姥爺子的院子裏聚集了許多人。
暗處的斐玨再也看不下去,跳了出來,狐塵看著從屋簷上飛下來的斐玨,心裏暗自想到:“這玨兄不是在流年閣嗎?難道他跟蹤自己?不然這斐老爺子怎麽知道自己回來到斐府。”
狐塵這樣一想,瞬間就對斐玨的好感下降了,也是,這玨兄畢竟是斐子鋪的人。
“大少爺!”一幹護衛見了斐玨皆跪下行禮,狐塵看著斐玨,又看了看跪下的護衛,頓時腦袋有點大了。
“你是大少爺?斐府的大少爺?”狐塵挑眉看著斐玨,語氣有些冰冷的問道,一雙眼睛如冰鋒般刺痛了斐玨的眼睛。
斐玨淡淡的點了點頭,一雙眸子越過狐塵對著身後的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眾人看了看斐老爺子,斐老爺子淡淡的點了點頭,眾人這才退了下去,偌大的庭院就隻剩下這三人。
“玨兒,你去給為父殺了他!”斐老爺子看著斐玨說道,狐塵嘴角扯起一道苦笑:“嗬嗬,你竟然騙我,而我竟然也相信了你,很好,你來吧。”
狐塵拿起軒轅劍,對著斐玨說道,斐玨眼睛裏流露出掙紮的神情,對著身後的斐老爺子說道:“爹,別鬧了,狐康已經死了。”
“放肆!你殺不殺?不殺為父就去殺了他!”斐老爺子突然一掌打飛斐玨,提起長劍有朝著狐塵刺去,斐玨被震得倒地吐血,狐塵此刻也不在顧忌,兩人隨即大打出手,院子裏回**著兵器的碰撞聲。
隻見狐塵和斐老爺子一攻一擋,打得不分上下,正在這時,斐老爺子右手衣袖變出一個飛鏢,筆直朝著狐塵飛去,斐玨心中暗叫不好,撿起一塊石頭卻依舊晚了一步,狐塵被飛鏢刺中腹部,手上又被斐老爺子趁機刺了一劍,手上一抖,軒轅劍應聲而落。
“狐塵!”斐玨極速跑向狐塵,狐塵口吐鮮血,捂著腹部推開斐玨,惡狠狠道:“你走開!嗬,來啊,殺了我。”
斐玨一掌劈向狐塵,狐塵嘴角苦笑,昏了過去。
“好樣的,玨兒,把他交給為父,快點!”斐老爺子按耐不住的說道。
斐玨抱起狐塵,撿起地上的軒轅劍,臉色冷冷道:“做夢。”
“你個逆子!”斐老爺子被氣得大叫,提起劍就朝著斐玨刺去,斐玨單手解下頭繩,把自己和狐塵綁在一起,三千黑絲盡情落下,一雙冰冷的眼睛藏匿其中。
“彭”兵器相撞的聲音,斐老爺子被撞得向後退去,臉色更加慘敗,指著斐玨道:“你個孽子想造反嗎?很好,那就休怪為父無情了!”
斐老爺子提劍刺去,招招狠厲致命,卻是朝著狐塵刺去,斐玨一邊躲擋,一邊還要保護狐塵,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斐老爺子看準時機朝著狐塵刺去,斐玨一個翻身,一劍刺中斐老爺子,斐老爺子震驚的目光看著斐玨,嘴裏吐出幾個字:“你個孽子……”慢慢向後倒去,斐玨手上一抖,軒轅劍應聲而落。
“爹,爹,爹!”斐玨站在那裏,看著被自己誤殺的斐老爺子,心裏一陣震撼,顫抖著嘴唇大聲喊道。
“老爺!大少爺你!”管家看著倒下的斐老爺子和拿著軒轅劍的斐玨,心裏一陣心痛,對著斐玨說道:“大少爺,你走吧,今生今世也不要在踏入斐府了!這,是家規!”
斐玨看著這個堂伯,心裏一陣淒涼,家規,家規……
斐玨想到了身後的狐塵,背起狐塵提起長劍摸了摸眼淚,對著斐老爺子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斐家家規,便是弑父者永不得回到斐府,逐出家門!
斐玨朝著皇宮走去,很快就混進了宮裏,將背上的狐塵放在床榻上,正巧清風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滿身是血的狐塵,對著斐玨大叫到:“你是什麽人!”
斐玨此時眼神空洞,看著清風卻無法匯聚焦點,淡淡的說了句:“我殺了我父親,救了他。”
清風看著斐玨,心裏疑惑不以,隨即還是大叫一聲:“來人,給我把他壓下去。”
“是!”門外侍衛應聲而答,斐玨也不掙紮,任由侍衛將他押了下去,清風急忙跑到狐塵身邊,看著狐塵的傷口汩汩流血,連忙扯下自己的衣服,堵住傷口,驚慌失措大聲叫道:“太醫!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