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塵心裏雖然這樣想,但麵子上還是要敷衍一下,隨即抬了抬手笑道:“李將軍免禮,這幾日便要拜托李將軍了,可要好生保護朕啊。”
李虎聽了,義正言辭的說道:“皇上請放心,臣一定好生保護皇上,皇上裏麵請,內院已經打掃好了,周圍也有營帳。”
“那就勞煩李將軍了,禮部尚書,祭祖是今日開始還是明日?”狐塵打著哈哈問道。
禮部尚書聽著狐塵是在叫自己,立馬站了出來說道:“皇上今日行程勞累,可以延遲到明日。”
“好,那就明日吧,各位大人隨意就可,朕就先去睡了。”狐塵伸了伸懶腰,便朝著院內走去,狐塵突然發現,這個院子出奇的大,東南西北就有將近二三十個房間,還有二三四五樓。
起初狐塵還擔心房間不夠,這樣看來似乎足夠了。
“攝政王,朕有些困了,你要不要也去休息?”狐塵揉著眼睛,看著溟淵說道,溟淵見著狐塵也確實很困,輕啟薄唇,不動聲色地說道:“皇上,你先去睡吧,本王已經派了無言暗中保護你,莫怕。”
狐塵聽著溟淵今日的話,總覺得格外溫暖,便道了聲謝謝,實在困得不行了,轉身就朝著房間走去,果然一沾枕頭,便呼呼大睡,溟淵走了進來,悄悄的替狐塵蓋好被子,便離了去。
是夜,各位大臣皆睡下了,溟淵踏著輕步朝太尉房裏走去。
“王爺。”房裏有些昏暗,太尉點起一隻蠟燭,幽暗的燭光照映在溟淵的臉上,看不清神態。
“已經準備好了麽?”溟淵狹長的眸子看著太尉,不動聲色的問道,一邊卻是觀察著太尉的動作。
“王爺放心,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太尉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說道,老謀深算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溟淵卻是眼底帶著諷刺。
天蒙蒙亮,溟淵推開狐塵的房門,黑色的長衫零零散散的有些霧水,發絲也帶著霧水,整個人看起來略顯疲憊,跌跌撞撞的朝著狐塵的床榻走去,卻是碰著了桌子,清脆的瓷杯碎聲驚醒了正在熟睡的狐塵,狐塵條件反射般坐了起來,迷瞪著眼卻是看見了溟淵。
“攝政王,這麽早你來朕的房間作甚?”狐塵揉著眼睛,不時打打哈欠說道。
溟淵不說話,一步一步朝著狐塵走去,狐塵這才注意到了溟淵的不對勁,空氣中突彌漫一絲寒氣,狐塵腦袋一空,大叫不好,“騰”地跳了起來,朝著大門跑去。
溟淵迷茫的眸子看像大門,身子一歪,重重的倒在地上,狐塵聽著聲音,從門口探出頭來,隻見溟淵躺在地上,看起來已經昏了過去。
狐塵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用腳踢了幾下溟淵,果然一動不動,狐塵下意識的探了探溟淵的氣息,突然一股寒氣逼人。
“他中了寒毒!”鴻鈞的聲音傳來,狐塵連忙低頭看向腰間的玉佩,果然散發著紅光,狐塵有些疑惑的看著鴻鈞問道:“什麽是寒毒?”
鴻鈞站在次元空間,看著地上的溟淵,又看了看著急的狐塵,頓時心上一計,說道:“寒毒是世界劇毒,一旦感染,便終生沉浸在深受寒毒折磨的痛苦之中,每隔一段時間便要發作一次,看起來毫無痛苦,實則是在內心掙紮。”
“那沒有解藥了嗎?”狐塵問道,繼而想到,難道上次也是因為溟淵中了寒毒?
“解藥是有,不過在蓬萊島,蓬萊島的方位成謎,不過本尊卻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定位,隻是進入蓬萊島需要你的鮮血,所以你要想治好溟淵,就要自己親自去一趟。”鴻鈞語氣平淡的說道,一雙眼睛早已經胸有成竹。
“我的鮮血……”狐塵喃喃自語道。
“還有一件事情,你們這狐家的祖墳有些問題,似乎有隻大獸,其戾氣太重,竟然將本尊也給逼退了,不過本尊神遊出去,卻發現了這雖有戾獸,卻也有神器,若本尊沒猜錯的話,這神器應該就是上古神器之一,具體是哪個,本尊倒是探測不出來。”鴻鈞略帶激動又疑惑的聲音傳來。
“哎呀!管他什麽神器,你先告訴我如何救醒溟淵吧,今日就要祭祖了,而太尉和那李虎定然已經準備如何廢黜我了,所以溟淵一定不能再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狐塵著急的看著溟淵,雖然是因為今日祭祖少不了溟淵,但狐塵內心還是不希望溟淵死的。
“急什麽?你隻要喂兩滴血給溟淵喝下便可了,記住,兩滴就好。”鴻鈞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卻依舊撐著最後一口氣說道:“上古神器可以祝你成為王者。”
“上古神器……”狐塵反複念叨著這個詞,手上的匕首輕輕一滑,白皙的手指冒出幾滴鮮血,狐塵放進溟淵嘴裏,來回磨合,最後收回手指,腦海裏卻是想著鴻鈞所說的上古神器。
等了一會兒,溟淵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狐塵,腦袋一疼,低聲問道:“本王怎麽會在這裏?”
“你自己跑進來的,還是朕救了你。”狐塵站了起來看著溟淵說道,悄悄的把手放置身後。
“皇上救了本王?”溟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狐塵,卻又覺得嘴裏有些血腥味,正好目光落在了狐塵身後地板上的一滴鮮血,猛的拉過狐塵的手,果然看見了意料之內的傷口。
“是你的血救了本王……”溟淵呆呆的看著狐塵的手指,狐塵連忙抽回手,隨意擦拭了兩下,說道:“攝政王,今日祭祖,太尉和李虎定然有所目的,今日還需要攝政王為朕護駕。”
“那是自然,走吧。”溟淵收回了目光,站了起來說道,眼神卻是依舊看著狐塵的手指,閃過絲絲疑惑。
祭祖已經準備中了,龐大的大鼎插著大香燭,周邊的桌子上擺滿了祭品,狐塵看著正中間的烤爐豬,看的眼睛都直了,上下吞咽口水,卻還要不動聲色的上前祭祖。
狐塵正在上香,突然狂風大作,吹的一旁的侍衛東倒西歪,一幹老臣更是直接摔坐在地上,狐塵急忙抓住巨大的供桌,這才使得自己沒有摔跤。
溟淵邁著步子,有些艱難的朝著狐塵走去,正好抓住狐塵的手,狂風就退了去,眾大臣早已經被吹的七昏八倒,衣裳淩亂。
台上的祭品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狐塵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難道祖宗顯靈了?
台下大臣見了皆跪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狐塵看著台下的大臣一臉懵逼,禮部尚書走了出來說道:“皇上果真天人,昔日先皇祭祖,從未出現如此情況,而皇上祭祖,就現此現象,此乃天意。”
狐塵嘴角有些發抽,這哪來的天意?突然狂風大作,一桌子貢品不翼而飛,這難道不讓人覺得可怕嗎?
“祭祖就此結束吧,皇上應該有些累了。”溟淵站出來說道,禮部尚書連連點頭道好,一幹老臣立馬散了。
“你說,這真的是祖宗顯靈了嗎?”一個大臣問道。
“也許吧,可真神器了,曆代的祭祖,都未曾出現這種情況,而此刻卻是第一次,說不定這個皇帝是上天安排的。”另一個大臣說道。
一旁的太尉和李虎聽了,皆一笑而過,李虎突然覺得身後有人拍打自己,回過頭去邊看見了丞相,李虎眼底閃現一絲厭惡,隻不過一閃而過。
“叔父別來無恙。”李虎打著馬虎說道,朝著一旁的太尉使著眼色,太尉見了,便領會的先走了。
“小心點,別引火上身了。”丞相看著太尉的背影陰篤的說道。
“叔父放心,侄兒自有分寸,叔父還是擔心擔心自個兒吧,那離愁堂妹自從進了皇宮,似乎一直未得到寵幸,這皇帝打的什麽主意誰知道呢?”李虎挖苦的冷嘲熱諷道。
丞相的臉一片黑,李虎見了哈哈大笑,“侄兒不打擾叔父了,告辭。”
“這李虎,有些不識抬舉啊。”身後的尚書大人幽幽的說道。
“他識不識抬舉,是他的事情,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後悔的,本官也算是提了個醒,對得起他早死的父母了,他若是聰明,自然知道適可而止,其他的,本官無能為力。”丞相看著遠去的李虎說道,眼裏閃過一絲陰篤。
“還有幾日便要回宮了,這幾日定然凶多吉少,怕是會有大事發生,丞相大人可要自衛好。”尚書看了看漸變的天氣說道,然後行了個禮,便走了,丞相駐足片刻,也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