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攝政王今兒個怎麽這麽早就進了宮?”狐塵端端正正的坐在龍頭禪木凳子上說道,手裏還拿著一本國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溟淵看著狐塵,笑道:“怎的?不歡迎本王麽?”

狐塵嘿嘿笑了笑,放下了手上的國策,道:“攝政王這是哪裏的話,朕自然歡迎,攝政王隨意坐吧,清風你也坐下。”

溟淵毫不客氣的選了個位置坐下,清風行了個虛禮也坐了下去,狐塵倒了三杯水,遞給溟淵和清風,自己也拿了一杯,慢慢的看著溟淵說道:“攝政王來找朕,大抵是為了江東之事吧,攝政王可有應對方法?”

溟淵喝了杯水,心情莫名其妙的大好道:“方法是有,皇上已經到了該是擴充後宮的年紀了,即使不要佳麗三千,娶個皇後也是極為有利的。”

狐塵一時間有些懵懵懂懂了,不是在討論江東之事麽?怎麽就牽扯到了自己的婚宴?

一旁的清風頓時雲開霧散,看著溟淵有些揣測道:“王爺的意思是?”

“皇後向來對皇帝的統治大有幫助,皇後的家族勢力越大,皇帝就越得利。”溟淵敲擊著木桌,一字一句的說道,眉目之間有些蹙起,似乎又在猶豫什麽。

“哦,朕懂了,攝政王的意思是讓朕納後?娶個家族背景很強大的女子?”狐塵拍著腦袋看著溟淵恍然大悟道。

“皇上還是有腦子麽。”溟淵淡淡的喝了口茶,麵無表情的說道。

狐塵有些尷尬了,好歹自己是皇帝,一旁的清風單手撫摸下吧,臉色變化莫測,突然說道:“皇上,我覺得你可以從正一品以上的官員裏麵選擇,反正你養著就行了。”

狐塵看著清風,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了,exm?!這是清風說出來的?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溟淵補充說道:“聽說丞相的女兒離愁似乎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而朝廷中能與太尉不相上下的似乎除了本王,就是那丞相了。”

狐塵聽著溟淵說起離愁,就想起了自己初次來到京城,最初認識的人除了溟淵便是那離愁了,那一顰一笑都帶著憂傷的女子。

“這樣會不會害了人家姑娘啊!”狐塵這話是對著清風說道,清風自然知道狐塵指的是什麽,溟淵卻是以為狐塵怕耽誤人家的婚姻大事,一時間嗤笑道:“皇上,嫁入宮中向來是每個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情,若是那離愁知道了自己會做皇後,怕是興奮的睡不著覺了,你隻要好好善待她便是了,顧及這麽多,可不是一個皇帝該有的性子。”

清風也接著說道:“攝政王說的不錯,到時候你好好善待離愁便可。”

狐塵看著異口同聲的清風和溟淵,心裏很是糾結,清風自然看出了狐塵的糾結,繼而說道:“你若是在猶豫,天狐的命數也該盡了!”

狐塵聽著清風說的話,終於下定決心道:“那好,朕就擬定聖旨,讓那離愁進宮來。”

“很好,還有一件事情,大統領你就不要到處瞎轉悠了,為了本王和皇上的安危,你應該死了。”溟淵看著清風說道,一雙眸子盡顯深沉。

這時候狐塵才想起來,那李虎不是一個人,朝中還有一個太尉,而溟淵在江東時就已經告知李虎清風死了,而這會兒清風若是出現在京城,那就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了。

狐塵急忙對著清風快刀斬亂麻的大致講了一遍事情始末,清風靜靜地聽著,最後青筋暴起,惡狠狠道:“原來這太尉打的是這個主意,嗬,那丞相當初也打著這個主意,皇上,迎娶離愁勢在必得,在解決江東的事情前,臣不會露麵的。”

“那就好,不過,聽那李虎說,似乎還有一組勢力對皇上圖謀不軌,而且與丞相府關係密切密切,大統領你可以去查查。”溟淵看著清風說道,這一刻,這三個絕世仇人似乎站在了同一條線上,狐塵和清風都感覺溟淵有些奇怪,卻也很是欣慰,至少還有一個盟友。

眼見著就到了早朝時間,清風退了下去,狐塵跟著溟淵來到了朝堂上,按照之前的計劃,溟淵向狐塵稟告清風已死,狐塵使出畢生演技哭的稀裏嘩啦,惹的一幹老臣跟著一起哭,最後皆勸阻皇上保重龍體,就這樣稀裏嘩啦的下了朝。

“噗哈哈哈,笑死朕了,怎麽樣攝政王,朕的演技不賴吧。”狐塵一路走向乾狐宮,笑個不停,溟淵看著狐塵,嗤之以鼻,卻是嘴唇輕勾,一瞬即逝。

“皇上,下一步應該頒發聖旨。”溟淵邁著步子說道。

“朕已經派人去了,攝政王可要在乾狐宮用膳?”狐塵看著臉色不錯的溟淵說道,溟淵臉色一變,倒是嚇得狐塵有些忐忑不安,連忙說道:“若是攝政王有別的事情,那便算了。”

“皇上竟然請本王用膳?那本王必須得去,走吧。”溟淵突然變了個臉笑道,旁邊的狐塵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原來溟淵沒生氣啊,然後也不管那麽多,直接派身邊的太監去了禦膳房,多備些好菜,好好慶祝一下。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乾狐宮,小坐了一會,溟淵一直盯著狐塵,狐塵卻是渾身不自在,好不容易終於晚膳來了,狐塵連忙笑道:“攝政王久等了,來來來一起吃。”

溟淵很是熟練的拿起筷子,用絲綢擦了擦,這才動筷。

“來人,拿兩壺陳年佳釀上來。”溟淵吃到一半,放下筷子說道,外麵諾了一聲,狐塵剛剛夾得一塊肉被溟淵一嚇,完美的掉在了桌子上。

“皇上,今日本王想喝些酒,恰好皇上你也在,陪本王喝一壺吧?”溟淵邪魅的眸子看著狐塵說道。

“攝政王,朕……朕不會……”狐塵正想推脫,隻見溟淵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略帶威脅道:“難道皇上不會不能學嗎?”

“攝政王別生氣,朕就舍命陪君子……”狐塵看著溟淵有些怒火,連忙說道,心裏卻是在吐槽,這家夥怎麽老是喜歡威脅我?日了狗了!

“皇上,攝政王,酒已經拿來了。”門口尖細的太監音響起,狐塵故作鎮定的說道:“給朕拿進來吧。”

太監立即拿了進來,拆了封,替狐塵和溟淵各自倒了一杯,立在一旁,溟淵揮了揮衣袖,太監立馬退下。

“皇上,本王敬你一杯。”溟淵拿起酒杯對著狐塵舉道,然後一仰頭喝空了,拿起給狐塵看,狐塵見此,也猛的喝下,卻是有些甘甜,不禁又倒了一杯。

對麵的溟淵笑道:“這酒雖好,可是後勁卻大,皇上酒量不好,可不要貪杯啊。”

狐塵以為溟淵瞧不起她,對著溟淵氣呼呼道:“攝政王可不要瞧不起朕,朕的酒量還是可以的,來,在幹一杯。”

狐塵一連喝了五杯,有些精神恍惚,溟淵笑道:“皇上醉了就趴會兒。”

“呸!朕才沒醉,接著喝……”碰的一聲,狐塵便趴在了桌子上,溟淵看著已經醉倒的狐塵道:“這可是三杯倒,你撐到五杯倒也是厲害。”

溟淵看著狐塵就這樣趴在桌子上,便橫抱了起來,卻瞧見了狐塵白裏通紅的臉蛋因為喝酒的緣故,更加紅了些,一張櫻桃小嘴還殘留著晶瑩欲滴的酒漬,溟淵鬼使神差般的低頭舔了兩下,懷裏的人兒呢喃了兩聲,瞬間把溟淵驚醒,溟淵快步朝著床榻走去,盡量不看狐塵,急忙將狐塵放在了床榻上,落荒而逃。

溟淵來到了禦花園的亭子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還殘留著狐塵的味道,一陣冷風吹過,溟淵一眼的迷離,難道自己真的對狐塵起了歹心?自己真的是斷袖嗎?那為什麽在江東會和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發生了關係,而自己卻是很滿足,很渴望那個女子的味道……

溟淵猛的搖了搖頭,奮身一躍跳進了池子裏,驚的巡邏的守衛跑了過來,溟淵一頭的黑發上麵閃爍著點點水珠,侍衛見著是溟淵,立即行禮。

溟淵爬了出來,一身盡濕,眸子暗淡無光,揮了揮衣袖,屏退了侍衛,濕漉漉的出了皇宮,回到了溟王府。

丞相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已到了弱冠之年,丞相府小姐離愁,溫柔可人,才富五車,甚得朕意,今下旨,擇日進宮,冊封皇後,欽此。”徐若海尖著太監嗓子說道,跪在下方的丞相等人皆跪頭接旨。

一旁的離愁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前些月還是太子的狐塵不是已經否決了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