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塵看著眼前這座氣勢磅礴的大房子,抬頭望去,卻是四個鎏金大字——春雅閣。

“這……”身後的溟淵先開口道:“這是春樓,賽雅怎麽會在這裏?”

“……”

狐塵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春樓……

“要不先進去看看?”狐塵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再說,溟淵聽了,也隻好點點頭,既然指南針指著這個方向,那就進去看看。

兩人打好注意,就將馬匹拴在了馬棚裏,掏了點看馬小費,隨即轉身進入了春雅閣。

春雅閣門口外顯得很是安靜,但進去了之後,裏麵變得熱鬧非凡,若不是因為溟淵確確實實的在旁邊,想必狐塵都會以為這裏麵根本就是一個迪吧。

外麵風平浪靜,內部卻是鶯歌燕舞,更有不少窈窕淑女在上麵擺動腰肢, 穿著極其暴露,台下更有不少男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台上的女子,一臉的猥瑣樣。

溟淵蹙眉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裏卻是抵抗,導致臉色都變了,狐塵回頭看著溟淵鐵青的臉色,心裏不由得樂嗬,看著溟淵道:“咋?你別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有進過紅樓,我可不信。”

狐塵一臉的不相信,按照以往,就不說以往吧,就按照現在來說,隻要有點錢,有點勢的人,他都是會去紅塵之地瀟灑一翻,更何況……溟淵的功夫還那般好,狐塵自然不會相信溟淵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沒有做過那種事情。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麽?這些個風塵女子我瞧不上。”溟淵一臉高傲的說道,眼睛裏淨是鄙視之意,狐塵看了許久淨看不出有一絲絲假意,仿佛溟淵真的很是厭惡這等女子。

狐塵也不在胡攪蠻纏,眼神看向前方想要跳過這個小插曲,突然狐塵像是看到了什麽人一般,眼睛瞳孔猛然收縮,拿著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溟淵。

溟淵看了眼狐塵,發現狐塵此刻正直勾勾的看著前方舞台,隨即順著狐塵的眼神望去,突然溟淵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就是……賽雅!

隻是這個賽雅穿的十分暴露,可以用衣不蔽體來形容,上麵隨意搭著一塊破布般的領子,修長白皙的大腿盡情暴露在空氣中,跳著十分騷氣衝天的舞蹈,讓狐塵看的目不轉睛。

狐塵和溟淵對視一眼,這個擁有著和賽雅一模一樣麵孔的人真的是賽雅嗎?為什麽賽雅一個堂堂女子淪落到這種地步?更何況賽雅從小在軍營裏長大,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有一定的武功。而今日卻看見賽雅這般出現在風塵之處,淪落成了風塵女子。

狐塵看著賽雅,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定,一定要將賽雅帶走,別的不說,就輪狐塵和賽雅之間的關係,畢竟再不濟賽雅也是狐塵的表妹,無論如何狐塵都不會任由賽雅在這種地方被人玷汙。

狐塵仔細德環顧了四周,發現這裏的打手很多,而且每一個打手看起來都是身經百戰,長相魁梧,麵目凶狠。狐塵看了眼溟淵,溟淵自然知道狐塵的意思,淡淡的點了點頭。

狐塵得到了溟淵的許可,這才作勢就朝著前麵擠去,正當狐塵準備搶人的時候,突然音樂聲驟停,一個打扮的極其妖嬈的老女人走了出來,本來就很鬆巴巴的臉上,硬生生的塗抹上了一層厚厚的胭脂,一張香腸嘴也塗上了極為鮮豔的紅色,扭動著水桶一般的腰身,粗壯的大腿朝著台上走去,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讓人感覺這個舞台都會被眼前這個奇醜無比的女人壓倒一般。

狐塵距離這個老女人很近,隻覺得這個老女人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香水味兒,熏得狐塵忍不住犯嘔,然而台下的男人見到這個老女人走了出來,竟然異常興奮在台下歡呼起來。

台上的老女人看著台下沸騰的人群,立馬下了起來,臉上的肥肉堆積在一起,眼睛都看不見縫兒了,公雞般的嗓子大聲喊道:“各位大爺,各位公子,大家安靜一下,媚娘這裏有幾句話要說。”

狐塵聽到這個女子自稱“媚娘”時,心裏又是一陣犯嘔。

“第一,咱們春雅閣前幾日來了個新姑娘,這位姑娘身子可幹淨了,長的也好,老規矩老規矩,價高者得!”老女人說完,便朝著後麵招手,示意著新來的姑娘站出來給大家看看.。

“春曉一刻值千金,剩下的時間就交給我們的顧客和拍賣師了!”隻見賽雅被推搡了出來,臉色微微抖動的看著台下的這些個歪瓜裂棗,心裏無比抵抗,隻可惜自己進了這個地方,就已經心如死灰了。

眾人看著賽雅性感的身材,光是看一看都如此誘人,不知道玩起來是怎麽樣的,台下男子皆暗自想到。

“我出一百兩黃金!”此話一出,震驚四方,連帶著狐塵和溟淵都被這個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一百兩黃金,天哪!

眾人尋著聲音的來源,這才發現原來是平川最最有錢的陽大公子——陽玉朗。

陽玉朗是個商販的兒子,陽家在平川算是百年貴族,家裏靠商販為生,平川人皆傳言陽大公子好女色,無作為,隻會混吃等死的登徒子一個。而陽二公子卻是一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有商業頭腦,有很會持家的一個男子。

“天那,那不是陽大公子嗎?他怎麽會在這春雅閣裏?”

“你還不知道吧,這陽大公子據說都是春雅閣裏的常客了,聽說這裏麵的每一個女子,都是陽大公子幫忙開的苞,哎,這陽大公子真的是有錢有勢,豔福不淺啊。”

“嘖,估計這次的這個女子又是歸了陽大公子。”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卻是毫無一人敢抬價,笑話,這個平川除了陽大公子家有錢,誰還會有錢?

“一百萬第一次,一百萬第二次,一百萬第三……”台上的釘錘師正要敲下第三聲,突然下方人群有人高聲喊到,我出一百一十萬黃金!”

狐塵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突然明白了什麽,看向旁邊的溟淵,果然是溟淵舉著牌子大聲喊道。狐塵看著溟淵有點不可思議,這哪裏來的一百一十萬黃金?狐塵不由得心裏吐槽。

而台上的人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竟然有人敢公然和陽大公子抬價?眾人的目光立即匯聚在了溟淵身上,連那賽雅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溟淵。

“公子,那人好像出的比你高怎麽辦?”陽玉朗身邊的侍衛聽到這樣的出價也下了一跳,陽玉朗擺了擺手示意侍衛請溟淵上來喝茶,侍衛立馬領命而去,陽玉朗卻是很隨意的看著站樓下的溟淵,心裏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溟淵。

溟淵隻覺得身後有一道探究的目光朝著自己投來,溟淵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發現那位陽大公子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溟淵也毫不躲避的與陽大公子四目相對。

“公子,我家少爺請你上去一坐。”眼前的兩個男子看著溟淵說道,溟淵臉色一冷,不禁一股寒氣外漏,周圍的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一百一十兩黃金,我要帶走她。”溟淵絲毫沒有理會陽玉朗的侍衛,而是再一次對著台上的男子說道。

這下倒是輪到台上的男子有些發愁了,若是答應了溟淵,得罪了陽大公子,若是不答溟淵,又砸了自家的招牌。

“喲,這位公子哥,你看看別的女子也很俊呢,要不你隨便選一個?錢我來掏就好。”那個肥胖肥胖的老鴇走了出來說道,滿眼的肯定。

畢竟春雅閣的姑娘隨隨便便睡一個都要一兩黃金,再者來到這裏麵的男人,大都是尋歡作樂的,老鴇這樣一說,想必溟淵一定會答應的,這樣一來就不會砸了自家招牌,也賣了陽大公子一個麵子。

然而溟淵知識冷冷的看了一眼老鴇,那眼神裏充滿了寒氣,宛如冰凍三尺的河水一般,冰寒刺骨,老鴇見了暗道這下沒戲了。

果然溟淵冷冷說道:“你們春雅閣想必是這平川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妓院吧,自然自己說出了的話,公然反悔確定不會對貴店產生影響?”

“這……”老鴇瞬間被溟淵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臉色瞬間尷尬無比的看著陽大公子,隻見陽大公子搖了搖頭,隨即站起身來鼓掌道:“好好好,一百一十兩黃金,兄弟,我佩服你。”

陽大公子說完,便轉身離去。

“哎呦喂,這位公子你隨我來吧,今晚就讓這個新來的陪著您吧。”老鴇立馬喜笑顏開的看著溟淵道,畢竟溟淵才是現在唯一的大金主了。

“不了,你看看那個女子值多少錢,我買了。”溟淵突然掏出一袋金子說道,狐塵看著那袋金子,眼睛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哪來的那麽多錢?”

“歐陽兄給的。”

“……”

老鴇看著桌子上的錢袋,眼睛忍不住的看了幾眼,但一想到這是要讓新來的那位賣身,老鴇有著絲絲的遺憾。